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陛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阿娇问完后这才转头看向刘彻，等待着结果。事情也就很明显了，不管是糕点在御膳房里被人下药还是在阿雅这里被人下药，这都是冲着阿娇来的。聪明的人都能想到到底是谁在诬陷，谁是真正的受害者。

    “将这个婢子拉下去处死。阿雅在生产之前就待在屋里，没事就不要出门了。”这是禁了阿雅的足，刘彻的偏向已经很明显了。

    楚陌看到结果已定很开心的朝着阿娇走去，想要接果阿娇的轮椅。可是还没靠近阿娇就被中途插入的刘彻截了过去。刘彻直接接过阿娇的轮椅，推着她向外面走去。

    “我与阿娇说点事，你们谁也不用跟着。”一句话阻断了大家跟上去的念头。楚陌也只能停下脚步留在原地。

    大家都散了，就只有楚陌还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冬雪原本也要离开的，感受到楚陌周围的低气压又倒了回来。

    “呐，给你吃，这是翁主吩咐小厨房做的，可甜了。”冬雪掏出了一个小袋子，拿出一个糕点。那是阿娇特地叫玉华为冬雪做的袋子，装冬雪喜欢的糕点。楚陌不太喜甜，但是冬雪的好意也不好拒绝，就接过了，吃了一口，有花的香气，甜而不腻花蜜一样的。

    “很好吃，谢谢你了。”在冬雪面前楚陌又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好像刚刚的失意是冬雪的错觉，看到楚陌这样，冬雪撇了撇嘴。

    “吃点甜的，心里就不苦啦。”冬雪言语惊人。

    “你知道。”楚陌像是有些惊讶，他虽然没有掩饰过，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单纯的冬雪能知道，还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了。

    “我又不傻，一直都知道，我对人的情绪很敏锐的。”

    “那你也不能怎么大大咧咧的啊。”楚陌瞟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阿雅，还好阿雅刚刚就真的昏过去了，在陛下处死那个婢女的时候，不然他也不会让冬雪就这么说出来。

    “没关系，她晕过去了，我知道。我不会那么傻的。”楚陌这才正视起冬雪，看来冬雪是大智若愚，只是不在意而不是什么都不懂，这样的人应该会一直开心下去吧。

    “你这样挺好的。”

    “那当然了。”冬雪骄傲的挺了挺腰。十分神气。

    “我要走了。谢谢你的糕点。”楚陌将手里的糕点吃完，踏出门去，不去看远处的阿娇与刘彻。

    刘彻推着阿娇，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在意长门宫的宫女暗自观察的眼神。

    “陛下要说什么？”最后是阿娇先受不了这种岁月静好的气氛，打破了周围有些暧昧的错觉。

    “你早就知道她会如此？”虽说是个疑问句，但是是十分笃定的语气。阿娇那么不慌不忙的，他早该猜到阿娇早有准备，阿娇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冲动易怒，任性妄为的人了。

    “是，我早就猜到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掺和进这些争端里。所有有可能被人下手的地方我都很在意，也早就做了防范。”阿娇也不瞒着刘彻，如今她别无所求，求的只是个平稳安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说出来还可以打消刘彻的戒心，何乐而不为。

    “你真的变了好多，从前的阿娇才不会这样。你比之前，甚至是少时都要好了。”这样的阿娇真的很好。

    “如今可不就是要事事谋划，步步为营吗？”阿娇其实也没有什么多的意思，只是感慨如今要小心经营。

    听在刘彻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番意味了，阿娇是在说以前有人护着不用事事谋划，步步为营，只要开心肆意就好，如今落到这步田地只能靠自己。是了，阿娇一直是千娇万宠的什么时候也会因为这些事情烦恼了，她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也是会谋算人心的了。刘彻有些心疼这样的阿娇，更多的是欣赏。还有一些难过，阿娇还是怪他的。

    。“你在怪我。”

    “其实没有，我只是成长了，不管我的成长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都是一种收获。没什么好怪的。”就算这样的成长是已折断翅膀为代价也一样。

    “我。阿娇，我。”刘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陛下，你该会宫了，禄爷爷已经在等了。”阿娇直接打断了刘彻的话，她有预感，不论刘彻接下来的话是好是坏，都不会是她想要听到的。说出来就会打破现在短暂的平静。她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