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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橙色的夕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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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个上午,怀着不同的心情,我在同一个位置站了两次,最外圈第一道。

    预备动作。

    我就刚来的时候,只和素嫽对视了几秒,就被强行领到跑道上了。

    又没说上话。

    正当我有些懊恼的时候,伊旎出现在操场内侧对着跑道这边喊着,“丁汀!素嫽跟我说,她在终点给你接彩啊!”

    我精神一震,随即就听到枪响。

    我们都会去选择追寻自己的梦想,不甘落后于人。在追寻梦的过程中,我们不需要去迎合附和任何人。我想,这才是体育最迷人的地方。这种竞速的感觉和追梦一样,让人痴迷。

    只是我追逐的过程是头破血流。

    真的是头破血流。

    在跑了半圈的时候后面就有人超过我了,他就在离我不到几米的地方,我的不甘心就上来了,好不容易快要赶上他的时候,我摔倒了。

    是,摔倒了。

    以一种特别凄惨的方式。

    只觉得脸上有点火辣辣的,衣服下摆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我没有时间去管它,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周围有人好像朝我跑过来,在我身旁说些什么,可是,我根本听不见,也没闲心去理会。

    我只知道,伊旎说,素嫽在终点等我

    她在终点等我

    等我

    后来听靳舟形容给我听,他看到一个血胡拉茶的,运动服还拉开一个口子的人出现在最后一百米的时候,还以为被丧尸附体了,靠近一点发现他咬牙切齿,面色青紫,满脸的狰狞,吓得那终点的众人都忘了给第一名喝彩。

    只不过我还是没能进到三甲。

    到达终点的时候,由于缺氧而昏昏沉沉,看到的东西有些天旋地转,一停下来才觉得身上火辣辣地疼。我直接腿一软,作势要倒地的时候,是靳舟把我扶住了。

    模模糊糊的,好像听到伊旎的声音了。

    “赶紧送去医务室!”

    “嗯正准备去。”

    “先给他点水”

    “诶诶诶,快把他架起来。”

    随后又来了几个男生,两人一起把我架起来,剩下的几个人帮我拿东西。

    “丁汀!丁汀!”

    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过这样一种状态,想醒来却无论怎样都醒不来,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的时候,有人强有力的拉了你一把,然后你醒了。

    声音动听,如珠落雨盘,恍惚咋醒。

    那声音,我在梦中无数次听过的,终于,苏醒。

    我睁开眼,看到那个素白运动服带着黄色鸭舌帽的女孩。

    那个女孩,终于从梦中走出来,走向我了。

    “还能笑的出来,看来是没多大事。不过你还是别笑了!真惊悚!你瞅这口水,怕是摔傻了吧?快得让医生好好看看脑子!”伊旎站在素嫽旁边,用纸巾一把捂住我的嘴,用力的擦着脸上混杂着血和灰的汗水。

    经伊旎那么一说,素嫽面上的担心缓和了许多,“旎子,你陪着一起去看看吧,我去不了了”说着指了指裁判席,面露难色。

    “好啦,我知道了,”对着素嫽做了一个一k的动作,随即转脸看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娇弱!”说着还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手臂。

    这女人下手真狠。

    在转身被架着走出去两米的时候,素嫽又开口,“等一下。”

    众人回头。

    “那个谢谢,鲸鱼很可爱。”素嫽挥了挥手,转身回去了裁判席。

    这就是默契吧?

    你最初喜欢的是什么?陆地,海洋,天空?

    先看到的是天,跨过地,最后见到的,是最喜欢的。

    飞鸟,鲸鱼,狮子和树。

    我还记得当时倪可夸张地跟我说,素嫽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

    在医务室处理伤口的时候,靳舟他们几个人好说歹说非得留下来照顾我,实际上我就是擦伤外加有点脱水罢了,他们这样热情反倒让我有些愧疚了。好在伊旎在场,一顿巧舌如簧就把我们班的人支回去了。

    “就剩我们两个咯。”伊旎盯着我的眼睛,笑眯眯地说。本来医务室的前后门一开就南北通透,凉快得很。

    现在一看伊旎那个样子我顿时觉得冷风飕飕的,一直往我脖子耳后那块儿灌。

    “额,是啊”

    正在我想着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伊旎说道,“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我眼里看来是什么样子的?”

    我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在我看来,你这副样子就是在索吻。”伊旎眼里带笑。

    我感觉我的表情应该是尴尬的,下一秒我就移开了眼睛,脸上烧的有些热。

    “额,我只是觉得听别人说话的时候,看着别人的眼睛表示尊重。”

    “是是是,不过,请你收收眼睛里的火热,行不行(皿)?是不是和素嫽说几句话而已,就能让人感觉到心灵被治愈了,激动得无以言表了?”伊旎说道。

    “对对对。”我连连点头,一直都有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傻吧!人对自己的认知是有偏差的。”伊旎说。

    我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你不像是被治愈的人,更像是开了光的。”

    “”

    “得了得了,不逗你了。我呢,就是提前来打探一下你的底细的!”伊旎收住了她的笑容,一脸认真的说。

    “替谁?”我问,难道是

    “没替谁,就是觉得你这人不错,逗你玩来着。”伊旎说着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没停,不停地在打着字。

    “诶,对了,刚才那堆人里,没看到柯苳耶?”

