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幸好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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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他没死,不然她一定哭死在崖底。祈槿汐看见他,哭的更大声,她起身,飞扑进他的怀中。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力道扑的后退几步,紧紧的环住她柔软的腰肢,他轻声哄着她,“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祈槿汐抬眸看他,通红的眼睛,如泣如诉,他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叹息,“你这个傻子,遇见事情只会哭,不会动脑筋分析吗?”祈槿汐停住哭泣,用鼻音抱怨道,“人家没有你那么聪明嘛……”

    “好了,别哭了,难看死了!”他用手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怜爱的看着她。祈槿汐这才发现,他整个左手都用布带缠着,暗紫色的手腕被勒的肿胀不已。

    “你的手,怎么回事?”祈槿汐捧起他的手,又是一阵流泪。“中毒了,没事,我把毒都逼在左手!”冷楚夜淡然,放下左手,拉着祈槿汐就朝一边走去。“前面有水潭,你过去洗把脸,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他淡淡的说道。

    祈槿汐看着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快步上前,担忧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冷楚夜摇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倒是昨晚那个被我丢下悬崖的黑衣人,我们没有听见他的身体坠地,倒不是这个悬崖有多高,大概是被他逃了,我们得赶紧离开,他们等下可能会来崖底搜寻我们……”

    水潭边,祈槿汐洗去脸上的污渍,露出白白净净的小脸,她脸上带着露珠回头看冷楚夜,“你要不要也过来洗把脸?”

    冷楚夜看着她,缓慢的摇头,他不能蹲下,小腹的伤口疼的紧,好不容易才止了血。

    祈槿汐大概看出了他的为难,从衣袖中拿出手帕,在水中浸湿,然后走到他的身边,踮起脚尖为他擦脸。

    他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一把握住她的手,口气低喃着,“汐儿……”

    “嗯?”祈槿汐看着他的眼睛,静静的等着下语。

    “嫁给我,好吗?”他鬼使神差的,竟然说出这样一句。

    祈槿汐微怔,然后脸色一阵娇羞的红,她笑着低头,轻轻的点头。冷楚夜低头,亲吻了她的脸颊一下,她抬起头来,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他只觉得心跳在这一刻加速。

    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祈槿汐倏然之间觉得生命正朝着一个美好的方向前进。她对他的喜欢,她知道,那绝对不是一种迷恋。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的心已经开始为他而跳动。

    只是后来,他的残酷无情,让她彻底的对爱失去希望。曾几何时,她以为她可以彻底的放弃爱,只需要找一个疼她爱她,平平淡淡的,不就是一辈子么?!%^*

    她低头,脸颊的一缕秀发随风在白皙的肌肤上微漾,阳光下,她剔透的肌肤呈淡淡的粉色。最是那一低头的娇羞,胜却人间百媚千红。她静静的站着,他静静的看着,两颗年轻的心,为了彼此而跳动。

    萧寒逸看着手中的那枚玉佩,雷霆大怒,他俊逸的脸上闪烁着阴鸷骇人的光泽,捏着玉佩的手,不断收紧。跪在他下方的黑衣人,低头,一言不发。

    “这是本世子送给汐儿的信物,有人在悬崖旁边发现了交给我的侍从,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为难汐儿……”萧寒逸咬牙,温润的脸上,带着平时没有的阴佞。见下面的人一言不发,他起身,一脚踹在那黑衣人的胸口,“说,是谁给你们的狗胆,竟然敢私自行动?”

    黑衣人被踹一脚,依旧一言不发。萧寒逸冷笑,银牙被他咬的“咯咯”作响,手中的玉佩凛然摔在桌面上,怒道,“来人,将武大为首的七人拉下去砍了!”

    那黑衣人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抬起头,冷漠的看着萧寒逸,“世子为何凭一枚玉佩就断定是我们兄弟下的手?”(!&^

    萧寒逸抿唇,蹲下身子平视着黑衣人的眼睛,“你当本世子是傻子吗?汐儿和冷楚夜在一起,这云南地界,除了你们兄弟几人联手能够将冷楚夜逼的走徒无路,别的还有谁?”

    他的话森冷无比,字字毛骨悚然,仿佛那话中的寒气就要渗透骨髓钻进心脏。

    黑衣人却冷冷一笑,他站起身,“世子想要砍了我们兄弟七人吗?只可惜,三弟四弟和六弟都不在了……”

    他的话音刚落,人已经走了出去,萧寒逸在后面咬牙切齿,瞪着他身影的眸光,也几乎将他的身体灼出一个洞。

    他紧握的拳头露出青筋,回头刚对暗卫说了句什么,外面有侍卫的通传声,王爷有请世子主殿一叙。

    萧寒逸残冷的眸光镇定下来,他微微眯眸,回身,随着侍卫一起朝主殿走去。悬崖下,冷楚夜脸色煞白,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到锥心的痛。

    毒明明已经逼在他的左手,可是现在从身体到四肢百骸都有种中毒的麻木感,仿佛刚刚恢复体力的感觉都只是回光返照。祈槿汐搀扶着他,也逐渐感到吃力,他身体的一半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她每走一步,小腿都忍不住打颤。

