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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6.娇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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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易散可能留蝶抱花丛。不成双梦影, 翻笑杏梁空。

    却说刘福入了内殿, 便与宋笙妤请安:“奴才刘福请宜安帝姬安。”

    “免了。”宋笙妤正吃茶, 此刻放下茶盏,吩咐澜皙:“姑姑下去歇着罢。”

    澜皙去了, 宋笙妤又命刘福坐。刘福坐了, 她便缓缓道:“今日请你过来, 是有件要事问你。”

    “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点了点头:“自然, 今时不同往日。你仍是刘副总管, 我这宜安帝姬, 却并不很受人看重了。这些话, 本不该我问。我知道是僭越, 但是再如何小心谨慎,往日也僭越多回了, 再添上这一样,也无关紧要。”

    刘福不知她所问何时,见她如此郑重其事, 不免惴惴不安, 虽仍安坐, 额上却渐渐渗出汗来。

    她见状笑道:“你不必忧心,这事我问过你说过,便就此揭过。眼下我只想知道内情, 却不会借此做事。”笑意略淡了些, 淡声说:“左右我如今这模样, 也做不了什么。”

    刘福躬身:“帝姬言重了。”

    “听闻琳贵人和安婕妤,叫皇上杖毙了。”她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了,“你是御前服侍的人,必然知道其中究竟。”

    “帝姬”

    她声音极冷:“我知道这是窥探圣躬,又如何?自然,肯不肯告诉我,这原在你。”她如今也只不过是仗着原先提拔过刘福,晓得他是有恩必报的人,这才请他过来。

    否则冯涵侍奉皇上更为近身,何不请他过来。

    刘福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又拿起桌上的茶,咕咚咕咚喝了半盏,这才长长叹出口气,咬牙说:“这事本不该说与帝姬听,何况奴才所知亦并非十分清晰。”他似有顾虑,抬头瞧了她一眼,十分难以开口。

    宋笙妤便道:“但说无妨。我已是这模样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听的?”

    “奴才只知道皇上本无意处死琳贵人和安婕妤。奴才也只当这事过去了。”刘福一面回忆当日情景一面告诉她:“当日奴才立在外间服侍,琳贵人与安婕妤一个抚琴,一个陪着皇上说话,隔着窗子隐约听见皇上笑声不断。未料过了一刻,皇上就勃然大怒。奴才迎上去一瞧,琳贵人衣裳也没穿好,脸上带着掌印就叫皇上撵了出来。安婕妤略好些,倒穿着衣裳,发髻却全散了。不仅狼狈,也胆战心惊地不得了。奴才在外小心问了一声,便被皇上一通好骂。皇上让奴才滚远点,奴才也不敢进去。又过了一刻,记彤史的女官也叫赶出来,一并在外边跪着。”

    琳贵人与安婕妤二人究竟为何惹皇上如此恼怒,刘福委实不知其中究竟。待问两位记彤史的女官,女官却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不敢说。至于翻看彤史,那是皇后主子才能瞧的,旁人就是柳昭仪,也没这胆子敢看。

    刘福久不听宋笙妤出声,忙止住话,抬头瞧她。却见她正盯着桌上一只花瓶出神,察觉到他停下来,便吩咐:“不许停,将余下的一并说了。”

    刘福只得从命:“琳贵人与安婕妤两位叫撵走了,皇上余怒未消。立刻命秉诚真人入宫”

    “秉诚真人?”宋笙妤打断他:“这是何人?”

    “回帝姬,秉诚真人唤作宋司录,乃是吴兴陆氏的家主与三皇子荐入朝的人。听闻他炼丹有奇方,久服可令使气血两顺,更有延年益寿之孝。皇上便奉他为秉诚真人,有意令他作国师。”

    “宋司录”这名字已不是第一回听着了,宋笙妤将之含在口中细细咀嚼了一遍,这才命刘福:“借着往下说。”

    “是。”刘福应了:“秉诚真人入宫后,也不知说了什么话,皇上便渐渐平复了。秉诚真人又说,第一枚红丸已得,皇上可在此时服用。皇上见秉诚真人拿出红丸,十分欢喜,便命药女奉露水来,要服用红丸。也不知怎么,自用红丸片刻后,皇上竟精神焕发、双目炯炯,说话声也变响亮了。紧接着接着皇上”

    “停停顿顿所谓何故?一气儿说完!”

    闻言,刘福也顾不得该不该说,咬牙蒙头说了:“皇上便宠幸了那送露水的药女,封为璟舞涓。次日又召璟舞涓侍奉,晋为璟顺嫦,乃至眼下,已是宝林了。奴才只当这阵怒过去了,顶多从此同昌宫视如冷宫。岂料第二日,就下旨杖毙了两位小主儿。连带着那两个记彤史的女官,也叫赐死了”

    虽不知其中究竟,然只瞧着这番动作来,纵使再蠢笨的人也该明白两三分。这必定是与房|事有关!

