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幸好没习惯

    清瑟双颊绯红，这该死的萧云楚，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在窗台上就这么的不守规矩，不过，他何时又守过规矩？

    萧云楚在龙腥草的作用下，对沐怜花粉的渴望越来越小，过了一个冬季，春日他终于可以精神抖擞的站在阳光下，手中的剑，呼啸生风，俊美的不可思议的男子，在阳光下，天地万物都黯淡起来，所有美好的一切，皆已成为手持长剑的他背后的一道衬景。

    清瑟鹅黄的裙衫，被他的剑风带起衣袂翻飞，她看的，有些痴醉，为何天地间，就有萧云楚这样俊美如刀的男子？他，是所有女子的杀手——

    一套剑法完毕，萧云楚收剑走到清瑟身边，捏住她小巧的下颚，冷哼，“教了你那么多遍，你到底在看什么？还是学不会！”

    清瑟眨眼，她只顾看人了，哪有心思看剑招？谁叫他执剑御风的样子这么赏心悦目。

    腰间的长发被风托起，柔顺的发梢微微飘离衣衫，萧云楚长剑在手，立于身体右侧，左手松开清瑟的下巴，冷哼，“彻底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以后别在指望我教你武功！”

    萧云楚气结，他就没见过清瑟这么笨的学生，他示范的时候，她看的一眨都不眨，示范完了，还是什么都不会……

    “萧云楚，别生气嘛，你再示范一遍，我一定好好学！”清瑟从后面抱住他，脸颊埋在他的后背，嗅着他头发上的独属于他的香气。

    “都已经五遍了！”萧云楚咆哮着咬牙，对脊背上的娇躯，无可奈何。

    “最后一遍，真的最后一遍！”清瑟撒娇，脸颊蹭着他的脊背，他好瘦，瘦到让她心痛……

    “放开我！”萧云楚想要摆脱身后的娇躯，却被她越抱越紧。

    “我不放！”清瑟大声，将他抱的更紧。

    萧云楚无奈，“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示范给你看？”

    清瑟笑着放开他，还以为，他又生气了要走，每次都是这样，他一生气，就会扔下她一个人，只是一个剑招而已，有必要那么重视结果吗？她喜欢的，是过程，膜拜的看着他傲立与天地间，潇洒自如运剑如神的过程。

    萧云楚再次示范，桃花林中，粉红的桃花，随着他的剑招，轻舞飞扬，俊美如神的男子，在花瓣中纵横飘逸，清瑟想要留住这个画面，贪婪的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身影，黑发随着身体如黑绸般翻飞，飘飞的桃花雨，清瑟再次看的失神。

    萧云楚几乎快要被气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演示了六遍她都学不会，她看的，根本不是剑，而是他的脸，这个花痴女人，他想捏死她。

    丢了剑，他阔步走近她，捏住她的脸颊不断的拉扯，“看会了吗？嗯？会了吗？”

    清瑟的脸被拉的生疼，目光还是落在他脸上，“会了，会了……”

    她叫苦连天，流连的目光，在他脸上非礼了一遍又一遍。

    萧云楚咬牙，“会了就演示一遍给我看！”

    “明天，今天累了，我们做点别的事吧……”清瑟捂住被揪的疼痛的脸，看着萧云楚棱角分明的薄唇。

    “不行，今天没学会剑招，别指望我会亲你——”萧云楚退后几步，看着她迷恋的眼神，不用想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清瑟捂着脸冷哼，这该死的萧云楚，景色这么美，他太煞风景了，不过，她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不亲就不亲，他以后，再也别指望亲她，清瑟捡起剑，鼓着嘴，对着萧云楚离开的背影，狠狠的比划。

    清瑟的武功在萧云楚的指导下大进，她本身就有阮冰墨一半的内力，再学会了些剑招，现在的身手已经相当于二流高手的水平，最起码，保护自己绰绰有余。

    可莹始终是清瑟心中的一个阴影，无奈她盘查过了整座山的下人，都找不出可疑之处，也曾怀疑过独孤菲，但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只得作罢。

    萧云楚对于目前的局势，越来越成竹在胸，唯一的困难就是湘南鼠疫过后，庄稼颗粒无收，百姓的生活，军队的粮饷，都成了很大的问题。

    清瑟提议，干脆趁还没有断粮的时候直接杀到京城，逼萧玉风退位，萧云楚微笑着否决，南轩澈虎视眈眈，只要他一出兵，恐怕南轩国就趁火打劫，他不会做出这种有伤国体的事情。

    独孤菲没有救出独孤荣，她只带回了独孤荣的尸体，嫪顾身受重伤，再次回到了骆驼山，清瑟暗自咬牙，算计着怎么把这两人赶出去。

    可是萧云楚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花了极大的代价治好了嫪顾的内伤，像往常一样，将两人安置在骆驼山，以上宾之礼待之。

