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8 准备巷战

    朱妍这分派位置也接近尾声，没有分派任务仅剩下自己的小弟朱方了，现在的他，对于守城战，一万个不乐意，只愿驰骋平原，与敌游斗，如同草原上的群狼，围住猎物，势要将敌人撕碎嚼烂，方显勇者豪气。

    “姐，莽山军马又送来二千多匹，我想，我想集结骑兵，去城外游斗一番，不胜，我立即回撤，好不好？”

    朱妍现在很忙，那有闲暇与他多说，不过，他的骑兵一千五百人却实一直没动，让骑兵协助守城而已，多少有些屈才了，既然如此，之前又想去捅李闯败逃之军，如此便遂了他的心愿，但还是不放心，交待道：“出城只为游击，不可力战，若是看到鞑子大军赶来，你顺便从将他们引到南外城来，哦，对了，你要先跟布防到南外的千总们打好招呼，免得别人把你当鞑子给射了。”

    朱方乐得什么样的，大声道：“朱方领命！”说完后，犹如一阵青烟般的消失在眼前。

    朱妍摇头，有些不习惯的翟方改名为朱方，但一想翟雄改名为‘猪熊’也就宽心了。

    待下得楼来，准备巡视督导员们的布置时，马得云派人送来五百柄三眼铳来。

    朱妍听说过关宁铁骑所装备正是此种三眼铳，而且他们半数人马已经放弃了长弓，全以此物来作战，因此关宁铁骑才能与鞑子精锐相抗。

    之前见过此铳的威力，二三十步内效果极佳，可穿铁甲，不过此铳非产自北方，而来自南方，听说是戚家军所传下来的，后来的关宁铁骑的前身正是戚家军。

    看到三眼铳，朱妍心中无限感慨，再先进的武器，放到一群傻子手里作战，就是送菜。

    与来人问起火器之事，来人答：李闯贼兵不识火器厉害，只当它是烧火棍用，没多理会，更担心火药受潮，引起爆炸，使了坏，将火药都弄湿了。

    朱妍对些无甚好说，怪事年年有，今天多点而已，但还是非常看重马得云的眼光，他一眼就识出此器厉害之处，还将他们送来，这个总后勤官，没白封给他。

    正在走神之标，有人推了一下朱妍，朱妍打眼一瞧，是军中火器营，领一旗的于天工。

    于天工好使火器，又因为火器不足，一直被置于高阁，除了他一旗人马有比其它几旗多几枚掌心雷，实则与火器营三字没有半点关系。

    此时的他，应该守北门，却来此处，不用多想，定是闻到火器的味道，寻味找了过来。

    看着于天工急切的眼神，就知道他想什么，朱妍无奈，看了一眼城中布置图，指着天坛位子道：“你就去那里布防吧，还有，不要用火器局的火药，用我们的，此次前来，你不是带了近百斤的没装填的火药吗？正好用在三眼铳上试试，不过提醒你，我们的灰火药炸速快，你得先研究下用量，才能试火，不然很容易炸膛的。”

    于天工点头不语，回头就招呼三十来名手下，将三眼铳人背马驮，向天坛那处运。

    朱妍也无奈，天坛占地极广大，占南外城八分之一大小，建筑皆无，去天坛布防的督导员，本想以快弓阻击吴三桂的铁骑，多少有些不切实际，既然有人背锅，朱妍自是乐得让于天工去守。

    临行前，又交待一名亲卫，让那处布防督导员移交防线给于天工，再又跟于天工好好讲解了一下攻防原则，这才让他离开。

    于天工走后，带着十来名亲卫，开始巡视，看他们是否都是按各自的战术设想进行布置防线。

    一圈走下来，问题不少，主要是防战他们也没经历过，没有经验，之前所言，皆是设想。

    朱妍则一一指点，算作纠正，其实她也没有多少城战经验，所知的都是看电影看来的，不过幸好吴三桂也不知道如何打巷战，有心算无战，有计划，算没头苍蝇，优劣转换，结果肯定不会太差。

    每个布防点临走前，还交待给各地千总，新兵要的是杀敌经验，没有什么比战场上血肉横飞训练来得更快，所以，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攻势只要保存好实力，到时新兵定然不再恐惧，或能生出杀敌之心，潜台词，就是多给他们洗脑，多讲讲战场心理建设。

