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生不如死

    萧云楚猿臂一挥，凤清瑟再次被他捞入怀中，墨玉般的凤眸凝视着她，薄唇轻启，“怎么？不愿意吗？还是，只是不愿意跟本王？”

    凤清瑟呼吸急促，她膛大的双眸倒映出他的怒火，双手揪紧衣衫，结巴的道，“王爷，会伤害我腹中的胎儿……祈公子说，不能再动胎气……”

    萧云楚怒意稍减，看着她，他有些怀念以前那个敢跟她叫板竖眉的凤清瑟，大掌从她细腻纤瘦的颈项游着，低声道，“放心吧，不会！”

    凤清瑟刚想说什么，萧云楚已经再次欺上了她的红唇，她的话被他吞没在唇间，衣衫在下一刻被他剥除，轻薄的衣衫在风中飘摇如柳絮。

    他抱着她来到阁楼高处，脱下自己的衣衫铺在下面，抱着她坐在他丝质的衣衫上，凤清瑟在风中微微发抖，她的身后，就是万丈高的楼台，一个不慎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萧云楚凤眸幽晖暗沉，沙哑着声音道，“清瑟，看着我！”

    凤清瑟抬眸看着他，美目中盈满水波，如果不是为了腹中的胎儿，她宁愿，宁愿从这里跳下去，紧咬下唇，双手狠狠的掐着两边的石砖。

    萧云楚璀璨如黑宝石般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抓紧我了，掉下去，我可不负责！”萧云楚邪佞的一笑，“跟我在一起时候，看着我的眼睛，记住！这辈子，你都只能看我一个男人！”

    许久后……

    “王爷，我好累……”

    凤清瑟气若游丝，缓缓的闭上眼睛，身体后倾，如果不是萧云楚揽着她的纤腰，此刻她已经掉下去了。

    凤清瑟疲惫至极，她觉得，她坚持不住了，她嫁进王府隐忍到最后，父母一样双亡，凤家一样败落，她的隐忍，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有腹中的胎儿，她觉得，这个孩子不会属于她，她没那么好的命。安详的闭上双眼，身体后倾，在半空中弯下一曲绝美的弧线，乌黑的青丝瀑布般倒垂，莹白的脸颊在阳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芒，刺痛了萧云楚的眼。

    他终于停止了折磨她，抱着她走进挡风的雅致阁楼，将她放在柔软的贵妃榻上。

    摇晃着她的身体，怒吼道，“凤清瑟，醒醒，别装死！”萧云楚凤眸中褪去情火的火焰，冷漠如故。

    凤清瑟被他摇的几乎呕吐，睁开眼睛，呼吸困难，“王爷，求求你放了我好吗？看在孩子的面上，放了我……”

    凤清瑟双手覆上小腹，清眸无限凄凉。

    “你是本王的王妃，放了你，你想要去哪里？嗯？”萧云楚眸光阴寒，铁钳一样的手指捏住她尖瘦的下颚，声音森寒如骨。

    “王爷……”凤清瑟无力挣扎，她星眸半睁，声音低缓哀沉仿佛从天际飘来，“休了我，娶一个你喜欢的女子……我们，两不相欠……”

    萧云楚胸口仿佛被冷风侵袭，心脏被一瓣一瓣的撕碎，眸中寒光迸发，一字一顿道，“想要摆脱本王，去找你的奸夫？”

    凤清瑟扯起嘴角，虚弱的微笑，除了微笑，她已经忘记其它的表情了，疲惫的快要虚脱，她强打起精神，撑起眼皮，好累，好累……

    这种表情对萧云楚来说，无疑于默认，他抓着她肩膀的手指泛白，看着她白皙的肩膀在他手指下凝出团团淤青，不断的在她耳边爆吼，“睁开眼睛，看着我！”

    凤清瑟被他吼回了点精神，颤抖着睁开眼睛，看着他被怒火扭曲的俊脸，樱唇轻启，“王爷，我已经知道错了，对不起……”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停止般，“对不起……我不该嫁进王府……不该……不该……”

    萧云楚心如刀绞，他摇晃着她的身体，冷笑道，“不该？你不该做的事，已经做了太多，我告诉你，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这一辈子，都注定是我的女人，你无法摆脱我！”

    凤清瑟虚弱一笑，再次闭上双眸，这个笑再次刺痛了萧云楚的心，他抓住她脑后的长发，单膝跪在榻上，冷哼着，“你笑什么？你觉得你摆脱的了我吗？还是你觉得，祈殇会回来救你？”

    凤清瑟睁开眼睛，依旧是虚弱的微笑，她低喃，“我从来没有想过让祈大哥救我，他是侠义英雄，不能毁在我手里，可是王爷，如果我死了，你还要怎么折磨我……”

    萧云楚心头一震，他没想过她会死，他还没玩够，他也不允许她死，掐住她的颈项，冷然道，“本王没有允许你死，你就不能死！凤清瑟，你要是敢做傻事，力翔就会倒霉，本王会将他千刀万剐！”

