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代价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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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清瑟则转身,朝萧云楚走去,她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猿臂一拉,拉倒在他的怀里。

    刚想说些什么,嘴唇却被他堵住,灼热的吻,搅乱了她的呼吸,手中却被他塞进三颗硬硬的金属,凤清瑟睁眸,是子弹!

    伸手摸向腰间的枪,却被萧云楚翻身压下,他带血的手掌不停的在她身上揉搓,看上去就像一个饿极的色狼。

    灰衣老人怒骂了声,“衣冠禽/兽!”说完便转身不再看他们。

    凤清瑟边在萧云楚身下娇/喘,边飞快的上好子弹,看着灰衣老人的背影,一掌打掉娇躯上的毛手,转而怒视着萧云楚。

    “你们够了没有,上路的时间到了!”灰衣老人转过身来,厉声,手中已经凝聚了内力,深红的,像团火球。

    “够了!是该上路了!”凤清瑟双眸顿时凌厉起来,双手举起手枪。

    灰衣人同时发出内力的时候,凤清瑟扣动扳机,萧云楚抱着凤清瑟翻身,枪响,灰衣人胸口中弹,退后几步,内力击在岩壁上,石滚粉屑。

    两人一身尘埃,却没有受伤,灰衣人仿佛不信任般,看着自己胸口汩汩的鲜血,想再次上前,却被凤清瑟手中的枪吓住,转身退后,终身消失在丛林中。

    凤清瑟呼了一口气,躺在草丛上,萧云楚伏在她身上喘息,两人从鬼门关溜了一圈,浑身无力。

    凤清雪和力翔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人躺在一起喘息的情景,那情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爷,你受了那么重的内伤,现在不适合做剧烈运动!”力翔显然是误会了在凤清瑟身上喘息的萧云楚。

    萧云楚别了他一眼,坐起身,将凤清瑟拉起,为她整理好被他揉乱的衣服,对力翔勾勾指头。

    力翔上前蹲下,萧云楚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后脑勺,“看来,素心把你调教的不错,都知道剧烈运动了?”

    力翔委屈的撇嘴,这个情形,谁都会误会。

    凤清瑟架着萧云楚,颤颤巍巍的朝马车走去,多次力翔想帮忙,都被萧云楚的冷眼瞪了回去。

    马车缓慢的行驶在蜿蜒的大道上,力翔驾车,凤清雪骑马,本来凤清瑟让她和他们一起乘坐马车的,可是她见不得萧云楚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宁愿拖着受伤的身体,骑马而行。

    马车内,萧云楚枕着凤清瑟的大/腿,嘴角咧的跟一朵喇叭花,两人商量着未来的问题。

    凤清瑟故意不去看躺在她身上的萧云楚,一直注意着外面骑马的凤清雪。

    萧云楚不悦,“我受的伤比她重多了,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我?”

    凤清瑟撇嘴,“姐姐吃了那么多苦,我关心她是应该的。”

    “我为你,也吃了很多苦!”萧云楚手掌搭上凤清瑟的后颈,用力,她的脸就离他近了几分。

    凤清瑟蹙眉,拨开他的手,“你吃苦是活该!”

    萧云楚邪笑,坐起身来,俊脸逼近她,鼻息喷洒在她白皙的脸颊,“吃苦活该,现在是不是应该给我吃点甜了呢?”

    凤清瑟看着他嘴角的邪笑,一把推开他,“不要闹了,等下伤口又要裂开了!”

    “好,不闹!”萧云楚再次躺下,盯着凤清瑟,一本正经的道,“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

    凤清瑟抬眸,挑眉,静听下言。

    “第一,你跟我走,我们回京城,你依旧做楚王妃,我养你!”萧云楚抓过凤清瑟的手,亲了一口。

    “第二呢?”凤清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第二,我跟你走,我们浪迹天涯,我再不是楚王,但是你得养我!”萧云楚嘴角噙笑。

    “我才不养你!”凤清瑟把手从他唇边缩回来,小脸忍不住全是笑意。

    “是吗?你不养我,那怎么办?我除了会做王爷,什么都不会做,而且我不要穿粗布衣服,也不要吃普通的食物,每餐都必须有鲍鱼……”萧云楚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一副凝重的表情。

    “普通的百姓不都是穿粗布衣服,不吃普通的食物,你吃什么?顿顿鲍鱼,小心吃死你!”凤清瑟气不打一处来,怒吼。

    “我又不是普通百姓,我从小就奢侈惯了,反正我不管,跟着你走,你得养我!”萧云楚不断的在她身上蹭,头隔在她胸口,边吃豆腐边耍赖。

    凤清瑟已经气得快要发抖,她忍住想要扇他耳光的冲动,紧咬下唇。

    萧云楚强忍住笑意,看着她生气却又不发作的样子,终于大笑出声。

    凤清瑟再也忍不住,拳头直接往他身上招呼,萧云楚不断的哀嚎,他的内伤,她真是一点都不心疼他,打的那么用力。

    力翔在外面听见马车内两人的打闹声,皱眉,回身撩开车帘,“王妃,你打的时候轻一点,等下爷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凤清瑟双手正巧被萧云楚握住,正色道,“松手,等下伤口又要裂开了!”