    某日，春风正好，阳光也很和煦，清瑟浅绿色的裙装，秀发半挽，施施然来到萧云楚的书房，准备着跟他商量粮食的问题。

    萧云楚身后站着独孤菲，一身鹅黄的衣裙，美丽的女子脸色苍白，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帮萧云楚磨墨，有些话，哽咽在胸口，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很想问，打算怎么处置她和清瑟，如果让她做小的话，她是死也不愿的，独孤家虽然没落，但是独孤家的女子还有起码的尊严。

    萧云楚回身，看着表情呆滞的独孤菲，轻声道，“菲儿，你怎么了？”

    独孤菲停住手中的动作，欲言又止。

    萧云楚蹙眉，“菲儿，有什么话就直说。”

    “楚，我想，我还是离开这里吧……”独孤菲泫然欲泣，美眸中泪花转动。

    萧云楚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菲儿，可是为了我和清瑟之间的事？”

    独孤菲眼泪落了下来，蹲下身子，捂脸而泣，“楚，我配不上你，你和易姑娘才是一对……”

    萧云楚拉起她，淡然道，“菲儿，我答应过要娶你，自然不会食言，更不会委屈你，我不管保证这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但是没有人的地位会高过你，这是我给你的唯一保证。”

    独孤菲不断抽泣，眼泪滴在萧云楚手上，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然后坠落。

    清瑟站在门口，僵直了几秒，迅速的退回去，敲门，“那个，我可以进去吗？”

    萧云楚和独孤菲同时回过头，萧云楚点头，眸光坦然，独孤菲是个聪明的女子，懂的进退，对着萧云楚施了一礼后，翩然走出书房。

    清瑟如置身与冰窖之中，她以为，萧云楚和独孤菲再也不可能了，她以为，她和萧云楚可以回到从前没有独孤菲的日子了……

    “有事吗？”萧云楚开口提醒。

    清瑟点头，缓步走近，胸中有酸涩泛滥，“那个，或许我们可以寻找冰墨留下的宝藏，解决粮饷问题……”

    萧云楚点头，“可以一试，但是不能报有太大的希望，毕竟是不是真的有宝藏，只有阮冰墨知道。”

    犹豫了半响，清瑟还是开口，“你，要娶独孤菲了吗？”

    萧云楚面无表情，“等天下大定的时候，我会娶她。”

    我呢？我怎么办？清瑟几乎要问出口，最后满腹的心酸转化为唇角的一抹苦笑，点头，“嗯，她为你做的牺牲，太多了，你是该娶她……”

    “我，我想要去湘南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宝藏。”清瑟垂首，不敢看萧云楚的眼睛，她怕会泄露心中汹涌的妒忌。

    “我和你一起去吧，是该去湘南看看力翔带出的兵马了……”萧云楚风轻云淡。

    “哦，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清瑟唇角笑容依旧，双手搓着衣角，笑容明显生疏了很多。

    “明天吧……”萧云楚犹豫了一下，淡然的道，眸光落在清瑟的脸上，若有所思。

    “嗯，那就可惜了，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出发了，我得先跟秦松把控制内功的心法学会。”清瑟顺口胡诌，不断的退后，最后磨叽到门口，边转身边开口，“那个，我先走了，如果能找到宝藏，我会让力翔转交给你，有事需要我做的话，也可以跟力翔留下口信。”

    说完话的时候，清瑟已经完全的转身走了出去，眼泪顺着脸颊躺下，她笑着拭去，人，还是不能让自己过着太幸福的生活，否则一旦回到原点，心会痛……

    还好她没有习惯，她可以一个人，完全可以，只有独孤菲那种女人，才会将自己的后半生，完全依附于一个男人，她是清瑟，坚强的清瑟，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军校的女子！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行礼，换下身上的女装，将所有的女装全部尘封起来，她果然不适合女装，她做不出独孤菲那种泫然欲泣的表情。

    墨兰色长衫，同色发带，长发绾与脑后，飘逸的发带随风飞舞，广袖逆风，袖中薄刀如雪，她将肩膀上的包袱紧了一下，去跟秦松告别。

    秦松见她又恢复男装打扮，甚为惊讶，“老大，为什么要走？要走，也是那个女人走，她害的爷还不够吗？”

    秦松对独孤菲气愤之极，山上所有的人都对独孤菲没有好感，只有王爷才会包容她，原谅她。

    “秦松，他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来非议，我走了，你帮我照顾好萧云楚，还有告诉力翔，我会找到可莹……”清瑟微笑，只是那笑容没有到心底。

    没等秦松挽留，清瑟已经转身朝山下走去，清冷的月光将她孤单的背影拉的老长，秦松追着上前，“老大，你等我，明天辞行以后，我跟你一起离开！”

    清瑟回首，笑容落寞，“不要了，你满腹才华，好好的跟着萧云楚，等你功成名就、娶妻生子的时候，我回来看你！”

    秦松叹息，老大，她什么时候才可以明白他的心意？他不求她能接受他，只求她可以让他在她身边陪伴她。

    主意已经打定，明天，找王爷辞行，他不能让她这么孤零零的去独闯江湖，看着她一个人故作坚强的纤瘦背影，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