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人间四月天

    这些年，我无数次的想要放弃，想要告诉那些一直鼓舞着我的人，我内心的想法，事实的真相，我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可是我总是说不出口，有些事情过去得久了，积在心里，那样完整地自成一体，连叙述都变成了一种不知所措。

    现在的我，依然很喜欢张爱玲的一句话：“我始终相信，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那些历尽劫数，尝遍百味的人，会更加生动而干净。”

    很多路，纵使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也从来不是于事无补的，只要不断地向前，向前再向前，就可能会看到希望。

    自从上了高中，体育课的模式就变成了，一响铃，大家就分开自由活动了。

    高一的时候，我报的乒乓球，想着觉得轻松，结果是体育课上报的人根本就不多，加上老师也只能凑上两桌双打，所以我不得不去打的。

    到了高二得出一些经验了，想要图能偷懒，就得报人数最多的篮球。结果正如我想的，先蹲在旁边看他们打，等老师过来时上场绕个眼子。一开始我还去了几次，等到高二上学期中旬之后，我压根就不去球场了。就和其他的人在校园里闲逛，浪费一下高压生活下宝贵的时间。

    正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那时候我觉得浪费时间居然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不知道素嫽高一报的什么，反正刚开学的时候报的是健美操，到了高二中旬的时候，她也不怎么去了，转向去打羽毛球了。

    羽毛球组的男女数目算是相对平衡的。我每次上课，先是会假装绕到篮球场去，看到素嫽和羽毛球组的人一起去了羽毛球馆之后，我也会跟着过去。然后在羽毛球馆的休息椅上假装看着那群男生双打。

    四个人共用一个网，有时候也会一起打个双打。一次，我发现原本总是打乒乓球的过来和他们一起打羽毛球了。她也发现我了，中途下场的时候，主动地邀请我替她上。那一次，她们正好和素嫽共用一个网。

    “阿丁，你的技术太烂了，我不要和你打了，我要换鲜远。”嘟着嘴说道。

    鲜远在我们班上出了名的脾气好的小鲜肉，长的很像维尼小熊，个子也不高骨架也小，很可爱的样子，在女生群体里面人气特别高。尤其是上体育课的时候，女生们总爱抢着和他组队。

    鲜远正和素嫽打着，听到这么说，便主动跟我换了位。

    让我没想到的是，素嫽也是喜欢这等萌物的！

    素嫽的技术不错，我们俩打了一小会，她基本上站着没怎么动，就能接到我的球，而我则要满场地乱跑才能打回她的球。

    我正准备换立蓝上的时候，我就找不到她了。

    立蓝是在班上交的新朋友，两个人经常腻在一起。到了高二便和以前变了很多，不再广交朋友，也不咋咋呼呼，说话和笑起来都越发温柔，跟她说句话都怕吓着她。新班级里高一时的旧友并不多，只有我c柯苳和她三个人，所以大家都觉得她就是这样一只温顺的小白兔。慢慢地我也试着接受了她的新人设，那时我没想过那会是白辛赫给她的刺激，只觉得，或许是她累了吧，精力旺盛也是需要能量的。

    立蓝是和一起来的，可能去霸占着鲜远不下来，她闲得无聊就去找别人打了吧。

    于是我就这样和素嫽组队打起了羽毛球。这样一打就是两年。

    期间再也没换过别人，因为不论谁跟我打，打上一会儿都会说，“唉唉唉，技术太差了”，每当这个时候，素嫽总是会帮我解围，最后，素嫽就成为我的专职“教练”了。

    其实，在第一次被人说过技术太差的时候，我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其实是很生气的。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生气那时候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么就不学，要学就学到最好。

    “我说，你整天这么不累吗？”柯苳摊在床上侧脸对着我说到，用脚把鞋蹭下来。

    “你好好把鞋摆摆不行啊！”吴铭笙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见掉落在正路中间的柯苳的侧躺在地上的运动鞋。

    “没手。”柯苳懒洋洋地说。

    “整天去打羽毛球，从来就没进步过，有什么意思嘛！”吴铭笙补刀道。

    “打着打着就会好的。”贾锡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也是，反正他也不是为了打球而打球去的。”柯苳说。

    贾锡纯道，“那是干嘛？”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就是为了去素嫽打的。”柯苳说着，面朝着贾锡纯询问道，“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准确？”

