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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苏门》正文 第六十六章 巢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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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重当然不知道他是巢谷,但见他脸上的笑很友善,就是一个长辈看一个晚辈的眼神。老人须发皆白,形体消瘦,面色苍黄,但仍不失其风骨,让苏重望之,内心油然而起一份尊重之情。面对他的注视,老人依然浅浅的笑着,苏重抱拳,躬身郑重一拜:“敢问老人家是谁?莫不是与我家爹爹相熟之人,闻听爹爹到此,特此前来?”他问出此话时,心底已经猜了一个大概,但终究不敢冒失,却因为私下有了猜测,便未以爷爷相称。

    巢谷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就有些喜欢,又见他如此懂礼守节,再听得他的说词,内心里已经完全喜欢上这个孩子:“老夫巢谷一一一一一”

    “哇!您真是巢谷伯父!”苏重满脸欣喜地打断了巢谷的自我介绍,一双眼珠子对着巢谷上下打量。说实在的,他曾经看了苏辙写的《巢谷传》,对这位弃文学武,有着游侠风格的巢谷充满了深深的敬意一一一一一

    “娃儿,你知道老夫?”巢谷回想一下,苏轼在黄州居住的几年里,他去过两次,每次都会呆上一到两个月,两次出现的时候都是农忙之时。不过,那时还没有苏重这小子。这么一来,不用算,他们至少也有七八年没有相见了。不觉亦望着天际的晚霞,喟然长叹: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伯父,黑儿当然知道伯父了,虽然我们未曾相见,但黑儿对伯父神交已久,一直盼望着能有一日相见一一一一一”苏重自来熟地一步走到巢谷身边,很是亲切的吊住了他的一只胳膊,“伯父,你是不知道,我老爹跟我说了好多您的事儿,让侄儿敬仰得不得了!还有一首关于您的诗呢!侄儿记得特别清楚,您听我背给您听——彼美君家菜,铺田绿茸茸。豆荚圆且小,槐芽细而丰。种之秋雨余,擢秀繁霜中。欲花而未萼,一一如青虫。是时青裙女,采撷何匆匆。蒸之复湘之,香色蔚其饛。点酒下盐豉,缕橙芼姜葱。春尽苗叶老,耕翻烟雨丛。润随甘泽化,暖作青泥融。始终不我负,力与粪壤同。我老忘家舍,楚音变儿童。此物独妩媚,终年系余胸。君归致其子,囊盛勿函封。张骞移苜蓿,适用如葵菘。马援载薏苡,罗生等蒿蓬。悬知东坡下,瘠卤化千钟。长使齐安民,指此说两翁。怎么样?侄儿的记性还可以吧!”

    “哈哈哈一一一你这小子,合伯父的胃口!”巢谷愉悦的哈哈大笑,一只大手在苏重的小脑袋上揉搓几下,觉得不虚此行。

    “伯父怎么来得这般及时?”在苏重看来,古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说,若是从他们的家乡眉山出发,即便得知来这里的讯息,也不能到得这般早。这么一想,又直接脑补地说道:“伯父是不是正在周边游历,得知我们前来,顺道过来看看?”

    “娃儿真聪明!你那老爹如今做了高官,不仅能照顾好自身,还能庇佑天下老百姓,伯父有什么担心的?可听说你小子的存在,使得伯父心里痒痒,所以才跑过来一看。”

    苏重听完,惊愕地长大了一张有着豁口的嘴,愣愣地瞧着巢谷半晌,转而松开攀在他身上的一只手,非常郑重地抱拳一拜:“罪过!罪过!原本应该是侄儿去看望伯父的,只是老爹身在朝堂,不得自由,侄儿尚且年幼,不宜远行。但,所有的说词未尝不是借口,所以,说来说出,还是侄儿的罪过一一一一一侄儿突然心生对伯父的一个要求,不知是否唐突?”

    “你这孩子,都说你古灵精怪,不按常法,可,既然对伯父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便是,至于伯父会不会应了你的要求,自由伯父斟酌。”巢谷说着,在他的头顶轻轻拍了一下。苏重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正待细说,苏轼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面上带笑:“你们这一老一小的,是不是有点儿相见恨晚啊?聊得都不记得吃晚饭了!”

