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皇上叫你去做了什么？”将沈深抚了起来，扶着沈深站起来之后才问出她想要知道的问题。

    “皇上叫微臣去太后宫里为小皇子诊治。”沈深没有半点隐瞒，直接就据实说了。他早在卫子夫还没有成为皇后的时候，就与卫子夫有了往来。他一直都是卫子夫的人。这倒不是源于卫子夫给了他多大的好处，而是因为他不喜陈阿娇。陈阿娇曾经在先皇面前当众嬉笑过他，让他那一段时间成为了其他人的笑柄，之前先皇也因为陈阿娇不喜他而搁置他，要不是当初自己凭借着为先皇治愈了一个固疾，他只会就这么被埋没，一辈子做一个在医所碌碌无为的隐形人。陈阿娇差点毁了他，这一直是他心里的刺，所以在卫子夫抛来橄榄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他要看着陈阿娇倒霉。

    “是为了什么？”卫子夫原本以为是为了追查凶手，现在看来不是。那么说为了什么呢？

    “叫我检查一下小皇子是不是有中毒。小皇子确实中毒了，不过毒不深，剂量少。服食解药之后就无大碍了。”沈深是宫里的老人了，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不会多嘴的，他只是愿意帮助她，但是不代表他想要卷进去。沈深想要明哲保身，但是他一旦选择了站队，就已经踏入了漩涡，现在还想着明哲保身，太天真了。

    “刘毅也有。那就不是只对着我们来的，而是皇子。”卫子夫在知道刘据中毒后就已经为其他的女儿诊治过了。卫长和其他人都没有中毒。如果刘毅也有的话，那就是只针对皇子来的。那么就极有可能是后宫里的妃子做的。

    “现在看来是的。”沈深心里也有猜测，但是他只附和卫子夫的话。

    “谢谢沈医官了。你先下去吧。”卫子夫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之后，就让绿萝将沈深送了出去。

    “娘娘。”绿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娘娘，在轻抚着太子的面颊，喃喃自语的。绿萝也听不分明。

    “你回来了。”卫子夫也不看绿萝。

    “娘娘，这件事，要我们自己去查吗？我认为赵菀昭很有嫌疑，还有红嫣，她之前就是娘娘身边的人，接触太子也不算太难。”绿萝经过刚刚的谈话，已经知道了大致的事情。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这件事我们不要去管，陛下一定会查出来的。我们如果擅作主张，当心犯了陛下的忌讳。”卫子夫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但是这件事陛下已经知道了，那么陛下就一定会查的。如果自己去查的话，陛下不一定会高兴。她还是静静的等待一个结果就好了。

    刘彻并没有让卫子夫失望，不到两日就查出了结果。刘彻派了人先去召卫子夫到天禄阁。卫子夫进去的时候，天禄阁里之后刘彻一个人。

    “陛下万福金安。”卫子夫进去之后也不多看，一进去就正对着刘彻行李。

    “平身吧。”

    “陛下今日唤臣妾来，是为了何事。”就算卫子夫已经猜到了是为了什么，但是还是装作疑惑的模样。有时候女人还是蠢笨一些才好。

    “朕今日就给你和据儿一个交代。”

    “到底是谁？”说到这个卫子夫的情绪就激动了起来。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残害她的孩子。卫子夫的悲切和愤怒有五分真，五分假。

    “等等就来了。”

    卫子夫见刘彻卖了个关子，也就不再继续纠缠，只安静的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陛下，良人来了。”刘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模样，像是一颗需要攀岩的兔菟丝，脸色挂着三分温柔笑意，与卫子夫的温婉有几分相似。

    “陛下万福金安，见过皇后娘娘。”来人是之前被禁足的赵菀昭。赵菀昭来到天禄阁看到刘彻和卫子夫都在殿中有些疑惑。她原本以为是陛下想见她，没曾想见到了皇后娘娘。

    “你可知道今日我叫你来说所为何事。”刘彻直接问了出来。赵菀昭现在还不知道刘据中毒已经被发现的消息。他想要知道自己的良人对这件事有没有心理准备。

    “臣妾不知。”赵菀昭有些疑惑，她原本以为陛下会告诉她，但是没想到陛下会反问她。

    “那你可知道太子中毒了？”刘彻也没有一来就揭穿她，只慢慢的跟她绕弯子。

    “啊？这……这件事臣妾不知。”赵菀昭很惊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惊讶了没多久，就斩钉截铁的否认了这件事。

    “那为什么下毒的人跟你翠竹阁来往过密呢？”

    “什么？陛下你这是怀疑臣妾吗？”原本赵菀昭只是有些惊讶太子刘据的中毒，现在陛下这句话的意思是怀疑她。她这才真的慌了，看着刘彻的目光也有些悲切和难过，像是不能接受陛下这么怀疑她。

    刘彻看赵菀昭情真意切的，不似作假。剑眉有些微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