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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会面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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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黄飞鸿阻止了民团与沙河帮的械斗。

    黄飞鸿原本在林风与粱宽后面,也都听到粱宽与林风的对话,心中不免对他产生一丝不满。

    粱宽这时还没成功拜师,如今又为黄飞鸿惹了这么一件大麻烦,恐怕会被黄飞鸿赶出民团,而还不知。

    其实这也怪不得粱宽,粱宽看见林风时,根本没看见黄飞鸿,因为黄飞鸿带著一个墨镜,遮住他的脸,如果不注意,谁也不会知道,他就是黄飞鸿。

    这时黄飞鸿要赶赴英国领事的约会,也实在没时间跟沙河帮追究,于是上前说:“这一位,想必是沙河帮的帮主吧!”

    “我就是,想来你就是黄飞鸿吧,关于这一件事,你想怎么样解决。”

    沙河帮帮主眼见自己的人,不是林风的对手,于是想尽快解决这一件大麻烦。

    关于这一点,倒是跟黄飞鸿一样,他也是有自己的事,暂时不能跟沙河帮追究,等黄飞鸿的麻烦解决,再来跟他算帐。

    黄飞鸿说:“这一件事,我三天后,亲自上你总坛解决,现在你最好带著你的人,离开市场。”

    “好吧,我们走,黄飞鸿,我等你!”

    沙河帮帮主一说完,带著帮众,离开市场。

    黄飞鸿等沙河帮的人离开,自己也带著林风与牙擦苏两人,前往粤江西餐厅,与英国领事会面。

    与洋人约的时间是早上十点,不过黄飞鸿等人因为与沙河帮的人械斗,到粤江西餐厅的时候,快要十点,不过即使早到一分钟,自然不可能在外面等了,黄飞鸿带著两人走进西餐厅。

    “先生,对不起,你们需要什么?”

    三人一进到厅内,一个穿著白色西装的洋人负著双手走了过来,用轻蔑的眼神打量了眼黄飞鸿三人,用英语说道。

    在这些洋人眼里,这些中国人都是下等民族,西餐厅这个地方可是高贵的人吃饭地方,这些贫贱的中国人是吃不起西餐的,甚至有的西餐厅门前还挂著“中国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看到这个洋人大堂经理目光,林风心下一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真是没想到,区区一个西餐厅的服务生,竟然也这么看不起中国人。

    黄飞鸿双眉一竖,不过并没有发作,而是对身旁的牙擦苏道∶“阿苏,你跟这掌柜的解释一下。”

    “是!”

    牙擦苏自信一笑,上前两了两步,用英语对那侍应生道∶“excuseme(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们在这餐厅与英国的领事威根斯先生有约会,我猜他们已经为大家预约了桌位,好让我们能够悠闲的展开讨论。”

    顿了顿微微一笑,随后转身伸手对著黄飞鸿介绍,又道∶“这位是我们的师傅黄飞鸿,请你带我们到预定的桌子去,谢谢!”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黄飞鸿与林风都已经清楚牙擦苏不知道为什么说国语的时候一直舌头打结,反倒是说英语的时候却非常的流利,所以平常在宝芝林的时候,林风与他交流用的都是英语。用国语的话,实在是太让人抓狂了,布国牙擦苏回答时,还是用国语回答,说是要习惯国语,只是几个月下来,还是没长进。

    “三位先生,这边请!”

    听到这三个人竟然能与英国的领事威根斯先生有约,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伸出手做了个请,带著三人来到定好的桌子前。

    “请坐!”

    三人坐下,一旁的阿拉伯侍应生走了过来,每人递了一本菜单,对黄飞鸿道∶“先生,请,您的菜单!”

    黄飞鸿翻开那本菜单,却见菜单内全部都是洋文,微微一怔后将菜单合上,对林风与牙擦苏道∶“阿风,阿苏,你们两个拿主意,随便点几份点心吧!”

    最后三人叫了两杯咖啡,一杯茶及几样小点心,一边吃,一边慢慢等著。

    三人又等了近一个小时,这时候新任的提督才与英国领事威根斯先生带著几个外国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林风则注意著跟在那个穿著西服的美国商人积善身后的一个留著色长头发穿著红色西服的洋人。

    “提督大人!”

