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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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辽王府的礼物一台台搬进来, 于家正堂里主仆们的脸色都放松了许多。

    看来是好事, 阿弥陀佛。

    丫头墨玉上前恭敬福礼,亲自扶了乐安的手在姚氏下首坐下, 才慢条斯理开口。

    “小姐帮我们王爷给娘娘尽了孝心, 我们府中感激不尽。这是李长吏特意让我们送来的谢礼。因还要去和到吴家送谢礼的人汇合一同回府,我就不多留了。”

    不会吧!写个经文还特意送来谢礼!还让大管事亲自出动!乐安一时有些心不安。

    “姑娘喝杯茶坐坐暖暖吧!”姚氏殷勤的上前相让。

    “不了, 等日后有了空闲, 奴婢再过来看四小姐。”墨玉深深施了一礼,告辞而去。

    陪着她的高怀德,除了进门一次给乐安行礼,一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动不说话。这会照旧行礼后转身离去。

    没想他们就这么走了,静安瞪圆眼睛道:“不是说宰相门前六品官,这些高门大户的下人可难缠了。他们就扔下一堆东西, 说两句话就走了,真是王府里的奴才都比外面的规矩。我们没来得及塞红包, 那个公公也一句话没说。真难得。”

    送走客人静安回到正厅唠叨一通,一把抱住妹妹好好亲热一番,好奇的去翻王府送来的东西。

    姚氏夫人虽然还病弱的纸片似的,脸色却由青转白, 眼睛里也有了光彩。看起来是缓过来了。

    她靠在椅子上对儿媳妇李氏摆摆手吩咐:“你过去帮着看看,静安大咧咧的别弄坏了什么。”

    家里现在没什么好东西,王府送来的那几匹蓝色绸缎, 姚氏匆匆打量过就决定给家里几个爷们做些能出门的好衣裳。可别让静安没轻没重刮开丝了。

    李氏做媳妇的自然要听婆婆的话, 何况她也念着给夫君做几身体面衣裳应酬呢!

    快步上前翻过, 织锦缎,素萝绫,茶叶,果盒,药材,玉佩,新书.....竟然还有几张大绒毯。

    “这礼也太重了吧?”静安看向大嫂。

    “这是王爷对娘娘的孝心,谢礼多重都是应该的。何况这些对王府来说并不算重礼,就是高点的官员之间往来......”说到这,大嫂李氏闭了嘴,垂下眼帘顿了片刻不在说话,扭身搬了茶叶给继母姚氏看。

    她们家已经不是繁华省府,五品官交际走礼的时候了。妹妹们也许在也讲究不上那些。如今何必再说曾经的繁花景致呢,只能徒惹伤感。

    察觉了嫂子的心,乐安拉过还想追问的二姐,笑着比着一匹石榴红缎子。

    “之前我还和刘嫂说,可惜我们姐妹身量差太多不能换着穿衣服。这下好了,二姐也可以做几身新衣服了。这石榴红太趁你了!”

    王府送来的一料各种颜色的都有,乐安自己不穿鲜艳的要守孝,却喜欢打扮姐姐。

    静安也确实就喜欢鲜亮颜色,一眼见了妹妹扯过的布料,立马高兴起来:“真的,我也喜欢这颜色,看着就热乎。”

    把石榴红的料子围在自己身上,静安美美转了一圈,眼珠一转道:“虽然你的衣服我穿不下,帕子,香膏,还有那毛毛的手筒暖围我却都用的来。我还要和你一起睡,这些天你不在身边,我都睡不好。”

    乐安唇角翘起:“我也是,第一天在马车上,我还梦见二姐你了呢。”

    这是真话!当天夜里,她还把赵羿当成二姐抱了又抱,蹭了又蹭呢!

