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醉生（3）

    听到阑槛雨的话久翰展拿起了酒壶，突然笑了起来。“今日我也有些醉了，话说的有些多，这些选择随你吧！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这些年看勾心斗角看的多了，也烦了国家也不安定”接下来都是一些醉话，阑槛雨则静静地听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终归还是累了，总需要倾泻自己的情绪，因为明天等待他的又是新一轮明争暗斗。

    久风拿着酒壶摇了摇，里面传出的声音，在他的耳里仿佛天籁之音。“阑槛雨，你应该遇到父亲了吧！”久风将酒壶放在了桌上，阑槛雨则坐在桌旁。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说那就肯定是了，父亲肯定是让你不要说你遇见他。不过父亲肯定也知道，是瞒不住我的。唉！就算如此，父亲也不打算坦诚一点吗？”

    月光透过窗花照在桌上的几本旧书身上，枯黄的纸张即便盖上一层白霜，也不能掩盖岁月的痕迹。父亲这些年支撑着这个家，也是累了，但自己这个儿子却从来没给他省过心。想了一会后，久风又拿起了酒壶，打开盖帽，将酒灌入了口中。随后越喝越感觉不对劲，“阑槛雨，你是不是拿错了，怎么是水！”不过当久风倒出一点放在手上用鼻子凑近闻时，确实是一股酒味，阑槛雨此时已经站了起来，用手沾了一点久风手中的液体。

    “公子，莫非又拿我寻开心，这分明就是酒，何来水之说。”阑槛雨摇了摇头，认为公子肯定是喝醉了，又说胡话了，不过想来又有些不对，今天久风半日未饮酒，方才也只喝了一口，哪来醉之说。“酒？”久风又尝了几口，在口中几乎无味，甚至连一点酒味都没有。

    看着阑槛雨，久风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大院时，自己听到的那段奇怪的话语。随即久风从怀中掏出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手里的桃核，用手捏了捏，是真的。自己似乎真的吃过一个美酒一般的桃子，可是其余的便想不起来了，那个地方是哪里？

    阑槛雨又见到那个桃核，此时的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又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好像是一条线出现在了他和久风之间，而现在它动了。“公子！”阑槛雨刚想说点什么，却见久风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相信这个世间有神仙吗？”那句话突然浮上阑槛雨的心头，也许公子已经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只是那时的自己并没有当真而已。

    屋中的烛火被吹息，而久风此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借助月光仔细的观察着桃核，不时将它放在鼻子上闻，随后又闭上双眼。再然后又睁开，又重复了之前的一遍动作。

    清晨的空气有些清冷，阑槛雨早早的便起来了，习武之人，讲究的都是自律。只见阑槛雨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树枝，在院子了舞了起来，一招一式之间，在久风看来都极为平常，甚至久风觉得自己上去也行。可是再看会发现阑槛雨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变换位置，但这遍地的树叶，竟无一片被踏到，也无一片随阑槛雨的步法变动过。

    整个院子似乎都是静止的，只有阑槛雨一人在此起舞。看久了，既然也就能感觉出来，可是久风往往是才看一眼，就不再看了。在他心里，自己只管喝酒就行了，出了事找阑槛雨。

    久风回到了屋里，拿起了酒壶，摇了摇，又闻了闻，却没有再喝下去。现在能闻到酒香，对于久风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八十一种美酒，八十一个愿望，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可是要从何找起呢？

    “阑槛雨，听说醉仙阁推出了好酒，随我去尝一尝吧！”久风看见阑槛雨的晨练结束后，大声的对着阑槛雨喊道。想着也许能从中找得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打着这样的主意，久风就要向庭院外走去，随后就被护院拦了回来，脸色苦恼，嘴中还不挺的嘀咕：“门口什么时候多了护院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看着久风的脸，阑槛雨笑着说道：“公子莫非忘了老爷交代的话，在边房一月不许出门，直至大婚。”久风听到后，敲了敲脑袋，忘了又忘了。不过片刻，久风就凑到了阑槛雨的跟前，凑到了阑槛雨的耳边，小声说道：“不如我和你一起逃婚吧！”阑槛雨无奈，久风又胡闹了。有时阑槛雨对于久风的话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听，什么时候该当耳边风。不过逃婚听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看着阑槛雨毫无反应的样子，久风贼心不死，直接抱住了阑槛雨，“我说真的，我们逃婚吧！到了外面，你我就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必再对着这荒废的庭院思考人生了。”一种颇为无奈地感觉在阑槛雨的心头来回荡漾，看着久风他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公子不会武功，就算我能出去，有门口两位护院在，公子也是走不出这庭院的，所以还请安心度过这一个月吧！”

    听到阑槛雨的话，久风的嘴角微微扬起，想要出去自然难，可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阑槛雨这样说，只要自己出的去，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看着满地的落叶，久风心中开始有了一些算计。

    约过了一刻钟以后，阑槛雨扛着三麻袋的落叶，走到了庭院外，对着两名护院说道：“走随我丢这几袋叶子去。”语气冰冷，几乎没有感情。两名护院看着阑槛雨放起了难，老爷命令他们守在这里，不能离开此地，而此时阑槛雨却要他们离开这里，这摆明了是要他们放走久风少爷。

    可是阑槛雨的脾气又是出了名的捉摸不透，上一秒可能还在跟你好好说话，下一秒可能就目光森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一名护院侧着身子向院内看了一眼，发现久风公子正背对着他坐在池塘，地上还放着一个酒葫芦。

    随后对着另一名护院使眼色，那名护院随即点了点头。说道：“阑槛雨护卫，我一个人就行了，这点东西不用三个人一起去。”阑槛雨看着他的样子玩味的笑了笑，“可以！”随即便把两个袋子丢到了地上，“呯！呯！”两声，声响沉闷，恐怕着里面的东西没有阑槛雨说的几袋叶子那么简单。

