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0 渡河（三）

    冬季的大河边上比石林更加寒冷，到处白茫茫一片不说大河还结了冰。

    群族所有人中除了卓等四人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大河结冰，好奇心重的孩子们还因为不熟悉情况差点掉进大河中，还好被一直关注着孩子们动向的卓等人给拉了回来，并告知所有人大河上结的只是很脆弱的一层薄冰，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千万不能踩上去，这让族人们觉得又增长了见识。

    因为在初冬时粮食和兽皮都储备充足，无论是设陷阱捕捉动物还是制造大木桶养鱼，这些都是群族众人有过经验的，所以在食物和保暖上群族完全不缺。

    唯一不同以往的就是因为结侣的人增多了，所以冬季除了吃饭时大家会聚拢在一起以外，大多数时间结侣的族人们都是成双成对的窝在自家的帐篷中，每到晚上总是会传出某些和谐又不和谐的声音。

    ——我是春暖花开的分界线——

    开春后，牙习惯性的站在大河边看着缓缓流淌的大河心里划过万千思绪，站在大河边思考是牙来到这里后养成的习惯。

    “不知道今年开春有多少女人会怀上宝宝呢。”季青抱着女儿来到牙身边。

    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整个群族走走停停的消耗了一年的光阴从石林走到大河，这期间的遭遇和收获算起来是利大于弊。

    牙和之前季青点出来的那几个“代表”在冬季时常常聚在一起商量以后群族的走向，终于决定渡过大河以后就选择一块合适的地方定居。

    “希望如此，我们整个群族除开小宝儿，已经很久都没有孩子出生了。”牙笑着接过女儿，如今的小宝儿长的白白胖胖的，一双凤眼像极了季青，十分讨人喜欢，牙不是自吹，他就没见过比自家小宝儿更漂亮的孩子，虽然他也并没见过多少孩子。

    “以前那是因为大家是近亲结侣，有孩子的几率本来就少，而且有了孩子反而不好。”季青说到这里顿了顿。

    “这一路增加了那么多的新人，我注意看了一下，不少人都是原本不同群族的，现在结侣后，我保证这些不同群众结侣的人肯定能很快怀上孩子。”（瞎说的，没科学依据啊。）季青信誓旦旦的说。

    “还有这种说法吗？近亲不能结侣？”牙是第一次听季青说这事，想到虎和月不也是一个群族吗，那自己不也照样长那么大了？

    “你那时间还不算长久，要是大家再不走出当初的石林，群族里不用因为什么天灾人祸的就会断了传承。那时候要么就是生不出孩子，要么生出来也是有残缺的，不是恐吓你啊，近亲结婚的孩子轻者缺胳膊少腿，重者智力出现问题，就像个傻子。”季青觉得牙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她干脆就把话讲明白一些比较好。

    牙听了季青的话脑海里猛的想起一段他以为自己都忘记的往事，那时他好像还没成年，记得群族里有一对伴侣，感情是群族里出了名的好，就好像现在的他和季青。两人好似是一对兄妹结侣，当时群族众人还觉得挺好的，结果两人也是结侣很多年都没有孩子，不过两人一直没有换过伴侣。终于有一年那女人怀上了，结果生下来的孩子头和身体严重不成比例，没几天就去了，他记得两人当时哭了好久，后来两人把孩子的尸体送到石林深处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估计也是在他们走过的某处路上就没了吧。

    “原来那就是近亲结侣的后果。”牙轻声念叨了一句。

    “你信我说的了？”季青一直没有说这些事，就是因为担心自己说出来后没人会相信，毕竟群族和群族之间还是有一定的隔阂，就像现在他们的群族一样，看着大家都生活在一起挺好的，但是小群体的划分还是按照以前的群族在划分，也不知道这些隐患牙注意到没有。

    “你说的我都信。”牙不想让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增加季青的担忧，很是滑头的答了一句。