    萧云楚笑的肚子痛,回首看了一眼力翔,怒吼,“滚!赶好你的车!”

    力翔委屈的放下车帘,真是好心没好报。

    凤清瑟任凭萧云楚把玩着她的双手,轻声道,“萧云楚,你有多少存款,我和姐姐一年最少要花两百两银子,你够不够养活我们?”

    萧云楚狭长的凤眸微弯,眸中光芒璀璨,咧嘴道,“你好像还欠我五千两银子吧?”

    凤清瑟顿时火大,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根本就是诈骗,况且,况且,我都已经,已经,哪还有你这样找我还银子的?”

    “况且怎样?已经怎样?”萧云楚坐起身,奸诈的笑着,露出两排牙齿。

    “不怎么样,不就是银子吗?我还,明天我就去青楼挂牌,绝对还你!”凤清瑟气极,怒吼,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萧云楚笑的打跌,一把将凤清瑟按在身下,邪笑着,“不如现在就挂啊,我买你,五千两银子呢,便宜你了!”

    凤清瑟刚想怒骂,柔唇就被他堵上。

    他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探进她的衣内。

    凤清瑟身体一阵战栗,这种感觉那么熟悉,让她想起了昔日被他囚禁的噩梦,冷汗大颗渗出,心理深处刻骨的疼痛潮涌般袭来,她尖叫一声推开他,用尽全力推开他。

    萧云楚被推了个措手不及,身体撞在车厢上面,腰间的伤口再次离开,殷红的鲜血不断流出。

    凤清瑟不断喘息,没想到,她身体的反抗,如此强烈,不停的颤抖,看见自己双手刺目的猩红的时候,抬眸看向萧云楚。

    发现他脸色煞白,痛苦的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凤清瑟上前,扶住他,焦急的问,“你怎么样?伤口是不是很痛?”

    萧云楚艰难的撑起身体,眸光复杂的看着她,“你,还是忘不了阮冰墨?”

    凤清瑟垂眸,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只是忘不了昔日的噩梦,他的身体带给她的,是直觉上的反抗,咬唇,轻轻的摇头。

    萧云楚叹息一声,伸手,“过来,扶我一把!”

    凤清瑟垂首过去,将他搀扶回软座,沉默开始在两人之间流转,半响,头顶传来萧云楚沉沉的声音,“清瑟,我们先回京城,跟太后辞行,然后再也不管朝堂的事了!”

    凤清瑟抬眸,“你真的抛的下京城的一切吗?”

    “没什么抛不下的,现在阮冰墨势力越来越大,他和皇上的一战,只是时间问题,我不想在让自己和你去面对那些考验……”萧云楚说的极为无奈,嘴角牵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看的凤清瑟心惊,原来,他心里对冰墨,还是有芥蒂的。

    说到回京城,凤清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表示愿意一起回京城,她跟皇上之间的恩怨,是该到了解的时候了。

    再次见到皇上的时候,是在深夜,少年天子在昏暗的烛火下批阅着奏折,京城的秋天不冷,但是他穿的却很厚,好看的脸上微微有些病容。

    看见凤清雪出现在他眼前,他放下朱笔,不停的咳嗽,嘴角噙起一抹微笑,“你回来了?”

    凤清雪点头,“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以后,我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情了。”

    皇帝萧玉风站起身来,烛光将他的背影拉的老长,声音幽幽,仿佛从地狱传来,“云雪,一直觉得,你比清瑟成熟,怎么今天也说这些傻话?”

    “你觉得我是在说傻话?”凤清雪倏地转身,璀璨的眸子迸出寒光,柔唇紧抿。

    “你说你在帮我做事,不是傻话,是什么?”萧玉风淡淡的,说出话却凌厉无比。

    “皇上,请问,如果我不是在帮你做事的话,我是在帮谁?难道皇上身后还有幕后高手吗?”凤清雪紧紧的盯着萧玉风,双拳拽紧。

    “有!”萧玉风说的斩钉截铁,缓慢的转身,看着凤清雪的眼睛,“云雪,别任性了,我需要,那张藏宝图。”

    “皇上需要,自会自己去找,告辞!”凤清雪说完就转身,她不会,不会再帮他做任何事了,如果再遭受那么非人的待遇后,她还帮他做事,她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云雪,你的记忆,恢复了么?”萧玉风扬声。

    凤清雪摇头,她穿越过来两年之间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

    萧玉风走到她身前,缓缓的点头,“云雪,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凤清雪狐疑的看着他,见他旋转了一下烛台,壁门缓缓打开,出现一个幽暗的台阶,他亲自拿了烛火,示意她跟他下去。