    “真的,小四好可怜。对了,家里有新鲜辣白菜一会切来给你晚饭用,我想着你的口味,特意让腌甜些你一定爱吃。”静安抱紧了妹子得意的给自己表功。

    “二姐真好,事事都想着我。”

    “当然,我最爱小四了。”

    看着又抱在一起腻味没完的姐妹两,姚氏夫人淡淡扯了下嘴角,就低头看礼物再没抬眼。

    刘氏是做嫂子的又向来仁厚,借着看衣料拉开她们小声提醒:“给你们月华姐姐也选点东西。跟她也说说话。”

    呃!怎么忘了她!真是高兴的忘形了。

    乐安和二姐对视一眼,不好意思皱了下鼻子,两人赶紧去拉站在继母身边,规规矩矩一动不动的月华。

    冬日里太阳永远跑的更快些,申时不久厅堂里已点上了灯。

    最近统管厨上的静安,还没张罗好晚饭,于父就难得早早回了家。

    好久没见,乐安郑重给父亲见了礼,又亲自把留下的一份笔墨送了过去。

    于存孝目光在那刀坚洁如玉,能用来当嫁妆和聘礼的澄心纸上凝神好一会,叹了口气,亲自把东西收在高柜顶上。

    当初他打算把几个女儿都嫁到书香官宦人家,也费心存了不少这精贵纸的。可惜,后来都被抄走了。家里女儿们的境遇也都一落千丈。

    大女儿因自己被贬官,都不能自由出门探望老父。如今,不知道在婆家会遭多少冷眼轻慢。

    三女儿嫁的匆忙简陋,就算亲姑母的婆婆不说,婆家其他人也难免冷嘲些。

    老二和乐安就更委屈了,后半生恐怕要留在这荒凉塞北了。

    而最小的幼安,幼安啊!

    想到因夭折,孤零零祖坟都葬不进去的小女儿,心口发疼眼睛发酸的于存孝难得情绪外露,拉住夫人的手拍了拍。

    并不知道丈夫此时心情的姚氏,当着儿女们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却没有抽出手。

    低垂头片刻,轻声对丈夫道:“辽王府的长吏很讲究礼数,白天还额外送来不少谢礼,东西都在前厅。我看其中一些老爷可带去任上,不管自己用还是跟同僚走礼都正方便。你也去看看合不合适吧!”

    “你选的都合适,一会把这四张毯子卷起来,我一会送到王家去。在把腊肉,药材都装点。”于存孝看了看王府送来的礼品,顾不上吃饭就吩咐姚氏准备送人的东西。

    听父亲这么吩咐,静安不高兴道:“怎么还要送啊,前些天不是把棉被什么的送过去好多了。官犯不是不许有私产,这些毯子这么好,被主人家收走怎么办?”

    羊毛织的大绒毯,柔软又暖和。脸贴上去跟绒缎一样舒服。

    静安早看中那床藕色番莲花的了。就等着天黑抱走铺在姐妹们的大硬炕上。听见父亲二话不说全部要抱走,有点不高兴的插话。

    于存孝看了眼嘟了嘴的女儿解释道:“王家的庄头人不错,又尊重读书人。之前送去的奶羊还给了草料。木材煤饼虽然晚上也能凑合够烧,白日里他们却不能用。毕竟庄上那么多人家看着。

    可王老先生一直病着,几个孩子也小受不得冻。老先生跟我说了几次......如今,咱们家白天晚上烧着炕,不用绒毯也没关系。”

    看二姐还要说话,乐安使劲攥了一下她的手。

    围坐在正厅等着一起吃饭的人,都没在说话,姚氏手指在绒毯精致的花朵上流连了几下,到底没有说什么就吩咐开饭。

    静安这顿饭吃的憋闷极了,等于存孝前脚出了门静安就恼了,对着继母兄嫂们一顿抱怨。

    “父亲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我们帮他们王家安安稳稳到了流放地已经够意思了。再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既然做了官犯,就该有官犯的觉悟。还指望着别人照顾伺候一辈子吗?”

