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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 24 暗夜 消解与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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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出,你比那丫头要聪明得多。”听到这个声音,我知道我的办法仍旧没用,所以索性与他对视着,懒散得不想说话。

    “那丫头要是有你一半的胆色也不至于到这副地步。”

    我笑着说“胆色啊,该隐大人可是说错了,那丫头的胆色比我大多了,别人不清楚,身为梵卓的你应该最清楚啊。”

    “你应当知道他的记忆孤是没有的。”

    没有吗?我垂眸思考,但是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

    “小非呢?”

    “睡着了,她很乖,不过你的出现倒是解了孤的疑惑,毕竟要知道,那丫头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将亲骨肉交给我这个她心中的恶魔。”

    我嘲讽他一句“挺有自知之明。”

    “你倒是不怕死。”

    “呵,你敢杀我吗?杀了我,那丫头可是也会死的哦,我死不死没几个人会在意,那丫头死了,咯咯咯,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你会很惨哒。”

    他看着我的眼神幽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我的性子一向是风风火火的,毕竟我的存在只能是昙花一现,我怕什么?!

    “那么你应该很在意那个丫头,你也应该知道你的性格若是补足了那丫头的空缺会令她更加强大,为什么还要独立出来?”

    我抬手,下一瞬,他后花园中的一束蓝色蔷薇花就到了我怀里,我抱着那束蔷薇花,一边闻着,一边揪着花瓣。“我可没把她当做是我的女儿啊,她是一代种,再单纯再隐忍,她的本质还是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想要一个怪物成为天使本来就不可能,那丫头太强求自己,却不过分苛责别人,这样是不对的,她应该学会自私,而不是我和她融合让她有自私这天生的特点。她不成长,早晚会死的。”

    “你明明可以做的更多,去偏偏凡事都只做了五分。”

    这会我懒得回答他了,便将我修好的花送到他面前“喏,鲜花送美人,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送给你。”

    “拿孤的花送给孤?”

    我看见他的眼底浮现出笑意,但是没说什么其他话。

    “我一穷二白的,我把自己送给你的话那丫头可是会和我闹翻的。”

    “那么,孤是你见过最美的人,越零理康呢?”

    我垂下眸子“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罢了。”

    他早晚要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值得吸血鬼争取的东西还有很多,吸血鬼的生命如此漫长,但是能够享受的东西却很少,他需要享受完了才做一些决定,而不是让他的每个决定都围着那丫头打转,这样的话,即使被我瞒住了,那丫头自己也会发现的,她痛哭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

    感情这种东西,我从未接触过,也从未想要去接触过,当年的宫芸晶也是如此,可是现在的她却因此变得连那份果决都没有了,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所以我借着这个机会出现了,必须要处理好这些事情才能把这具身体还给那丫头。

    “那么,你来找孤,是做什么?”

    知道他会这么问,我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来看看我的乖女儿,顺便养身体。”

    “他没照顾好你吗?”

    我沉吟了一会儿“他想照顾的,是那个宫芸晶,不是我,他分的一向很清楚的。”

    “那么你怎么知道孤想照顾的不是那个宫芸晶呢?”

    “不一样的,即使你和他在这一点是一样的,但是我同时在血脉上还是你女儿的母亲,而在这一点上,我和那小子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好啦,你也问完咯,我进去睡一会儿,不要让人来打搅我的睡眠。”

    “真是不怕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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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你动手啊。”

    我挑眉“毕竟我的乖女儿在啊。”

    他站在那里,月色背着他,或者说他背着月色,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那一瞬他的周围清清冷冷的,连抱着的那束蓝色蔷薇花都显得有些孤独。

    他是征战四方的王座,但永远永远是一个人啊。

    我这样想着,走进宫殿,顺着记忆往里走,很快找到了一间全是装饰红色系的房间,梵卓一向以为那丫头喜欢红色,所以会这么装扮我也不意外,走了进去,倒在床上我开始运转体内的力量,顺便思索该做些什么。

    我对该隐说得话几分真几分假,但是毫无疑问的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我是完全认为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骗过那只老狐狸。

    我知道那丫头的佩剑是圣薇,可是那丫头恐怕是不知道这把剑真正的作用是什么,否则也不会几次三番差点被那把剑扰乱意识。

    既然我回来了,就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件的事情解决了。“来人。”

    我坐起身,唤着人。

    “王后。”进来的侍女如是称呼我。

    如果换做那丫头绝对炸了,但是我嘛,倒是感觉有几分惊奇。

    “谁和你说要这样称呼我的?”

    那侍女长着一张圆圆的苹果脸,显得很是可爱“大家私底下都是这么叫您的。”

    “那为什么在我面前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叫呢?其他人可是都叫我芸晶大人的。”

    她似乎终于发现了不妥,脸色一下白了,立刻跪在了地上“抱歉,芸晶大人,奴不是故意的。”

    啧啧啧,还真是胆小啊。

    我把手放在她脖子上,轻巧的将她提起“反正我也饿了,这就当做你的惩罚吧。”

    看到这侍女眼中的放松之色,我眼中的戏谑更深了,看来是那丫头给他们的印象很好啊,那我还真是想要毁上一毁呢!

