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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上》正文 46.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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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下昏暗, 明月的光线零散地洒下来,安墨白转首看着神色平静的少女, 慢慢清醒过来,也不说话, 直接走过去踢了踢那个人,挑了挑眉,“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

    安阳透着淡淡的光线, 看清安墨白白衣身上染了些深色痕迹, 她也走过去, 翻动着那个大汉的脑袋,后脑勺尽是脏污的血水, 她回首看着安墨白:“这人是你打死的?”

    安墨白对安阳沉静的态度,与检查尸体熟练的手法颇为好奇,“你恢复记忆了?”

    安阳愣了愣,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水, 艰难地摇首道:“没有, 先说说你怎么回事, 不声不响地回来了。”

    少女盘腿坐在那里, 眸色沉静,醒来时的慌张已不见了,安墨白看着她的姿态, 竟不见半分惧色, 冷哼道:“怪不得我父王曾说你是个狼崽子, 遇到这种情况竟然不喊不闹,那你怎么被人给打晕了?”

    安阳无奈,“我也不知,有人用麻袋套苏青,我就帮他,结果被人打晕了。”

    “不对啊,你会武功的,难不成别人站你后面,你没发现?”

    “会发现还会被打晕吗?你怎么遇到我的,你看到苏青了吗?”

    安墨白看着井口,眼中露出一抹冷意,轻笑道:“我去找你,学生告诉我你走小路去膳房的,我就一路跟着,后来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大汉扛着麻袋,我就想着去问话,谁知他见我就跑,后来就打起来了,我想带你走的,谁知他把我俩推进来了,我就拽着他也下来了。下来后,我摸到石头就砸死他了。”

    安阳摸着自己的脖子,脑海里搜罗一遍自己平日接触的人,都是学馆里的学生,断不会想害她的,只怕还是与自己的身份有关的。

    她没说话,井下的都是泥土,擦了擦手,她才言道:“这里是何处?”

    安墨白绕着井口看了半天,背着手皱眉,井底之蛙,什么都辨别不出来,她尴尬道:“我也不知。”

    真是个纨绔子弟,自己掌管的学馆内的分布都不知晓,她有些累了,想躺下,又听到上面传来声音,安墨白兴奋地就想喊话,她一步冲上前,捂住安墨白的嘴巴,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这是找我们的人还是害我们的?”

    安阳手中都是血和泥土,夹杂在一些,让人闻得恶心,安墨白被她熏得脑门疼,不敢开口说话,只知道点头。

    两人都不敢说话,屏息凝神听着上面的动静,安墨白侧眸看着安阳,月光下的肌肤很好,就是脏了些,温热的呼吸氤氲在耳畔,挠得她心底都痒。

    她心里颤了颤,甜蜜和愧疚在心中交织,听着耳畔急促的呼吸声,她忍不住拨开安阳的手。其实,她知道,安阳不是文帝的孩子,这是她从她父王书房里的信件里翻出来的。

    当时,她震惊了很久,但是碍于自己的王位为安阳所赐,她便隐瞒下来了。

    “下面有人吗?”

    细碎的脚步声愈发重了,还有火光照射过来,两人急忙避到一边,安墨白急忙揽着安阳,二人贴紧了壁沿,安阳动作有些僵住了,尴尬地将置于自己小腹上的手拨开。

    此时,火光彻底照了进来,还有呜呜咽咽的狗吠声,安阳歪着脑袋听了须臾,正准备去井口时,上面有人提着火把下来了。

    安阳没说话,安墨白沉默。

    直到那人在眼前落下,火光将井内照得如同白昼,安阳眨眨眼睛,看着从天而降的女帝,下意识推开了九皇叔,对上女帝温和的面孔,自己眼里带着几分心虚。

    就这几分心虚,让奕清欢觉得很满意,方才见二人亲密地搂在一起,虽说自己心里难受,可安阳小眼睛不断往她身上瞟,她就觉得安阳理亏了。

    二人相处那么多年,对于安阳的小动作,她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她提着火把走近两步,上下打量她,虽说脏了些,可精神尚可,她起落半日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可有被伤到?”

    安阳呆呆看着,眼睛里都是她的模样,有些恍惚,

    奕清欢自动忽视一旁的中州王,走到安阳面前,手擦了擦她脏兮兮的脸蛋,看到她手上的血迹,心中蓦地紧张,忙命人送她上去。

    安阳被她的紧张弄得有些尴尬,看着气势强大的帝王,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人几日不见,好似变了一个人。那日在她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好像是旁人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奕清欢已疯狂地找了她几个时辰,她不想去顾及满朝文武的想法,不想去理会江北的态度,只因,她心里的那个人不见了。

    江山破碎,风雨飘摇,她不想去理会了。

    她终于发现,遇到安阳的事,她做不到理智了。

    安阳上去后,奕清欢留下来仔细打量了那具尸体,旁边一块石头上布满了血迹,她回身看着安墨白,“中州王,能否说说你是怎么遇到安阳的?”

