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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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梁一向与西魏交好,此次前来出使的人又是南梁重臣,若不是跟将军府有着姻亲关系,估计也轮不到林钧请客招待。

    但到底将军府夫人才过世不久,还在孝期,不便过于铺张奢侈,便请他们到家里吃个家常饭,林钧是个武将,又不善言辞,故而拉上兵部尚书作陪,当然,他的用意还在于可以商议一下关于两国联合出兵的事情。

    也不知三皇子是怎么知道消息,也要凑上来作陪,美其名曰:以示郑重。

    至于樊兆宇及樊栋,摆明了就是樊氏喊过来露脸打酱油的,只不过林钧最近也在朝堂上帮衬樊兆宇疏通官路,樊氏一说,他也不好推辞,何况人多的话,也不会尴尬冷场,便也随了樊氏的意思。

    正式的晚宴摆在荷香亭,吃酒赏景倒也附庸风雅,美事一桩。

    上一世,林炎冉这一晚上过得绝对精彩,她本来想引起三皇子注意,在他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希望他日后等她及笄便上门提亲,结果被樊芙和林炎姝算计,被诬陷与人私相授受,生生坏了名声,惹得父亲震怒,老夫人不快。

    林炎冉坐在梳妆台前呆了半个时辰了,香篱是负责梳头着装的丫头,瞅了瞅天色,便进房催促道:“大小姐,还是奴婢来伺候您梳妆吧,再拖下去,可要误了时辰。”

    “什么时辰?”林炎冉淡淡看她一眼,将手中箅子放下,侧颜问道。

    “难道小姐不打算出去见一见舅老爷和大表哥么?”香篱疑惑问道:“我可是听说,芳菲园里的两位一整个下午都躲在房里梳妆,不就是等着晚上在家宴上露脸么?”

    “二小姐也就罢了,就凭樊芙那黑不溜秋的样子,脸比香桃的都黑,再怎么装扮也就那样,还想着怎么引得三皇子注意,简直是异想天开。估计到时候天黑眼拙的,都不知道去哪儿找得到她。”端着温水进门的香芹接话道。

    香芹经过跟香桃一早上的促膝聊天,建立了深厚的姐妹情谊,知道香桃不介意才这么开她玩笑,且香芹原本就因为上次的事情很讨厌那个动不动就端架子耍威风的表小姐,故而这么取笑樊芙不自量力。

    果然,一旁烹茶中的香桃抬起头“嘿嘿”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什么也没说。

    香篱拿起妆台上的箅子替林炎冉梳头,打趣道:“芹妹妹可敢在表小姐面前再说一遍么?估么着会被打板子咯,可别想着小姐还会救你。”

    香芹立即收声,瞪一眼香篱便也打住话头。

    林炎冉莞尔,淡声道:“不着急,香篱先替我梳妆,香桃c香芹陪我去一趟三姨娘的院子。”

    香篱看在眼里却不敢问出声,大小姐不紧巴巴的去荷香亭,反而跑去几乎被人遗忘的三姨娘处要做什么?

    平日在府里,下人们都看眼色行事,向着樊氏和二小姐,把她们家正正经经的大小姐不放在眼里,院子里又有那个老家伙天天盯着,大小姐再这么温吞下去,可是会被欺负死的。可如何是好?

    只是,她一个奴婢,除了琴姨唠叨的时候也跟着应和两声,其余也不敢多说什么的。

    她按照林炎冉的意思,没有刻意梳个新式发型,还是按照平时的打扮,双环髻簪一对珍珠花,面上淡施脂粉,只不过将齐刘海放下来遮住前额,眉心点上朱砂,将平时颇为英气凌厉的一对眉毛稍稍遮住,便显得娇俏许多。

    香篱原本打听过,芳菲园那边二小姐是穿一身簇新的粉红裙衫,樊芙则是换上一身淡紫色的削肩长裙,她给林炎冉挑了一身胭脂红绣海棠对襟襦裙,结果被林炎冉弃了,换一身天青水色渐变长裙。

    白色斜襟领绣银丝玉兰花,腰身系天青色流苏束腰,裙底是深天青色白玉兰百褶,手上再搭着同款式白色玉兰袖挽,虽不能说是人间绝色,但也是娉婷玉立如一株枝头玉兰,雅致素净,有着别样的美。

    林炎冉去到三姨娘的青草园时,林炎翎在练习写字,其母岑氏陪在一边,绣着花样,偶尔还咳嗽两声,每到这时,就听到林炎翎稚嫩的声音劝说其母不要做活计了,免得伤着身子。

    林炎冉打量着比她畅冉园还荒芜的小院有些感慨,同样是为父亲生儿育女,她母亲也就罢了,可这里比较另外两个妾室的院子,可畏凄凉无比。就连伺候的人也才一个老妈子两个丫鬟,若不是有林炎翎时常去祖母那里请安,估计父亲都不太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女人曾经是他的枕边人吧。

    这一切,都只因身份不同,只因她们愿意去争取,也懂得如何去争取,而岑姨娘

    听得丫鬟禀报,岑氏疾步走出房门出来见礼,歉声问道:“大小姐见谅,妾身这里实在粗陋,只有清水一杯,招待您。”

    林炎冉抬眼看一下从房里不慌不忙的走出来的林炎翎,两人目光相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些若有所思的不解。

