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就像是老夫老妻

    茫然的走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山后的悬崖，看着白雾迷茫的山崖，她冷然一笑，发现自己手中还端着拿给可莹的糕点，举高盘子，愤然的将糕点倒进悬崖。

    夜幕，萧云楚已经入睡，淡淡的龙涎香混着不知名的花香飘进鼻息，他睡的很安稳，不知道有多少年，他都不曾这样熟睡了，纱幔飘曳着在月光的映衬下勾画出他绝世的脸孔，磁性的俊美，让人移不开眼。

    独孤菲身着薄纱，摸索着走进他的房间，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撩开纱幔，她俯身想要亲吻他的薄唇，萧云楚赫然睁开双眸，伸手虎口钳住她的颈项，翻身冷然，“你做什么？”

    独孤菲迷茫般的看着他，“楚，我想你了……我想睡在你这里……”

    萧云楚松手翻身下床，随手拿过衣服，“你梦游了，想睡在这里你就睡吧，我走了。”

    他冷然的转身，边穿衣边朝外面走去，他真不明白独孤菲在想什么，既然承诺会娶她，她真的，都等不及了吗？

    外面月华一片，清冷的月光将地面镀上了层银色，微凉的山风带着草的气息，他深呼吸，看着远处银白的吊桥，眯眸，朝吊桥走去。

    半人高的杂草下，一女子迎风盘膝而坐，若不是她手中抱着的酒，他简直都要怀疑是仙女下凡了。

    清瑟看着萧云楚，微微一笑，白色的纱衣在风中宛如柳絮，喝了口酒，调侃道，“不是有美人夜半投怀吗？怎么没有享受，反而出来吹冷风？”

    萧云楚冷然的看了她一眼，“你监视我？”

    “切，我是被可莹占了床，才出来透气的，碰巧看见了有美人半夜摸进你的房间……”清瑟口气中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得意，笑着看着萧云楚，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看见美人摸进我的房间，所以你就一个人喝闷酒，看见我拒绝了美人恩，所以你就很得意？”萧云楚坐在她的身边，凝视着她，顺手夺过她手中的酒，一个女人，天天喝酒，像什么样子？

    “我哪有得意？”清瑟扬眉，神采飞扬。

    萧云楚冷笑一声，开始往嘴里灌酒。

    “喂，我的酒，你不准喝完了……”清瑟想要夺过酒，又感觉大半夜和他拉拉扯扯，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萧云楚听了她的话，就喝的更猛，决心是要把酒一气喝完，清瑟急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开始上前抢酒。

    争夺间，酒洒了两人一身，清瑟看着空空如也的酒坛，又看了眼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瞪着萧云楚，“你怎么还是这么讨厌？”

    “我哪里讨厌了？”萧云楚醉眼迷离，一把捞过清瑟，扔掉她手中的酒坛，将她压在身下。

    迷离困惑的目光扫视着她白皙的脸颊，两人的呼吸急促，他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吻上她丰盈的唇瓣。

    他灼热的身体带给她一丝危险的气息，她想推拒。

    直到她的衣衫尽除，清冷的风让她瑟瑟，她惊呼，“不行——”

    “来不及了！”他大掌锁住她挣扎的双手。

    秋风萧瑟，吹的草木簌簌作响，不知道是风动，还是人动，抑或是情动。

    翌日黎明时分，太阳尚未冲破最后一层黑暗，黑压压的天空，月亮已经隐去，连风都没有一丝，萧云楚站起身，衣衫不整，他看着艰难的挪动着穿衣的清瑟，微笑着俯身，“我帮你穿衣服。”

    清瑟浑身的骨头都如拆了重组一般，任由他帮她穿好衣衫，然后将她胸前的衣带打了一个巨难看的蝴蝶结。

    “能不能走？不能走我抱你。”萧云楚相当有良心的看着她，勾唇微笑。

    清瑟相当羞愧，他的体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扶着他伸过来的手艰难的起身，却双腿一软跌进了他怀中，他浅笑着将她拦腰抱起。

    “我告诉你，独孤菲刚看见了我们的事情，你等着回去跟她解释吧！”清瑟洋洋得意的环抱住他的颈项。

    “菲儿跟你不一样，这种事情，就算她看见了，也只会装没看见。”萧云楚淡淡的道，这种事情，搁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装不知道，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何况他现在连侍妾都没有一个。

    “这样，那要恭喜王爷找到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清瑟撇嘴，嘲讽道。

    萧云楚懒得跟她逞口舌之快，转移话题道，“还疼吗？”

    “我就没见过你这种野蛮人！”清瑟鄙夷的看着他，想要从他怀中跳下来，挣扎了几下，被他抱的太紧，未果。

    “不是我野蛮，我没碰你……太久。”萧云楚耐心的解释，他已经极尽温柔了，可是她还是痛，他有什么办法？

    “那你呢？还痛吗？”清瑟学着他的口气，佯装天真的问着。

    “你傻啊，男人怎么会痛？”萧云楚嗤之以鼻。

    “你不是也一样，太久没有碰过女人……”清瑟笑出声，模样甚为得意。

    萧云楚气结，停住脚步怒视着她，看样子是极力隐忍着没有暴打她一拳，最后反被气笑着，点头道，“你提醒我了，我应该多收几房侍妾……”

