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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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安一语叫出恩人, 是真的把赵羿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自己穿成这样, 脸遮得就剩了半双眼睛,于小四还会一眼认出自己, 愣神刹那, 赵羿就要转身离去。

    可看乐安竟然不管不顾,把那奇怪的帽子掀了, 冷风瞬间把那粉嫩的小脸吹得发白, 赵羿的脚又不停使唤的停了下来。

    换了方向上前一步,大手扶住乐安的肩膀,两下把帽子给她戴好,赵羿一边系围巾一边教训。

    “北风口里你就敢摘了帽子,风吹裂了脸是轻的,要是病了一天三副药下去看你敢叫苦。”

    用熊爪子把身前人的胳膊再次抓住, 乐安兴奋的声音里隐隐带出一分委屈。

    “恩人,恩人, 我就知道是你。可你为什么要走呢,难道你没认出我来吗?难道你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吗?恩人,你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里把我找出来,是早上就跟我们家车过来了吗?”

    本来只打算过来看看这丫头过得好不好的赵羿, 看着小丫头开开合合粉润润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

    顿了下,傻乎乎问出句:“你的帽子怎么这么古怪, 还连着围巾一起戴着。”

    “这是二姐设计的新样子, 月华姐特意给我做的。捂得严实还简单利索, 恩人你看,是不是很配这身衣裳。”

    说道自己的女红师傅月华姐,乐安忽然歪着头眨了下眼:“对了,恩人我会自己做袜子了。还能做荷包了。”

    会做袜子了?真是小丫头,这点事多久了到如今还记着呢?

    看着眼前人流光璀璨双眸里的点点得意,想到当时自己让她放弃女红的好心,赵羿揉了下乐安手闷子上毛嘟嘟的绒球故意逗她。

    “真了不起,才学一年多就能自己做袜子了,我看看你十个手指头现在是不是千疮百孔了?”

    哈!恩人怎么这么坏了,竟然打趣自己!

    女红确实拿不出手,为此有些脸红的乐安哼了声,眸子在赵羿身上转了圈,换了这个让自己丢人的话题。

    “咦,恩人你怎么也跟我一样做当地人打扮。你现在做了猎户了吗?你也离开江南了?”

    “嗯。”斜裹着羊皮袄的赵羿,觉得实自己这身实在丢人。尤其是这么丢人的穿着,还被乐安一眼认了出来。

    简单应了声,恨恨看了眼自己这身苏诚刚刚跟猎户花重金买来的粗狂伪装品,赵羿有些不自在的低头拉了拉自己狗皮帽子的遮耳。暗骂两声属下真是越来越蠢货废物,

    可再看自己身前的乐安小胖熊,他又心情大好到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你出门看热闹,怎么还把自己裹的跟熊一样,怪不得刚才差点被挤倒!”

    “在胖成熊,恩人你还是一眼认出了我啊!”乐安杏眼弯弯笑道:“就像恩人穿成什么样,我也一眼就能认出你来!”

    哈,这丫头口气挺大,还什么样都能认出自己来。

    不过,这次于小四的眼神确实不错。这样都能认出自己来,可她是凭什么认出来的呢!赵羿对此好奇的很。

    正要开口问。后面看热闹的人忽然潮涌后退,把乐安往前撞了一步,确实行动不便的胖团,就这样顺势扑在了赵羿的怀中,贴在了他的胸口。

    本能圈住怀里人的赵羿,一时间有点不舍的松开。

    转眼,见远处捕捉红鲤的高潮退了,人群陆续退回散开,他担心乐安以后的处境,犹豫了下到底松开人,低声吩咐。

    “赶紧自己站好,女孩子东倒西歪象什么样子。”

    彼此相拥不过一息,乐安根本没反应过来,此刻被推开也没有多想一点,自觉退后一步答应着。

    “哦。恩人,你......”

    心口起火的赵羿打断她:“先转过去看前面,别让人看出来你跟我说话呢!”