    獠牙咬破侍女的颈,我狠狠的吸取着她的血液,直到她在我的手中成为一具干尸,我将她的尸体扔到地上,擦了下嘴角的血,浅浅笑了“还真是,把我当做什么小绵羊了啊。”

    “芸晶大人。”大概是闻到血腥了,管家进来看到地上的干尸,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震惊,我知道这家伙很是不屑那丫头的心慈手软和老是“对不起”梵卓,我今天这一出大概受到惊吓最大的就是这个老棒子了。

    我瞥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走出了门。

    该隐在大厅逗弄着那个小叶非,我看着那一幕,觉得有些刺眼,明明是那样冷酷的君主,也能抱着女儿笑的那么温柔吗?

    温柔……我握紧了拳头,这种词汇只会让人心软而已,所以我一向是忽略这些的,眼不看为净!我打算绕过他们。

    “不来看看女儿吗?”该隐将我叫住。

    我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你不是将她带的很好?还用我看什么,我又不是她真正的亲妈。”

    “如果是那丫头,会这么做吗?”

    “呵,如果是那丫头,这女儿根本就不会到你手上。”

    “也对,你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毕竟这具身体还不能随意支配力量,我再任性对这具身体绝对是负责的。”

    “负责这两个字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真像不负责。”

    我懒得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风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大多是蔷薇花的味道,我坐在花园的栏杆边,看着手中的圣薇。

    “你该醒了。”

    身体里那丫头的意识缓缓的复苏。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听见她这样问我。但是我想做的已经做完了,所以也是时候把身体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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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你这丫头总是容易心软啊,”我有些不放心的说,“可是我以后再无法帮你了,宫芸晶,看清这个世界,对于吸血鬼来说,每一天都只有夜晚,每一个夜晚都是沉浸着无边血色的语言,在血色的夜晚行走,怎么能让屠刀控制你的意识?”

    我将自己这股意念凝入圣薇,感觉到自己的消失,我仿佛看见了那丫头向我走过来,眼睛中带着焦急。

    其实,那丫头的心软,也未必是坏事啊,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

    我将圣薇拿起的时候看到它通透的琉璃色,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血腥之气以及杀虐的感觉,莫名得因为那个消失的意识十分难受。

    虽然她的做法我无法认同,但是我大概知道那应该是我自己衍生出来的一个意识,她从未伤害过我。

    可是她现在没了。

    “芸晶大人?”

    我回头看见管家,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敬畏,那是以前所没有的,他以前只会这样看着梵卓,就是现在的该隐。

    可是现在他这样看着我,应该是与另一个我有关,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也不想知道了,因为管家的出现,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哪里。

    以及,我的女儿……

    我站起身,忽然发现眼前不再清晰,大概是眼睛没有真正恢复好。

    我走到大殿,看到了中央的那个男子,他依旧是俊美无双,也同样的令我心生厌恶,无论是他,还是梵卓。

    可是,我的女儿,在他身边,在他怀里!

    我走向他。

    “回来了?我的王后。”

    居然一眼就能把我有那个意识分出来吗?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这样的表情会吓到小非的。”他抱着女儿走向我,捏了捏我的脸,笑着说。

    我看着孩子,越近距离的看,越看得清楚就越发觉得她与这个男人的相似,相似到我无法接受。

    我闭上眼,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脸,这是我的女儿,她叫叶非。

    我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可惜,她会因为我这个母亲……

    而与我一样了。

    抱歉小非,妈妈很自私,妈妈做不到为了你放下仇恨,妈妈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不让你卷入这段仇恨,我会找个机会封印你的血统,封在冰棺中,千年之后一切尘埃落定,我的属下将你托付给一个人类家庭,让你以一个自由的阳光的普通的女孩的身份长大,如果你能碰见你哥哥,那么你会恢复你的身份和血统,你的哥哥因为你也会更快的成长到他该有的样子,若是你没有,那么也只是成长的慢了点,但是你也能开心的活着。

    这是我能,给你的一切了,我的女儿。

    你不该活在仇恨中的,也不能成为任何人用来实现野心的工具,好好地,开心的,活下去,小非。

    我看着她,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分毫,因为我知道现在还不行,必须要想办法引开该隐的注意力了。

    我的手转移,睁开眼睛,正好与该隐对视。

    他看着我的目光流淌着我看不懂的东西,但是也是我不想懂的东西。

    “怎么了?”

    我示意他放下女儿。

    他在这些方面一贯会满足我的,我当然明白,即便没了记忆,他的一些行为和梵卓还是惊奇的相似。

    下一刻我就被他打横抱起,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这回,我没有拒绝。

    目光定在熟睡的女儿身上,我很想再摸摸她。

    即便,那也是我仇人的女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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