    林炎冉主要是好奇这个一向胆小怯懦的妹妹什么时候变得沉稳练达,尤其是那双眸子,一点都没有孩童该有的天真纯真,像是藏了许多秘密一般,让人看不透眸底那一丝神秘意味着什么。

    林炎翎不解的是,这个大姐顶着将军府嫡长女的头衔,传闻原本是个骄傲任性的娇小姐,怎么她见到的大姐与传闻中的不一样,何况按照常理说,大姐应该是感激樊氏母女的,却为何要帮着自己和懦弱的娘呢?若说她有爱心,她自己都不信,若说她念着两人娘亲的一点情分,那更是扯淡。

    尤其今天,府中热闹非凡,林炎冉不想着去前厅招呼大舅老爷,反而跑来这里做什么?

    正好,这时,岑氏的乳娘将一碗浓黑的汤药端进房,见礼之后,便让岑氏趁热喝,免得耽误药性。

    林炎冉没有回应岑氏的说话,此时却阻止她喝药,看一眼岑氏周围的人,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单独有话对四娘说。”

    丫鬟们面面相觑,之后都退出房间,只余下林炎冉及林炎翎母女。

    林炎冉端着药碗,将药汁倒进窗口条案上的兰草花盆里,不消片刻,开得正好的紫罗兰变黑死掉。

    林炎翎母女看得大惊失色。

    “我过来就是阻止岑姨娘进药,以前的药会不会有事,我并不知道,今天府中宴请宾客,我得知有人要闹事,便过来阻止。”林炎冉将药碗放厅中的圆桌上,慢慢说道。

    岑氏双眸含泪,立即跪下道谢:“妾身谢过大小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愿来世做牛做马。”

    来世林炎冉听着这两个字,有些感慨,她已经活在了来世呢

    林炎翎虽不知道林炎冉为什么这么做,但她救了母亲事实摆在眼前,便出声道:“大姐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炎翎听任差遣便是。”

    林炎冉沉吟一下,示意岑氏起身,笑道:“如此,便配合我做一场戏如何?酉时末,你去荷香亭禀告父亲,说你娘自从喝了今晚送来的药,便吐血不止,已经大不好了,要赶紧请大夫才行。”

    “就这样?”林炎翎秀气的眉毛挑高,问道。

    林炎冉微微一笑,道:“就这样。”

    “好。”

    坚定的眼神,稚气却郑重的语气,林炎冉再次莞尔,这个妹妹有点意思。

    “如此,我便告辞了。”林炎冉深深看一眼小妹,起身离开。

    林炎冉走后,屋内只剩下两母女,岑氏还沉浸在刚才那碗药的后怕中,林炎翎却是若有所思的问道:“娘可知道是谁想害您?”

    岑氏茫然抬头,看着女儿稚嫩却沉稳冷静的小脸,轻轻摇头。

    良久,才盯着烛台上跳动的火焰,微微一叹道:“如今府中全由樊氏把控,没有什么是她不知的,她就是知道,也没有理由出手帮我们。今日之事就算老爷追究起来,恐怕也算不到她头上。”

    故而,她只会袖手旁观,不会插手阻止。

    岑氏轻轻蹙起眉头,一脸哀戚,心中犹自发愁,以后她们母女二人在将军府的日子只怕会越来越难过,她是苦惯了,只是可怜炎翎才六岁

    林炎翎倒是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单看她表情也猜到一二,垂了眸,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害她娘亲的真凶,忽而想到,大姐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害娘亲?她是不是知道是谁在暗地里作怪?!

    林炎冉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朝荷香亭慢慢走去,这个时辰,荷香亭里的宴席应该是宾客尽欢吧。而林炎姝则一袭盛装出席在珠帘后面,弹琴助兴。

    上一世,大约是酉时末的时候,小妹硬是闯进荷香亭,说岑氏大口吐血,哭着求父亲去请大夫,父亲大惊之于,一边命人去请大夫,一边让客人们稍等,他带着人奔去三姨娘的院子。

    不久,林炎冉就被人骗去花园,与樊栋撞在一起,接着就有人指出樊栋身上的荷包是她的,诬陷她与樊栋有私情,老夫人大怒,骂她不知廉耻,她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最后还是舅舅一力维护,才平息此事。

    接着大表哥就邀请她去南梁,不要再在将军府受气受辱,只是那时候,她心里一直想着要在殷少融面前挽回面子和名誉,当下就拒绝了他,没多久表哥随舅舅回国。

    林炎冉边走边回想着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嘴角翘起,冷笑,重活一世,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晚宴已经开始许久,林炎姝也奏了两首曲子助兴,见过宾客,准备退下了,却迟迟不见林炎冉,潇肃看四处张望的儿子一眼,含笑问道:“怎么不见冉儿?”

    林钧刚才已经让人去请了,看一眼远处的九曲回廊上依旧不见人影,眉头轻拧一下,笑着遮掩道:“说是要精心装扮一下,已经让人去请了,这会儿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樊氏站在他身侧,端的是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此时嘴角带着一抹适宜的浅笑,领着林炎姝跟众人告退。

    两人前后脚刚走出亭子,在九曲回廊的转角处迎面撞上匆忙奔跑而来的林炎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