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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她的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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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清瑟突然觉得阮冰墨有些陌生,以前的冰墨,眼中是不会出现这种玩世不恭的笑容的,她垂首,“以为,你不会来了。”

    “是吗?才等两个时辰而已,以前,我可是在这里等过你一整晚……”阮冰墨缓慢的走近凤清瑟,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最后俯身,双眸盯着她的清眸。

    凤清瑟吓一跳,赶紧退后几步,抬起头来,“你干吗?”

    “没有,只是看看你眼中,还有没有一丝感动。”阮冰墨依旧是笑,淡然无比。

    凤清瑟别过头,深呼吸,“冰墨,我来,是有事相求。”

    阮冰墨走开,再次背靠在枯树上,双手环胸,“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找我是为了风花雪月重温旧梦。”

    他说的轻佻,表情也相当欠抽,凤清瑟忍住怒气,“冰墨,我们明人不打暗语,我需要九制雪莲丸,还有可以打败司徒家的证据,希望你可以帮我。”

    “你是在求我吗?”阮冰墨淡淡的道,脸上依旧是轻佻的微笑,抱胸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胳臂。

    “算是吧!”凤清瑟咬牙,不甘的道。

    “求人,就拿出点求人的诚意!”阮冰墨声音缓慢,语气冰冷,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凤清瑟看着他,缓缓走近,“你想怎样?”

    阮冰墨伸手,猿臂一挥,将她禁锢在大树和胸膛之间,在她脸上喷洒着热气,“你觉得呢?”

    凤清瑟脊背僵直的靠在树上,尽量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阮冰墨,你变了……”

    “变了吗”阮冰墨头靠的更紧,薄唇几乎要凑上她的脸颊,见她脸色发青的样子,他轻笑着放开她,“没关系,不玩就不玩,大半夜你约我出来,我还以为你寂寞了。”

    凤清瑟凝视着阮冰墨,紧咬下唇,他真的是冰墨吗?镜湖那一次别过之后,他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我想,我找错人了!”凤清瑟转身,朝王府走去。

    “九制雪莲丸在我手上,司徒家满门抄斩的真正的圣旨也在我手上,我还有一封太祖皇帝的亲笔密函,最重要的,我有人证,他可以指证司徒家贪赃枉法、枉顾太祖圣谕的罪状。”阮冰墨敛起笑意,眸光变得犀利起来。

    “司徒家灭门,对你没有好处……”凤清瑟看着阮冰墨的眼睛,不由得惋惜,好好的一个少年,如今却变成了这样邪恶冷漠的男子。

    “对我也没有坏处……”阮冰墨开始微笑,露出两排牙齿,只是那笑容在眼底,确是让人心寒的冷刺。

    “开出你的条件!”凤清瑟看着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怎样都可以?”阮冰墨笑,不羁的笑。

    “说说看。”凤清瑟看着湖面,冷寒的感觉由心而生。

    “春宵一度,或者嫁给我,你自己选择!”阮冰墨一瞬不瞬的注释着她的眼睛,依旧只是笑。

    凤清瑟双手紧握成拳,不停的抖动,半响,她几乎将下唇咬破,回过身来,“春宵一度吧,我们钱货两清!”

    阮冰墨怒极,嘴角的笑容变得残佞,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宁愿这么糟践你自己,都不愿嫁给我?”

    “湘南王,你说笑了,春宵一度,只是一夜糟践,嫁人,却要夜夜被糟践,要是你,你会怎么选?”凤清瑟冷笑。

    阮冰墨回之以冷笑,“是吗?你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响,可是我后悔了,现在你只有一条选择,那就是嫁给我……”

    凤清瑟怒目,“阮冰墨,你这样,我会以为你还爱着我。”

    “你可以这样认为,你也可以试试,究竟我对你的爱意能不能让我帮你救回你姐姐,就像你对萧云楚那样!”阮冰墨嘴角噙笑,犹豫打量猎物般,打量着凤清瑟。

    凤清瑟怒极,素手微扬,想要一个耳光印在他脸上,却被他抓住手腕,耳边传开他淡淡的讽刺,“怎么?打男人打上瘾了么?”

    凤清瑟用力的甩开他,“萧云楚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请你不要侮辱他!”

    “是吗?那么维护他?看来,他对你不错!”阮冰墨踱着步子,冷声开口,“现在,我又改条件了。”

    凤清瑟咬牙,冰寒的视线狠狠射杀着那个悠闲优雅的男人。

    “除了要你嫁给我,我还要萧云楚的命,而且,必须是你亲自动手!”阮冰墨淡淡的微笑,残月下,让人心寒。

    “不可能!”凤清瑟费力的吐出这几个字,转身朝王府走去。

    归途中,她的眼泪已经坠落,宝宝、萧云楚;爸爸、妈妈、姐姐,她到底要救谁?她应该要救谁?

    回到王府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擦干眼泪,远远的看着王府门口台阶上坐着萧云楚,手中端了一碗酒酿圆子,甜点已经冰冷,他脸上的表情,更是冷寒到吓人。

    凤清瑟还没走近,就听见他的咆哮,“你去哪里了?半夜三更,谁允许一个人单独出王府的?”

    凤清瑟没有说话,仿佛没看见他一般,淡然的朝王府内踏去。

    萧云楚从后面一把抓住她,眉峰紧蹙,“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要吃元宵,我弄了半天,才知道是酒酿圆子,好不容易做好了,你却没影了……”

    “我现在不想吃了!”凤清瑟甩开他的手,却不小心打翻了他另外一只手上的酒酿圆子,她怒视着他,看着自己的手,“你干吗?想烫死我吗?”

