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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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军中,擢升将领,除了武力战功之外,对于兵法谋略也是有考校的,是以此时军帐中虽除了刘庆元之外,都是中阶将领,但听了刘庆元的分析,也各有想法,虽然面上依然愤火难掩,却也没有人再像之前那样强烈要求举兵。只是他们依旧待在刘庆元的营中,没有人说话,大家却像是约定好一样药等着淳于单醒来。

    刘庆元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也不忍心驱赶,军营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无际的黑暗中,淳于单感觉自己漂浮着身子,找不到出路,但痛疼中带着麻痒的感觉一阵又一阵地侵袭而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控制身体,但眼皮就像千斤巨石一般沉重,费尽力气爷打不开,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终于,有光漏了进来。

    “将军,二少爷醒了。”守在淳于单身边的士兵欢快地叫了一声。

    瞬间,光芒黯淡了下去,入目的是十几双殷切的眼睛。

    淳于单想要说话,却觉得喉咙中有些黏糊不清。

    “水。”

    立刻有人端了一碗水过来,水一入口,嘴角颤动几下,吐了出来,众人看过去,对上的是水渍中带着血丝。

    一阵心惊中,众人小心翼翼地觑着淳于单的神色,脸颊有了血色,几口水入喉,淳于单好像干涸已久的鱼儿获得了生机。

    淳于单猜到这是一个局,而且关键之处在军营这边,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个局具体的策划。

    “军营中有什么变故吗?”

    此时淳于单的声音比起在树林中最后一句留话的虚弱已经好了很多,刘庆元那张绷紧的脸松了松,淳于单的目光显然是在他的身上。

    “军营中并没有变故,二少爷,王都那边到底是怎么情况?”

    淳于单眯着眼看眼前十几位将领突然紧张的神色,脑海中飞速转动,军营中没有异常,王都的情况?王都的情况?

    蓦然间,淳于单睁着大大的眼睛,豁然开朗,这是,无中生有,挑拨离间。

    “你们是不是收到了淳王府出事的消息?”

    急切中,扯到右肩的伤,淳于单闷哼一声,却顾不得疼痛,双眼逼视着刘庆元。

    刘庆元一时间竟是有些被压制住的感觉,心中震惊之下,脱口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就在属下收到言副将让循蜂带来的消息之前,廖将军身边的一个亲卫带着廖将军伤痕累累的尸体来报说陛下突然发难重兵将淳王府团团围住,淳王府众人和十几位将军都被困在府中,要我们速速带兵前去营救。”

    刘庆元说到这里淳于单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两下,但并没有出言打断,依旧听他说下去。

    “属下觉得此事太过突然,所以将事情压了下去,派人去王都探查,之后就收到了言副将求救的消息。”

    廖将军正是昨天在府中宴请的其中一人,淳于单还记得这位廖将军相对其他将军待人更要亲和几分,所以在众将领中人缘极好。如此看来,这个布局就更加清晰了,先是造成王都和军营中的失联,再利用廖将军身死引起众将领的愤怒,失去理智率兵攻入王都,淳于单心中一阵冰寒,却又暗暗幸运大哥将刘将军这样谨慎的人留下来主事,在如此情况下知道那样的消息之后军营中都没有丝毫骚乱的声响,这位刘将军不愧是淳王爷最为信任的将领。

    淳于单眼神中的冷意让刘庆元心中一突,二少爷莫非是在怪罪我。但转念一想,刘庆元心中亦是苦涩悲痛,如果淳王府和十几位将军真的遭遇不幸,自己也是难逃其究,只希望二少爷能够带领烈焰军支撑到王爷回来。

    注意到刘庆元的眼神,淳于单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目光有些伤及无辜了。

    “王都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只是大哥在来军营的路上遭到了截杀,受了重伤。幸亏刘将军谨慎,否则今日淳王府和烈焰军的叛逆之名可就坐实了。”

    众人震惊不已,“二少爷的意思是那报信的亲卫说的是假的,这是有人想要致淳王府和烈焰军于不义之地。”

    见淳于单点了点头,众人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红,之前他们可都是强烈要求出兵,甚至和刘将军刀剑相向,要不是收到了言迢的求救信息和之后二少爷的提醒,恐怕他们已经私自出兵了,然而懊恼和羞愤之后,众人心中又是一阵后怕,这到底是谁设的如此阴险的毒计。