    随后阑槛雨便自顾自的往前走了。“阑槛雨护卫等等我，咦！怎么如此之重。”护院费力的抬起了其中的一袋，再想拿第二袋时，已经是有心无力。

    而阑槛雨却不知已经走到了哪里？穿过大院的门，阑槛雨的脸色才慢慢柔和了下来。走到一处小巷里，麻袋轻轻地放了下来，解开上面的系绳，叶子顿时就从麻袋中满了出来。“公子，已经没人了，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随着哗啦啦的声音，一时间小巷中如下起了叶子雨，枯叶漫天飞舞，随后一男子有如叶的化身一样，出现在这叶雨当中。在男子眼眸中，阑槛雨看到了自己，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随后一片落叶挡住了他的视线，可是那种感觉却印到阑槛雨的心上。

    “看来逃婚成功了，恭喜你把我抢了回来，我是你的了。”久风拿掉了头顶的一片枯叶，认真看着阑槛雨的眼睛说道。看着阑槛雨那不变的表情，久风摇了摇头，“如此之好的情景，却被你的这副冷冰冰的表情破坏了，实在让我痛心呀！看来只有美酒才能拯救我这个破碎的心，走，醉仙阁，喝酒！”

    久风已经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小巷，而阑槛雨还是和以前一样跟在他的后面，不曾离开过。时间已经接近了午时，街市上热闹非凡，车马络绎不绝，商贩的吆喝此起彼伏。不远处，久风看见了一个提着花篮正在叫卖的小姑娘，不过生意自然是不好的，因为篮子里有几朵花已经有些枯了。

    不过醉仙阁已经快到了，对于小姑娘，久风也只是看了几眼，觉得长得有些清秀，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了。走到醉仙阁的门前，还未进门，招呼便已经来了。“久风公子，前几日进了一批新酒，你可要一定尝尝。只可惜阑护卫不喜酒，不然也可尝尝这新进美酒。”说话的是醉仙阁的老板娘，她在楼上老远就看到久风，对于这位主顾，她可是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就从酒楼三层小跑着到了楼下，看到久风一副灿烂的笑容就挂在了脸上。

    每次久风看到老板娘的笑容，心中不知为何都会有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不过随后想来，醉仙阁生意这么好，也不是没有原因，里面肯定有老板娘这一笑的功劳。“小二，快去三楼给久风公子和阑护卫准备一间清静的包间，一定要干净，不行的话，就再多抹几道。”老板娘一边招呼着久风，一边对旁边的小二吩咐道。

    小二一看见是久风公子，腿跑的也是麻溜的快。平时久风来店里，总会给一些赏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于小二来说已经是够了，再加上久风为人亲切，所以每次来只要是久风吩咐的事，只要小二一定会尽全力去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醉仙阁中一楼人声嘈杂，几个小菜，一壶酒，你便可在这座谈一天，伙计们也不会赶人。各类小道消息层出不穷，所以店里的伙计也是最喜欢在一楼待着，虽然忙，但是在这里你可以听到各式各样的故事，作为消遣，也是够了。

    而二楼则是文人才子们挥洒笔墨的地方，且有佳人作伴，不时灵感涌现，一首佳作便成，才子们摇头晃脑的吟诵一番，诵到忘情处，干脆闭上了眼，仿佛沉浸在了诗词的意境中，飘然若神仙，随后眼一睁：“好！”而后佳人们便开始拿起那些被说好的诗词，弹唱起来，一时间满座寂然，琴音泄出楼外，有时竟连来往的行人都沉醉不已。

    而三楼则是久风最常待的地方，楼内很静，对于喜欢独饮的人来说，最好不过了。虽然久风每次来都有阑槛雨跟着，但是阑槛雨不喝酒，所以久风也算是一人独醉了。

    拨开竹帘，简简单单的陈设，一张干净的桌子，几条凳子，再加上墙上的几幅书画，一间与世俗隔绝的小屋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此时的小二已经抱着一壶酒，和一个碟子走了进来，老板娘看一切都差不多，跟久风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就离开了，随着老板娘的一走，整个房间便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久风坐于桌前，并没有急着把酒倒出来，而是先用鼻子嗅了嗅，一股浓郁的酒香透过酒壶，传到了久风的鼻子里，隐隐中还有一股轻微的酱香。随后久风却摇了摇头，酒虽好酒，却远远达不到久风那日所尝的醉桃。

    倒了几滴于手上，久风轻轻用舌尖点了点，味如清水。抬起酒壶倒满了一碟，一口喝下去，久风苦笑着看着酒壶，最后放下了。

    此时的街道也开始不平静起来。阑槛雨站在窗户旁，透过房间仅有的小窗户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正在发生。

    随后一个女人进入了阑槛雨的视线。夜舞儿，公子将来的夫人，青衣罗裙，双眼唤作百灵，眼角下方一颗泪痣，身材合中，温柔文静。阑槛雨因为经常跟着久风的原因，对于夜舞儿也是不陌生，但是疑惑地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夜舞儿停在了那个买花女孩的身边，似乎在说着什么。下一刻夜舞儿就从衣服中掏出一个钱袋来，从中拿出了一些铜板，而后发生什么，自然也就明了了，女孩将花篮递给了夜舞儿，而她摸了摸女孩的头，随后便离开了女孩向着醉仙阁的方向过来了。

    不过阑槛雨所看到的确是，那个卖花的女孩偷走了夜舞儿的钱袋，那个傻丫头到现在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对于久风之外的人阑槛雨是不会管的。

    久风此时已经沉醉在吸食酒液香气当中，所以阑槛雨也就没有让这件事打扰到久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