    见继母和大哥都罕见的没有说二姐,反而有些沉默的认同,并不知道自己不再这近两个月王家人和自己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乐安,也没有说话。

    于勤心里微叹了下,对二妹道:“惠普乡邻,赈济亲朋,恤寡矜孤,救灾周急,这本就是我们的家训。父亲忠厚待人是好事,你怎么能这么说。以后不许了啊!”

    看出来二哥对自己也就是那么一说,并不是真心赞同圣父,静安哼了声。

    “你也说救灾周急是我们的家训了。可王家那是急吗,分明是个无底洞。再说,这是我们家留在了黄龙府,小四又争气,要是都跟父亲去了桃李县,自己家都吃不饱穿不暖,他们王家怎么还不活了。父亲想做圣父,也看看自己的本事量力而行,别从我们身上省啊!”

    对于半点不想靠自己,完全赖成他们责任的王家,于家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可静安这大嘴巴,说着说着扯到父亲,那就不是谁都可以听的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不知道孝悌,兄长的教训怎么可以不听?”于勤训了一句妹妹。

    静安撅了嘴巴,小声道:“听你教训全家人还吃不吃饭,让妹妹们没有羊奶喝,没有毯子睡,才是没有兄长的友爱。你要孝悌,去王家把我的绒毯拿回来。”

    确实没本事让妹妹们吃好穿好的于勤,噎了下无言以对。

    回到房中,乐安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对王家态度转变的这么不友好。

    静安对这个四妹妹一向能掏心窝子的,嘁哩喀喳把王家的事毫不委婉摊开来。

    “王家除了老先生是个好人,其他男人都假清高,女人们就知道哭,装柔弱白莲花。也都是父亲纵的,让他们以为我们该他们的了。别的委屈我也就不说了。

    王家还想让父亲求你帮着和王府说上话,给他们赎罪。听说哥哥去了府学,还想让他们家男孩去念书。一个个都想什么呢!

    王爷能大过皇上,不立大功想被赦还,朝廷几十年哪有先例!他们以为自己也有娘娘在宫里吗?也不怕我们家也连累成罪奴,没人管他们死活了。”

    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原是人之本性。

    王家突然遭逢大变,一朝从云端跌入泥潭,肯定不会马上适应身份的转变。

    对于别人太及时,太主动的帮忙,也不会太感到多少恩德。

    这些都是乐安能理解的。

    她所惊讶的是,不到两个月时间二姐的变化,竟然能理智冷静分析做好人的底线,尺度,家里人的安危。

    还知道了律法下什么能做什么不安全了。真难得。

    听姐姐言语提及北宋朝世宗皇帝,为新宠赦免流犯,再看炕桌上翻开的北朝百年。

    乐安笑着问道:“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二姐不仅开始读正史,还知道野史秘闻了。是哪位哥哥告诉你的啊?”

    “呃,哎呀,我跟你说正事呢,别打岔。”

    静安微微红了脸,拉住妹妹一本正经道:“王家姑娘要是再来,你可留心点,什么能答应不能答应想好了,别她一哭你就心软。

    不行,我不放心,那几个小丫头眼泪收放自如,跟水闸似的又会扮可怜。就连冷面大哥和杨俊都受不住呢,你更不是对手了。

    以后你还是时时跟着我吧!要是我去办事,你就......”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被人几滴眼泪几句话就会忘了家人的安危。会没了主意被人牵着摆布。

    不过被人这么当小孩子一样放心不下,牵怀挂肚的感觉真不错。

    仰躺在炕被上,看着二姐为自己唠唠叨叨的发愁操心,乐安眼睛渐渐变成弯月,嘴角的梨涡越来越深。

    也就没有发现,坐在炕桌另一边,月华姐紧蹙的眉头欲言又止的为难。

    呼啸的北风把窗外草帘子吹得上下翻飞,温暖大炕上,乐安靠着二姐肩膀睡得正香。不知道外面已又是纷纷扬扬一场大雪盖了下来。

    而夜宿荒野的赵羿,却被狂吼的北风所扰,起身出了大帐。

    灰暗的天幕下北风嘶吼。

    大地一片白茫茫。

    原来,又下雪了

    算了下节气,赵羿看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赞了句天公作美,转身吩咐:“来人,传所有带兵的将领到大帐。”

