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同座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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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上车的女生一见后方依次空出的位置接连是两个女生坐着，径直依次坐了过去。

    “唉，林晖。”南晚率先喊了声。

    “嗯。”眉峰微微扬起。

    正寻思坐哪儿的南晚，径直坐到了林晖身旁。

    嗅到他身上传来的气味，脸颊顿时绯红，自己手里则抱着大包换洗衣物，黑色的塑料袋跟他整洁的背包形成鲜明对比，深深刺伤了南晚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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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依次是三两过往的行人，染上了灰尘的南瓜青藤，以及在光晕中飞舞的浮沉。

    忽然想起初一数学英语补课时，印象中和他好像也这样并肩坐在一起过。不过几年的光景，初三又没任何交集，竟忘却了补课时跟他同桌过。

    初一那年夏天，众人都在数学老师那里补课，上了两个礼拜的课程都跟这个传说中的第一没有什么交集。

    2008年夏天，正值北京奥运会举办的热火朝天。大街小巷洋溢着祖国夺了多少金牌的欢声笑语。老人们早茶都爱聚在一起吹牛皮！

    “北京欢迎你。”在长街尽头，承包了一个夏天。

    补课地点就在兴华中学前的两条小街道前，数学老师家里。

    一个礼拜后又陆续有两个女生插班进来。一条长凳可以坐三个人，南晚跟一个女生坐一起，林晖跟一个男生坐一起。中间恰好空出两个人的位置。

    男生跟女生之间在某个年龄段总有一道或深或浅的鸿沟。是年龄以及异性之间存在的天然屏障。

    两个女生进来后，推推攘攘，扭扭捏捏僵持了半天还是不肯下坐。

    “他是个男的。”

    “要坐你去坐。”

    “我才不坐那里。”

    “我也不坐。”

    12岁左右的年华要跟男生坐一起整个人都会感到别扭。

    “怎么，快点坐呀。”数学老师大喊一声。

    “坐了，好上课啊！”

    南晚暗自思忖，他成绩那么好，定能对自己的学习有所帮助，只一瞬便把自己挪到了他旁边。恰好多出两个空位，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纷纷就坐。真是三八，给你挪了位置，还要洋洋得意。

    老师也眸中带光的瞟了眼南晚。唉，真是！

    既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别人，南晚坐过去的瞬间，林晖略带羞涩的瞟了眼南晚。

    林晖反正无所谓，又不认识。整个夏天，虽说坐在他旁边，但是是两个班的人，根本不熟，数学老师带一个尖子班带一个平行班，他们班的人完全不认识我们班的人。

    坐了近一个星期，林晖跟他那几个好哥们时不时还能开心的玩耍，全程当南晚是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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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南晚。”同班的一个男生叫了声南晚。

    “嗯。”

    “我在班主任的办公桌上看到成绩单了。”

    “你好像排在我们班前十名。”

    “班级前十的话，年级前五十应该有份吧。”林晖右手撑着下巴颏若有所思平和的说。

    “不见得，你以为是你们班。”男生激动的说。

    “那应该也还可以吧。”林晖点点头。成绩好的人在某种程度上真的会高人一等。

    南晚心中一喜，整整努力了一年终于有点回报了，激动的说：“不发成绩单的吗？”

    男生摇摇头说：“不晓得。”

    后来补课结束后又转学去了广东，至始至终没见到那张成绩单，仅仅跟他当过两个星期的同桌，在他脑子里的印象估计也是虚无。南晚都快抹掉这段久远的记忆，何况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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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住这里啊？”

    “嗯。”南晚抿起嘴点点头。

    南晚狠狠抓着的黑色塑料袋，由于物品太重出门时拿在手中摇摆其中一端被扯断了，南晚胡乱一系，断掉的那端跟完好的一端紧紧缠绕在一起，所以系出的死结十分难看。

    林晖看到了没有多说什么，林晖能扑捉到这些因为贫穷而敏感的小心思，于是假装没有瞅见，会伤到女孩的自尊。

    “你家不是住在芜湖么。”

    南晚霎时脱口而出。眨眨眼“我听杨慧说得。”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嗯。”

    “我来外婆家玩玩。”说着便把胳膊肘撑着，欣赏窗外的风景。

    “哦。”

    “你家住这里啊。”撇过头轻描淡写的说。

    “她家就在转车那地方，离的好近！”

    “嗯。”南晚皱着眉干巴巴的点点头。

    这一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会出什么洋相。

    倏地司机一个猛刹车，满车的人被弄得前仰后翻。南晚差点没坐稳，包袱一不留神从腿上滚了出去，滚了一圈停下。

    南晚皱起眉抿起嘴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地捡起，拍拍搁在腿上。

    碎了一地的自尊，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这么尴尬，总是弄巧成拙。越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喉咙里像猛灌了一碗中药，紧锁愁眉，苦不堪言！！！

    林晖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瞥了南晚一眼，便自顾自的看向窗外，看看司机。目光所到之处，目无焦距，像窗外初秋的浮沉，飘忽不定。

    车辆经过一站，两站，缓缓行驶。

    上来一个人就把南晚林晖瞟两眼，含着半分疑惑的神色，南晚羞红了脸，总感觉会被一个个大人误会成小情侣，可不得了，但又感觉他们根本没有误会。这种感觉好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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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个村，跟城市里的公交车不一样，乡下的公交车类似于大巴由私人公司盈利进行载客，毫无规章制度可言。每一站都有上却没有下，终站几乎都是镇上，于是人越来越多，车里人挤人，扛着大包小包的人一个转身能把人甩的三魂丢了七魄。

    好几个站着的人卡在面前。面前的中年人背着鼓起的大包，迫使南晚撇过脸去。南晚跟林晖不得已做出别扭的姿势，双腿紧紧靠在一起，脸又各撇向两边。

    由腿间的温热传递至全身，暧昧的气息在心尖缭绕。牛仔裤之间，散发着暧昧的温度。

    整个车间都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呼吸声气喘连连。

    人们常说大腿是最敏感的地方，两腿相碰，让南晚羞臊到不行，心中持续发热，心跳加速。腿与腿间的持久摩擦，好像在心间点了团温热的火焰，散发着喜欢的味道。

    到了镇口拐角处，便陆续有人下车。不再别扭的撇过头，轻松了许多。

    林晖蓦然抽开腿，温热感渐渐冷却。

    婴儿的哭叫声，惊扰了整辆车。南晚在哭啼声中还渐渐回不过神。

    车辆缓缓行驶，神思恍惚的南晚都不知道开到了哪里。

    “停车。”

    车身一停。

    “先走啦。”说罢便起身离开。

    南晚恍恍惚惚的回过神。点点头。“嗯。”

    还以为他会和我一起在车站下车。先经过兴华中学门前的‘两把刀’广场，他肯定会下车啊！发呆的脑子真不好使。

    车身一晃而过，窗外他缓缓离开的模糊身影还在余光中挥散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