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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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上复旦大学的不是我们教导主任的女儿。”南晚回答了这句，却未回答完。是初中教导主任的女儿，是他的“楼上的学姐”。她的确优秀，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说过她！那个女孩是镇上每个学生的榜样，所有家长都会以她作为标杆来教育自己的孩子，南晚的父母也不例外。你好，杭西子！

    “你们平时有出去春游吗？”

    “嗯嗯！”南晚眼神暗淡，实在是不想说话，随便敷衍敷衍，你好烦啊！

    “你们平时作业很多吧！”

    “嗯！”语气冷漠。

    话真多啊！是不是每个理发师都这么啰嗦呢？

    差不多剪完，大功率吹风机的呼呼声让耳朵瞬间与外界隔绝。吹干头发，理发师站到后面，弓着腰双手摸着头发左右打量是否对称。镜子中，南晚细细打量已经剪好的头发，遮住了小半个额头的刘海，眉眼闪动，嘴唇微微笑起，好不一样。坐在转椅上，离镜子有点距离，透过不足半米的距离，南晚观察不到脸上任何疲倦的学生气，理发店的镜子像是安装了个过滤器似的，毛孔都看不见，镜子中的皮肤好好，好贪婪的享受这种感觉。在后面修剪完毕理发师又转到前面来左右打量，左右手各自捏着一撮细细比对。

    “开始上药水，你别动啊！”

    一阵一阵刺鼻的药水味，南晚左右动弹不得，紧紧屏住呼吸。可以变得好看，刺鼻的味道忍忍就好了。

    上药水又过了很久，刺鼻的味道竟然也习惯了。头发被一扎一扎弄成许多区域，无聊的转转转椅。

    “大概需要多久啊？我两点钟上课！”南晚生怕自己迟到，略带可怜的问着。

    “一个小时吧！”南晚瞅瞅墙上的转钟，将近一点左右，没吃饭就已经用了一小时。还好没吃饭。时间能刚好够的吧。无聊的间隙，透过染了层灰的玻璃窗，孟思芊坐在自行单车后座慢悠悠蹬着车前行。

    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她甜美的笑容深深感染了南晚，脸颊边的小梨涡仿佛是她的特点。她这种骑法在我们16岁的年龄已经鲜有人为，肆意到大街上出来玩耍，中午不用睡觉么。怎么这么轻松惬意，无忧无虑。

    我们都被学业压的喘不过气，情窦初开般的暗恋又被轻易擦伤。仿佛只有她才是花季少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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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显燥热的空气，风，云，阳光已经渐渐向蝉声伸出了橄榄枝。实在困得慌，微微打了会盹。

    南晚缓缓睁开眼，转瞬已经1时49分了，理发师一脸慢悠悠的样子。南晚是真的着急了：“还要多久啊？唉，你快点吧！”

    差不多摘掉一群圆圈一样的东西，清洗，吹干经过一系列手续。

    “夹过一道就好！”

    “既然已经快迟到了，就等弄完吧！”理发师一脸歉意，又丝毫毫无悔改的样子。南晚看着是又紧张又感到好奇，当一回坏学生原来如此得意。

    时间刚过2点。好不容易夹完，理发师快速用粉扑扑掉脸上，耳朵边，脖颈上的细碎短发，南晚焦急的不行。快点，快点，再快点心里呐喊了一声又一声，就差直跺脚了。

    哎呀，好着急啊！！！终于好了，忽地站起摇摇头。短发真的比长发要清爽很多，来不及多分欣赏。拿起外套赶紧一路跑回学校，校门口竟然无人阻拦。南晚内心忐忑不安，已经上课了！到底上课多久了，南晚心里完全没个数！

    “报告”物理老师一脸平静，急冲冲跑到教室，却一脸假装没事人的样子。还是太紧张，瞥见林晖的眼神，女孩的矜持，女孩的自尊像被人踩了一脚似的。

    南晚低垂着头，头发遮住前进的视线，阳光把头发的末梢染成橘黄色。细细点点的光斑就似一块块掩住伤疤的痂。不想引起什么非议，赤裸裸的当着全班的面低垂着脑袋走进去，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很难吧！又给自己增加了个头衔，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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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忽坐下，尴尬的身心仿佛有了着陆点。物理老师杨国霖像是发现了南晚什么不好的秘密似的，讲解了一道物理题。倏忽把南晚点起来，南晚本来进了教室门就没怎么认认真真听讲，迟到的几分钟更是错过了一个知识点。突然站起，物理老师问两个电势大于小于。

    南晚脑子一阵嗡嗡响。

    “大于！”脱口而出。

    “唉，大于”杨国霖斜睨着。

    南晚动动左嘴角，好无奈。

    “小于！”

    “唉，小于”

    “到底是大于还是小于是不？”杨国霖阴阳怪气的调调南晚站着想哭不能笑，假装一脸镇静。

    杨慧内心估计快笑疯！全班却是异常安静，没有嘲笑之意。

    这下全班二，三组第一排如同四个蘑菇，伫立于云巅之上。估计从后方一把刀飞过去，刷啦，四朵蘑菇集体腰斩。

    下课的间隙，杨慧打趣道：“小晚晚啊！小晚完啊！小三晚啊！”杨慧一脸打趣似的叹息。

    “哇哦，你的头发！”杨慧右手摸住下巴，左手食指顺势勾一缕头发。佯装古人模样，像个浪荡公子哥在调戏南晚。

    “你焉不去死！”南晚一脸正经用古言批评。把杨慧怼死！

    “额！”杨慧一脸无言的样子。默默翻看自己的小说去了。

    “江山，把你笔记借我用下。”从右侧转过脸去，目光直接投向江山，不敢看向林晖。敏感而自卑，做每件事总是那么冷静又刻意。

    “你的头发？”江山微微诧异。

    南晚倏然间右手搭在前额上挡住刘海，从来都没留过刘海，就是觉得很尴尬。

    “你们女生果然有刘海要好看些！”江山脱口而出。

    “啊？”南晚诧异过后，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你鼻子有几根短头发。”杨慧连忙说。南晚感受到林晖凝视的目光。急忙用右手拍拍。

    “还有吗？”

    “没了，没了！”

    南晚后背僵直，从不敢回头，生怕目光在某个不小心的瞬间与他对视。就这样一直，一直倔强的背对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