第415章 你敢杀我？

    任谁都不会想到，华初居然敢在宫里行凶，不管她是为了吓唬羽墨，还是真的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她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越界了。

    虽说，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说法，但是真的能做到如此公正么？自然是不能的。就算是天子，亦有着通常人一样的伦理亲情，只要不是处事实在过分，那些小打小闹，皇上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就如华初之前无论如何肆无忌惮的嚣张跋扈，他都不闻不问。

    但是，她今日在宫里亮出了隐在暗处的侍卫，将他们的箭头对准了尚书之女，当今皇后的侄媳，就实在是过头了。

    “华初公主莫不是要将我在宫里射杀了？”羽墨惊讶过后便恢复了平静，她虽然没有把握能在这么多箭头下毫无损伤，但是至少她并不认为这些人能在这里将她杀了。

    “你以为我不敢？”华初一双凤眸微微眯起，精致的五官此时布满了杀气，仿佛只要对方再挑衅一句，她就真的会下令放箭似的。

    “我只是很好奇，公主若是要在这里将我射杀，到时候用什么理由去回皇后娘娘？总不见得宫里出了刺客，我是被刺客杀死的吧？”羽墨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面上丝毫没有华初所期盼的害怕和恐惧。

    华初眸光一冷：“你别以为用皇后就能压我，我是堂堂公主，我要是真的杀了你，莫非皇后还能让我赔你一条命不成。”

    这样的话，还真是像个公主说出来的。

    羽墨忍不住冷哼，权贵草菅人命的事她在云州看得多了，她最恨的便是那些权贵从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仿佛对方是可以随意捏的蝼蚁，没想到皇宫里都有这样的事。

    “或许你可是试试看，看看是你这个除了公主身份就一无所有的人重要，还是我这个萧家少夫人重要。”羽墨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最烦的就是别人同她耀武扬威，尤其是用武力威胁，简直烦透了。

    “你……”华初握紧拳头，咬紧牙根，一股恨意从心底散发出来。

    她是真的恨极了苏羽墨，她甚至认为她会走到如今的地步都是这个女人害的，若是没有她的出现，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仍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华初公主。

    “咦，这里这么热闹？”一道男子的声音横空插入，带着几分微凉，就像是暖风拂过时在耳边一晃而过的感觉。

    羽墨偏头看向来者，男子一身华服，容貌俊秀，嘴角微微扬起，眸中闪烁着温和的暖色，这个人看起来毫无杀伤力，异常亲切。

    “五皇兄。”华初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原来是五皇子？羽墨的目光落在五皇子的身上，她其实之前应该是见过他的，只不过那时候距离比较远，她也没怎么特别注意过，如今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好像还是第一次。

    说实话，五皇子和羽墨印象里的模样不太一样，她一直听说五皇子是个笑面虎，表面和煦如风，背地里却阴险毒辣，可是阴险毒辣这个形容词她实在无法同眼前这个风度翩翩面上带笑的男子结合起来。

    说起来，萧战和五皇子其实是有些相似的，两人都是表面上温和亲切，同私底下判若两人的人，但是五皇子看起来却更温和一些，尤其是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抚平人心头任何的困扰和伤心似的。

    “听说你前些日子身体不好，如今看来是大好了？”五皇子齐煜樊淡笑着关心她，“瞧你脸色似乎还有些苍白，还是早些回宫去歇息吧。”

    华初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羽墨，又看了一眼皇兄，仿佛在掂量什么。

    “这是阿战的夫人吧？”齐煜樊微微偏头，温和的目光落在羽墨身上，不像常人那般打量她，反而友善地朝她微微颔首，“之前见过，不过你应该没什么印象。”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真的很温和，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和，他的善意很真诚，没有半点虚假演戏的成分，让羽墨一时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华初的身子不好，就不陪你在这儿逛了。”齐煜樊的嘴角一直挂着浅淡的笑容，让他英俊的五官柔和了许多，只听他偏头对华初说道，“皇妹需要皇兄送你回宫吗？”

    华初暗暗咬牙，五皇兄来了，那么她和苏羽墨的对峙也就只能被迫中断了，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可是她又不可能在皇兄面前对苏羽墨不利，倘若方才皇兄没有一眼认出苏羽墨的话，她还能想一些招数出来，可如今她只有先回宫了。

    “我同少夫人也不过是闲聊几句罢了，那我就先回宫去了。”华初警告似的瞪了羽墨一眼，仿佛是在威胁她不许将方才的事说出去似的。

    只不过，羽墨却压根不理她的威胁，只听她淡淡地丢了一句：“华初公主确实该好好休养，否则这肝火过旺的毛病，只怕是连御医都治不了的。”

    华初咬紧牙根，转身就走了，心头的遗憾挥散不去。

    待她走远，齐煜樊重新将目光落在羽墨身上，这一次的打量可比刚才的详细多了。

    “之前听说，阿战娶了个彪悍的夫人，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觉得世人并没有夸大其词。”齐煜樊嘴角的微笑始终没有消退，反而是当他看向她的时候，眉眼中除了善意，还带着几分笑意。

    可是，她明明记得萧战提过，说五皇子为人低调，是个心思果决的笑面虎，这个人不要轻易得罪，否则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不彪悍些，恐怕活不过几日吧？”羽墨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这么直白的话，齐煜樊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仔细想想倒也真是，若苏羽墨只是个寻常的千金大小姐，方才华初公主的阵仗，只怕是要将她吓得屁滚尿流了，哪里会像她这样，淡定得跟什么似的。

    “你果然很有意思。”齐煜樊的眉眼微微弯了弯，仿佛看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