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脑残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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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南亦和戎阳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这个名为太二的人,很可能有问题。
无论如何,总归不虚此行。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在附近一家餐厅的一个包间里落了座,无咎率先把菜单递向南亦和戎阳,“你们先点吧。”
戎阳很不客气地接过菜单,浏览片刻后,当即可怜兮兮地看向南亦,“哥,好贵,我们吃不起。”
“没事,我们请客,不用客气。”无咎说。
戎阳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一眼就看到了菜单上异常醒目的紫蟹,口水差点当场流下来。
这家餐厅本就有点档次,紫蟹也不便宜,尤其以戎阳这食量,一顿就能把他们这次任务的资金给吃掉一半,所以戎阳说的是实话,他们确实吃不起。
得到无咎的官方首肯后,戎阳开开心心地正要下单,不曾想南亦刷一下就从他手里夺走了菜单,放在玻璃桌面上推回给吾名几人,“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你们战队刚起步,不容易,不必太破费。”
全桌人都怔了怔,连戎阳也不可思议地看向南亦的侧脸,他一直以为南亦只把这部当成工作资料,这些资料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和真心投入地追文的戎阳不同,南亦对这些角色和剧情并没有半分情感,他由始至终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抓到逃犯。
然而,工作至上的南亦却在设身处地地替这些角色着想。戎阳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搭档了。
无咎笑了笑,“修罗,你们点吧。”在吃这方面,他和千里素来极为随意。
修罗、蚊子和33三个男人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33嚷嚷着要喝酒,被修罗否决了,队里唯一的妹子虫虫一如既往地话不多,时不时看着空气发呆,蚊子对两个雄性粉丝兴趣不大,重心依旧放在虫虫身上,千里偶尔低声和无咎讨论些什么技战术问题今天吾名战队打赢了他们的劲敌神之光,开心是肯定的,戎阳这个不请自来的熊孩子是难缠了点,但吾名几人看得出他是真心实意地粉着吾名,还诚挚地说出了世界冠军这个愿望,就冲这一点,他们也不好全然将人拒之门外。
点单完毕,南亦试探着抛出正题,“你们那位工作人员,不一起来吃饭吗?”
“不用管他了,”修罗说,“他今天说不定能跟到人神之光的基地”
“为什么你们的工作人员会去和神之光接触?”南亦又问道。
“太二是神之光脑残粉。”千里说。
“既然是神之光的脑残粉”南亦沉吟道,“怎么会到你们战队工作?”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很好奇,”千里转向修罗,“所以我们当初为什么会放他进来?”
“不是你说要收了他的吗?”修罗反问道。
“啊?是吗?”千里一脸无辜。
“你说他的才华征服了你。”修罗面无表情。
“我不记得了。”千里摊手。
“应该是神之光不要他,他就退而求其次到我们战队来了。”蚊子猜测道。
“那大兄弟可牛逼嘞!神之光要真看不上,可就亏大了!”33说。
“有多牛逼?”戎阳好奇道。
“额,”修罗敏锐地打住了话题,“这些业内的事,说太多就枯燥了,菜来了,趁热吃——”
是个成年人都听得出修罗的潜台词。这些事,他们战队私下里如何讨论都行,可现在有外人在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戎阳和南亦都有点失望,这本书的角色90%都智商在线,不好忽悠啊。
但今天也不算一事无成,两人趁这顿饭局观察了一晚,吾名战队的六人都很契合人设,没有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反常之举,大体上可以排除掉他们了。
吃饱喝足后,戎阳不得不和偶像依依惜别,再死缠烂打下去可就太不讲理了,熊孩子也该点到即止。吾名接下来还有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如果因为他们两的介入,使得这场比赛的结果出现偏差,他们这个任务就算搞砸了。
“接下来怎么办?”戎阳问道。两人站在夜晚车水马龙的街头,不知何去何从。