    帝王问话,安墨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陛下,只怕安阳的身份已瞒不住了,毕竟安氏的人都认识她的,就算两年过去了,也有人记得她的相貌,您是瞒不过的。”

    奕清欢睨她一眼,没有回答,派苏合继续去查,馆内学生都回去了,今日都见到传闻中的君主都被惊到了,英气有余,帝王威仪也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与传闻中的温柔,好像不太一样。

    不过,为了一个世家子弟,她竟亲自出来主持局面,也让很多人吃惊,心中的疑问久久存于心中。

    人找到了,奕清欢走时,团子在她脚下转悠,咬着她的衣摆,她笑了笑,蹲下身子,“今日多亏你,那个地方无人问津,又被落叶覆盖,还是你鼻子灵,待会我们一起去找她。”

    同样找人许久的苏青看着女帝温和的笑意,觉得有些不符合她的身份,白日里紧张的模样都看在他的眼里,难不成女帝喜欢阿年,所以迟迟不立皇夫?

    若非如此,不然阿年失踪,怎么会惊动君主亲自来寻找。

    若非喜欢,怎么让她这么紧张另外一个人。

    奕清欢回宫后,细细听了苏合的分析,与安墨白说的一样,安阳的身份暴露了,上官年的身份终究只是一时的,瞒不久。

    苏合分析的源头是玉玺,从霍青的出现就意味着安阳调换玉玺之事,被有心人察觉了。

    玉玺一日不找出,那些人一日不会罢休的。

    “陛下,您可以问问小殿下,玉玺的下落,霍青死前只有她在,臣觉得霍青忠心,不像是会杀害自己主上之人,反而像是保护安阳,毕竟瓷片扎得不深,用意不明的。”

    奕清欢怔忪了须臾,自己穿好衣裳的时间,苏合就已经将话说得很透彻了,找不出玉玺这个潜在威胁,安阳的生命安全便得不到保障。

    她将腰带系好,在铜镜里看着自己满身锦衣的模样,无法高兴,悻悻道:“朕知道分寸,明日起弘文学馆附近加派禁军,另外拨些人去守着侯府,安阳身旁安排个伴读罢,她喜欢在弘文馆里待着,这点不要勉强她。”

    苏合轻声应下了,陪着女帝去侯府。

    *

    酒楼上的安墨城迟迟得不到回应,气得砸了桌椅,远远看着安墨白潇洒地从馆内走出来,揪着护卫的衣领,睚眦欲裂:“让你们盯着安墨白,她回来你们都不知道,坏我大事。”

    护卫吓得头顶冒汗,“属下不知啊她府内的姬妾都说她下月才归。”

    “那些人花了银子,也没有什么情报收回来,塞了那么多女人过去,就有一个顶用。”

    护卫不敢说话,中州王就喜欢外面的野花,家里的花一个都不爱,他们也没办法。

    弘文馆的灯火渐渐熄灭,安墨城等了许久,咬牙回了自己府上。

    这边的安墨白从弘文馆里出来,打算去文博侯府,可走过去就瞧到女帝在府门前落马,步子踩得极快,她黯然地停留在原地,只好转马回王府。

    女帝进府后,下人来不及通禀,只好引着这位贵人入府,侯府简单,安阳住在南边的院子,不是主院,但是光线很好,环境也不错,一路走过去,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门口走出几人,一人带着药箱,下人在旁提着灯火,奕清欢猛地顿住脚步,疑惑道:“沈大夫?”

    沈默同样停下脚步,看到新帝,他微微笑道,行了君臣之礼,“陛下,好久不见。”

    是的,二人共处半载,沈默对这位新帝也颇为了解,对于她出现在这里也不觉得奇怪。

    奕清欢站在灯火下,目光闪烁不定,停了须臾,才道:“沈大夫,朕找你很久了,有个人失去了记忆,你能否医治?”

    “老朽这里不缺病人,亦不缺不想治病的病人。那位姑娘并不想恢复记忆,老朽不能迫人家。”

    沈默俯身行礼后,就带着下人离开,他向来只治病,不忘事。

    奕清欢微微皱眉,没想到安阳竟不想恢复记忆,性子如此倔强,她迈着虚浮的脚步往里走,门口就听到安阳的声音,她含笑走了进去。

    对于女帝的到来,安阳觉得惊诧,说好井水不犯河水,怎地又过来了,她坐在榻上,接过侍女递过的羹汤,并没有主动搭话。

    她刚沐浴出来,坐在灯火下,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似是带了春光,朝气蓬勃,与以前不一样了,身上披了一件纱衣,出水的露珠,轻轻弹动,莹润晶亮。

    女帝目不转睛地盯着安阳,让她觉得浑身像被火点燃了一般,烧得厉害,实在熬不过这个女人沉默的性子,伸手将汤递过去,“喝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