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集：终于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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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国人这是要干嘛？

    龙镇海被搞得一头雾水。韩国历来是美国人的盟友。不拦着中国买航母就不错了，还会上门把航母卖给你？

    龙镇海好像记得，明斯克号应该是95年，也就是他来到乌克兰的第三年，和新罗西斯克号一起卖给韩国人的。至于之后的故事，他也不了解，没关注过。不过他是舰长，对潜在对手的主力舰艇自然是了如指掌。他很清楚，明斯克号到现在服役也不到20年，按航母的寿命正是当打之年。韩国人素有野心，怎么会把到手的还具有战斗潜力的航母送上门来？

    好像看出龙镇海的疑惑，曹正熙倒也不避讳，他喝了口茶，对龙镇海说：

    “不瞒您说，现在金融危机，我们大宇集团也遇到了一些麻烦，资金紧张。明斯克号现在对我们来说是个大麻烦，维护保养费用很高。所以我们想找个下家买走，越快越好。”

    金融危机这把火烧到韩国，龙镇海也略有耳闻。因为国内每周都会给他们寄国内的报纸和杂志。曾经的亚洲四小龙，现在都快成虫了，想脱手也很正常。

    不过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答不答应两说，不套点情报岂不浪费了。

    “金融危机，在韩国真得很严重？”

    “是啊！外汇吃紧，我们只能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贷款，但是要答应很多非常苛刻的条件，很多韩国本土大企业都贱卖给了欧美大公司，”说到这，曹正熙明显有一种既愤怒，又无奈的神情，“我们大宇集团的汽车部门，卖给了美国通用公司，才4亿美元！”

    大宇汽车，在当时的中国很有名，龙镇海就算对汽车行业一窍不通，也觉得远不止这个价。实际上，正常估值是60亿。

    岂止大宇汽车。

    三星集团被拆解分售，沃尔沃拿下它的重工部门，庄臣拿下制药部门，奇异抱走照明部门。

    摩托罗拉取得韩国Appeal电信的全部股权。

    英国电信收购韩国邮政的大部份股分。

    加拿大贝尔割走韩国电信业韩松一部分。

    韩国八大银行的外资持股比例迅速增长：韩国国民银行为77.77％，韩国外兑银行为73.64％，韩亚银行为73.45％，新韩银行为63.15％，友利银行为12.22％，韩国第一银行为51％。

    韩国第二大银行——韩国韩美银行，直接更名为“花旗银行（韩国）”。

    听曹正熙这么说，龙镇海心想，谁让你们摊上美国这么一个盟友呢！

    “哦…这么严重。那…为什么找到我们创侣集团呢？”

    曹正熙先是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微微一笑：“谁会买俄罗斯的航母？只有你们中国啊！”

    “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不明摆着吗！”曹正熙说，“不然你们怎么会在这？”

    “可我们要的是瓦良格，而且已经竞拍成功了。”

    听到这，曹正熙忽然露出神秘的微笑，他拉了拉上身的西装，显得更整洁一些。

    “万一这艘不行呢？”

    龙镇海心头一紧，这话里有话啊！还没等他细想，曹正熙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中国人有句俗语，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龙先生！”

    他笑着站起身，双手捧着名片递了过来：“忘了给您名片！真是失礼！我们的建议，您先考虑一下！贵公司有决定了，可以联系我！我先告辞！”

    客人要走，龙镇海赶忙接过名片，起身相送。两人握了握手，他一直把曹正熙送到门口，看他上车离开。

    车刚走，龙镇海马上把戈尔波夫叫了过来。

    “快！跟上他！看他去哪了！跟谁接触！”

    戈尔波夫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到龙镇海表情严肃，啥也没说，赶紧拿上车钥匙走了。

    “组长？怎么了？”陈可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龙镇海身后，突然冒出来一句。

    龙镇海看着戈尔波夫上车，这才转过身来。他让陈可法跟自己上楼，到会议室合计合计。

    “出了件怪事。”龙镇海直接坐在会议桌上，跟陈可法把韩国人的来意一说，让他掂量掂量。

    陈可法听完，有些瞠目结舌，怎么也想不到兜售航母居然是韩国人的来意。

    “真的假的？韩国人，能信得过吗？”