    想到恩人一直不想露出真面,更没有留下真名实姓,乐安非常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笑盈盈看了他一眼。

    带着狗皮帽子,围着大毛领子的赵羿,被她专注喜悦的目光看得有点痒。

    在那酥酥麻麻的痒,即将从皮肤钻入心窝不可抑制时,他飞快抬手,把眼前那对月牙弯弯眸子的村妞转了个身。

    锣鼓响起,半裸上身的男子又开始跳祈福舞,再没心情关注冰面热闹的乐安,开始满心欢喜和故人说话。

    说些这世界上,自己只能说给他听,也只想说给他听的话。

    “恩人,你怎么到辽北来了,是特意看我的吗?”乐安还没忘了这话头。

    “不是,我为挣钱养家来做活的。”赵羿没有胡说,做王爷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辽王镇守辽东也是一种工作啊!

    没计较恩人怪怪的口气,乐安满心都陷在故人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就连曾经赵羿说过的以身相许都让她一时间忘到了九霄云外。

    “恩人,我们分开第一个中秋,是你把那两只簪子放在我枕边的吗?还有白木香手串,也是你送来给我的吧。那香味是我最喜欢的,后来蹭脏不好戴了,但我把珠子收在香囊里熏衣服用了。那只小凤钗真精致,我喜欢的都一直舍不得戴,可惜后来被抄家抄走了。

    恩人,你说是不是我的命数不好,于家本来好好的五品官做着,我回去才多久,他们家就倒霉受了那么大的牵连,被贬官到这荒凉的辽东来!是不是我这亡国破家人带过来的噩运呢!”

    听乐安满满落寞自责的歉疚,还有几分隐隐惶恐的口气,赵羿本来那句想冷冷她,说那些东西不是自己送的,也不知道怎么到嘴边就变成了安慰哄劝。

    “你命数怎么不好了,于家要不是有你这福星早就死绝了。起码,也都成了罪奴生死不由己。至于小凤钗,抄就抄了,那个本来也不怎么好。你既然喜欢我在给你送更好的戴。”

    没有自己于家就全完了,甚至到死绝?自己是福星不是扫把星?

    嗯?

    乐安愣了下,以为这是赵羿安慰自己的话并没有多想。但一直以来觉得是自己命运不好连累于家的心到微微宽了些。

    在听到恩人承认了那些东西是他所送,一颗心不由更愉悦多了。

    但,她知道恩人武艺好,也实在喜欢那些精巧的小首饰,可,乐安思忖了下还是坚拒。

    “恩人,你不要给我送首饰了。我现在和二姐还有月华姐住一个屋,睡一个炕,白天晚上没有落单的时候,恩人你可别冒险过来。我们那条街住着的几乎都是卫所的兵将。反正我现在孝中,也不该不好打扮的。”

    “一个淡色点翠的簪子也不犯了孝期的忌讳,你有什么不能戴的。”听出乐安为自己担忧,赵羿很傲然的一笑。“再说,就凭他们那些兵将也能拦住我?”

    此时,英明神武的辽王爷,和所有面对心爱女人的幼稚男人一样。哪怕自己真真就是个弱小蚂蚁呢,也是无敌大象级别的英雄战将。

    何况,他本就是枭雄一枚。让自己的女人怀疑自己的能力本事,怎么可以?

    手指轻轻弹了下小丫头的后脑勺,赵羿口气是满满的不可一世。

    “你放心,别说你住在那三间小院,周围都是些普通兵卒。就算是你深藏在百万军中的虎牢大帐呢,我要见你就见你,谁也拦不住。”

    呵呵。乐安一怔后偷笑起来,恩人好嚣张的口气啊!有点二姐讲的那些霸道男主角的气势。

    见她忽然不接话,只肩膀簌簌抖动,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多肤浅的赵羿有点恼,踢了下雪问:“于小四,你又傻乎乎笑什么呢?”

    “没笑什么,恩人你听过酷霸拽吗?”乐安话一出口已觉不妥,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恩人在一起,她总是过于放松,很多话不禁多想就说了出来。

    虽然不明白酷霸拽什么意思,但赵羿直觉不好,口气里带了两分不善。当然,不善是对那个性情跳脱,还教坏乐安的于二小姐。

    “酷霸什么,这又是跟你二姐学的新词?以后你少理她,姑娘家没有一点规矩,整天疯疯癫癫不知所谓的招惹祸事,还以为自己很行呢!自以为是的无脑!”