    “你敢！”清瑟一刺激，从他怀中跳起来，怒视着他，然后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反对，咬牙道，“先把你的独孤菲应付完了再说！”

    萧云楚微笑，俊脸凑近她的脸颊，“是不是后悔，以前那么对我，现在失去了管我的资格？”

    “谁稀罕管你？”清瑟扶着酸痛的腰肢，一小步一小步的移着走回房里。

    刚好可莹哭着找她，黎明已经破晓，第一缕光线照在可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清瑟想要抱起她，却发现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萧云楚上前，抱起可莹，拍着她的后背，清瑟在旁边柔声安慰着她，可莹终算是不哭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干爹，干娘，你们在草地上做什么了？”

    清瑟垂首，没发现什么不对，就是衣衫不太整齐，萧云楚伸手摘下她头发上的枯草，她伸手怕掉他肩膀上的草尘，对着可莹微微一笑，“没有，我们在草地上聊天呢……”

    “你们脱完衣服聊天吗？”可莹眨巴着眼睛，看着清瑟上下系错的衣带，再扭头看着萧云楚衣衫不整，眼角挂着泪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清瑟发现自己的衣带系错，冷瞥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萧云楚，厉声道，“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吗？”

    “干娘恼羞成怒了——”可莹“咯咯”的笑着，抱紧了萧云楚的脖子。

    “可莹，够了，回去睡觉！”清瑟绷起脸，佯怒。

    “我不要，我要和干爹在一起。”可莹抱着萧云楚就是不肯松手。

    清瑟作势要是上去教训她，萧云楚护住可莹，“没事，我抱她进去睡觉，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看着可莹得意的样子，清瑟实在想不明白，萧云楚对任何一个小孩子都极度的没有耐心，偏偏对可莹，有求必应，这么宠着她。

    跟在他们后面，清瑟随着一大一小两人进了房间，看着萧云楚将可莹放在床上，又细心的为她拉好薄被，低声道，“那我先去洗澡，你看着她一下。”

    萧云楚点头，刹那间，他突然有种感觉，仿佛他们前一辈子就是夫妻，这样的景象已经在他脑海中百转千回，他们本就应该这样相守相爱生生世世。

    可莹很快就熟睡，萧云楚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轻轻的拍着可莹，看着清瑟穿着宽松的睡袍出来，他站起身，面无表情。

    “你，要走了吗？”清瑟有些不舍，莫名的就心酸起来。

    “嗯，天已经亮了，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该去校场了。”萧云楚轻轻的开口，看着长发披肩的清瑟，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你，要不就在这里洗？反正这里还有你的衣服。”清瑟小心的建议，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在哪里？”萧云楚轻声问，眸光难得的温柔。

    “什么在哪里？”清瑟抬头，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的衣服，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衣服放在你这里？”萧云楚环视着四周。

    清瑟赶紧上前，从衣柜中翻出一个包袱，找出那件月牙色的锦袍递给萧云楚。

    萧云楚看着衣衫皱眉，清瑟一把夺过，尴尬的道，“不好意思，我忘记这件衣服被我改过，你可能穿不了，要不，你还是回去洗澡吧，可以睡一会儿在去校场。”

    “不必了，我就在你这里睡。”萧云楚缓步走过，又回头道，“有让丫鬟帮我准备热水吗？”

    清瑟一时愣住了，然后摇头道，“忘了，我现在去……”

    萧云楚看着她的背影微笑，这个景象，绝对出现过，熟悉的仿佛他脑中的一副画卷。

    清瑟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感觉像做梦一般，小小的床，挤着她和可莹，旁边还有萧云楚，她伸手，握住萧云楚的手掌，“萧云楚，我是不是在做梦？”

    萧云楚微笑，反握住她的手，“快睡吧，天快亮了。”

    清瑟浅笑着入眠，身边躺着自己的丈夫，还有孩子，一切都如海市蜃楼般，美丽，却遥不可及。

    醒了之后，她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真的是梦，萧云楚怎么可能留下来？

    让奶妈带着可莹去梳洗，然后让先生教着写字，清瑟换了男装，去校场练兵，秦松看见她，远远的躲开，她甚为纳闷。

    约莫中午时分，奶妈慌张的来报，可莹又不见了。

    清瑟扶额，这调皮的孩子，随即跟着奶妈一起回到山寨。

    临走前，她抓住了秦松，“萧云楚呢？他今天怎么没来校场？”

    秦松低眉顺目，完全不似平时的热络，“王爷临时身体不适，所以留在书房。”

    清瑟点头，书房，可莹一定又做了坏事，躲到萧云楚那里了，她抓住她，非揍她屁股不可。

    这一回，清瑟可冤枉可莹了，小可莹虽然调皮，但是同样的错误也不会犯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