    “汐儿,放下我,你赶紧离开,云南王府的人很快会找来这里……”冷楚夜依靠着祈槿汐,意识有些模糊。“不,要走一起走!”祈槿汐倔强的回答,拉紧了他架在自己颈项上的手,缓慢的前进。

    “你这个傻瓜……”冷楚夜皱眉,若是他一个人被抓住,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他还有办法跟云南王周旋,可是若再加个她……

    他就有了软肋,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局面。“楚夜哥哥,我知道我可能会连累你,可是我不管,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祈槿汐香汗淋漓,额前汗湿的发丝贴在脸颊,狼狈不堪。

    “你这个傻瓜,只有活着,我们才能在一起,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冷楚夜叹息,他一直不相信什么生死相许的爱情。在皇宫那个阴暗的环境下,爱情只不过是一件利用和被利用的借口。

    他一直鄙视那些为爱殉情的人,可是现在,突然之间,他就可以理解他们。“我就是一个傻瓜,楚夜,为了我,你一定要撑下去!”祈槿汐回头看着冷楚夜,她娇俏的鼻尖上挂着一颗汗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我答应你,一定会带着你,离开这里!”冷楚夜说话都感觉艰难,他的眼皮重若千金,用十分的毅力,支撑着自己,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汐儿,你听着,”冷楚夜意识朦胧,连说话都气若游丝,“我们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会很快抓到我们……”

    “我在云南设下的联络总点是在北城红楼,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找胡妈妈,她会想办法救我,并且送你出城……”冷楚夜从怀中掏出一枚玄铁令牌,令牌上滚金夜字,在阳光下璀璨生辉,几乎灼了祈槿汐的眼睛。

    她接过令牌,手微微颤抖,她知道这令牌有多少重要,凭着这令牌,可以调动他在楚国的所有势力。“楚夜……”祈槿汐还打算说什么,却被冷楚夜一把捂住了嘴巴。

    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她的声音都犹如遥远的地方传来。“汐儿,快走……”他笃定的四个字,仿佛烙印般烫进她的心里。“楚夜,你会不会像昨晚一样骗我离开?”祈槿汐声音哽咽。

    冷楚夜优美的唇角勾勒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傻瓜,这辈子,我都不会再骗你!”祈槿汐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将冷楚夜放在草地上,“楚夜哥哥,你要记得,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她的话说完,人已经抓着冷楚夜的令牌朝着远处跑去。云南地界的最近三天,似乎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这里最大的妓院红楼被查封,红楼所有的人,上到青楼老鸨,下到丫鬟嫖客,一律被抓入狱。

    连和红楼有关的所有青楼,全部被勒令关门,大街上四处可可见搜查追缉的官兵,一时间,人心惶惶。冷楚夜脸色阴霾的走在大街上,他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他。

    那天他将令牌交给祈槿汐,告诉祈槿汐红楼这个地址之后,红楼就出事了。若不是行云中途来找他,带着他逃窜,可能他现在已经被云南王抓住。

    他亲眼看着为首逼迫他跳崖的黑衣人,带着一个队伍的人马在他倒下的地方收罗。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汐儿出事了……

    他心如刀绞,不顾重伤之身想要杀进云南王府寻找汐儿。直到有人拿着他的令牌,将在邬城,原属他的旧部的兵马调离那里,接着有云南王府的人接手邬城。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邬城是云南王想要进军京城的军事要塞。邬城倘若成为云南王的领地,那么云南王起事,指日可待。京城中,流云传信告诉他,皇帝对他令牌的流失,勃然大怒,而且已经拆穿流云假扮他在床上的事情。

    皇后乘机发难,京城中风起云涌。行云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逼着冷楚夜回到京城,可是没到最后时刻,他仍旧不相信,汐儿出卖他了……

    他戴着斗笠,行走在大街上,处处气氛紧张,微风拂过,他黑色的面纱被卷起,露出他刚毅的下颚。

    有巡逻的云南王府侍卫拿着长矛指着他,“你是什么人?拿下斗笠!”冷楚夜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凭侍卫的长矛指着他,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一男一女。

    男的白衣翩然,女的鹅黄罗衫,两人走在大街上,身后跟着一排长长的侍卫。周围的人,将艳羡的眸光投向两人,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远处一阵拥挤,有被侍卫盘查的路人开始逃窜,侍卫放弃盘查冷楚夜,拿着长矛追去。

    冷楚夜静静的站着,看着拥挤的路人将他和祈槿汐之间的距离越冲越远。祈槿汐被路人几乎冲的摔倒,萧寒逸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温润的脸上挂起一抹淡雅的笑意,“小心……”

    他轻柔的提醒她,她缓慢的点头,脸上毫无表情。

    “汐儿,你不要怪我的父亲,他只是为了,救叔父……”萧寒逸柔柔的嗓音,仿佛充满了蛊惑的魔力,祈槿汐再次缓慢点头。

    看着四周蜂拥的官兵,萧寒逸叹息一声,将祈槿汐抱的更紧,预防有人再冲撞到她。他低头,看着怀中失魂落魄的女子,天籁般的嗓音盘旋在她的头顶,“汐儿,我们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