    “你这话我信了才有鬼呢。”季青冲牙皱了皱鼻子。

    “今晚的篝火晚会你要说渡河的事情了吧。”季青想到自己来找牙的目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篝火晚会这个东西赢得了整个群族所有人的欢迎，大家有点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总要举行一下，让群族所有人都一起热闹热闹。

    “嗯，卓说开春没多久，大河会有一段时间涨水，只是不像地震那次那么厉害，我想着涨水之前渡河过去，整个冬季我们制作的竹筏已经足够我们所有人一起渡河了。”牙说到。

    这个冬季虽然食物充足，但是习惯狩猎的男人们并没有就此偷懒，隔三差五的还是会组织一些人往四周查看，一是查看之前布下的陷阱是否有新的猎物，二就是寻找更多的竹子。果然在冬季过半的时候，大家又发现了一片新的竹林，虽然入冬前他们就准备了足够的竹筏，但是多多益善这个道理不用教大家都知道。

    “大河结冰前蒙和卡不是用竹筏渡过去查看过一次吗，觉得那边怎么样？”季青想着竹筏第一次“试航”时，蒙和卡其实就渡过大河查看了一次。

    “他们能说出什么来，他俩就是看真的过了大河了太高兴，在对岸休息了一下就又回来了。”想着当初渡河成功的两人回来后说出来的话都能把牙给逗哭出来。你说你们俩好不容易过去了，什么都没看，就是在岸边坐了会儿就又回来了，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想的。

    “冬季训练出来划竹筏的人怎么样了，这渡河的时候可不是空的竹筏，大家的东西和那么多人都在上面呢，虽然已经让每个人都学习了游泳，但是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季青想着冬季在大河靠岸的地方学习划竹筏的好几个男人，当初他们学习的时候可都是空竹筏操作，这一旦装满东西和站满人，那可和空竹筏不是一个概念。

    “昨晚我们就商量过了，想让男人们带上武器先过去，然后再让女人和孩子们带着东西过去。”牙把昨晚几人商量的结果告诉季青。

    “可以，这个安排很好，看来你们的领导班子越来越有样子了。”季青笑着说到。

    当初她给牙推荐的几个人——虎c材c冬c沙c蒙c芒c昆c卓几人已经算是固定的带头人了，树林那六小只里牙选择了培养桦来当代表，这十个人已经隐隐组成了一个领导团体，把整个群族的事情都掌握了起来。而牙在这个团体中也已经有了类似首脑的地位，所以整体看来，牙的首领之路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是缺少一个把首领这个身份在群族中宣布出来的机会而已。

    “都是青你教的好。”牙听着季青的调笑忍不住也皮了一下。

    “别，那是你们自己做出来的成绩，别老往我身上挂，我这身上挂个智者的名号都还不知道怎么取掉呢，你别来消遣我。现在快回去做饭去。”一想着族人们给自己安上的智者称号，季青就一个头两个大，她的本意可是希望自己能融入群族内部，为牙当首领铺路的，可至从被冠上智者这个称呼后，她明显感觉被排挤在外了。

    “智者也挺好的啊，今晚希望我们的智者大人能给大家唱首歌呗，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牙抱着女儿陪着季青开始往自家帐篷走，无论他在外面多忙，以后有空闲的时候他还是喜欢给季青做东西吃，每次看到青吃着自己做的东西，他就觉得无比满足。

    “算了吧，大家喜欢跳舞呢，我还是给大家伴奏好了。”说到唱歌季青也头大，她的那些歌并不适合在这个地方唱，以免显摆过头暴露了什么，季青觉得她还是安安分分的伴奏比较好。

    当晚群族举行的篝火晚会上，牙在宣布了渡河的事情后云就说出了群族中有好几个女人怀孕的的消息，大家一高兴果然是又跳起了被季青评为“群魔乱舞”的土著舞蹈。

    而牙在期间仔细关注了一下怀孕的几个女人后，对季青白天说的近亲不能结侣的理论有了更深的理解，也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多加上了一条：族规第x条——近亲不得结侣，必须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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