    “柯苳请假了。”

    “噢。”

    沉默,夹在我们俩中间,空气里震荡的全是她手里键盘“哒哒哒”的声音。

    “要不,你也先回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一会儿就回去了。”我说。

    “诶!为什么?外面太阳那么大,正好借着理由出来了,回去还不得等到十二点才放?到时候吃饭”伊旎的眼里露出惊喜的神色,“咱们现在先去小炒部怎么样?等会儿大部队来了,又要排队了!”

    “一会儿要查人的吧?”我说。

    “没关系啦,你是伤员。我叫上了素嫽噢!要不要?”伊旎挑挑眉。

    我是那样为了利益出卖集体的人吗?

    “走,现在就走。”

    “我就喜欢这么干脆的墙头草!”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去小炒部,因为每天限量,等的时间还长。这会儿没人,虽然还没到饭点,掌勺的大厨还是给我们炒了。小炒部吃饭的地方极其简陋,在窗口旁边的大树下有几个塑料桌子椅子的那就是了,有点大排档的感觉。一般没人会坐在那里吃,接受别人眼睛都要流着哈喇子的注目礼实在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四周传来沉闷的嗡嗡声,小炒部距离水房很近,这个点正是锅炉房在烧热水。

    我看着不远处七号楼花坛道边缘放着的成排的暖壶,看的出神。

    伊旎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偏头问我,“我问你,是不是你每天偷素嫽暖壶,给她打好水的?”

    “啊?不是啊。”我说。

    “真的不是你?”伊旎说。

    我摇摇头,真要是我,我还能不承认?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姓雷又不姓丁。

    “那么多暖壶,那个好心人怎么认出来的?”我问。

    伊旎说,“谁知道,素嫽自己有时候都会认错,总是跟我们的放在一起。要真是好心人,那么多壶怎么不全打上,真是的!而且偷偷摸摸也不说一声,感觉好猥琐。”

    “素嫽也是心大,要是我碰到这种事,就把水倒了!”

    “哈?为什么?”我惊异她的脑回路。

    “谁知道他在壶里下什么毒没有!”

    这姑娘被迫害妄想症也太严重了吧?我一度怀疑她下一句就是“你看,这是朕的天下”。

    “嗨!”素嫽走近之后,先打了个招呼。

    “你来的时间正好啊,刚炒好!”伊旎说,看着我时眼睛转了一圈,那一瞬间我觉得她好像换了一张脸,“丁汀,这是素嫽特地请你的哟!”

    这突然而来的惊喜让我有些局促,不好意思看素嫽,再瞥眼看到伊旎时,只见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素嫽微微一笑,“对啊,一来是你受伤了,二来是”

    伊旎打断她的话,“行了行了,吃饭就吃饭,别搞那么多噱头!太正式了!”

    素嫽愣了一下,“噢,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然后,伊旎伸手捏了捏素嫽的脸,“宝贝儿,你就是太正经了!随意一点!”

    不知道是伊旎手劲太大还是素嫽皮肤太白皙,手指捏过的地方红红的,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咱们赶紧先吃,一会儿就被人围观了!”伊旎说道。

    在学校吃饭,就是单纯的吃饭,不会聊天什么的。虽说是小炒部,但会根据我们的人数分份数,实际上和大小食堂吃的盒饭差不多,不过伙食就不是一个水平了。我们三个人各自吃各自的,吃的时候也没说话。

    当时我没有注意,等我吃完放下筷子的时候,才发现伊旎和素嫽还在吃。她们俩在吃饭的样子,与其说是在吃饭,更像是在做一种什么仪式一样。我以为所有女生都是这么吃饭的。直到后来无意中才知道,这是富家子弟深入骨髓的餐桌礼仪,就算是地震把桌子从中间分裂开了,只要夹起来的食物没有到嘴里,他们都是优雅如山的。

    吃完饭之后,我们仨准备稍微遛一下圈,再回宿舍睡午觉。

    素嫽走左边,伊旎走中间,我在右边。伊旎一直在给素嫽说着上午她四处荡游看的比赛的事。

    素嫽拍了一下手,像想起什么事来着,身体前倾偏头看我,“对了,我想起上次你问我英语学习的事,前几天英语组的有个老师给我说,学校每年春天的时候会有一个英语演讲比赛,你要不要参加?这样多一点乐趣,学起来会更有动力。”

    伊旎说,“有你,他肯定有动力。”

    素嫽好像没听明白伊旎的意思,接话道,“对啊,两个人动力就会更大一点!”

    还没有细想那是个什么,我便鬼事神差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