    呃,怎么连累到二姐了,有点心虚的乐安咬了咬唇:“这是夸你的话。恩人你可别误会二姐,她人很好,对我更是特别的好。还有,我们家现在穷了,你先别送我东西了,送了我不能戴,而且更糟糕的是,还没地方藏。”

    上辈子自己捧在手心里,集天下珍奇供给都觉不足的心肝,如今戴些新奇的首饰都不能,赵羿作为男人觉得憋闷,又心疼她,吁了口气低声答应。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让你光明正大戴的,你安心。你二姐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看着眼前小胖熊身上不带丁点颜色的灰衣墨裙,想到她必然时刻挂在心上的担忧牵挂。赵羿眸光沉了沉,低声说了个还算好的消息。

    “对了,南宋皇陵完全修整好了。你母亲和沈皇后都葬在了你父皇身边,一左一右。你哥哥们合葬在皇子陵。现在那里一切都妥当周全,四时祭祀都有专人照看,你放心吧!”

    什么?

    唇边的笑渐渐敛起,乐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半响只觉得眼眶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南宋被外族灭国后,所有人都把罪责往母妃身上推,说母妃是祸国妖妃,迷惑了君王,毁了赵家百年天下。

    很多南宋的遗臣遗民还愤恨的上万人书,让当今天子把‘妖姬转世’的母妃挫骨扬灰,以警后世的男子,明白美色误认的道理。

    可如今,母妃竟然和皇后一个待遇,都葬在父皇身边,可以享后世所有祭祀香火。

    要知道母妃在受宠也只是贵妃,按例该葬在妃陵的。

    这事决不会是官方光明正大做的,那就是恩人了。

    他竟然潜入有当朝严密看守的故国皇陵,这有多危险他知不知道啊?

    “恩人,你,你怎么这么.....

    乐安感动又担忧,情急在扭头,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了一望无际的茫茫雪海。

    “四妹,你看什么呢?刚才没被挤到吧,月华姐可大胆了运气也好,抱到红鲤了呢!”静安小跑过来搂住发怔的妹子。

    原来是二姐她们已经回来了。

    刺骨寒风中乐安把围巾又往脸上拉了拉,轻声道:“哦,是吗?那真太好了。我刚才看人太多怕挤,就没上前留在原地等你们了。”

    低低应了一句,乐安目光片片寻过冰原,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想念的影子。

    ...

    ......

    屋檐前高高挑起的大红灯笼映着白雪,看得远归的人心口暖意融融。

    终于在年三十团圆饭前赶回来的于存孝,看着大门前齐整整等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十分安慰。

    他扶着门前的大儿子,坚决不许他在雪地上跪下给自己行礼。几个小的也只好随着大哥,笑嘻嘻跟着进来厅堂才一一下拜。

    一顿热闹的团圆饭后,全家人都在正堂守岁。

    不知道是不是几个月来适应了当地风俗,一向在儿女面前端坐的于存孝也难得脱了鞋上了炕,盘坐在方桌边跟两个儿子说话。

    做了一个月小县丞,于存孝感慨良多。

    “有时候想想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我们家开春就不用弄地了。辽东这边地广人稀雇人开荒耕种难,自己干咱们家也没有农把式。要是有闲时闲情,把后院收拾出来种些时令菜,养些鸡鸭就不错了。”

    于诚也是这么想,这边人家都是自己养鸡,鸭,猪,吃蛋吃肉市集上卖的不多。

    现在家里仆妇不多,针线上的人更没有了,女人们整天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家里的一切就够忙的了。种地还是算了吧!

    家里下人又都不是能干好农活的,与其费尽心力耕种一春一夏,最后秋收又不够辛苦的,还不如不做。

    见父亲也是一样的意思,于诚点头答应道。

    “正好,府学里一个学生家是黄龙府皮货商,一年要进关走两次。听说我们家从大明府来,那边还有亲友同僚想攀关系。我准备开春后让刘二陪着二弟跟他们走两趟,也试试贩货。”

    二儿子去贩货,这是将来要从商的意思吗?