    萧云楚看着满地的园子,开口,“早已经不烫了,我在门口等了你四个时辰。”

    “谁叫你多管闲事要等的?”凤清瑟一把将门大开,也不再多看萧云楚一眼,大步踏了进去。

    萧云楚深呼吸,狭长好看的凤眸闪过一丝受伤,嘴角堆出一个笑意,“都说孕妇的脾气大,原来是真的,你想吃什么?我再让人去做。”

    “我不想吃,我什么都不想吃,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只会关心吃喝,窝囊样!”凤清瑟冷哼,眸中的决裂之情,像一道火光,烧的人心疼。

    “清瑟,你今天是怎么了?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日子,我就重掌兵权,做回以前那个呼风唤雨的萧云楚,或者你要更高的位置,也可以,但是求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会心疼……”萧云楚甩干手上的汤汁,掏出手帕,缓缓擦拭。

    凤清瑟喘息,看着残月咬牙,“我要的,你根本就给不起!”

    “你要什么?”萧云楚走近,凝视着她,漆黑的眸底是如琉璃般的脆弱。

    “我要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不能的丈夫,可是你呢,你会做什么?你只会带兵打仗,只会做你的富贵王爷,连一个酒酿圆子你都要下人代做,你还能给我什么?”凤清瑟咆哮,清眸已经逸出水花,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萧云楚,转身朝卧房跑去。

    萧云楚木讷的朝书房走去,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迷茫,他或者,真如她说的那样,一无是处。

    凤清瑟伏在圆桌上哭泣,哭了几声后,站起身来,从枕头下摸出那支手枪,拆下子弹,只有两颗子弹了,她将其中一枚子弹用发簪拆开,小心翼翼的拨弄着什么。

    一个时辰以后,外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她迅速的将手枪收在腰间,挺直脊背坐在圆凳上。

    萧云楚缓慢的走近,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手背上有几处烫伤,将碗放在凤清瑟眼前,“酒酿圆子,我亲手做的……”

    凤清瑟眼底有些须湿润,她看了眼他受伤的手背,他却局促不安的将手收回,“趁热吃吧,我不会的,可以学。”

    一掌将酒酿圆子扫翻,她腾然起身,怒吼,“你就这点出息吗?君子远离庖厨,可是你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滚烫的汤汁溅在萧云楚脸上,他不闪不躲,毫无表情的脸上浮现疲惫的受伤之色,凤眸隐有绝望的火光闪动,缓缓的起身,“对不起,又惹你生气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忍忍好吗?还是,你想要我重掌兵权,没关系的,边疆的那五万精兵,只要我一声召唤,他们永远是我的兵!”

    “够了!我不想这些,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出去!”凤清瑟指着门外,怒吼。

    萧云楚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碗,缓缓的朝卧室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我让丫鬟把床榻蕴热了你再睡,晚上天凉。”

    凤清瑟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萧云楚见她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的意思,转身朝书房走去。

    翌日,天未亮凤清瑟就进宫找了凤清雪,萧云楚想要进宫找她,想起了她昨晚的眼神,犹豫了下,终究是没有进宫,坐在王府的石阶上静静的等她回来。

    凤清瑟回府时,仿佛没有看见萧云楚一般,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馨香冷寒的风,萧云楚迷离的眼中氤氲着受伤的表情,缓慢的起身,跟着她进了王府。

    一个丫鬟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走近凤清瑟,“王妃,该是喝药的时间了,您今天一天都没有喝药。”

    凤清瑟看着药蹙眉,“什么药?”

    “保胎药!太医开的,您忘记了?”丫鬟微笑,王府的下人都最喜欢楚王妃了,人又和善,又体恤下人。

    “不喝!”凤清瑟冷哼,都是要堕掉的胎,还喝了干吗?

    丫鬟为难的看着凤清瑟身后的萧云楚,萧云楚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我来吧,你先下去!”

    丫鬟微笑着躬身退下,萧云楚跟着凤清瑟的脚步,进了书房,只见她满世界的翻找着什么东西,见他跟进来,扬声道,“你的官印呢?”

    “在壁画后面。”萧云楚淡淡的出声,毫不在乎的看着她找出官印,“你要官印做什么?”

    “你少管!”凤清瑟拿着官印在一张宣纸上试了一下,就是这个没错。

    “先把药喝了吧,已经反复热了一天了!”萧云楚端过药碗,递至凤清瑟嘴边。

    “不喝!”凤清瑟摇头,再抬手,将药碗打翻。

    萧云楚看着手上浓黑的药汁皱眉,叹息,转身道,“我再让人送一碗过来给你。”

    “都说了不喝!”凤清瑟大怒,瞪着萧云楚僵直的脊背,“你好烦,真不明白,我怎么就嫁给你这种男人!”

    “你后悔了?”萧云楚转身,眉毛纠结在一起,表情痛苦。

    “后悔了能怎么办?孩子都有了!”凤清瑟将官印放在布包中,收好。

    “后悔了,你就去找阮冰墨,反正他人现在就在京城!”萧云楚冷然开口。

    “你以为,我不敢吗?现在冰墨手下有十万精兵,比你强多了!”凤清瑟坐在椅子上,这个位置曾经是萧云楚的。

    “你够了!要是你真觉得我委屈你了,你可以去找他,我不会阻拦你!”萧云楚眸中盈动着一脉星光,像是泪,却又未曾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