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心和心的靠近

    凤清瑟不得已只好再次抱住他柔韧的腰肢，因为是俯角，她无法在依附他的身体，只得挺起腰，将整个身体都贴近他，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霸道，但是多了些怜惜之意，发现她一直都睁着眼睛，他湿热的吻来到她的眼睑，逼迫她阖眼，然后再次侵入她的檀口之中，诱导着她给他反应。

    可惜凤清瑟始终木讷的任凭他不断纠缠，萧云楚逐渐对自己的技巧有些怀疑，最后，他喘息着放开她，不悦道，“教了这么久，连个接吻都不会！”

    凤清瑟委屈的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唇角，蹙眉道，“哪次不是被你强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萧云楚想要反驳，再仔细想一想，确实以前都是强吻她，随手将一个木棍丢入柴火之中，激起火星阵阵，鄙夷道，“刚教你那么久，也应该会了……”

    凤清瑟顿时怒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背过身不去理他，嫌她接吻技术不好？她还嫌他被那么多女人亲过呢。

    萧云楚见她真的生气，挪动身体靠近她，俊脸在她耳后，轻声道，“要不，我再继续教你……”

    凤清瑟皱皱鼻子，转身一把推开他，“滚，不用你教！”

    萧云楚被推的措手不及，整个人摔倒在地，他也不起身，抓住凤清瑟的胳膊，用力一带，她整个娇躯就落入他的怀里，他邪笑着，“那，我们做点其他的事情？”

    凤清瑟脸色通红，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大骂，“色狼！”

    “我是说，聊天，你想到哪里去了？”萧云楚无辜的看着她，嘴角有促狭的笑意。

    凤清瑟顿时语结，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你想聊什么？”

    “你们那个时空的事情，你所有的过往……”萧云楚头枕着胳膊，另外一只手抱着凤清瑟，两腿交叠着，看着星空。

    凤清瑟躺在他温暖的胸膛上，看着他刚毅的下巴，轻眨着眼睛，清清嗓子，“我们那个时空啊……”

    夜幕中的星子格外璀璨，在两人的身上打下了一道淡淡的光晕，冬日的星空，清风冷冽，柴火燃烧的噼啪作响，衣着单薄的两人依偎在一起，时而低语，时而亲吻，间或有打闹声，伴随着跳跃飘忽的火光，温馨无比。

    第一次，两人觉得心靠的这么近，燃烧充分的噼啪柴火，带着薄雪的山野，灰败的树林，缠绵交叠的五指，还有地上纠结在一起的长发，美好的，如梦如幻。

    清晨，两人扑灭了柴火，开始往东南方向走去，按照这个方向，一定可以到达东祈，两人手牵着手，翻过了山，发现空气越来越寒冷，凤清瑟连说话都止不住的哆嗦。

    萧云楚不得已，只好不断的往她体内输送着内力，走了两天两夜以后，依旧是荒无人烟的大山，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凤清瑟已经冻的手脚僵硬，连说话都困难。

    萧云楚有些后悔，这样带着她乱闯，他们对南轩的地图不熟悉，仅凭东祈的一个方向，就冒失的往东南走，这样，很可能会冻死在半路。

    “萧云楚，我不行了，你还是先走吧，我这样，会拖累你的……”凤清瑟歪倒在地上，搓着冻的通红的双手，口中呵出白色的雾气。

    “清瑟，你听我说，我们翻过这座山，就可以看见人家了，快起来……”萧云楚使劲的拉着凤清瑟，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休息，否则就再也提不起那口气，往前赶路了。

    “我不，我好冷，萧云楚，求求你了，你自己走吧！”凤清瑟蜷缩成一团，将手从萧云楚手中抽出。

    萧云楚无奈，蹲下身子，将自己单薄的外衫套在她身上，呼啸的风雪将他的双手冻的通红，他似乎没有感觉般，将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凤清瑟体内。

    凤清瑟抽泣着，“萧云楚，你这样，我们都会死的……”

    萧云楚支撑着身体站起身来，卯足了力气，一把拉起她，“那么就一起死吧！”

    凤清瑟被他拖拽着往前走，看着他消瘦的脊背，眸中一片黯然，他们已经在这里走了将近一个月了，从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无助，再到希望下一个山头遇见人家，最后到现在的绝望，多日来食用没有任何味道的干肉，有时候连水都喝不上一口，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踉跄着被萧云楚牵着走，凤清瑟有种想要昏厥的愿望，她的脚步如灌了铅般再也抬不起来，脚下绊着了一根枯枝，凤清瑟一个趔蹶摔倒在地，她的手心磨出了血泡，脚下更是毫无知觉，仿佛那已经不是她的脚了。

    萧云楚扶起她，她摇头，“你走吧，萧云楚，我知道要你放弃我独自逃生，是一个耻辱，但是我真的走不动了，你放过我吧……”

    萧云楚蹙眉，握住她的柔夷，轻轻的呵气，低声道，“你不愿走，我就背你，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翻过这座大山。”

    凤清瑟苦笑，素手覆上萧云楚的俊脸，“带着我，我们一定逃不出去的，你一个人走，可以用轻功，你的内力还可以支持很久，楚，你走吧，不要再管我……”

    “别说傻话，你休息一下，等下我背着你。”萧云楚垂首，僵硬的大掌握住她小巧的脚裸，脱掉她的鞋袜，见原本白皙的脚已经起了很多血泡，有些血泡破了，粘在袜子上，很难再扯下来。

