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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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时分,清瑟出了御书房,皑皑的白雪将整个皇宫银装素裹,她头重脚轻,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她归去的日子了,胸口的痛,已经转移位置了,子弹,大概已经到达心脏。

    感觉到鼻息有些痒,她伸手去摸,结果殷红一片,用衣袖随意拭去血迹,血却越来越多,点滴落在地面,殷红的血衬托的洁白的雪分外刺眼。

    她缓慢的往前走着,脚步越来越迟缓,血迹逐渐蜿蜒成一条小河落在地面,随行的家仆立刻上前搀扶着她,加快脚步往王府走去。

    萧云楚心绪难平,清瑟已经走了,他依旧抚摸着屏风上她曾经留下的倒影,一遍一遍,仿佛想刻在心里,抬首,窗外洁白一片,昨夜的雪,居然下那么大,埋没了世间的一切。

    他信步走出御书房,有几个小太监正在扫雪,他看见了雪地上斑驳的血迹,殷红如梅,心口没来由的一阵滞痛,他阔步走近,蹲下身子捻起一抹染血的雪花,沉声,“怎么回事?”

    “皇上,刚敬事房小桂子扫雪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奴婢已经让他回去休息……”

    萧云楚松了一口气,带血的雪花在他手中融化开来,他站起身,看着地面斑驳的血迹在太监的扫把下消失不见,手指冰凉的感觉犹在,他久久不能回神。

    清瑟回到楚王府已经奄奄一息,洁白的狐裘披风被血染成殷红,马车停在王府门口,她回光返照般睁开眼睛,居然不用下人的搀扶可以自行下马车。

    力翔和素心在门口等她,见她浑身是血吓了一跳,她虚弱一笑,看着两人交叠的双手促狭道,“你们,复合了吗?”

    素心娇羞的低下头,力翔憨厚一笑,挠头道,“王妃,我们受你和皇上的影响,所以要珍惜现在。”

    清瑟笑着点头,在素心的搀扶下进门,路过门口的石狮子的时候,眸光顿了一下,曾经,萧云楚在这个台阶上等过她好几个晚上,她最终,还是负了他……

    眸光有些迷离,清瑟看的不太清楚,白雪皑皑一片,照耀的她除了眼睛一片花白,连脑中都花白一片,昔日的片段连续闪现在脑海,她想起了冰墨,想起了可莹,还有胖子以及战场上那震天的嘶吼声。

    想的最多的,还是萧云楚,那个俊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美到那种凌厉的程度,为什么一个人的脾气可以坏到让人怜惜的地步,为什么他给她的爱可以到抛却生死的境地……

    他们,好苦!

    她想起了萧云楚坏脾气皱眉的模样,想起了他怒吼咆哮的模样,想起了他孤独的坐在台阶上等着她回来的模样,萧云楚,如果有来世,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辛苦……

    “清瑟,我爱你,可是你从来都没说过你爱我……”萧云楚皱起眉头,不服的向她吼着。

    “清瑟,不要离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萧云楚乞怜的看着清瑟,眸光灼灼。

    “清瑟,只要我知道,你很幸福,我也很幸福……”萧云楚声音低缓,带着丝哽咽。

    清瑟唇角带笑,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萧云楚昔日的誓言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响,她的身体逐渐瘫软,身边似乎传来力翔和素心的尖叫。

    一切都不重要了,清瑟缓慢的闭上眼睛,气若游丝,“力翔,素心,珍惜眼前的幸福,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力翔,我没有办法劝楚他娶别人诞下子嗣,他不会答应……”

    “书房有我写给楚的信,你每天拿给他一封,信有七百三十封,两年,两年后他应该是位英明的帝王,东祈应该会是一片太平盛世。”

    “两年后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不在了,就说,失去我的消息了,让他封后纳妃,延续香火……”

    “两年,就算他知道我已经不在,那时,情应该淡了许多,他应该不会在为爱殉情……”

    “力翔,如果有可能,告诉他,我一直都在他身边,看着他为东祈创下的太平盛世……”

    “黄泉路上,也有种花,叫彼岸花,花开叶落,永不相见,我不会喝下孟婆汤,我会在奈何桥边等他……”

    清瑟去了,面容平静,惨白的脸带着丝微笑,微曲的手指似乎想抓住什么,素心哭的几次昏厥,力翔不敢大肆宣扬,找来了秦松。

    两人合计,将她的遗体放在寒玉棺中保存,透明的玉棺,寒气森冷,铺满玫瑰花瓣的玉棺散发着渗人的寒气,清瑟犹如睡着了般躺在里面,秦松在棺木边坐了七天七夜。

    据说,他出了存放玉棺的冰窟,整个人如被冻僵硬了一般,面容木讷,许多天后才恢复生机,说的第一句话是,“那里,好冷,老大本来就有寒疾,她一个人在里面,会害怕的……”

    力翔无语,他并不是十分欣赏清瑟那样的女子,他总觉得,他英明神武的王爷在她手下吃了太多的苦,连素心也被清瑟教的不伦不类,与世俗的凡法礼教相悖而驰。

    清瑟最后一次闭上眼睛的时候,萧云楚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徒然手中的笔一抖,一个好好的字竟被写坏了去,他将朱笔搁在玉蝶当中,心脏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