    贾锡纯思索了不到一秒，然后说，“噢噢，我知道了，爱屋及乌吧。”

    “嗯，简单来说，丁汀就是个没原则的人。”吴铭笙说。

    我说，“我怎么就没原则了？”

    “就为了一个女生，舍弃自己喜爱的东西去喜欢她喜欢的东西。你连自己的爱好都没有了，你说你这是什么？连自我都没了！”吴铭笙说。

    还没等我回话，他又说，“万一有一天你不喜欢她了，连陪她打球的这点爱好都怕是没了哟！”

    “大笙，我发现你说话是越来越牛了，刀刀见血，插得透透的。”柯苳说。

    贾锡纯说，“我觉得吴铭笙这话说的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丁汀有舍弃自己的爱好去迎合素嫽吗？也没有吧。而且，我认为，一个人能为另外一个人而改变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习惯这种东西，一旦形成就是终生的，想要去改变就是剥皮抽筋的，像哪吒那样。”贾锡纯正色道。

    “没想到你居然支持早恋？”吴铭笙诧异道，“再说了，我不觉得素嫽能给丁汀带来正面的影响。”

    贾锡纯动了动眼珠子道，“说不上支持，我觉得一切事情应当顺其自然。”

    “你俩说的什么事，不过还是容我插一句啊！十六岁都成年了好吧？这还叫早恋？这岁数放在古代，丁汀现在娃都在地上跑了大笙你是不是对早恋有什么误解啊！”柯苳说道。

    实在是受不了这三个人了！

    “喂，你们有功夫在那儿唠嗑，还不过来帮忙！”我拿下嘴里含着的手电筒，朝着这三个在一旁叉着腰，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唠得热火朝天的人吼道。

    说好过来帮忙弄插座的，结果一进门就聊上了，从十点十分一直聊到十点半，灯都熄了！反观我和倪乐两个人，手电筒都没人给打一个，还得自己用嘴咬着，手上的还没停拿着工具在接地上插座里的电线。

    宿舍里所有的插座都在桌子下面，这用电源要是在房间里面还能趴着搞，可偏偏总电源安在洗漱池旁边的地上，我们还得蹲着弄。

    “噢噢，都怪你俩，我都忘记正事了！”贾锡纯说。

    “能不能行？”柯苳也过来了，半蹲着问。

    “我研究过这种类型的接线方式，中央控制的那种其实就是把那根原本应该由我们这个电源控制的线剪断了，另外再接了一根线，把原本的并联变成串联了。我们只要把剪掉一根，再连上一根就可以用了。”贾锡纯肯定地说。

    “这初中就学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要剪哪一个，连哪一个？”吴铭笙说道。

    “学归学，你实际上试过没？”倪乐问。

    “当然，我是个实干家。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现在接才是最好的，熄了灯一来是安全，而来是隐蔽。”贾锡纯说。

    “厉害！”柯苳道。

    我说，“那我接了啊！”

    “接吧接吧，接完拿个灯来试试。”贾锡纯说。

    “好嘞！”柯苳蹭地一下起来，去拿台灯去了。

    我们试了好几次，前几次都没亮，吴铭笙怀疑贾锡纯说的，还想是不是学校把电闸都关了。

    倪乐说，应该不会，楼下的值班室的灯亮着，而且走廊的应急灯也会亮。

    贾锡纯倒是不着急，只是说，再试试下一个。还好试到最后一根线总算是亮了，不然一晚上白忙活了。

    “这下可好了，再也不用受学校的用电管束了！再也不用躲到教室充电了！自由了！”柯苳开心地喊道。

    吴铭笙连忙捂住他的嘴，“小点声！被别人知道，咱们这小窝就要被端了！”

    “噢噢噢，低调低调。”柯苳压低声音的时候，还顺带猫起腰，一副做贼的样子。

    学校为了用电安全，统一控电，宿舍里只有灯能开，其他的插座都形同摆设。几乎所有的人都用手机，没有电怎么能行。

    很多人都会冒险，拿手机去教室充，也就是老师不在的时候，老师要是看见，准会被收走，放寒暑假再还。

    不过，我记得高一那年暑假前，志哥给发那些没收的电子产品时，那时候才知道我们班上有个低调的富二代。因为那收上去的两大纸箱子的电子产品里，有一箱子半是他的。虽然大多数人都手持两三个电子设备，但也经不住天天收，像那个低调富二代的，毕竟还是少。

    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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