    凤清雪一路跟进,没有风,却感觉有嗖嗖的冷气直往后颈钻去,越往里面,越冷,时有淡淡的芬芳传出,像是玫瑰花样的味道。

    终于走到顶端,萧玉风将烛台落定,烛台的底座刚好凑进书桌上的一个凹槽里,分毫不差。

    再见他将烛台一拧,只听吱呀一声,左边的墙壁洞开,原来这烛台是密室的钥匙,凤清雪不禁暗自赞叹这机关的巧妙。

    墙壁洞开后,进入眼帘的,是两张宽大的石床,石床是寒玉做造,渗出浩淼的寒气,床上有人,两个女人,旁边还有厚厚的一层玫瑰花瓣,凤清雪刚想靠近辩个清楚,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皇上,你不该这么快就带她来的……”声音幽冷,没有起伏,却令人毛骨悚然。

    凤清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缓慢的转身,看着身后的来人,不由得吓的连话都说不出。

    那个中年的妇人,满脸横肉,一双鱼白的眼睛,毫无光泽,更是骇人,她浑身发出的死人般的死寂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罗嬷嬷,没事的,早些让她们知道,也避免误会。”皇帝的声音很轻,在着阴暗的密室里,显得有些诡异。

    凤清雪蹙眉,转身,朝石床上女子走去,床上的女子,穿着甚为古怪,其中一个穿着现代的迷彩装束,胸口还有某某军校的铭牌,乌黑的秀发,齐肩膀,跟这个时代的女子比起来,已经是短到不能再短。

    另外一个,就更是古怪了,黑色的T恤衫,肩膀处开了两个大洞,露出香肩,胸口的布料是一个白色的骷髅头,紧身的牛仔裤,一头酒红色负离子长发。

    凤清雪的心扑通直跳,目光落在她们的脸上,她瑟瑟发抖,这身体,是她和清瑟的,丢失了两年的记忆,她却和清瑟互换了容貌,一直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看见自己原本的身体时,她却热泪盈眶,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难受的蹲下身子,头好像被万根针芒不断的刺扎,她拧紧自己的头发,不断的摇头,想要摆脱那源源不断的疼痛。

    萧玉风蹲下身子,紧握住她的手,“云雪,云雪,闭上眼睛,放轻松……”

    凤清雪深呼一口气,强忍住大脑传来的针扎般的疼痛,轻阖上双眸,睫毛上有泪珠滑落。

    罗嬷嬷如一个僵尸般的走近,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檀香木盒,打开木盒,一只米色的肉虫缓缓蠕动,她捏起肉虫,蹲下身子,将肉虫放在凤清雪鬓角的地方。

    萧玉风的声音徐徐传来,“云雪,我们现在帮你恢复两年的记忆,你千万不能跟自己的记忆挣扎,否则,你会死的……”

    凤清雪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催眠般,想动,却不能动,肉虫沿着她的鬓角,用头不断的探索着什么,然后居然将头钻进了她的太阳穴,只露半个身子在外面,最后蠕动了,整个消失不见。

    那虫子,赫然已经进入她的脑海。

    凤清雪突然尖叫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般不断挣扎,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双目膛大,叫声凄凌,看着她的嘴角流出殷红的鲜血,罗嬷嬷皱眉,嘴里念念有词。

    萧玉风脸色凝重,将凤清雪整个身体抱在怀中,轻声安慰,“云雪,云雪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我在……”

    凤清雪挣扎的更厉害,好像随时会发疯杀了自己,萧玉风将她搂的更紧,胳臂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中,不断的安慰着她,“云雪,不要挣扎……我在这里……”

    凤清雪痛到极致,一口咬在萧玉风的肩头,隔着厚厚的裘衣,她几乎撕下他的一块皮肉,血液浸湿了他雪白的狐裘,萧玉风蹙眉。

    罗嬷嬷走近,“皇上,放开她吧,她会伤害你。”

    萧玉风摇头,也不阻止她继续咬着他的肩膀撕肉,脸上是默默的忍耐。

    终于,凤清雪的气息越来越弱,只是那只肉虫,从她另外一边鬓角爬出,速度缓慢,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在肉虫最后的尾端出了她的鬓角后,无力的坠落地面,一动不动,赫然已经死去。

    凤清雪已经完全昏迷,记忆像片花般涌进她的脑海,两年的记忆,她穿越到这个时空两年的记忆,所有的酸甜苦辣,一切一切的冤债,眼角有水分润湿了她的睫毛,她蜷缩在萧玉风怀中,一动不动。

    萧玉风叹息一声,用手指拂去她眼角的泪水,对着旁边的罗嬷嬷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罗嬷嬷递给他一瓶药汁,“喝下这个,三天会醒来。”

    萧玉风看着药汁蹙紧眉峰,“这个是毒药,无药可解。”

    罗嬷嬷面无表情,“这个毒药,已经是最后一瓶,你让她提早恢复记忆,这个代价,是必须付出的!”

    萧玉风叹息一声握紧药瓶,无奈的道,“她还有多久的好活?”

    “三个月!”罗嬷嬷说完,转身,面无表情的离去。

    三个月,萧玉风蹙紧眉头,抱着她,吃力的站起身来,面色沉重的朝密室外走去,他终究,还是害了她,到底是什么感化了她?让她要这么急不可耐的离开他?

    走到御书房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明,朝阳的光辉洒在书房,一切静谧恬然,将她放在床榻上,解下自己的狐裘披风,盖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