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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山谷的阴霾 第二十四章: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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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卡引颈就戮的样子触动了在场的众人。

    所谓战争就是这样的操蛋。你都不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对方。只不过大势挟裹着你必须挥下屠刀。

    “要不,我们先暂时囚禁他?”

    九灯听了弗兰卡义愤填膺的描述,他感觉这次的委托从动机上,人类就不再是正义的一方。

    “真是愚蠢无知。”莱恩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混乱善良阵营的人就容易被情绪所左右。”

    “不要忘了,我们的委托目标是清理巨兽。按照这个魔兽的说法,那个什么巨兽很可能还活着。我们要干掉的是魔兽族的图腾和老祖宗。魔兽是不是诚实守信的还有什么卵用吗?”

    “这样做是我们毁约了。魔兽一族确实没有再入侵人类,而且圣劳伦斯是黑暗世界的地方,他们很多都是死囚……”九灯本身对黑暗世界居民就有些抵触。

    莱恩摇了摇头:“这和协约内容无关。协约只是强者用来擦屁股的纸。任何一个没有被撕毁的协约,都只因为协议双方依旧处在势均力敌的状态而已。现在人类已经足够强大,有底气撕毁协约了。所以我们来了。”

    莱恩从杰妮那里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子将弗兰卡的小手指钉在椅子扶手上。

    “啊——”猝不及防的剧痛让弗兰卡痛叫出声。

    “你在干什么!”九灯想要阻止莱恩。

    “还在吃奶的小屁孩,一边呆着去吧。让你看看成年人是如何办事的。”莱恩用布将弗兰卡的嘴堵上,“嘿嘿,老哥,你可要挺住啊。可千万要像你嘴上说的那样硬气。”

    接着莱恩就在弗兰卡身上演练了飞坦传授的全套人生经验。

    九灯回头看了米才伊史多姆好多眼,可是米才伊一直黑着脸,一言不发。

    “九灯,你知道你师傅为什么不说话吗?”莱恩边在弗兰卡身上“雕花”边和九灯说。

    “不知道!”九灯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

    “因为立场~任何一个个体,他只要活在世上,就一定会有立场。你生而为人,那你就天生站在人类一方。这是你与生俱来,无法选择的。”

    “几百年前,无论人类是否用了阴谋诡计,人类赢得了这场战争,也赢得了粉饰历史的权力。因此任凭这帮魔兽说得多么天花乱坠,那都是败犬的哀鸣。”

    “历史上魔兽到底有没有对人类进行大屠杀,魔兽是否奸淫过人族的妇女,抑或气味山谷到底是不是人族自古以来的领土,这些历史的真实性重要吗?这并不重要。”

    “这是事关两个种族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互相抹黑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你作为一个人族,这些对于人族有利的论调,你就得无条件地支持和拥护。”

    “不要觉得你是在保持清醒的头脑进行理中客的思考。你之所以能够站在这里进行思考,那是因为几百年前,人类赢得了这场战争,你的先祖没有被魔兽囫囵吞了。”

    “生存就是这么的残酷。历史上无数的种族灭绝了,只有人族屹立不倒。这是因为人族的实力最强大么?并不是。是因为人族每一次都赢了。”

    “所以你要是能站在这个立场上对待敌人,那么一切手段都是正当的。这是不同种族之间,亡国灭种的战争。而不是为了道义的过家家。”

    “所以~”莱恩猛地将弗兰卡口中的布扯出来,“这位先生,你真的做好了和我杠下去的觉悟了吗?”

    弗兰卡被莱恩折磨的死去活来,他看向莱恩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米才伊史多姆一直在静静地听着莱恩演讲式的说教,他一言不发。

    【我自身所谓的善良让我无法冷静的看待问题。这一点我真的不如那些冷酷无情的家伙。】

    米才伊看了一眼莱恩,又看了一眼杰妮。杰妮只是一副迷醉的表情看着莱恩,根本没有在意莱恩在说什么。

    【也许像清凛队这种“必要之恶”也有他们存在的价值。会长真的思考过这些吗?】

    莱恩盯着弗兰卡的眼睛:“你之前很可能认为你自己是正义的,你心中的正义必将战胜我这样的邪恶。不过现在,你从童话故事里面醒来了吗?”莱恩用手捻动着弗兰卡支离破碎的指甲。

    “我才不会在意你在想什么,我只想获得你知道的信息而已。所以我们做个交易: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然后我让你痛快地去死。或者,咳,我不得不承认,对别人施虐可以让我身心愉悦啊~~”

    弗兰卡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无论多么心智坚韧的硬汉,面对这种毫无底线,毫无原则的敌人,都不由得心里发虚。

    他的一生犹如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

    身为高等魔兽的他,生来就具有很高的智慧。他自懂事起,他的老师就把他带在身旁传授知识。

    6岁那年,弗兰卡学会了化形,变成了一个瘦小苍白的小孩。老师带着他进入人类的世界。

    8岁的时候,弗兰卡熟练掌握了人族通用语,他在学校交到了第一个人类朋友。

    10岁的时候,因为他化形的身躯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被学校里的小孩子霸凌。大家都叫他“怪胎”。而他的人类朋友却只在一边看着,不敢吱声。弗莱克因此对人类失去信心,逐渐以一个魔兽的视角来看待人界。

    13岁的时候,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透了人类的尔虞我诈。

    人类这种不可思议的生物,为了一点点的利益就可以不择手段地迫害别人。而在魔兽之间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团结,有爱,谦让之类的品格,在这里竟然值得大肆表扬。

    他随后在一次期末考试中,写了一篇名为《可耻的人类》的作文。他只是实话实说地描绘了人类幼崽的种种恶行,却被学校以思想严重不健康为名,开除出去。

    老师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弗兰卡表示,他已经看透了人类的丑恶嘴脸,宁愿回到魔域,与淳朴的伙伴为伍。

    老师叹了口气。弗兰卡知道,老师对他很失望。

    18岁,刚刚习得念能力的弗兰卡进入巨兽之腹。这是每一个初步习得念能力的魔兽族精英,都会经历的一道仪式。

    在巨兽之腹,弗兰卡会得到“启迪”,也是就是说巨兽会赐予他独特的必杀技。这个仪式被称作“启灵”。

    在“启灵”仪式里,受试者将直面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