    “刘将军,言迢的伤势怎样了?”从醒过来淳于单就想问言迢的伤势了,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而且内心深处也怕自己听到噩耗,失了心神。此时才小心翼翼地探问着。

    刘庆元心内庆幸,自然比其他人早一些回过神来,淳于单也是在他回过神的当口问的话。

    “二少爷放心,言副将伤势并不重,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受伤后又是如此激烈地赶路,失血过多,现在还没有醒来。”

    “那个亲卫呢?”意识到是有人设局之后,在来军营的路上,淳于单已经发誓要揪出那个设计打乱自己平静生活的混蛋,确定了言迢没什么事之后,自然迫不及待地就想着手调查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明明面前的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刘庆元却感受到一股威严的气势,就是世子初次领兵时也没有这样的气势,堪堪能仰望王爷的战场威仪了,刘庆元心中欣慰不已,对着淳于单更加恭敬了几分。

    “回二少爷,那个亲卫已经重伤死了。”

    “死士吗?”淳于单的幽幽地低喃着。耳边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二少爷身上可有那不适?”

    淳于单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葛衣素服的老者挎着一个药箱撩开了帷帐,走了近来。

    感觉右肩的剧痛和麻痒,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体中其中一股内力像是在修复伤势,淳于单犹豫了一下。不经意瞥见那老者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凛然。复对着众将领说道,“刘将军,我想让这位老大夫帮我看看,还麻烦诸位出去一下。”

    众人对着淳于单拱了拱手,陆续走了出去。

    “老丈可是有话要说?”见众人已经出去,淳于单才低声疑惑道。

    “二少爷的相貌很像一位故人,体内的那股修复内力也让老夫颇为熟悉。”

    老者施施然将手搭在身前,施施然望着淳于单,像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惊慌来,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淳于单平淡地看着他。

    眼中闪过一丝趣味,老者笑道:“果然有趣,那家伙的眼光真实不错。”

    “老丈既是医者,病人在前,应该优先治病救人才是。”淳于单面上虽然平静,心里已经波涛骇浪,这老者能探出自己身上的内力,不知道昏迷前吃的混乱脉象的药物是否也被探出来了。还有老者说的故人于他而言到底是敌是友。

    “二少爷的内伤只要多加调息自可恢复,至于掌伤,肩胛骨已有裂痕,之前你尚在昏迷中,这军营中皆是男子,不太方便,现在将这膏药给你,一日两次涂换,不出三日,也就没事了。”老者挤了挤布满褶子的眉眼,递了一个瓷瓶过来。

    果然,这人已经识破了我的伪装,不过还好,看样子他并不会说出去。

    淳于单伸手接过瓷瓶,微微一笑,“多谢老丈。”

    “老丈,老丈,这称呼不好听,你还是叫我于老吧。”老者翘了翘胡子,对淳于单的称呼有些不满。

    “好,不知于老说的故人是家父还是家母?”淳于单从善如流,见这于老还有些顽童心性,心内也敞开了些。

    “故人嘛,自然就是故人了,至于是谁,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看老者神叨叨的样子,淳于单知道他是不会说的,也不再问。心里没有其他的挂碍,肩部的痛疼一下子好像更加集中。额头上的汗珠已经落了下来。

    “于老可否出去一下,我也好搽药,这裂骨之痛实在难忍。”

    “哼,你这丫头也是能忍,刚刚不还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吗。”于老口中奚落着,脚步也没慢,已经揭了帷帐出去,淳于单隔着帷帐还听到他嘱咐刘庆元不要进来打扰他休息。

    微微笑了笑,淳于单解开自己的衣衫,肩胛骨处还有一个明显的黑红色掌印,于老给的药膏闻起来还有一股清新的味道,效果也很是显著,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痛疼感也是减少了许多。

    刚刚才强行让自己醒过来,身体并没有恢复多少气力,尽管饥饿感很是明显,但疲倦波浪般卷过,意识已经先一步沉了下去。

    虚惊一场,风平浪静,刘庆元的心中却依然满是愧疚和担忧。王爷将自己留在世子身边就是让自己时时提点,以防意外,昨天自己却没有阻拦世子同那些高阶将领一起回王都。如果这次没有二少爷和言迢拼死赶来,烈焰军一旦围兵王都,自己就是淳王府和烈焰军成为叛逆的罪魁祸首。

    哎,本以为这些年来淳王府和烈焰军处处低调行事,刻意避让,没想到即使封鞘,还是遭人如此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