    这些是督导员的必修课，他们自然清楚明白，不再纠结布防的完美，开始对新兵进行思想准备训练。

    转到天坛之时，正看到于天工招呼人一群新兵使用三眼铳，只听枪声乱响，目标每每脱靶，气得于天工一通乱骂。

    朱妍也心里好气，好不容易搞了灰火药，如此给新兵浪费，着实叫人心痛。

    阴得脸走到于天工身后，也不开口叫停，而是让亲卫将他拽了过来，问他道：“你那来如此多的火药练兵，不知道百斤灰火药好不容易才得来了吗？”

    朱妍有想过他可能用的是火器局的火药，但马得云送火药的人说过，贼兵不识火器厉害，没有保管好火药，还担心火药引起大火，还用水进行浇灌，所以基本受潮，不能使用。

    于天工是个话短之人，不善言词，只用了请的手示，将朱妍带到天坛主殿之中，只见殿中生着十几个小火堆，火堆上支着铜制脸盆，有人正往铜盆之中倒入黑泥状的东西，而后制于火上，慢慢烘烤。

    朱妍一看便明白过来，他们在烘干湿火药，等火药干燥，再用于新兵们三眼铳的练习。烘干火药是件玩命的活，一个慎，整个宫殿有可能炸上天，多少为他们抹把汗。

    于天工又请朱妍转到殿中，到另一处，只见数人正在添加灰火药到铳眼之中，而后砸实，填入铁子，再对准不远的标靶，点燃引信。

    一声巨响，标靶化为草絮，四处飞散，试枪老兵同被震得一阵后退，三步之后，才将将站稳。

    朱妍点头，还是冷得脸皮又训了几句无足轻重的话，才解开之前误会的尴尬。

    既然别人想到了一切，朱妍脸皮再厚也不愿多呆，交待几句，这才回转醉仙楼。

    等回到醉仙楼时，已是夜幕降临。

    折腾了一天，累得朱妍够呛，本欲上醉仙楼上小歇一会儿，麻烦事又来了。

    由于抽走太多的督导员，以至于崇祯那练兵乱了套。

    朱妍不得已，让来找麻烦的王承恩去与宋子瞻调节商量。

    打发走新晋的练兵官王承恩，杂七杂八的事接踵而来，没办法，朱妍只得边坐着休息，边一一为他们安排，能解决的，就地让他们找谁谁谁，不能解决的，让他们找马得云，这人手段不错，办法也多，只上任了一天的时间，他以经营商业的模式，任了几个掌柜，一一进行调配所需，解决所有麻烦，他则只需管好掌柜便可。

    处理了杂务近半个时辰，大部问题基本解决，朱妍也休息够了，再去一街之隔，新成立的战地医院。

    医院里的医官是经过朱妍这个二把刀调教出的三把刀，技术水平只在外伤层面上还有些建树，于内腔手术则免谈，比如缝合打斗时断掉的肠子，断手断脚的止血缝合等，更加免谈。

    来此，只是为了再次加强他们的医疗水平，为马上的大战，做后准备。

    十多人涌入进行医院，惊动院中一人，他身着白色大褂，像极了后世的医生所穿的白大褂，这当然是朱妍所要求。

    “葛中行，葛医生，要求你找的大夫找到没有？”

    被叫作葛中行的男人说：“找到了几名，不过他们说的断肢之伤，以火烧融断出血，好似与翟将军所说的血管结扎术不一样？”

    他刚说完，旁边一名亲卫连忙道：“现在翟将军被陛下赐姓朱，以后要改口朱将军了！”

    葛中行边边道“是”，朱妍却反应过来，之前骂大明军主猪军，难怪崇祯很不高兴，原来在他心中，猪等于朱，现在好了，自己也姓朱，之前把自己一样也骂了。

    姓氏小破事，那能挂怀三妙，而且也没这个心思时间去思索破解之法，又让葛中行带着自己，开始巡视他们的准备工作。

    一圈下来，多少觉得还算满意，医院被布置了近百张临时床铺，一用纱布高度烈酒也准备了不少。因为有些新兵不适应新环境，致使受伤，更有几人正躺在医院之中，在进行缝合。

    这个时候，朱妍的优越感便生了出来，非要亲自主刀，给三十多名小医官演示缝合伤口的过程。

    等几名新兵如猪般的惨叫后，朱医生才完全讲解。

    葛中行同情那几名受伤的新兵，一点小伤，硬了被自家将军当绣了一刻钟，极尽精雕细琢。

    朱妍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要尽力多说说后世的缝补术，和一些断肢的缝合理论学医疗手段，其它的，只有他们自己去悟了。

    视察完后，再次回到醉仙楼，而此时，被招募而来的民夫，开始被各区域进行指派工作，整个黑色的夜，此时南外城中，却是篝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