    将军,千户,百户们站满了帐中,听完王爷命他们明日夜里扮山匪强盗去抢呼林,石鹿等七族所有的粮食牛羊,还要做到一扫而光,都有些晕。

    他们不是来平叛盘踞在黑水山一带塔尔人的吗?怎么先去当强盗抢劫起来了。

    半响后,一个将军一拍大腿:“妙啊,那七族生活在有肉有参有果子的富裕山林间,不愁吃穿日子悠哉哉。

    因当初圣祖的金口一诺不肯习汉俗也不朝奉纳贡也就算了。竟然纵容还可能勾结流窜过来的塔尔人眼看着他们杀我汉人占我江山。

    如今就把他们一勺烩了。反正咱们没杀他们,也不算违逆了圣祖遗训。”

    “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如今咱们封了西路,七族没吃的也过不来这边。这帮家伙自然要去抢有吃的去。就让他们狗咬头两败俱伤吧!”另一位将军也跳起来,挑了大拇指。

    帐篷里的将领们热闹讨论起来,还有人在商量自己是带个虎头还是狼头,去装强盗更好!

    坐在大案后的赵羿,想到两败俱伤四个字挑了挑眉。

    虽然不知道圣祖为什么对后世子孙反复强调,不可屠杀海东七族。

    但想想上辈子就因为他们勾结塔尔部,京都被围。自己那个侄子皇帝,成了敌国俘虏丢,尽了赵氏子孙祖宗的脸。

    乐安也为此求药不及,重病逝世,他就只能不孝违背祖训了。

    至于什么两败俱伤那是不可能的,他要的是斩草除根,皇朝再无后患。

    “好消息,好消息。流窜到黑水山的高蒙塔尔人抢劫屠杀龙江七族,还烧杀附近汉人村庄。正在平叛的辽王爷率兵不仅平了乱,还把七族迁入汉庄。”

    在府学的于诚趁着中午饭时,第一时间把这好消息带回了家。

    “真的,真的,太好了,辽王威武!”

    “是啊,这下父亲在任上安稳多了。

    “辽王真是大福星!”

    ......

    于家上下听了大好消息各个喜笑颜开,姚氏还赶紧去佛像前上了柱香。

    于存孝要去当县丞的桃李县,就接黑水大山,那里因多民族混居,七族人又都勇武彪悍,有些自立为小国,不肯服从朝廷和官府的意思。

    所以,那边常年有摩擦械斗。还一打就几个村子的混战,家里人这些天都为这事挂心,如今可算松了口气。

    此时和于家一样欢天喜地的坤宁宫中,皇上拍着桌子跟皇后大夸特夸着儿子。

    “老四真是好样的,你看这借刀杀人釜底抽薪,一计跟着一计又紧又密,别说是那些就知道用蛮力的,就是积年老将也要中计啊!”

    皇后当然也欢喜自己的儿子有本事,可还是守着规矩没有接折子,只顺着皇上的手探头去看。

    熬不过严冬的七族,联合去抢偷占了黑水山塔尔人的粮食,反被这些流窜到我朝的山匪屠杀赶紧,还祸及部落。

    正在平叛的辽王接到消息,带兵前去剿匪,除斩杀贼寇,获无数牛羊马匹外,还救回七族女子过千......

    七族男丁几乎被塔尔人灭了个干净,辽王看他们族中剩下的女子和老幼实在可怜,未免她们冻饿死在山中,就把人分放到各个庄子。并从黄龙府发了两个千户过去......

    如今,没媳妇的军卒,几乎人人都娶了个的七族女子做媳妇。那些本来跟男人一样悍勇靠打猎为生的女人,开始学着汉家女子留在屋中,做饭洗衣,伺候丈夫,安心生娃娃......