    于存孝愣了下,老眼定定凝在二子空荡荡的右手处一会,垂下了眼帘在没开口。

    圣祖爷开创北宋,废除了很多千百年来默认了所谓‘三六九等’人种的规矩。

    尤其对于商业更是大力推广,使商人的社会地位大大提高。

    这些年,北宋的商贩只要自己有本事,也能公开穿丝绸衣物,儿孙也能考科举为官了,但跟学士举子还是比不了的。

    尤其对于出身世代书香,已经是秀才的于勤来说,不能读书取仕,反而拖着残废的身子为了点蝇头小利走南闯北去贩货,实在难堪。

    可他一个七尺男儿,难道这辈子就象大归回家的女子一样,困守在家中?做一辈子被人养着的废物?可没了右手他又能做什么?

    所以在大哥跟他商量未来前程时,对于走商他并不难过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只是如今看老父亲为自己愁苦哀伤难免跟着心伤,沉默了片刻,于勤打起精神笑着起身给父亲斟了一杯茶。故作轻快的语气。

    “爹,儿子从小就想做个游侠能四处走走见见世面,如今做个行商也不错,挣了钱正好给您买酒给妹妹们置办衣裳花粉。省的静安一天到晚嫌弃自己穿的象胖熊。明明是她长的太高壮了。”

    “于老二,敢说你亲妹子是黑熊,你等着。”从炕上一跃而起的静安扑倒二哥背后一阵捶打。

    兄妹笑闹间,刚才压抑的沉闷一散而去。于老爹也缓过劲,开始在脑子里为二儿子的人生新路做起打算。

    行商就要有本钱,可家里眼下那几百两应急的银子,还有这马上到年纪,要出嫁的三个姑娘嫁妆怎么办呢?

    想到此,他抬头看去。

    炕头闷声和月华打络子的是四女儿,跟哥哥玩闹一会也缩在一边低头黏着什么的是二女儿。

    知道她们这是想给家里省钱,把亲手做的东西充亲友邻里做年礼,于老爹心头发苦暗暗叹息一声扯出个笑。

    “乐安,屋里灯暗,你们姐妹玩一会别做了。”

    父亲好意自然要听。揉揉发酸的脖子乐安拉过二姐帮她黏野鸡毛。

    呃,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女儿们并没有如他想的休息,反而凑在一起又忙忙碌碌起来。

    “静安,你这又是做什么?”

    “这是我攒的野鸡还有孔雀和各种鸟毛,做头花很漂亮吧!”答着话静安把手里的成品冲父亲晃了晃。

    颜色搭配的确实很漂亮,造型也有几分野趣,可跟曾经她们戴在头上那些精美的发钗花钿还是没法比,就算跟以前家里丫头们的发饰也天壤之别。

    想到过去,想到曾经活泼跳脱就知道玩闹的二女儿,于老爹眼睛有点发酸,轻声叮嘱。

    “你们姐妹也别太自苦了,有空做些自己的针头线脑已经足够,家里万事有爹和大哥二哥呢!你们放心。”

    看出来父亲很是伤感,几个孩子纷纷笑着劝慰。

    说着说着静安又大咧咧起来,忘了规矩:“老爹,你放心吧!把钱都给二哥经商去,家里就算没钱也能吃上肉的。我抓野兔野鸡捕鸟可厉害了。等到天暖了还可以下河捕鱼,到时候.....

    看父亲板起脸来,大哥也竖起眼睛,乐安使劲掐了把还得意洋洋吹牛的二姐,笑着帮她圆话。

    “大哥,你别听二姐吹牛,她就跟冯俊大哥他们出去玩了几次。”

    不用多问,自家姑娘什么性质于老爹也清楚的很,大过年图吉利又不好教训。

    压了压火吩咐道:“静安,今后你不许独自出院子,家里还不缺你抓兔子那几两肉,女孩子成天在外野成什么体统。从现在起你的女红,规矩都给我拿起来。看你那狗爬的字还缺边少半的象什么样子,就知道打扮。”

    知道父亲在家说的话就是严律,今后自己自由自在的好日子要难了,鼓起嘴巴的静安把手里的毛毛头花揪了揪嘀咕道:“打扮也是为了漂亮,为了妇容吗,那不是女子四德必须的。”

    “女子四德里有漂亮这一说吗?”于老爹呆了呆看向一旁的夫人,疑惑的发问:“你平时是怎么教她的?”