    凤清瑟对上萧云楚那双仇恨的凤眸，她一辈子，都必须为别人而活吗？任性的闭上眼睛，“王爷的属下，王爷都不在乎，我为什么会在乎呢？”

    萧云楚气结，她不在乎？扳起她的身子，将她放在腿上，看着她因为疼痛倏然睁开的双眼，冷然道，“不在乎是吗？那么这样呢？你在不在乎？”

    他完美的凤眸中层层寒霜，不放过她眼底的任何一个表情，萧云楚的声音冷寒彻骨，“你要是敢死，本王会将你的尸体丢进军营，军妓的滋味，你死了也可以品尝一下！”

    凤清瑟面无表情的小脸寒冷若冰，她的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下唇被她咬出一个血洞，鲜血顺着白皙的颈项蜿蜒而下，妖治无比。

    萧云楚知道他赢了，她在乎，她在乎所有人，在乎她自己，更在乎她腹中的胎儿，只是，她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

    被这一残酷的认知逼到发狂，萧云楚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愈加兴奋，不能让她为了他开心，就让她为了他痛苦，不能让她爱上他，就让她恨他！

    ……

    凤清瑟动了胎气，太医束手无策，萧云楚脸黑的几乎媲美包公，他怒目圆桌，瞪着太医，太医吓的腿软。

    凤清瑟看着无辜的太医，疲惫的道，“不关太医的事，祈大哥都没办法，他又能怎样？”

    萧云楚走近床榻，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她很少这样平静的跟他说话，虽然内容跟他毫无瓜葛，但是已经够让他窝心的了，“那孩子怎么办？”他的话一反常态的温柔。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凤清瑟淡漠的抽回双手，字字吐出柔唇，缓慢的躺进绸被中。

    “嗯，没了也好，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萧云楚掖好被角，挥退了太医。

    凤清瑟疲惫至极，但是将萧云楚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转过身，背对着他。

    翌日，突然从皇宫中传来消息，凤清雪在冷宫中病逝，凤清瑟当场懵住，姐姐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无病无痛，怎么会病逝呢？

    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这么走了吗？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凤清瑟呼吸困难，萧云楚，当真这么绝情，看着姐姐死于冷宫之中？他，不是曾经喜欢过姐姐的吗？

    凤清瑟斜靠在冰冷的石柱上，上面还留着当初萧云楚发怒的时候打掉的一个缺口，抚摸着缺口，细腻的手指在锋利的口刃上留下斑斓的血迹，她凝视着自己染血的手指，如果，当初他一拳打在她的身上，她还会有现在这么多痛苦吗？

    耳边响起了太医的话，“王妃，老臣劝王妃将孩子打掉，本来王妃的身子就不好，现在又动了胎气，这个孩子，留着会威胁王妃的性命，就算祈公子找回了药，勉强将孩子生下，也会身带恶疾，活着也是遭罪，王妃还年轻，或许以后，上天怜悯，再赐予王妃一个孩子……”

    “老天怜悯……”凤清瑟轻轻的低喃，老天真的会怜悯她吗？没了家人，没了孩子，她还有什么……

    萧云楚踏进卧室，看见的就是卧在地上对着手指发呆的凤清瑟，浓眉紧皱，上前抱起她，温和的道，“在想什么？手指怎么回事？”

    凤清瑟抬眸看着俊美不可方物的萧云楚，微微一笑，“王爷，你说，我能不能活到你遭报应的那一日呢？”

    萧云楚脚步一滞，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着怀中微笑的凤清瑟，寒声道，“你想看见本王遭什么样的报应？”

    “就如我现在一般，求死不得，求死不能，断子绝孙，孤独终老！”凤清瑟字字清晰，声声寒冷，她清澈凄楚的目光如一把利剑直射进萧云楚的胸口。

    “哼！就算真有那么一日，凤清瑟，你也要陪在本王身边！至死不渝！”萧云楚俊脸上蒙上一层薄冰，他从来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他一身戎马，杀人无数，今日所有的一切都靠他自己拼搏出来的，他只信他自己，他会用自己的双手，将自己想要的一切都牢牢抓住，紧紧握住。

    “至死不渝？”凤清瑟苦笑，她咬着唇角，任由萧云楚将她放在牙床之上，冷然的看着上方萧云楚深邃的凤眸，一字一顿的道，“王爷，如果，当初嫁给你的，是姐姐，你还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么？”

    萧云楚拉过薄被，棱角分明的脸上冷如寒霜，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凤清瑟，脱掉自己的衣衫躺在她身边，薄唇轻启，“没有如果，现在躺在本王身边的人是你，凤清瑟，不要妄动逃跑的念头，否则，你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说的斩钉截铁，她听的心惊胆颤，看着牙床之上晃动的纱幔，凤清瑟心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