    不论如何,皇上也太过心狠手辣。琳贵人与安婕妤并未犯滔天大错,何况二人原也是他得意的人,竟就这样死了。如何不令后宫众人心寒?

    竟还赐死了两位女官!须知女官并非贫苦人家,因没饭吃了,才将女儿送入宫中,起早贪黑地服侍主子,生死不论。女官都是正儿八经小选进来的,都是门阀士族里的姑娘。因满了年纪,不得不送入宫中。在家时也是呼奴唤婢,爹妈捧在手心里的。这些女官若有出挑的,做两年差事便不叫他们出去了,主子们做主,挑拣出好的赐婚给皇族贵勋。女官们与宫婢不同,许打不许骂,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再别提叫赐死!十年难出一回的事!

    宋笙妤心内不知是什么滋味,摇头道:“只怕是无妄之灾。”

    那两位女官难得很好相与,没傲气,寻常见了刘福也都是笑盈盈的。与他们一并当差久了,冷不丁叫赐死,刘福心里头也不好受。迎着宋笙妤的话叹:“谁叫他们赶上了。”

    “那位璟宝林,我今日在御花园见着了。确然不是庸脂俗粉,明艳不觉低俗。她如今很受看重?”

    “嗐,那位兴许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不知什么运道。”提及璟宝林,刘福也觉她福运不浅。“入宫了升得快的不是没有,只是再没哪个能这样快。按着祖宗礼法,宫婢得幸,无身孕不得晋位,这是为着避免宫婢心思活泛,为叫热门安分守己。璟宝林实在好运”

    这运道也太好了些。得幸时皇后已因病失宠,柳昭仪一门心思扑在四皇子身上,又要协理六宫,区区一个宫婢,也不值她非多少心思。得宠第二日就晋位,连带着原本受宠的两位小主儿也叫杖毙了,如今宫中就数她最为受宠。

    宋笙妤皱着眉,沉思许久,忽道:“不知为何,我总觉着璟宝林这人很不同寻常。不论如何,琳贵人与安婕妤的死因,我定要知道。刘福,这事你得留着意。这么些年,我从未让你办过事”

    “是,奴才知道。”刘福再坐不住,立起身来扑通跪倒在地上,“这事奴才必定为帝姬办好。”

    “你去罢。”

    宋笙妤挥退了刘福,便唤画帛。那厢描绫进来,笑道:“画帛扭了脚腕子,奴婢服侍帝姬。”

    见是她,宋笙妤便点了点头,当下道:“你来也好,画帛那性子,去做这件事,我不能放心。今日御花园里见着的璟宝林,她的事你去打听,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描绫也不问是什么缘故,得了话就要出去。

    “回来。”宋笙妤却忽然叫住她,“悄悄地办,不许叫人知道。”

    盛瑢才回盛王府,谭鑫就迎上来,一面接东西一面回话:“骆先生与十七姑娘来了,眼下住在晶透馆。”

    “既这么,我便不回修身院,即刻往晶透馆去。”言及此处,暗觉不对,又问:“他们住在一处?”

    谭鑫面露为难:“安排了两处,骆先生不肯。说是二人原是夫妻,不必分开。”

    “夫妻”他沉沉吐了口气。骆惊宸从不虚言,直说二人已为夫妻,那必定是如此了。

    二人倒也算得佳偶天成,只是世事不能十全十美,他们欢喜,盛璘却是要终生伤心了。

    盛瑢快步过去,坐船去了晶透馆。才进院子,却见院内不知何时已遍布梨花树,满树满枝白花纷纷扬扬,竟真成了晶莹剔透的琉璃世界。

    那厢一棵梨树下立着两个人,男着白衫女系蓝裙,打背面看,就是神仙眷侣的模样。那男子正将一枝梨花缓缓簪入女子发间,乃至簪罢,这才听他声似在世外,有缥缈空灵感:“都说梨花皎洁,是琼枝玉树,却不及你。”

    此后再不闻二人说话,似是只这样静静立着,就已足了。

    盛瑢静看了一刻,方唤:“骆先生、十七。”

    二人闻言转身,只见骆惊宸面胜冰雪,一丝笑意都无,一双眼睛极为淡漠,像是尘世间任何事都已不能入他眼。真正超脱世外,游离凡尘之外。偏他容色极为俊美,竟比盛瑢还出众三分。这是足以令世间姑娘都心折、心碎的一抹颜色。

    他启唇缓缓道:“你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