    这,呵呵,姚氏夫人也有点晕。

    不说以前,失忆后她也是问过静安会不会女四书的。

    没想到这丫头说的看了,就是这么个看法。

    可不管如何,这真是做母亲的失职,她只好低头不语。

    看夫人原本丰腴的手如今骨瘦伶仃抓着裙边,于老爹什么话也责备不下去了。

    转头看二女儿还嘟嘴不服气的样,冷声道:“从今后你什么也不用做了,先把女四书给我抄写三百遍,全背熟弄清什么意思。等我在回来,你要是还这样浑头浑脑的胡言乱语,就跟我去任上天天跪着背。”

    “好像到点了我们去下饺子吧。”乐安赶紧找了借口拉着耷头耷脑的二姐逃出来。

    乐安边拿胖胖元宝饺子,边问道:“二姐啊,你一天天都想什么呢?妇德里妇容跟漂亮打扮有什么关系。妇容第一句就是不必颜色美丽也。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这你都忘了吗?”

    “呃,是吗?”在大明府近两年时间翻都没翻过女四书,只听别人说几耳朵的静安眨了眨眼。

    “当然。”乐安对于女诫还是可以信口拈来的。

    果然人不读书不行,叹口气静安又哼了声。

    “那个四妹,我脑子有点乱你知道的,不过老爹也真是的。家里落魄了,我们还摆什么千金小姐架势,还不许出门,他也不看看黄龙府街上独自行走的女孩子多了。听说天暖了,只穿袄和裤子挎篮子走街窜巷,卖点小东西换钱的也不少。”

    “真的?”这回轮到乐安惊讶了。

    “当然。”

    吃过饺子,过了子时,于家兄妹跪下给爹娘拜年。

    发了一通火的于存孝看着乖乖般鹌鹑不敢多话的静安,头上素净到只有几根浅绿鹅黄头绳的乐安到底又心软了。

    拿出来本打算留着给女儿们做嫁妆的一个盒子,递给她们姐妹打扮。

    “也算运气,为父回来的路上遇到个病了的行商,好心帮了一把他留下了这个做谢礼。正好给你们姐妹过年戴。”

    “什么好东西啊,爹还要过了子时才给。”静安嘟囔着掀开盒子盖。

    “哎呀,好漂亮。”

    盒子里是六根发钗,三对耳环,三对手镯。样式都是年轻姑娘戴的。

    耳环只是简单的玉丁香,手镯是银的但却是三股六旋的绞丝镯,做工精致造型又漂亮。很适合于家几个女孩戴出去。

    “呦,这根小凤钗跟小四你当初那支很象啊,我记得你很喜欢的正好还给你。”静安说着话,就把那支栩栩如生的点翠钗插在了乐安发间。

    一颗心从盒子打开就砰砰乱跳,现在还平静不下来的乐安勉强扯了个笑,把一对银手镯套在手腕上,低着头摆弄着只觉得脸滚烫似火烧。

    什么行商的谢礼啊,这一定是恩人想法子转送给自己戴的吧!

    也不知道他为把东西送到自己手上,花了多少心思。上回自己看他的穿着打扮只是普通猎户的样子,也不知道买了这些东西后,恩人他手里还有没有多余的银钱给自己过个好年。

    他怎么就对自己这么好呢!自己却对他无以为报的。

    无以为报么?

    念到这,莫名地,乐安就想到在船舱里顶着五花脸恩人的那句话。

    ‘既然我对你有大恩大德,你可愿以身相许做我妻子吗?’

    诶呦,耳朵上一疼,乐安从沉思中回过神,原来是二姐给她戴上了玉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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