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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5.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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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写文不容易,支持正版  席凤虽然初来乍到,内宅也有了街,深知内宅非战场,可以真刀真枪,快意恩仇, 谁有实力勇气就可胜出。

    内宅一如官场,盘根错节,不能硬拼,需要计谋与手腕,迂回行事。

    凤姐需要同盟。

    凤姐第一个同盟, 就是要争取夫君贾琏,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

    但是, 有关贾母的阴私,不能直接对贾琏明说, 必定并无铁证,一旦跟贾母杠上,吃亏的肯定是小辈。

    再者,席凤忽然蹦出来, 说贾琏这些年都在敬重仇人, 贾琏面上无光的同时,只怕就把凤姐恨上了, 不利于夫妻合心。

    贾琏一直来贾母十分敬重, 必定贾母护着他长大。

    凤姐敢肯定, 关键时刻,贾琏必定要站在贾母一边。

    疏不间亲,凤姐揭穿不合适,必须婉转告知。力争让贾琏主动出击,自己在他需要助力的时候,夫妻合璧,拼力一击,掌控贾府。

    可是,如何不动声色说服贾琏?

    凤姐首先考虑娘家的叔伯,可是,娘家很快被凤姐否决。之前,娘家的三叔刚刚跟姑母二太太达成协议,要倾尽人力物力扶保元春上位。

    所以,这个时候凤姐要跟二房打擂台,娘家不仅不会援手,反而会责怪凤姐不识大体。

    对于王家来说,眼下推出一位皇妃参加夺嫡宫斗,比帮助一个侄女儿内宅夺权有意义。

    这个时代女子靠娘家父亲与兄弟。

    她刚刚得知兄嫂嫉恨她,马上又发现,娘家的父亲三叔,都在帮助姑母损伤自己的利益,真正让人沮丧。

    至此,席凤不由十年远在真灵大陆的父母与兄长!

    有人宠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啊!

    凤姐怅然若失!

    蓦地,凤姐抓住记忆中的一个重点,她婆婆的冥寿快到了。

    贾琏生母的冥寿正是三月初三。

    老鬼曾说,张家人已经进京。他们会不会去庙里给婆婆点长明灯做法事呢?眼下已经的二月中旬,距离三月三还有半个月时间。

    让贾琏从张家得知情况,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张家舅舅替自家妹妹出气,暗地寻找当年的真像,合情合理。

    席凤决定从此切入话题。

    她放下碗筷,吩咐平儿打水洗手,然后,又吩咐平儿伺候贾琏。

    贾琏从没见过凤姐如此温柔以待,凤姐虽然明艳动人,却是一贯言语犀利,对贾琏管得紧,恨不得贾琏不离左右,却又一本正经,特别是白日,端的跟菩萨似的,不许他动手动脚。

    想要亲热一回,不知要费许多水磨功夫。哪有今日这般体恤温软!

    贾琏净了手,便挨着凤姐腻歪,如今的凤姐怀孕,竟然越看越标志,他心痒痒的,虽不能吃,摸摸捏捏解解馋呗!

    凤姐却是一推手,正色道:“二爷甭动手,我这里有正经话说。”

    贾琏笑嘻嘻在凤姐嘴上描一描,喜滋滋在鼻翼下嗅嗅:“什么正经话?”

    凤姐道:“前几日二爷不是说要去庙里做道场,可选定了哪家没有?”

    贾琏闻言忙着收起笑脸,眼里感激顿生:“还没呢,你也知道,这些日子紧着大妹妹的事情了,她月底就要进宫选拔,这个时候我也不好提起这章,索性都是每年做熟了的,等大妹妹进宫了,咱们再准备也是一样。”

