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3

    苏染一把把她的头揽进自己的怀里，眼泪也止不住掉了下来。

    “我恨你！”小茹却挣脱开，恶狠狠地扔下这句话，转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姐！”一旁的小丫头连忙追了上去。

    苏染怔在原地。

    “小姐，你没事吧！”红痕看到她呆滞地站在那里，有些担心地问。

    苏染摇了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说道：“她恨我是应该的，只希望时间可以化解她的怨恨。”

    小丫头追上去后，怎么叫小茹也不肯开门，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苏染对红痕说道：“你去把她叫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嗯。”红痕点了下头，走过去跟小丫头轻声说了几句，小丫头胆怯地看了苏染一眼，低下头走了过来。

    苏染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里只剩下你一个下人了吗？”

    小丫头点了点头，说道：“我叫小瑶，这里的下人早就被夫人打发了，只剩下李妈和我，昨晚李妈也走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说着红了眼眶。

    “大夫人临走时都说了些什么？她有什么安排？”苏染问。

    小丫头红着眼圈说道：“大夫人本想把小姐托付给娘家人照顾，让我连夜出去送信，可是娘家人回说小姐还有二少爷和其他亲人，他们无权也不能把小茹接过去。大夫人心灰意冷，只得嘱咐我好生照顾小姐。”

    苏染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大夫人会把小茹托付给自己，看起来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她想，大夫人既然留下了小瑶，想必她是个靠得住的人，便说道：“你先在这里好好看着小姐，别让她出什么意外，我这就去见二少爷，跟他说带小茹走一事，如果说成了，你们就跟我一起回相府。”

    丫头惊讶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就垂下头道：“奴婢知道了。”

    苏染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说服表哥的，你就留在这里把要带的东西收拾一下，只带些必须品就好，其他的就留在这里吧！”

    小瑶连忙答道：“是，表小姐，我这就去收拾。”

    苏染又向小茹房间的窗口看了一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回来之前，别让任何人接近她！”

    “我知道了表小姐。”小瑶乖巧地回答。

    离开大夫人的院子后，苏染立即跟红痕一起去找程亦。

    当她们到达厅堂的时候，发现这里只剩下程亦一个人，大夫人已经不在这儿了。

    苏染连忙上前问道：“大夫人呢？”

    程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淡漠地说道：“已经让衙差给带走了。”

    苏染明白了，他是要公事公办，这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一想到大夫人的结局，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表妹，这次这件案子破了，都是你的功劳，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表哥一定想办法满足你！”程亦皮笑肉不笑地说。

    苏染淡淡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也不需要，只等小红的案子一完，我就要回去了。”

    程亦说道：“我也正好要跟你说这件事。昨天表弟来想接你回去，但是案子没查清，我就给挡了回去，让他再多等一天，今天是最后的期限，我可全靠你啦，如果你查不出杀小红的是谁，我还是寝食难安。”

    苏染淡淡地看着他，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查出了眉目，今天晚上，我就要让凶手认罪，如果你想亲耳听听她认罪的经过，可以悄悄过去旁听，相信一定会很精彩。”

    “哦？你说的是真的？！”程亦万分惊讶地站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在怀疑我的判断和能力？”苏染不满地说。

    “当然不是！”程亦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只是惊讶你这么快就查到了凶手。”

    苏染叹了口气，说道：“凶手并不难查，找到证据才是最困难的，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哦？你到底想用什么办法，能不能先跟我说一说？”程亦腆着脸好奇地问。

    苏染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还是先不要知道的好，你只要知道你应该做的事就可以了。”

    程亦嘿嘿笑道：“表妹，你还学会了打哑谜，那好吧，我就听你的，你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苏染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是关于小茹的。”

    “哦？关于小茹的什么事？说来听听。”程亦皱眉说。

    “我想把小茹接到相府去跟我一起住。”苏染说。

    “什么？接小茹到相府？！”程亦吃惊地重复。

    “不错。”苏染点头。

    “为什么？”程亦不解地伸长了脖子。

    “这是大夫人临走前托付我的，我已经答应了她。”苏染说。

    “可是小茹是我的女儿，再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带着一个半大的小女孩儿，算什么事儿啊！我想舅舅他也不会答应。”程亦摊开两手说。

    “他们答不答应是我的事，只要你点头，这件事我自有办法！”苏染正色看着他。

    程亦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凑到她面前说道：“表妹，你要真想照顾她的话，我倒是有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打住！”苏染厌恶地挥了下手，如同赶苍蝇一样，说道：“你那一套我已经听了太多了，你再说我就立妈走人。”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总行了吧！”程亦连忙举手求饶。

    苏染瞪了他一眼，说道：“晚上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要准时到，不要坏了我的大事。”

    “我知道了表妹，你表哥我是谁呀，你就放心好了！”程亦拍着胸脯说。

    苏染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厅堂，来到外面，她四下看了看，四周一片安静，她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小姐，你是不是在为今天晚上的事担心？”红痕忍不住问。

    苏染点了点头，吐出一口气说道：“成败在此一举，我只希望在她的心里，还存在那么一点点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