    垂首喘息片刻,疼痛稍有缓和,他转头看着昨晚见面的屏风,疼痛又开始加剧,不安的感觉吞噬着他的心,站起身来,一阵目眩,他高喊,“力翔,力翔——”

    太监躬身走近,手中的拂尘搭在左臂,垂眉道,“回陛下,力将军家里有事,今日不当职。”

    “他家里有什么事?为何不来跟我汇报?”萧云楚皱眉,语气加重了几分。

    “据说,好像是他儿子走失了,正在满大街寻找儿子呢……”

    萧云楚点头,挥退了太监,看着奏折上自己写坏的一个字,心神恍惚。

    第二日,力翔带着清瑟的信求见萧云楚,萧云楚心里稍缓,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原来清瑟已经出发在路上了,他们还没出京城救遇见了打劫的,丢失了不少银子,不过没有人受伤……

    萧云楚长吁一口气,难怪他心神不宁,原来遇见打劫的了……

    “力翔,你立刻带着人马去扫平了匪窝,天子脚下居然有打劫的事情发生,岂有此理!”萧云楚胸口如压了一个巨石,还是不能放心,半响,他再次开口,“派人跟着清瑟,暗中保护她!”

    力翔诺了一声,心中却不是滋味,王妃果然会算计,连她死的时候,王爷会有心灵感应都算的出来,可是瞒过了一时,瞒的了一世吗?两年之后,没有信了,那该怎么办?

    萧云楚每天都会收到清瑟写给他的信,春去冬来,刮风下雨,从不间断,信的字体是简体字,他看见这种字体总觉得好笑,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习惯每晚拿着她的信贴在胸口入睡……

    力翔也会絮絮叨叨的讲他和素心的一些事情,每当这个时候,萧云楚总是冷笑,没出息的力翔,注定了一辈子被那个恶妇欺压,他们的儿子也经常进宫看萧云楚,时时的为他带来一些落寞的欢笑。

    萧云楚对清瑟的思念越来越浓,他好怀恋他们在屏风上相见的那个夜晚,已经两年了,两年来,他无时不刻的梦想着和她团聚。

    最后一封信,是这么写的,“该死的萧云楚,我一点都不想你!”

    萧云楚亲吻着信封微笑,他的清瑟,总是独行立异,将厚厚的一摞信笺收好,他心中豁然开朗。

    东祈,已经国富民强,短短的两年多时间,萧云楚已经将东祈变成第一强国,南轩国紧随其后,两国交好,其余国家纷纷低头示弱。

    这两年的时间,是东祈百姓最开心的两年,没有战争,国君开明,多次减免赋税,百姓安居乐业,真正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萧云楚两年多来的第一次没有收到清瑟的信,他皱眉看着力翔,力翔不住的劝他充实后宫,已经有不少官员开始偷偷的打点,希望能将自己的女儿送入皇宫为妃。

    他冷哼,没有拒绝,也没有应承,只是淡淡的道,“力翔,那些在朝堂上劝我纳妃的老臣就交给你,你答应他们纳妃也成,不过,首先阉了你,你一个人在后宫侍候着……”

    力翔跪在地上发抖,一时不敢言语。

    萧云楚叹息,眸光看向远方,“两年了,我们两年没有见面了,她还好吗……”

    力翔依旧噤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力翔,我好想她,想到浑身都痛,现在我已经按照她的吩咐,还了东祈一个太平盛世,我想见她,就算下一刻死去,都没有关系……”

    “爷——”力翔一时惊呼出口,眸含泪花。

    “力翔,安排我们见面吧,是时候,给我一个真相了!”萧云楚苦笑,薄唇紧抿,咽下口中的腥重,嘴角仍有血丝逸了出来。

    “力翔,安排我们见面吧,是时候,给我一个真相了!”萧云楚苦笑,薄唇紧抿,咽下口中的腥重,嘴角仍有血丝逸了出来。

    力翔抽噎,“皇上,两年了,您苦苦撑过了两年,又何必要在这个时候见她呢?”

    萧云楚凤眸落在远处的孤灯上,幽深的夜,轻薄的纱灯在屋檐下散发着微暗的光芒,宫灯内忽明忽暗的烛火,凄凉萧索,他薄唇轻启,嘴角的血丝在苍白的脸颊下妖治夺目,“力翔,你也知道我苦苦撑过了两年,清瑟和我都不是怕死之人,我们之所以花开叶落永不相见,只是因为我的确欠东祈一个太平盛世,现在,我们欠下的债,已经还清了,该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了……”

    “爷!”力翔跪下,不住的磕头,眼泪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摔碎了,晶莹如钻。

    “力翔,你起来,明晚安排我和清瑟见面吧,还是宫灯,还是屏风,我们会商量,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如果清瑟的想法跟我一样,你就扶持萧玉风的儿子继位……”萧云楚苦笑,眼神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