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审问

    审问胡莱的警察，胸前挂着的工作牌闪闪发亮，颇引人注目，上书：玉环。玉环是一位女警察，胡莱听着玉环的声音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见她穿着一身正装，五官标致，头发齐耳，盘腿危坐在椅子上，平板电脑搁置在腿上。

    胡莱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当然，或对或错是以某准则作为参照。乱世准则混乱，盛世准则稳定。

    从小到大，无忧无虑，没有听说过偷窃，没有听说过抢劫，没有听说过谋杀；死亡倒是经常听说，但早已经习以为常。

    在平淡无奇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平平淡淡c波澜不惊。

    似乎人类的进化早已经看淡了一切，一切的不正常都被认为“大自然本来如此。”

    经过初步审问，胡莱渐渐冷静下来。不时端详着玉环，目光相碰，胡莱感觉内心像只兔子在蹦跳；在胡莱的眼里，玉环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有证据？那拿给我瞅瞅？”胡莱断定玉环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如有，早就签字画押了，用不着费周折审问。

    “你确定要我们提供？而不是坦白？”玉环一本正经的说。

    “这个”胡莱略略思考了一下，脑子快速的把最近几天的经历犹如摁了快进一样播放了一遍。

    前天，在海边钓沙猫，后来跟胡莱聊了一会。

    昨天一大早就去上课，晚上和胡莱聊了一会。

    今天天没亮，就被警察抓来审问

    “我很清楚自己干了些什么，但是不知道要坦白什么。”胡莱很自信的说，语气强硬了很多。

    “那确定不坦白了？”玉环说。

    “确定。”胡莱斩钉截铁的说。

    玉环摊开双手，微微笑了下，“请看！”

    玉环的笔记本里飘出来一个视频，视频里胡莱犹如真人一般大小，他正在睡觉。

    “下课了。”陈大白老师用教鞭敲了敲胡莱的脑袋。

    胡莱抬起头，迅速的擦了下嘴角的哈喇后，揉了揉眼睛，说：“下课了吗？”

    同学们大笑。

    “你心目中的娘子是怎么样的？”陈大白老师扬了几下眉毛，眉飞色舞的说。

    “跟一撮草那样的模样”胡莱说，“没有胡子草。”

    同学们一片笑声。

    视频播放完了，胡莱看着自己上课睡觉流着口水的样子，还有点尴尬。

    “没有问题啊。”胡莱说，“我上课睡觉流点口水而已。”

    “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错误？”玉环厉声说。

    “我哪里有错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或许我不该睡觉。”胡莱强词夺理。

    “人类基本法的解读，人类自从从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后，发明了ai，让ai替代人们去思考，去创新，完全从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中解脱出来了。ai是很强大的，攻克了人类dna密码，让人类居然可以做到了长生不老”玉环说。

    胡莱听到“长生不老”这几个字的时候，忍不住“哈哈”大笑。

    “只有神话小说里才有这个说法，比如，《西游记》里的神仙，当然，孙悟空也可以长生不老。他找到阎罗王，把自己的名字从生死薄中划去了；或者吃仙桃c人参果，吃唐僧肉也可以长生不老哦。”胡莱打断了玉环的话，插了一段。

    “对于一个生活在当代的人来说，你居然无知到如此田地；你无知罢了，就应该按照准则来行事。就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存在，人类才一天一天的走向毁灭。”玉环说。

    “你说的太夸张了，就好像我是人类的终结者似的。”胡莱料想自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缺点是懒做，优点是不好吃，认为玉环或许就是无理取闹，就跟玉环杠上了。

    “ai什么都能做，唯一不能就是繁衍后代。如果人人都学你，人类就彻底结束了。所以，你必须认识到自己的性取向。”玉环说。“你老实招来，你是不是同向性取向？”

    胡莱恍然大悟，原来玉环关注“性取向”这个问题；胡莱害羞了，满脸通红。

    “没有啊，我只喜欢女人。”跟一个女人讨论“性”问题，让胡莱感觉难为情，脸上火辣辣的烧。

    “那一撮草怎么回事？”玉环的语气咄咄逼人。

    “你不相信我，你可以问问他。”胡莱把矛头指向了一撮草。

    “好的。现在就问。”玉环说着，在空中敲了一下，读取与一撮草的视频连接。

    自从胡莱被警察带走之后，一撮草一直呆在屋子里，关着大门，惴惴不安，一方面担心胡莱是个罪犯，一方面担心自己以前是个罪犯。

    雨林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猿人居住点，生活原始，生产原始，但是处处显示着高科技的存在，比如：冷光道路c全息影像等，雨林完全在布控之下；雨林是一个守规矩的地方，往往布控而不监控，必要的时候才启动监控。

    此时此刻，需要一撮草的供词，玉环通过无所不在的立体布控网络把一撮草的影像传送到胡莱的跟前。

    “不会吧。原来原来我的世界是透明的。”胡莱惊讶的说。

    “一撮草”玉环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四面八方的传来，立体声音，“我是警察，需要你的口供。”

    一撮草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却找不到声音源头。

    “你不用看了，你看不到我。我能看到你，我只是问你一个问题。”玉环说。

    “哦，哦”一撮草非常紧张，胡子草都在颤抖，还抖落了好几根。

    “胡莱是不是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玉环问。

    “这是两个问题。”一撮草说，“他说喜欢我，但是我可不喜欢他啊。他就是一个懒虫。”

    “好。谢谢的供词。”

    “喂。胡莱兄什么时候回来啊。”一撮草大声的说，反复问了几遍，已经没有了回音。

    一撮草摸了摸脑袋，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仔细的查看了桌子底c床底下，就连简陋的马桶都翻了出来，却什么也没发现。

    一撮草纳闷着声音从何而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警察局里，胡莱还在为自己辩解。

    “就算你没有同性倾向，没有违反人类基本法，但是你的态度，你的态度实在太恶劣了。为了警醒你和教育其他人，你就得接受惩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胡莱无奈的说，感觉玉环就是故意捉弄自己的。

    其实，被禁闭，蹲牢狱，对于胡莱来说，都无所谓。关了身体，只是失去了肉体的自由，思想还是可以放飞的，继续海阔天空的放飞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走了。”玉环说。

    “哦，不关了？”胡莱喜出望外，注视着玉环的眼睛，居然发现玉环眼角有一丝狡黠的微笑。

    “不关了。”玉环说，“不过，你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在门口领取一顶帽子。今天的太阳有点大。”

    “帽子？我很久没有戴帽子了。也好。”胡莱站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