    “老爹,巢谷伯父能来,黑儿实在太高兴了!”苏重洋溢着满脸兴奋的表情,一手攀着苏轼的胳膊,一手攀着巢谷的胳膊,在他们中间荡起秋千来,嘴里还不忘嚷嚷:“走咯!我们去吃晚饭咯!”

    巢谷与苏轼这对老朋友,相互对看一眼,继而哈哈一笑。

    “娘,您见过巢谷伯父的,是吗?”一进屋,苏重又免不得松开两只手,奔向王朝云身边,虽说只是一晚上没见娘亲,心底那份由衷的孺慕之情令他不由得想在此刻多与娘亲说说话。

    “是啊!怎么种地?娘亲还是跟你巢谷伯父学的呢!”王朝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儿子的脑袋。儿子越来越大了,彼此间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少,现在,就是想抱一抱他,他都有些抗拒。不过,儿子还是会攀着自己的胳膊,小脸倚在胳膊上说话,就像现在,他在不知不觉中又是这样子。

    “是哦一一一一一”苏重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委身坐下来的巢谷,“伯父,黑儿听说您什么都会,简直是打心底里崇拜的不要不要的!您这次既然来了,可不能突然之间就那么走了,黑儿还有好多东西想跟您学习呢!只是眼下救灾是第一要务,等过几天,最多一个星期,帮着老爹把头期工作完善了,就跟着您学习,好不好?”

    “怎么样?”苏轼满含笑意地望着巢谷。他对这位同乡兼老友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他想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有时想念得紧了,想与他见上一面,却不知道他身在何方?说起来,他当真是羡慕这位老友的那份自在潇洒,那份畅快肆意!同时也深深感念他总会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雪中送炭!

    “什么怎么样?”巢谷此时看苏轼,觉得他脸上的笑怎么带着一丝奸诈?这不是苏轼的风格啊!看来,这人的官做得越来越大,官场中的那一套也多少会学到一点!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子膽的这一丝奸诈似乎不是官场中的那套,就凭他现在的作为,仍然是那个不忘初心的苏子膽!

    “不要随意不辞而别哦!”

    “这一一一一一好说!好说!还是先看看今天吃什么?”巢谷说着,正要动筷子,可发现他们这一桌似乎少了几人,“那几个少年人去哪里了?他们不用吃饭吗?”

    “元修兄也知道,他们是少年人,少年人自有少年人的心性,来了此地,可不得好好走走看看?不用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要不巢谷兄先尝尝这剁椒鱼头?”

    “这上面红红的东西就是你们庄子里出来的辣椒吧?”巢谷满含深意地看了苏轼一眼。就这位老弟他还不了解?有什么好动西,第一时间就忍不住显摆。

    “元修兄知道?”苏轼满脸惊愕地看着他,甚至有一丝怀疑他在自己身边派了密探。辣椒这东西,真正在东京流行起来也是近一年多的事情,最初的那两年,种子少,又加上种植过程中损耗的部分,只顾得上自家用。因为觉得这东西实在太对胃口了,所以忍住了到处显摆的毛病。

    “说起这事,子膽有进步啊!如果不是我去年有意跑了一趟东京,还不知道这东西呢一一一一一嘿嘿,其余的就不说了,不瞒子膽,就这东西我今年也让家里人种上了,我也是看着种上了才出来的。”

    “元修兄,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到了东京都不想着与子膽见上一面一一一一一唉!”苏轼一时之间当真是特别失落。

    “好了,你们兄弟隔了这么多年才能坐在一块,先痛痛快快把这顿饭吃了。”王朝云适时的招呼起来,并站起来给两位面前的酒杯里斟满了酒。苏轼还是忍不住嘟嚷了一句:“不够意思!”

    这时的巢谷是沉默的。他不能为此置辩,也不想为此辩解什么。这是他与子膽相处的方式,似乎也无需辩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与坚持,虽然这坚持看似太过,却恰恰能更好地诠释他的立场。

    酒至半酣,俩人絮絮叨叨的回味着陈年旧事,似乎那一切近在眼前,说来如数家珍。在不知不觉中,俩人的眼前都变得一片模糊,那逝去的时光,到了如今只能追忆和缅怀!而巢谷,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而苏轼,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曾经的满头乌发也已满上风霜,透视着他们失去往日风华的年轮一一一一一

    王朝云与苏重在一边相陪,显得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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