    凤姐闻言正中下怀,如此她才好安排。

    老鬼说了,张家舅舅在礼部做侍郎,必定不会亏待被娘家拖累致死的妹妹。

    她正好利用祭奠婆婆的机会,跟张家接上头。

    然后内外夹攻,外面利用张家施压,迫使贾母二房主动搬迁,若是贾母二房不肯。

    那也只有家丑外扬,先迫使赖嬷嬷交代罪行,然后交给张家,让张家跟贾母谈判。

    虽然婆婆死得冤枉,可是,大家族一荣俱荣,丑闻最能败家,不到万不得已,凤姐还是不想公布出去。

    毕竟,她的儿女将来也要为人处世,有个那样狠毒的老祖宗,对儿孙并非好事。

    凤姐绝不能让二房败坏荣府,只要二房识趣,她也不会让二房讨饭,总要给他们体面的活着。

    毕竟一个好汉三个帮,独木不成林,一个人撑不起一个世界,人脉资源很重要。

    但是,大房必须先正位荣禧堂。

    贾母的偏心要改了。否则,凤姐不会再出一份力。

    凤姐得到贾琏的肯定答复,决定暗地里打听张家的消息。

    很快就到了午餐时分。

    平儿端上来饭桌,依然是清粥小菜。碧米粥换成了白粥。

    凤姐吃了几口,勉强入口,不说她素日吃的灵米,即便是跟碧米粥,也是天差地别。

    凤姐微微蹙眉,这些米粮真是太难吃了。

    她搜寻一下凤姐的记忆,结果发现,凤姐喜欢银子超过一切,吃穿用度都要排在银子后面。家里有多少那种好吃的碧米粥,凤姐并无了解。

    不过,凤姐也喜欢那种熬出来青青碧碧的米粥。

    这便好了。

    凤姐因问:“咱么家里的碧米没有了?”

    平儿颔首叹息道:“今年御稻田减产,宫中的事情又多,咱们家直买到半石胭脂米,半石碧米,都给了老太太与大姑娘了。咱们分到了三升,这两个月陆续熬粥,已经吃完了。如今只有一等米,是自家庄子的出产,可是不合胃口?”

    御稻田,御稻米?

    难道是灵田?

    凤姐勉强吃了半碗,实在有些难以下咽,遂放下碗筷。

    “御稻田都在皇室手里?”

    平儿摇头:“那种出特等米的皇庄子也只有五百亩,产量很低,丰年不过一千石,年景差不过四五百石,宫中的贵人就有好几百呢。他们分了之后,才轮到宗室王公勋贵人家。咱们家买了一石米,还是宫中太后娘娘特别恩顾,宁府拢共只有半石米呢!”

    灵田当然贵重,在真灵大陆,灵气复苏,灵田也是修士们争夺的重要资源。修士一旦没有灵米果腹,修炼的速度就会大大减低。

    凤姐叹息:“天下的天地何其多,难道都被皇室占尽了?咱们家一点也没有嘛?”

    平儿挑眉:“御稻田是多金贵的东西,据说只有龙兴之地才有那种灵地,岂能到处都是呢?奴婢听说,那御稻田一旦到了收割的季节,里外三层的侍卫守护着,外人休想沾染一星半点。”

    凤姐心里暗暗思忖,既然这个世界有灵气的存在,绝对不可能只有那么一块土地蕴含灵气,别处必定还有那么一亩半亩。

    龙兴之地?

    朝代更替,龙兴之地不要太多。

    思及此,凤姐想起,他必须尽快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说不定能够从历史中寻找点滴蛛丝马迹。

    凤姐决定尽快找到一块灵田来,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必须尽快恢复修为,哪怕一层也是好的。不然,贾府鬼魂这般多,时间久了必定要出乱子。

    平儿这里见凤姐吃的很少,低声言道:“碧米告罄的事情奴婢已经告诉二爷了,二爷说一定会设法,哪怕是十倍的价钱,也要让奶奶吃上御稻米。”

    凤姐颔首:“但愿吧。”

    话音落地,就听外面奴婢一叠声的禀告:“小蓉大奶奶来了!”

