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老夫人回府

    老夫人回来得很突然，苏昊哲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定然是尹氏暗中派人去搬的救兵，但是苏月晗的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老夫人回来了也于事无补。

    苏昊哲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凡事都听从爹娘的孝子了，虽然他依旧孝顺，但是淫浸官场多年的他更习惯掌控所有的一切，他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意外，尤其是他的女人背着他做的小动作，尤其让他厌恶。

    也许连尹氏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在夫君心里的地位已经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掉了，等到她察觉的时候，便为时已晚了。

    老夫人回来的消息是早早就送到了府里的，苏昊哲要去宫里办事，吩咐了大夫人带着大家一起在府外等候，原本被禁足的月晗也被特许出来一起迎接老夫人回来。

    等了好一会儿老夫人的马车才到，一身狐毛大氅的苏老夫人从马车上走下来，发髻上插着华贵的坠饰，面色红润的老夫人看起来精神极好，只见她的目光扫过立在门外的众人，像是在审视什么。

    “娘舟车劳顿辛苦了，先进去吧。”纪氏扬起浅浅的笑容，走上前朝着老夫人微微福身，随后便要扶她。

    老夫人懒懒地应了一声，朝着一旁伸手，错开了纪氏欲扶的手。

    纪氏面上的笑意并没有淡去，自然地说道：“娘的院子都已经着人收拾好了，老爷如今还在宫里，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意识到老夫人的那只手是朝着自己伸过来的，苏月晗连忙上前扶着，一边甜甜地撒娇：“祖母，您可算回来了，晗儿想死您了。”

    “怎么瘦了？”老夫人看向宠爱的孙女，漫不经心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想您想的呗。”苏月晗向来嘴甜，此时更是将这个功力发挥到了极致，她心里明白这恐怕是她唯一的机会了，要知道她爹向来都很孝顺，若是祖母开口，她爹一定不会那么狠心将她送去吴王侯府。

    “就你这丫头嘴甜。”老夫人含笑嗔了一句，满脸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

    苏月晗搀扶着老夫人走进府邸，而从头到尾，老夫人都不曾多看羽墨一眼。

    “小姐……”紫荨低声唤了自家小姐一声，想安慰两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嫡亲祖母，这般忽视，实在是太伤人了。

    羽墨耸耸肩，很是不以为然，她可记得很清楚，当初执意将她送走的人便是老夫人，那时她爹仍有几分不舍，而老夫人却是一板一眼地说得头头是道，逼得她爹不得不将她送走。

    若是他们以为当时羽墨还小，什么都不记得的话，那么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纪氏不经意地扫过羽墨不甚在意的神情，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你娘亲呢？”前头传来老夫人的说话声，言语间对尹氏很是亲昵。

    “娘亲怀着身孕，大夫人便让她在前厅候着。”苏月晗解释了一句，复又说道，“不过娘亲方才还派人出来看过两次，想来也是等急了。”

    其实在没有苏羽墨的情况下，苏月晗还是能保持冷静的，这样说来，她讨厌羽墨倒也是有些道理的了。

    只一会儿功夫，众人便在前厅坐定，老夫人坐到最上头的主位上，而下面众人则恭敬地站在一起福了福身。

    “大家都坐。”老夫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坐下来。

    随后，老夫人第一个关心的便是尹氏：“你瞧着似乎憔悴了些，怀了身孕就好好将养着，别的事就别操心。”

    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关心的话，老夫人才将视线落到了坐在最后头的苏羽墨头上。

    “这是老三？”老夫人微微眯起眼，满眼的审视，和当初的苏昊哲倒是如出一辙。

    羽墨站起身，恭敬地行了大礼：“羽墨给祖母请安。”

    “倒是个知礼的。”老夫人敷衍地应了一声，显然对羽墨并不喜爱。

    老夫人一直不喜欢宁氏，觉得她出身江湖，性情又软弱无用，还生了个烦人的女儿，总之宁氏的一切看在老夫人眼里都是缺点，尤其是因为宁氏的关系，老夫人被盛京的那些贵夫人狠狠地嘲笑过一阵，这也让她越发地厌恶宁氏。

    好不容易宁氏在后院待了十年，而她的女儿更是被远远地送离盛京，她不知道过得多舒心，但是偏偏这会儿苏羽墨回来，这事在她看来别提多闹心了。

    “今年十五了？”老夫人皱眉细想，当年送走她的时候似乎是五岁。

    “年后便要及笄。”羽墨低垂着头，一板一眼地回答。

    老夫人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懒得搭理羽墨的事。

    “晗丫头和吴王侯世子的婚事是怎么回事？”寒暄结束，老夫人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纪氏眸色微闪，虽然一早就猜到老夫人回来定然是尹氏的手笔，但是却也没想到她一回来就会提起这桩事。

    “回娘的话，这桩婚事是老爷和吴王侯世子定下的。”纪氏缓缓说道，言下之意自然是这件事与她无关，而且她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祖母一定要替晗儿做主，晗儿和吴青根本就没有私情，晗儿是被人陷害的。”老夫人回来了，苏月晗也有了底气，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伸冤，这会儿终于有了机会，当即便嚷嚷起来，“爹还要将晗儿送去吴王侯府，祖母一定要帮我。”

    老夫人闻言，当即便沉了脸。

    之前她收到尹氏送去的信，只说府里出了大事，含糊地说了苏府和吴王侯府的事，但是并没有说清楚详情，而将苏月晗送去吴王侯府还是之后才发现的事，老夫人就更不知道了。

    “荒唐。”此时听到了这样的话，老夫人立刻就动怒了，“晗丫头一个大家闺秀，还没有及笄，就送去吴王侯府，成何体统？”

    羽墨半低着头坐在最后面，就这么几句她也已经听明白了，老夫人怕是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才会这么偏帮着尹氏和苏月晗，若是知道苏月晗的事之后，态度可就未可知了。

    “你这个主母是怎么当的？莫非因为晗丫头是庶女，你就这么亏待她么？”老夫人见众人不说话，当即就将矛头指向了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