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的呼吸 我的心跳

    “苏汉森？”顾念一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

    电话另一头，苏汉森正在等红绿灯。“是我，目标案准备的怎么样了？”

    原来是问这个，顾念一乖巧地回答：“已经做好了。”

    苏汉森心想，办事效率还挺快的。

    “你回家”没等苏汉森说完，就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尖锐的刹车声，他的心里突然揪了一下，“顾念一，顾念一？听得到吗？喂？”

    他没有挂电话，车子迅速掉头，直觉告诉他要去那里。

    “喂，有人在听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苏汉森拿起手机，“在。”

    “我现在在顾氏集团楼下，这个手机的女主人被我不小心撞了，我刚叫了救护车，您方便联系一下他的家人吗？”这男子说话还算客气，也可以算是良好市民了。

    苏汉森来不及想更多，“我就是，她现在还有意识吗？”此时苏汉森的车速已经飙到180。

    “没有。”对方也很愧疚的说道。

    苏汉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当他到达目的地时，最先看到的是顾念一正靠在一个年轻女子的怀里，一条腿留着鲜红的血，双眼紧闭，但是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难受。一旁一辆白色小轿车正打着双闪，年轻男子焦急的走来走去。

    愤怒使他失去理智，他冲上前去对着男子就是一拳，“你是怎么开车的？”

    这名男子态度也算诚恳，“真的抱歉先生，刹车突然失灵了一样，没控制住啊，我一定会负全责的，还请您们能网开一面，不要报警”

    “是啊，先生，真的很抱歉。”抱着顾念一的女子开口。

    救护车正好赶到，医护人员很快将她抬上担架，苏汉森从男子手里接过她的手机和包，留下这个男子的联系方式后，他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眼睛紧紧盯着救护车的后方。

    医院里，“手术中”的灯牌亮起，苏汉森靠在医院冰冷的墙上，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席卷而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刚准备点着，却瞥见“医院内禁止吸烟”的标志，他只好作罢。

    苏汉森并没有对那对情侣网开一面，他报了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汉森内心的烦躁丝毫未减，太晚了他没有通知顾氏夫妻，过了一会儿，手术中的灯牌灭了，他立刻走上前去，心跳的很快，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如果相比七年前的话，他想。

    顾念一被推了出来，他走上前去，她的双眼依旧闭着，脸色看起来那么憔悴，苏汉森轻轻将手贴上顾念一的脸，一旁的医生尴尬地站在原地，护士看着他深情地模样也不忍打扰。

    “这位先生”为了后续工作早点结束，医生开口。

    苏汉森收回手，又恢复以往的疏离感。

    医生吩咐护士将她送去病房，然后请苏汉森去办公室谈。

    “她伤到什么程度了？”两个人坐下后，苏汉森率先开口。

    “没有太大问题，左腿小腿骨折，手腕处有些擦伤，我给你开个单子，病人需要住院治疗，你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医生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然后打印了一份病例递给他。

    苏汉森办好住院手续，来到顾念一所在的病房，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那条腿被选挂起来，上面打了一层石膏。

    夜色已深，顾念一的手动了动，她努力的睁开眼，周围一片白色，她想翻身，身体的痛感提醒着她前几个小时经历过的车祸。她正和苏汉森打着电话，同时打车的时候，一辆白车突然朝自己驶过来，尽管躲了一下还是被撞到了，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了？”一道熟悉的男声在耳边说道。

    她这才注意到，苏汉森正迷离着双眼望着自己，看样子他一直在陪着自己？

    “现在几点了？”她问。

    “凌晨三点。”他帮她掖了掖被子，“我去帮你打瓶水，之前的凉了。”说着，他端起旁边的茶壶离开。

    顾念一望着苏汉森离去的背影，心里多了点不知名的情愫，但不清楚那是不是喜欢，她迷茫了。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腿是被吊起来的，上面打了笨重的石膏。

    过了一会儿，苏汉森回来了。

    “我这个石膏得打多久呀？”顾念一动了动右脚，还好，无大碍。

    苏汉森倒了一杯水，又将顾念一的床板摇起来，“伤筋动骨一百天，而且你得住院疗养。”他将水递到顾念一嘴边，“喝水。”

    顾念一的手想抬起来，无奈还输着液体，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顾念一很听话的喝了一口。

    苏汉森的手一直没离开，顾念一不想喝了，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终于，顾念一喝的呛了一口水，苏汉森这才放下杯子。

    “咳咳”顾念一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不停，苏汉森一边替她拍拍背顺气，一边取纸，忙乱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好了好了。”顾念一阻止了他的动作，看起来一点都不会照顾人，她心里暗自想着。

    不过他一直陪着自己，还是很感激的，“我能不能等到医生们都上班了就出院啊？反正石膏也打了，没有太大问题了。”

    苏汉森突然靠近她，她看着眼前渐渐放大的男人，心跳加快，有点不知所措。

    “不行。”

    顾念一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今天下午就是初赛了，她必须去。

    “我真的可以的，下午还有比赛，我不能耽误。”她着急地说。

    “没关系，还有别人。”苏汉森的语气不容反驳。

    顾念一不说话了，轻轻闭上眼睛，她知道这么说肯定不会让他轻易答应，她得想个对策。

    苏汉森看她闭上眼睛，他看出她的小动作，无奈的勾了勾唇，“不要想了，继续睡吧。”

    顾念一心里‘咯噔’一声，心里的小九九被识破了，索性睁开眼睛盯着他：“那我就趁你不在悄悄跑了。”

    苏汉森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淘气的话语，忍不住笑出声，“多大了，还以为自己小孩子呢？”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顾念一的鼻子，“好好睡觉，我在这儿不走，你也没机会跑，不说之前，你现在一条腿还能跑得过我？”

    顾念一愤愤道：“不跟你玩了，我要睡觉。”她闭上眼睛，心跳的很快，她感觉脸上烧烧的，还好是深夜，看不见自己，否则更糗。

    苏汉森看着顾念一的脸，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不曾有过的柔情。

    睡吧，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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