    看到几人,黄飞鸿连忙起身走到穿著清朝官服的中年人身前,抱拳问侯道。

    “嗯,黄飞鸿,你这么早就到了。”

    提督对黄飞鸿的见礼视而不见,只是随意的点了下头,随后热情的邀请两个洋人到位置上坐下。

    黄飞鸿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很快便又遮掩了起来,现在洋人势大,就连官府都惧怕三分,他虽有心为民做事,可终究还是一个武夫、草民。

    众人落座,可是不管是提督还是两个洋人都没有正眼瞧过黄飞鸿一眼,提督更是对两个洋人大羡殷勤,欢声笑语不断。

    林风站在黄飞鸿的身后,听著这个提督一会问英国的民俗,一会儿问英国的风物,似乎今天来这里只是与两个洋人谈天说地的,完全把黄飞鸿说的事忘掉了一般,心中一股闷气一直在积累著。而反观黄飞鸿,则像没事一般,似乎对面坐的三人只是空气,坐在那里慢调斯理的喝著茶。

    半个小时又半个小时,提督与两个洋人聊了半天,终于似闲聊的提了一句前几天有一个人误入英国商船的事。

    “私闯我大英帝国的船舰,本来应该予以击毙。但是为了贵我两国的关系,我大英帝国决定了不再追究此事,这就是我大英皇室的立场。提督大人,此事就此作罢,你以为如何?”

    英国的领事威根斯撇了一眼一旁的黄飞鸿,对著提督淡淡的道。

    “威根斯先生,贵政府真是宽宏大量。”

    提督微笑的点头称赞了一声,随后对著黄飞鸿道∶“黄飞鸿,这位英国的领事威根斯先生,很宽宏大量的不再追究那个菜贩闯舰船的事,你也就别再坚持帮菜贩要赔偿了,此事就此作罢,你以为如何?”

    “提督大人,九叔只是上船去卖菜,并不是强闯,他只是没分清英国与美国的国旗而已。大人,如果英国不赔偿,这是对九叔的不公平。我佛山众百姓都已知晓此事,大人您又何以平民愤?”

    听到提督的话,黄飞鸿双眉倒竖,双拳紧握的对著提督问道。

    “民愤?”

    看到黄飞鸿竟然质问自己,提督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冷笑的道∶“黄飞鸿,你是哪个衙门派来的?你只不过是一介草民,你有什么资格跟官府讨论决策?现在京城正在搞洋务运动,跟洋人的关系正处融洽,不要因为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致朝庭的大义于不顾。黄飞鸿,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空阔天空。”

    站在黄飞鸿身后的林风,听著那新任提督的话,负在身后的双手慢慢的捏了起来,一条人命竟然被说成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这狗官

    黄飞鸿显然也被提督的话气到了,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一旁的牙擦苏连忙展开扇子帮他降火气。

    深吸了口气,将胸中的火气降下,黄飞鸿拿起自己面前的一块面包,对著提督道∶“大人,这些面包是用我们的面粉做的。”

    “怎么,你也欣赏西洋大餐吗?”

    提督对黄飞鸿突然拿著面包说事很是不解。

    “洋人在我们的地方划出租界,还设了一个个禁区,如果我们国人还在互相猜疑,对洋人却处处忍让,迟早连我们做馒头的面粉都没了。”

    黄飞鸿看著提督,面现怒色道。

    看到黄飞鸿竟敢教训自己,而且是在两个洋人面前,尽管两个洋人听不懂中国话,但他也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脸上的神色阴沉了下来∶“黄飞鸿,我知道你与黑旗军的刘永福是深交,他以为他在南边朝庭就鞭长莫及,就跟朝庭处处唱反调,现在朝庭派我南下就是要看著你们,找个人杀鸡儆猴。”

    话音落,狠狠的拍了一掌桌面,阴狠的看著黄飞鸿,警告之间昭然若揭,若是黄飞鸿再不识相坚持要找英国人要赔偿,便要将他法办了。

    “咯咯咯!”

