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急诊室里的主任医师

    重见天日，李明有颇多的感慨，可他的感慨还没从抽象变成语言，徐阳就首先感慨道：“这回是真t有钱了！”

    “还没吃早饭呢，先请老子一顿早饭！”李明的心情莫名的不好，或许是因为台词被抢了也或许因为大难之后还心有余悸。

    “哥！要不咱们先去医院看看？”徐阳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鼻子上比比划划的，李明立刻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心情不好是因为昨天被林飞打伤的鼻子还不透气儿呢。

    李明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感觉整个鼻子都木木的，似乎还在肿着。

    于是，徐阳就近取了钱，打了辆车去了最近的人民医院。

    最好的医院，标配最长的挂号队伍。李明摸着自己的鼻子，人已经陷在挂号的队伍里了还在合计着自己这个鼻子倒底值不值得浪费这么多时间排个队。

    就在他们排队的时候，一个胡茬满腮的中年人正经过大厅。也不知道他是觉没醒还是昨夜的酒没醒，经过李明身边时突然一个趔趄就撞在在了李明身上。李明毫无防备之下，被中年人一头顶在了鼻子上。

    李明的鼻子虽然摸起来是木木的，可真被撞到，痛感直冲脑大脑。李明捂着自己可怜的鼻子，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年轻人，对不起！哎呀！真是我太不小心了！”中年大叔突然来了精神，一脸紧张地跟李明道着歉。

    “老东西！怎么不看路啊？他鼻子本来就受伤了，你”徐阳一边扶着李明，一边指着中年人就开骂了。

    李明话是说不出来了，只能拉着徐阳，使劲挥手让中年人赶紧走。

    不过中年人似乎并不打算一走了之，他站在原地，任凭徐阳数落，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李明。

    “小伙子是跟人打架了吧？”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李明的鼻子，继续说道：“嗯，没什么大问题，鼻梁可能断了，固定一下好好养一个星期就好了。你们跟我来吧。”

    中年人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倒像个大夫，不过他那幅邋遢样又实在让人难以信服。不过徐阳和李明还是跟着他走了。

    中年人把他们两人直接带进了急诊室内的一个小房间。让李明躺在床上，他自己开始慢悠悠换衣服。一身白大褂穿好，中年人真有了个医生的模样。

    “你是大夫？”徐阳显得很是诧异。

    中年人也不奇怪徐阳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一边认认真真检查着李明的鼻子，一边说道：“呵，你有福了。现在是主任医师在给你治鼻子。”中年人面带苦笑，显然是在说他自己，而且背后似乎还有一段苦涩的故事。

    不过徐阳可不是个会体谅人的家伙，他直接不阴不阳地冷笑一声说道：“您们这儿不允许上班时间喝酒吧？别跟我说你身上是酒精味儿。”

    中年人脸色一沉，直接说道：“投诉可以直接去一楼接待大厅。觉得不管用可以去四楼办公室。”话虽然不好听，但他的手上却没停，他熟练地将支架放进了李明的鼻子里，开始细心地整理李明断裂的鼻骨。

    论察言观色，李明要比徐阳好了不知多少倍，为了防止中年人给自己的鼻子留下点儿什么后遗症，李明很贴心地问道：“主任贵姓？”

    “李，李文学！”

    “您是哪一科的主任？”

    “外科，以前是混六楼手术室的。”李文学说话跟老流氓似的，加上他那一脸胡子茬儿也真的很有老炮范儿。要不是看在他的手法确实很专业的面子上，徐阳都想当场拜大哥了。

    不过徐阳也因此对李文学有了不小的亲近感，所以说话也自然了不少：“那大哥是怎么混成这副样子了？”

    李文学叹息一声，说道：“技不如人，价值观也出了问题。呵，被发配到这里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李文学嘴上说着没什么可抱怨的，可他又咬牙又皱眉的，怎么看都是不甘心。对他的怨念体验最深刻的当然还是躺在病床上的李明。李文学一激动，下手就没什么分寸。李明差点儿疼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李文学的素养还是不错的，李明还在惨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道歉了。

    “你到底咋回事儿？”李明捂着鼻子，声音闷闷地问道。

    李文学不好意思地一笑，不过随即又是一脸的苦瓜相：“说起来还真是t冤！”

    李明看他又要发狠，赶紧机灵地把脑袋一歪，自己坐在床上：“要不你先说事儿，我不着急的。”

    李文学看了看小门外忙忙碌碌的小护士和医生们，感觉也没人关注他索性直接关了门，又点上一根烟开始说起他和那位传奇人物的邂逅。

    “林飞你们都知道吧？”李文学开口就让李明吃了一惊。林飞这家伙还真是无处不在啊！自己都惨到医院里来了居然还没躲开。

    徐阳刚想说点儿什么，却被李明抢在前面说道：“听说过，不过没见过本人。”他可不想因为因为得罪林飞，让自己的鼻子再受到什么虐待。

    “大概几个月之前吧。我们医院住进来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是本地什么巨富的女儿。我们几个专家的方案是先切除病灶，再进行化疗，尽量延续病人的生命。方案虽然偏保守，但也算中规中矩的。可后来林飞来看过，说他只要一个星期就能彻底治好那个女孩儿的病。哎！也是我见识浅薄，这种事哪儿能信。一时激动就把林飞数落了一顿。而且而且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天就感觉看见林飞就来气，所以有些话说得就过分了点儿。特别是当他说道要用中医为那个女孩儿治病时，我就说了几句中医的坏话。可事实也的确如此啊！圈里人基本都公认，在治疗癌症特别是癌症晚期这种病时，中医就是不如中西医！”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了，李文学使劲吸了一口烟让自己镇定了点儿，才继续说道：“还是那句话，是我见识太浅薄了。林飞真的把那个女孩儿给治好了，而且只用了三天！结果我就成了害人性命的庸医和崇洋媚外的假洋鬼子。半辈子名誉坏了不说，还被发配到了这里。”

    “林飞真的有这么神！？”徐阳这家伙似乎永远找不到重点，直把李文学问得一阵咳嗽。

    “我们医院有最先进的检查仪器，检查的结果是没有任何癌症迹象。为了确认不是仪器出了问题，我们还把待检样本送去全国最权威的xxx肿瘤医院进行了检验，结果还是病人完全正常。”

    “那您还真不冤！”事实证明，徐阳这家伙不但找不到重点，嘴还特别欠。要不是因为熟悉，李明甚至怀疑这家伙跟武大壮是亲兄弟。

    李文学又猛吸了几口烟，最后还是没把一股邪火压下去，愤然道：“狗屁，老前辈们几十年的积累和我半辈子的行医经验都是狗屎不成？而且我们给出的医疗方案绝对经得起推敲。他林飞是怎么把女孩的的病给治好的我不知道，可这样的病例根本没有普遍性。全世界上千万的癌症病人还不都是靠我这样的庸医延续着生命。”

    李明狠瞪了徐阳一眼，很程序化地安慰道：“对！您也是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因为这个理由就被发配到这里，实在不合适。”

    就在这么个比较尴尬的时候，小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此时房间里烟雾缭绕的，李明和徐阳都替李文学心虚。可李文学却满不在乎地问了一句：“谁？”

    “老李！”外面的人只是随意回了两个字。李文明跟那人应该已经很熟悉了，直接示意坐在门口附近的徐阳把门插销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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