    “老四这手可真够绝的,但也太狠毒了些。”

    皇后叹口气转念又想也好,总比之前让士兵一寸寸水草搜过去,不留一个活口,彻底灭西疆各部仁厚多了。

    手段也更高了,这下就算朝中有文臣做什么慈悲圣人,也在明面上挑不出理来了。

    不过这份奏章是谁写的,太会体察圣意了。

    当今皇上也是少时领兵,文字上素来不行。内里性子又急。最厌烦华丽辞藻骈四俪六,或者之乎者也半天说不上点子上的文章了。

    这本简单清晰大白话的折子,反而更得他喜欢。

    边境大患除了,皇上心喜难抑,合上折子大笑道:“老四就是争气,不管是开疆扩土还是治理民物都颇有祖宗的遗风。还最懂朕的心意,不愧是我的儿子。”

    皇上这话说来说去还是夸自己,儿子英雄老子自然是好汉了。

    本来还在想折子文笔的皇后,听了这仿似不经意的话,心头咯噔一下,赶紧收敛心神故作忧愁。

    “就知道儿子给你争气了,你就不心疼。塞北冰天雪地吃点菜和果子都费劲,辽东王府里又没个能正经管事女人,没有寒暖汤水的伺候,他这个年一个人孤零零冷衾硬枕的多委屈。”

    想到迄今还没大婚的幼子,皇上也有点愁,想了想道:“正妃不行,不是选秀的年份,也不好大挑。何况,先皇和太后都当着我的面说过,这事必须小自己喜欢,我也答应了。要不你赏下个绝色的妾室通房先去照顾着,他是从小喜欢美人,又是母亲所赐,他怎么也会看中两分。

    纳妾为色,又是长辈所赐,皇上的话倒是有理。

    可儿子的性子,哪是有理就能遵从的,他主意正着呢!

    想到自己这两年送到辽王府中,六七朵颜色相当好的牡丹丫头,皇后叹口气不好跟皇上实话实说只摇头。

    “不行,女子长得太好,难免性子骄也轻佻,她们过去没有老成的嬷嬷看着,有了庶子乱了规矩是小,就怕老四到时候年少情热丢不开手。将来正头夫妻上,反而伤了情份体面。”

    呵呵,皇帝摇头笑道:“你们女人就爱想的多,妻子怎么能和那些玩意丫头想比,夫妻一体,男人丈夫怎么会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伤了正妻的面子。”

    说到这,皇上忽然想起来自己那个病怏怏的三儿子,可不就为了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女人整天要死要活。

    “没出息,这儿子们怎么除了老四,就没一个让朕可心的。”

    气恼着埋怨了一句,至德帝拿着折子去了前面书房,扔下早就心惊肉跳勉强撑着的皇后捂着胸口倒在了榻上。

    如今至德帝膝下,长成的皇子有四个。

    老大,老三,老四都是她亲生的骨肉。

    按北宋历朝历代的规矩,立嫡子长子为皇太子本是正理,可如今老大都快三十了朝臣请封的奏折也雪片似的,皇上就是不动如山。

    在皇后心里,三个儿子都疼爱。可封太子将来做皇帝的人选,她还是更想大儿子。

    嫡长合乎礼法,将来兄长照顾左膀右臂的弟弟,给予他们荣华富贵也是应当应份。

    但如果是幼子上位,不说要经过多少血雨腥风的明争暗斗,历朝历代哪有该做太子的皇子,能在新皇手下享尽天年的!

    可皇上如今越来越看中辽王赵羿,今天得意下忘形的两句话更是真心,这可怎么办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自然要保全所有的儿子。

    可幼子打下江南,却把残局功劳拱手想让给哥哥们。

    回来后不肯留京,避忌兄长们,自请到了冰天雪的的塞北,她还能让儿子再如何退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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