    黄飞鸿双目圆瞪,双手拳头慢慢的攥紧,发出一道道指节爆响的声音,显然是内心怒极,似乎下一刻便要一拳便要轰向对面的提督头上。

    黄飞鸿怒了!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的事情竟然如此不顺?

    正如宝芝林的新坐堂林风预测那般,他们千方百计通过衙门的关系,约见英国领事,在新任佛山总兵的协调下,对于英国士兵开枪击伤鱼贩子的事情达成谅解。

    本来按照计划,他应该见好就收的,英国人不继续追究那位冒失九叔的过失,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但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之前的调解谈判出奇的顺利,黄飞鸿心中又多了一丝想法,便提出希望英国人向那位被误伤的九叔,道歉赔偿的要求。

    结果,刚才还文质彬彬一脸温和的英国领事当即变了脸色,都不用他发飙,随行参与调解的新任佛山总兵,就很不客气跳了出来。

    黄飞鸿又惊又怒,眼角余光瞥到英国司令一脸玩味笑容,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羞愧难当,丢脸都丢到洋人这来了。

    正在这时,新任佛山总兵放在外头的亲兵匆匆跑了进来,在总兵耳边小声嘀咕了些什么,顿时引得这位新任总兵变了颜色。

    “黄飞鸿,好,你好得很!”

    新任总兵眼睛象毒蛇一样盯了过来,说出的一番话让黄飞鸿大感莫名其妙。

    同时,英国司令也接到了手下汇报,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异常,满脸恼怒一通鸟语要求新任总兵给个说法。

    黄飞鸿这才知道,他徒弟刚刚与民团弟兄跟沙河帮派大打出手的事,已经被新任提督知道,甚至已经惊动了洋人聚集区的守卫不说,也让新任佛山总兵受了洋人一顿鸟气。

    新任总兵质问说:“黄飞鸿,这就是佛山民团,当街斗殴违法乱纪,当真好得很!”

    “总兵大人。”

    黄飞鸿脸色一变,还想要解释什么。

    “不必多说!”

    新任佛山总兵大手一挥,满脸肃杀厉声道:“你身为民团总教练,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黄飞鸿本官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总兵大人,可否听小子一言?”

    趁新任佛山总兵还没将条件讲出来之前,林风突然插话进来。

    “你是何人?”

    新任佛山总兵眼神一冷,看向林风语气不善。

    “阿风,不可莽撞!”

    黄飞鸿厉喝出声,而后向佛山总兵一拱手:“总兵大人,这位是。”

    “放心吧,黄师傅,我心中有数!”

    关键时刻,林风也顾不得黄师傅的面子了,毫不客气打断了黄师傅的话头,然后走到佛山总兵一丈距离停下,拱手沉声道:“总兵大人,我叫林风,宝芝林的新坐堂!”

    “你有何话要说?”

    佛山总兵心中不悦,被一乳臭未干的小子打断话头,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翻脸,他真想直接喊人将这不知礼数的小子抓了。

    没有理会佛山总兵不善的眼神,也没有搭理黄飞鸿焦急的眼色,林风微微一笑,满脸肃然的说道:“总兵大人,这些帮派分子实在太过嚣张,竟然在洋人的眼皮底下打砸抢,丢了咱大清的脸面不说,还让官府,在洋人心中颜面扫地!”

    “哦,这话怎么说?”

    佛山总兵悚然动容,满眼肃杀沉声道。

    “堂堂佛山最繁华的码头区,距离洋人聚集区不远竟然有帮派分子胆敢持刀行凶,洋人会怎么看?”

    说道这儿林风语气一冷,满脸杀气肃然道:“他们会以为官府控制不住局势,洋人在附近的人身安全将得不到保障!”

    “那又如何?”

    佛山总兵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林风的目光中满是惊疑不定。

    “以洋人的习性。”

    林风压低了嗓门一笑,说出的话却让人彻骨心寒:“为了维护洋人在码头区的利益,他们会派兵上岸维持秩序,甚至。”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一顿,扫了眼做聆听状的佛山总兵,心头一笑郑重说道:“要求主动扩大租界区!”

    “危言耸听!”