“在今天吾名和神之光的半决赛后,首届ldm职业联赛还剩下最后两场。”南亦说。
“明天神之光对战神王朝,和26号的全国总决赛,吾名对奇迹。”戎阳说。
“对。”南亦点头,“然后就是——”
“就是结局了。”戎阳说。
结局过后当然不是世界末日,在读者们看不到的地方,一切都会照常运行,但事态会如何发展,谁也不知道。
“我们的钱不够啊!”戎阳提出了重点。
“省着点花就够了,到任务结束为止,伙食我来安排,你别想乱买东西。”南亦说,出发之前,他就很有先见之明地把钞票都踹自己兜里了。
南亦四处看了看,“走吧,先去买两张电话卡,上网搜搜这些战队和选手的微博之类的,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还有ldm官博,把之前所有比赛的赛果都翻出来,核对一下和原著有没有出入。”
两人买好电话卡就钻进了24小时营业的金拱门里埋头苦干,从旁人的视角看去,活脱脱两个沉迷手机的低头族。两人采取轮流休息制,戎阳睡前半夜,南亦睡后半夜,在这种无亲无故的大城市里,他们怎能毫无防范之心,若两人一起不省人事,醒来指不定钱和手机都不翼而飞了。
清晨,餐厅的二楼几乎没几个客人,只偶尔有工作人员走过,空气里静悄悄的,窗外仍然一片漆黑,冬天的太阳毕竟升起得比较晚。戎阳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凑近南亦。
南亦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后背倚着墙面,身体端端正正地坐着,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睛却是闭着的,出任务没地方可住的时候他几乎都是这样睡觉,不像戎阳,只要空间足够,他随时能就地一趟顺带滚上几个圈。
戎阳垂涎欲滴地盯着南亦的裤兜,食指和中指夹成一把剪刀的模样缓慢而谨慎地戳向他裤兜的位置,眼看即将得手,一只手猝然钳住戎阳手腕,冰冷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干嘛?”
“你这人是不是没有深度睡眠的?”做贼心虚的戎阳抽回自己的爪子,悻悻地回到座位上。
“防火防盗,还要防家贼。”南亦故作叹息地摇摇头。
戎阳:“什么家贼?你几个意思呢?”
南亦:“说的就是你。”
戎阳:“——我抗议!我们不是搭档吗?搭档不应该是平等的吗?凭什么你独占了资金分配权?我不服!”
南亦:“哦,你回去可以跟科长或情报处提意见。”
戎阳:“”
戎阳:“都是打工的,何必互相为难,一人让一步吧。”
南亦:“嗯?”
戎阳:“我要求不高,就点个明星套餐吧——最好再外加个小食拼盘。”
南亦:“不行。”
戎阳:“”
戎阳:“喂!”
南亦:“隔壁有家早餐店,便宜还健康。”
戎阳:“我要吃肉。”
南亦:“小笼包里也有肉。”
戎阳:“我要吃炸鸡!”
南亦:“这都是垃圾食品。”
还卖得贵。
戎阳:“这是我自己的身体,让我尽情地摧残它吧。”
走过的清洁阿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看两人。
南亦:“看到没有,人家在鄙夷你这个熊孩子呢。”
戎阳:“那还不是你给我操的人设?”
“你要跳楼怪我?”南亦说着,站起身来,“反正我要去隔壁吃早餐了,你来不来?”
最终戎阳还是忍辱负重地跟着南亦在早餐店里落了座,当一只香喷喷的煎饺再配一口暖融融的豆浆下肚后,戎阳对于炸鸡的执着刹那之际烟消云散,原谅他,在美食的国度里,他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
“你查得怎么样?”待吃得差不多了,南亦问道。
“赛程没问题,和书里写的一字不差。”戎阳说。
不仅是笼统的比赛结果,连每一场比赛的具体积分情况他们都要一一核对,这些实打实的数据一旦和原著有些微差异,就说明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向和原著不一样,近乎等于整个故事被推翻,原著彻底失去了参考意义,说不定还会误导他们。
这样的情况,搜捕处在穿书类任务中多少碰到过一些,若真如此,就肯定不止是b级的难度了。南亦这是以防万一,搜捕处的工作永远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先入为主是相当危险的习惯。
“嗯,”南亦满意地点头,“我们还要抓紧时间把16个职业战队的官博和选手个人微博都翻一遍。”
“16个职业战队?”戎阳抬头,“参加季后赛的不是才8个战队吗?你是说连没有晋级季后赛的另外8个战队也要查?”
“都要查,不能遗漏。”南亦说,“把这些看完,书里的全体职业选手基本上就能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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