    萧云楚眉头皱的老紧，抬头亲吻了凤清瑟的脸颊一下，低声道，“清瑟，你受苦了……”

    凤清瑟摇头，“楚，你走吧，带着我的信仰活下去，如果下一个山头真的能看见人家，你再回来救我，如果看不到，你就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忘记我……”

    “凤清瑟，别傻了，我先背着你走，下一个山头，一定会有人家！”萧云楚帮凤清瑟穿好鞋袜，弯腰背起她。

    “萧云楚，你答应我，如果翻过这座山，还是没有人家，你就不要管我了。”凤清瑟哭泣出声，她感觉到了萧云楚的身体不再似以前那么温暖，最近的生活，已经拖垮了他，他瘦了好多。

    “清瑟，别哭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下你，我们之间，已经错过了太多，能够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萧云楚喘着粗气，渐渐的感觉力不从心。

    他咬着牙，一步步的走着，荒芜的大山，永远都是一种颜色，他几乎都怀疑自己成了色盲，这座山，一翻就是三天，三天来，两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食物和水，凤清瑟陷入昏厥状态，萧云楚割破自己的手指，喂凤清瑟喝血，凤清瑟醒了，他却昏迷了。已经好多天他们没有看见水源了，没有水源的地方，也不会有生物，萧云楚将存余的干粮全部留在那里给凤清瑟，凤清瑟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萧云楚，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沾过一点食物了，最多只是喝点枯叶包来的水，现在却连水都没有了，他的身体，已经彻底的拖垮了。

    凤清瑟醒来，感觉到唇间有浓浓的血腥味，然后看见了昏倒在旁边的萧云楚，她哭泣着摇晃着萧云楚，眼泪滴在他干裂的薄唇上，萧云楚幽幽醒来。

    他咂舌，尝到了眼泪的咸涩滋味，艰难的起身，吻去凤清瑟脸颊上的泪水，他低喃，“清瑟，不要哭了，保存体力，我们还要翻过这座山。”

    凤清瑟无声的抽泣，他的声音，绵软无力的如从地狱中飘来，她知道，他可能比她还先倒下，将他抱的更紧，呜咽着，“楚，求求你不要先倒下，我不要看着你死，不要……”

    萧云楚嘴角牵出一个苦涩的微笑，瘦骨嶙峋的手掌抚摸上她的脸颊，轻喃道，“放心吧，我不会死，我舍不得你当寡妇……”

    凤清瑟站起身来，费力的拉起萧云楚，擦干眼泪，“我们走，我们一定要翻过这座大山！”

    萧云楚虚弱的一笑，两个人相互搀扶，一步一个血印的往前走，两人的脚，都磨破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

    远处，浩渺无边，灰蒙蒙的山和天空结成一条线，凤清瑟喘息，气流好像清新一些了，不再是死寂沉沉，他们，看见希望了，只要再坚持一天，一天就能翻过大山。

    萧云楚已经瘦的不像样，但是五官依旧美的无话可说，他本身的气质，本就贵气的浑然天成，这一刻，虽然落魄，却凭添了一分惊悸的美感。

    “清瑟，我们到了，终于翻过来了……”萧云楚喘息，声音嘶哑无力。

    凤清瑟尖叫着，奔跑起来，到了，真的到了，他们翻过那座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的死山了，她疯狂的奔跑着，冲向山下的拐角。

    倏然，她弯腰大哭起来，对着身后的萧云楚绝望的大喊，“是雪山，雪山……”

    “还是没有人家，什么都没有……”凤清瑟哭倒在地，极尽悲伤，难道是天要亡他们？

    萧云楚走过之后，看着皑皑的雪山，面露失望之色，恐怕，他们注定葬身于此了。

    他扶起凤清瑟，让她靠在一块巨石上面，大概是眸子深邃，显得目光炯炯有神，他轻声道，“清瑟，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凤清瑟无力的点头，随意的抓了把干净的白雪，放在嘴里面咀嚼，萧云楚放心的往雪山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清瑟几乎睡着，耳边传来萧云楚兴奋的声音，“清瑟，清瑟你快看！”

    凤清瑟睁开眼睛，是一只死去多时的兔子，身上有干涸很久的血迹，有吃的了，她动了动身子，“你哪来的？”

    “在雪地里捡的，埋在大雪下面，被我发现了！”萧云楚一把扔掉兔子，揉搓着双手。

    “你干吗扔了，生火烤兔肉啊……”凤清瑟几乎是爬着，移动到兔子身边。

    “清瑟，这里没有柴火，你想吃生肉吗？再说，你看兔子身上的伤，是箭伤，也就是说，有人来这里打猎，附近一定有人家，我们找找去吧……”萧云楚微笑着道。

    “箭伤……”凤清瑟抿了抿唇，饿的已经没有知觉了。

    萧云楚拽起她，“走吧，我们去找找，一定会有猎户的……”

    凤清瑟边走边回头看着那只已经死去多时的兔子，应该带上的，万一找不到人家，还可以茹毛饮血充充饥。

    凤清瑟看着萧云楚干裂的嘴唇，担忧道，“楚，你吃点雪吧……”

    “不用。”萧云楚微笑着拒绝。

    这个时候，还顾及他的身份地位，凤清瑟冷哼，曾经她找到过树根，可是他死也不吃，这种男人，该说他优雅好呢，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