    佛山总兵心神震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厉声喝斥,他能当上朝廷二品大员也不是说著玩的,口才自然也差不到哪去,肃声反驳道:“你怎么知道,那些与你们敌对的,是帮派分子,再说打架一方可是民团中人,这又怎么解释?”

    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

    俗话说商谈商谈,有商有谈才能达成共识解决麻烦嘛,总比各自心里憋著火想著法子使坏强不是?

    “是不是危言耸听,总兵大人应该比小子更清楚!”

    林风微微一笑,先说了句让佛山总兵微微变色的话,而后迅速岔开话题辩解道:“不说那一些家伙满身痞气,一看就不像好人,不是帮派中人,就是乱党分子!”

    这话一出,不仅佛山总兵和身周官兵变了脸色,黄飞鸿等人,也大吃一惊。

    尼玛乱党分子,这帽子扣得好大啊!

    真要坐实了,不仅整个沙河帮得完蛋,沙河帮的家人朋友也得跟著吃牢饭,这小子实在够狠!

    黄飞鸿一脸古怪,张嘴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不要乱扣帽子,民团中人参与打架斗殴,又是怎么回事?”

    佛山总兵也暗暗吃惊于眼前小子的心狠手毒,没有接这茬直接反问:“不要试图给本官混淆视听,民团的问题还没说清楚!”

    “总兵大人,民团弟兄根本就没错,他们这是正当防卫!”

    林风却是毫不客气反驳道:“瞧瞧民团弟兄们,他们手中最多拿了棍子,比起那一些帮派份子,拿著大砍刀上街砍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再说。”

    不待变了脸色的佛山总兵出口,林风连珠炮似的说道:“这里本就是民团弟兄们做小买卖补贴家用的地方,突然碰到帮派分子持刀喊打喊杀冲来,第一反应自然是操起家伙自保了!”

    “哼,花言巧语!”

    佛山总兵本就想找机会整治民团青壮,这次逮著机会岂肯轻易放弃,嘿然冷笑出声:“任你小子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消除黄飞鸿身上的责任,而且洋人对此还很是不满,要本官给出一个交代!”

    “洋人的事情其实好解决!”

    林风心头凛然,佛山总兵句句不离黄飞鸿的责任,看来是打定主意做反面角色了,他也不客气直接截过话头。

    “哦,说来听听”

    佛山总兵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也不恼林风刚才的无礼行为,迫不及待追问道。

    相比对付黄飞鸿这样有名望的白身,还是平息洋大人的不满更加重要。

    “大人您就对洋人说,民团青壮是朝廷的准军事化武装,他们在码头区就是为了保护洋人的人身安全!”

    林风嘿嘿一笑,出了一个很馊的主意。

    “嘿嘿,真会往脸上贴金,也得洋人相信才成啊?”

    不料佛山总兵竟然真的思索了一番此事的可行性,而后摇了摇头冷笑连连。

    “大人您不妨再告诉洋人,有了民团青壮坐镇码头区,他们才能方便采购到足够所需生活物资,为了稳定的物资供应他们也不会大动干戈的!”

    林风嘿嘿一笑,一点都没在意佛山总兵的冷嘲热讽。

    “这个。”

    佛山总兵有些迟疑,还真不知道这主意可行不可行。

    林风见状,心头一喜,急忙再添一把火,道:“再说了,民团正准备组织人手专门做码头区洋人的生意,给他们提供足够的生活物资,这样就可以避免之前的误伤事件再次发生,对大人对官府还有对洋人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佛山总兵很有些意动,对他而言能少些与洋人间的麻烦自然最好。可是想到之前打压黄飞鸿和民团的目的,他心中又是一阵纠结。

    看到眼前小子脸上一副自信表情更为不爽,心头火气上涌大手一挥转身就走,说道:“这事本官会考虑,以后再说,来人啊,传令下去,通缉沙河帮帮主以及帮众等人!”

    佛山总兵下完通缉命令,不甘的又说:“黄飞鸿,这次算你走运,下次要是再撞到本官手里定要你好看。”

    新任总督一说完,就离开西餐厅,留下黄飞鸿等人,自己跟洋人商谈,生活物资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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