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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石破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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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遇阻是惯于躲避的,秋夕如是。

    黄粱一梦 , 一梦难醒 , 但不会不醒。

    皇帝的这间密室在一个闷热的仲夏午后迎来了一个人。

    他打量着这间虽狭小却无比精致的空间,打量着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的美丽女子 , 迟迟没有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

    她一袭素白的衣 , 滚边用金线绣着复杂精美的图章,脑后松松挽了一个发髻 , 头上只一根银白的簪子固定 , 妆面很素 , 额头别出心裁得画了朵三瓣花钿,面颊红润,气定神闲。

    许久未见,她美了许多。

    “骠骑将军 , 有何指教?”终是秋夕耐不住沉寂的空气,率先打破了沉默。

    景容嘴角一勾,嘲道:“骠骑将军?”

    “有何指教?”秋夕接上。

    景容哈哈大笑起来 , 笑意不达眼底 , 他伸出手,一件一件地抚过小屋中的每一件东西 , 开口道:“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躲了大半年了。”

    “我觉着,这里阳光和煦,鸟语花香 , 比外面好得很。”秋夕轻轻落下一子 , 如是回答。

    景容盯着她脖颈上挂的玉佩 , 眼眸皱缩,露出些许锋利。

    这玉他记得 , 新年时普渡寺还愿,皇帝向主持请的一块开光宝玉 , 是块新料,质地上乘,百年难得一见。

    “皇上待你真是极好 , 半年前那一夜之后 , 我以为他会杀了你。”想起那一夜 , 景容胸仿佛被塞了棉花一般。

    那时塞上战争初初结束 , 北方还有诸多后事需料理,他是被皇帝紧急召回京的,回京之后便立即被宣进了宫。

    想起自己那夜的暴怒与决绝 , 想起皇帝事后对他诸多的恩赐与安抚 , 再看此时的皇帝与秋夕。

    景容握拳。

    他与皇帝一起长大 , 十三岁便随父出征,为北燕开疆拓土 , 挥洒热血,从未有过怨言。

    皇帝却算计了他,横刀夺爱,真是无耻至极!

    “多谢将军记挂,秋夕很好,皇上待秋夕也很好。”

    “秋夕,你了解轩辕祁么?”景容在秋夕的对面落座,执白子落下,堵住了这片黑子唯一的活路。

    “将军不该直呼皇上名讳,乃大不敬。”秋夕淡淡开口 , 对着僵持的棋局拧眉深思。

    景容一笑,再也不是秋夕所熟悉的阳光耀眼的笑 , 而是阴沉的、甚至是带着一丝怨恨的。

    “帝王家最是薄情 , 你不该忘记先皇的淑妃和一众被先皇赶尽杀绝的妃嫔大臣。”景容再落一子,棋盘上大片的黑子陷入死局。

    秋夕的棋艺不精 , 她天生不善算子 , 自小学过的东西倒是很多,但大多都是半吊子 , 学得最好的唯有是医术与乐器。

    她将手中执起的黑子放回棋翁里 , 放弃了对弈:“我输了。”

    景容手中的白子滑落:“秋夕 , 你真的在这短短的半年之内,移情别恋,喜爱上皇帝了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不甘与失望。

    “景容,你我已经错过了。”秋夕抬头看着景容,语气坚定 , 没有悲伤,也没有遗憾 , 只是淡淡的惆怅。

    曾经……罢了。

    “你我自小的感情 , 抵不过这短短半年?”景容拧眉。

    秋夕低头垂下眼帘:“你不懂,别说半年 , 只需一刻,便抵得上一辈子。”

    那时候,举世在右弃她而去 , 唯他在左敞开了胸怀。

    秋夕每每忆起他搂她入怀的那一刻 , 心都是止不住发颤的。

    此言一出 , 景容的面色越加阴沉了几分,他静静看着秋夕低垂的眼眸与微翘的唇角流露出温柔 , 胸中如猫在抓。

    半晌之后景容翻身离坐,颀长的背影扬长而去。

    “前几日杂役司有个小宫女犯错被关进了掖庭 , 本将问过,叫锦川,此时怕是命不久矣。”他离开前轻描淡写地留下这句话。

    秋夕刚执起的茶杯从手中“咣当”一声摔落在地 , 茶水溅了满地。

    掖庭 , 后宫的地狱。

    秋夕告诉皇帝自己要搬出去时 , 皇帝什么也没问 , 只搂着她,告诉她:“想做什么便去做,想要什么同孤说。”

    第二日 , 秋夕搬进了曾经的晨夕宫 , 被皇帝一道圣旨封为璇妃 , 她的孩子也在当日被册封为储君,顷刻之间 , 她成为了这天下地位最尊贵的女人。

    皇帝的这连番动作简直石破惊天,一时之间,后宫震惊,朝堂哗然,普天皆知,安宁侯的逆女成为了天子的新宠。

    大臣的贵妇人们排队要来拜访的络绎不绝,秋夕统统推脱不见。

    当天册封大典结束,秋夕便赶去了掖庭,掖庭的姑姑一见秋夕 , 一副笑容谄媚的面具便戴在了她的脸上,抠都抠不下来。

    秋夕的视野中是黑压压一片的后脑勺 , 整个掖庭跪服在她的脚下。

    “老奴拜见璇妃娘娘 , 璇妃娘娘万福金安!”她笑得身子都有些扭曲了:“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秋夕不爱这些繁文缛节,她当郡主时便鲜少让自己的宫人下跪 , 之后被贬为宫婢 , 更是深恶这跪拜之礼。

    她抬手示意掖庭一众宫人起身,开口:“本宫今日前来 , 是要带走一个人,不知姑姑可否行个方便?”

    掖庭姑姑点头如捣蒜:“娘娘要带走谁便带走谁,哪有方便不方便之说?”

    “杂役司婢女锦川,是否在此?”

    那姑姑神色一顿 , 面色犹豫 , 但很快恢复如初:“回娘娘,在此,老奴这便让人将她提出来。”

    说着对边上的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太监弓着腰迅速跑远。

    不多久 , 两个太监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过来,担架上的人被一块带血的白布遮盖。

    秋夕心中一缩 , 伸手去揭开那块脏污染血的白布 , 当锦川的脸露出那一刻,她的手颤抖不止。

    原本圆滚的脸蛋深深凹陷 , 眉骨颧骨全部断裂,嘴唇上翻,露出染血的牙齿。

    若不是她一边耳垂上挂着她离开杂役司时送的耳饰 , 秋夕怎么也不会认出这面目全非的人是谁。

    秋夕收回手 , 嗓音轻颤:“赶紧、赶紧抬回晨夕宫。”

    “奴才遵旨。”秋夕身后走出两名晨夕宫的太监 , 接过担架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