    龙镇海转着桌子上的茶杯盖，发出有规律的声响，自己的思绪也随着杯盖的转动而起伏。

    “大宇集团买了两艘，新罗西斯克好像已经拆了，还剩明斯克。倒也算一条中型航母，4万吨，舰龄也不算长。”

    基础数据陈可法也能背得出来，4万吨不小，可是这航母是按起飞雅克-38这种老掉牙的飞机设计的，要想改了服役，那动作，可比起降过苏-27K的瓦良格麻烦许多。

    “那怎么办，组长？这船，也收了？”陈可法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龙镇海摇摇头，不置可否。

    “戈尔波夫要是回来了，让他马上找我。”

    “好！”

    陈可法出去了，龙镇海看看时间，估计这会徐小平不会太忙，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徐小平乍一听，倒也十分吃惊，居然还有送上门的好事。

    “哎呀！镇海！还真巧了！”

    “什么巧了？”

    徐小平正在喝咖啡，他把电话从右手挪到左手拿着，开始跟龙镇海说起这个巧合。

    “最近这阵子，中信集团的王董老找我，问我们的航母能不能卖给他！”

    “啊？还有这事？”龙镇海万万没想到瓦良格还有其他中国人惦记着？

    “他想干嘛？”

    “他说，你费这么大劲把瓦良格搞过来，就做赌船，太低俗了吧？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徐小平一边说一边笑，“他还当真了！”

    “什么主意啊？”这么一说，龙镇海倒有些好奇。

    “他说，他要买过去，做个航母文化博览园，宣传航母，飞机，普及军事知识，好比一个游乐园之类的。价钱随我们开！”

    龙镇海这才了解，中信集团董事长王军和总经理秦晓找了徐小平好几次了，态度很诚恳，热情也很高，光酒就喝了两三顿，顿顿都是茅台。可徐小平也不能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只好先陪他们喝着，喝完就装糊涂。

    “镇海，今天你这么一说，我倒想把这机会介绍给他们，你说怎么样？”

    还没等龙镇海回话呢，徐小平紧接着又来一句：“不过问你啊，明斯克号还有战斗力吗？能改装吗？跟瓦良格比怎么样？”

    龙镇海很肯定地回答：“没法比，排水量差了两万多吨呢。配套的舰载机也不行。不过至少也算中型航母，我估计韩国人当初买它，目的也不单纯。”

    “这方面你懂行，我不懂，以你的意见为主。”徐小平一口把咖啡喝完，接着跟龙镇海商量：“要不这样，就把这事介绍给中信，他们能买进也行，反正航母在我们中国人手里，以后怎么弄再说，你觉得呢？”

    徐小平商人的思维还真是点化了龙镇海。就是，先买回来再说，反正又不是我们出钱。

    “你跟韩国人接触一下，把关系递过去。”

    龙镇海答应了，心里盘算着怎么再和韩国人勾兑勾兑。门外面陈可法和戈尔波夫过来了。

    “回来啦？”龙镇海站了起来，招呼他们进来，“怎么样？”

    戈尔波夫耸了耸肩：“他去了万豪酒店，进了房间，就没出来。”

    “中间跟谁见过吗？”龙镇海问。

    “没有！”戈尔波夫摇头否认，“一直一个人。”

    莫非，这个韩国人真的很单纯？

    “好吧，过两天再去会会他。”龙镇海放松心情，搂着另外两人的肩膀，“走走走！吃饭去！”

    这边徐小平立马给中信的王董去了电话，告诉他这个送上门的买卖。电话那头的王董一听，非常感兴趣，满口答应。对他来说，什么4万吨6万吨都无所谓，他只要个航母的噱头，以后掏钱买门票来玩的人，有几个懂这玩意的？

    不过，这只是徐小平的理解。

    其实，一听到明斯克这个名字，王董就已经决定，一定要将它收入囊中了。

    “终于等到你了！”

    王董，将门之后，以前是江南造船厂和武昌造船厂的工程师，也在海军待过。对船，他懂行；对航母，他也有情结；对明斯克，更是化成灰也认得。

    “明斯克，韩国人要卖了！”王董放下电话，转过头来，慢慢地对身边的秘书说。

    秘书马上领会到了什么。

    “就是您以前提到过的，在南海碰到的明斯克？”

    “对！”王董略有些感慨，“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思绪，瞬间飞回19年前，那片酷热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