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二、桃花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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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雪苑与阿绣分别后我往段大哥的住处来,才跨过门槛,段大哥的声音就传来。于是边应道“嗯”边加快脚步走进去,桌案上摆着几样小菜,几乎没怎么动过,看样子他才用膳没多久!
我走到他的对面坐下说“段大哥,你真应该去看看的”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兴趣”
我“”
“惜儿,你可还要再吃点?”
接着又听他柔声问道。
我看了看桌上的菜,都比较清淡不油腻。心想,嗯,这才是我喜欢的。看着这多出来的一副碗筷,心里温度渐升,笑道“段大哥这是特意等着我来一起用膳么?”
他放下筷子淡淡瞥了一眼淡淡解释道“他们平日里这样安排习惯了,今日虽然都知你要出去,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着说“我正好也饿了”,说着拿起了筷子吃起来没听他继续解释,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叮嘱他“段大哥,你也快吃啊”
“惜儿,你”
他放下筷子欲言又止的看向我。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问“怎么了,段大哥?”
他沉默的盯着我,半晌,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到我碗里,深邃如墨的眸里是我读不懂的情绪,声音轻如风“没什么快吃吧,这是你爱吃的”
“嗯”我欢喜的夹起它咽下又替他夹了一筷子他喜欢的菜。
这顿饭就在沉默中结束了
吃完饭后我们走了出去,任由他们收拾。
今晚的月光虽然不圆却特别亮,明晃晃的,像是在诉说什么!
“段大哥,你听说过三大锦么?”
我率先开口挑起了话题,打破这沉默的氛围。
他抬头望了望淡淡道“三大锦,牡丹锦c凤凰锦以及相思锦,流传于世间的正好每样各一匹,虽然织法相同都为嫁衣可每一种锦都不一样,没有半点相同。尤其是相思锦,传闻那是纯白色的,可惜至今无人得见,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惊讶的看着他“白色的?”段大哥摇了摇头“不清楚”
“好吧”我点了点头“那织就这三匹锦的绣娘是?”
“传说她没有名字”段大哥望向天边淡淡道。
没有名字?
我略惊讶地盯着他,脑中不停回荡着那句“我也不知道,你就叫我阿绣吧!”
不由感慨原来真的是她!
“惜儿,一般的女孩到了及笄的年龄,就会开始说亲准备成婚了。你可曾想过找个什么样的人,或者你心中可有了心悦的人?”
段大哥轻声的问我,我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身旁的风悄悄的吹,花枝轻轻的摇。
“若是我说我喜欢你,你会如何回答?你心悦我么?”
他转过身正对着我,脸上是那一贯的温和,微微含着笑,望进我的眼里,语气也是依旧的轻柔,生怕会吓到我一样。
我茫然的看着他,大脑空空的无法思考,只想着他说的不是真的,一线牵,手腕处的一线牵并没有任何感觉,他的良人不是我,这样想着,想着,就听见耳边关于自己镇定的声音响起“段大哥,我喜欢你,不是朋友之谊而是兄妹之情,你是在这世上除了爷爷外第二个我最亲的人。”
他微微低下了头与我四目相对,怔了片刻后将我拥入怀中抱得紧紧的“你将我视为在这世上第二个最亲的人,你可知在我心里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当初若不是你,我想我可能都已经不在了”
好温暖的怀抱!
我这样想着,听着从他嘴里流出来的话心中泛起心疼紧紧回抱着他“段大哥”
那次遇见他时,他正被一群人追杀,浑身是伤,奄奄一息,我不惜以仙气为他治伤,在凡间耽搁了月余。
他告诉我说他亲近的人都已经死光了,没有亲人了。说什么我不应该救他的,救了他就得好好活下去了
蓦然间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松开了手,退后一步,低头望进我的眼里,抬手轻轻从额间划过,理着那一缕发落到耳后“傻瓜,我开玩笑的。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真的很开心”
“嗯”我一个劲的点头,明明心里很高兴的,却不知为何眼泪不停地落下。
“傻丫头,你哭啥”
段大哥好笑地看着我。
“段大哥,我没哭”
我使劲吸了吸气抬手想要擦净泪水,然而作用不大。
他无奈的抬手替我轻轻擦拭不断涌出的泪水,模糊地看着他脸上的认真问“段大哥,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若是隐瞒了你些事,你会怪我么?”
他笑了笑摇摇头说“你并没有骗我不是么?”继而笑意渐深声音却愈发轻“若是有一天你真的骗了我我也不会怪你,既然这样又如何会怪你的隐瞒呢?”
我使劲摇了摇头抢道“不会的,段大哥,我不会骗你的,只是有些事说了你也未必会信,所以”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他忙道。
我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着他“我”
“没事,不想说就别说了”他抬手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道“现在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看了看天色摇了摇头道“不了,段大哥,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他摇了摇头,说既然不用他送,那他就先看着我离开,无法,我只好先离开了。
才踏进如烟阁的门,就见亭中央那里坐着一个人,月光落在她单薄的身上,就像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我诧异地看着那盈盈绰约身影走上前来施礼唤了句“若惜姑娘”。
我问“百花仙子怎的有空来我这儿呢?”视线扫过桌上的茶水糕点“看来你来了许久了,是有什么事么?”
她盈盈一拜“昨日去浮生殿,听月老提起你下凡的事,此番恰逢花朝就想着来看看你”
我想了想,心里转过几个弯,她这话听着倒是没错,可是平常在浮生殿时也没见过她主动来找我,但是念着她教我调香制露的份上,若是真有什么能帮上她的就帮帮她,若是不能也就无能为力了。于是开口道“百花仙子若是真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
她看了看我叹了口气“姑娘府上是不是住了位叫阿绣的姑娘?”我点了点头,她随即叹了口气“她可曾与姑娘说过想要调一味使人忆起前尘往事的香?”我还是点了点头“最开始的时候她是说过,不过这样的香有违天理,我并不曾答应她”
她微微怔了片刻递过来一柄桃木扇,扇面绘满了桃花,轻启朱唇“这样的香的确是有违天理,可若是这扇就不会了。若是他日阿绣真的想制这样的香,姑娘便将此扇子交给她吧。”
我好奇的盯着那扇子,好看是好看,但是没有丝毫灵气,不过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扇子,又有什么用呢?
百花仙子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轻笑解释道“这扇子于无用的人而言就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扇子”
我挠了挠头笑着接过那扇子展开,上面绘的是桃花,一簇簇的粉艳的桃花,美极了。然后啪一声合上扇子看向她打量着问“我可以帮你,只是你为什么要帮阿绣呢?”
百花仙子收回视线,淡淡望着我“若不是我,她也不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这是我欠她的”
我听她这样一说心下一思索便明白了,问“你将情果融在了这里面?”
想着百花仙子问月老爷爷讨要情果的时间,按照人间时间来算,不正好对上么!情果,顾名思义,就是跟爱情有关。据月老爷爷说这果子可以让爱情在两个人的心中生根发芽,互生爱慕。
她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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