    小蓉大奶奶就是宁府的嫡孙贾蓉的媳妇,闺名唤作秦可卿。

    秦可卿过门是凤姐迎亲,认亲宴也是凤姐替她引荐族亲。

    秦可卿生的聪明长得漂亮,待人和蔼,对凤姐亲热又敬重。凤姐每每过府,她总要拉着手儿亲自把凤姐送上马车,还要一步三回头,认了凤姐做婶娘,给凤姐敬了茶,做了针线,娘们儿们一见如故。相见短短一个月,两人好的跟亲娘们似的。

    凤姐性格爽朗,席凤相信凤姐喜欢之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闻听丫头通报,凤姐忙着起身。

    秦可卿进门,未语先笑,福身道:“侄儿媳妇见过婶娘,给婶娘请安!”

    凤姐伸手搀扶:“你来了我就高兴,娘儿们何必这么俗套!”

    秦可卿反手挽着凤姐:“昨儿我回了娘家,今日晌午才回,闻听婶娘不舒坦,我干着就来了,侄儿媳妇出身贫寒,也没得什么拿出手,却听蓉儿说,二叔托付公公,要卖御稻米,恰好我得了一斗米,便回了婆婆,婆婆说我们娘们好,我的东西,爱给谁给谁,谁也管不着。”

    凤姐与她并排坐了,面上甚是不好意思:“瞧你叔叔闹得,我一个婶娘,怎么好夺了侄儿媳妇的口粮呢?“

    可卿正要搭话,却听外噗嗤一笑:“你瞧我那媳妇儿,也不知道我是她婆婆,还是凤辣子才是亲婆婆,我一句话没说完,她倒跑的没影儿,害得我紧赶慢赶,还是被她赶了先!”

    平儿勾唇笑问:“奶奶难道忘记不成?乌进孝年前回京进贡,不是早就跟奶奶求了,咱们在关外的庄子上头,好些奴才仆人都到了婚配年纪,却是那边青年女子奇缺 ,不好说媳妇。眼下咱们要打击二房,那些犯罪的奴才又不能打死,正好把她们发配过去婚配,这样子有解决东省地的问题,还显得咱们仁义。”

    凤姐蹙眉:“东省地也是做奴才,家里也是做奴才,至于婚配,女孩儿打了总要出门子,左不过是奴才配奴才,难道他们家的女儿不出门子?这样威胁有用吗?”

    平儿笑道:“奶奶您想,银库管事吴登新,他家里可是有两个待嫁的女儿,都生得如花似玉,比人家富家千金也不差分毫。年前挑人,他们求了恩典,说等两年进来伺候。伺候主子都不乐意,怎甘心嫁给那些大字不识的山民?她们一是想作平民,嫁给富户人家做少奶奶。二是想要攀上主子们做姨娘,挣上半个主子。总之是想做人上人。岂能甘心替他人受过葬送儿女的前程?“

    凤姐一旦思绪集中,就会忘记自己目前已经不是席凤的身份,且她的记忆中,席凤的记忆会压倒凤姐的记忆。凤姐的记忆她必须特特翻找才能想起。

    故而,内宅争斗的手腕,她往往不及平儿麻溜周全。

    她如今身怀有孕,为了替孩子积福,确是不宜打打杀杀。

    凤姐一笑:“嗯,还是平儿想的周到,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平儿颔首:“奶奶安心,奴这就去。”

    凤姐满意颔首,回头看见迎春苍白着一张脸,顿时记起凤姐的记忆,凤姐很瞧不上迎春的懦弱。但是,席凤来了之后却对迎春有了新的认识。

    她记得那一日迎春得知她怀孕时候的笑脸,虽然探春惜春都很高兴,但是,她们的笑脸都没有迎春灿烂。

    凤姐可以看出,迎春是真心替凤姐高兴,真的希望凤姐能够一举得男。

    席凤看得出,虽然贾琏凤姐没有把迎春放在心上,但是,迎春却把贾琏凤姐当成最亲之人看待。

    迎春年岁尚小,人也不笨,所缺少不过是胆略与见识。只要耐心培养,悉心教导,将来必定成为自家的助力。

    当今这个时刻,大房跟二房分崩离析,嫡亲妹妹都不帮助自己,岂不是要被人诟病?

    凤姐上前缠住迎春,拍拍她的手臂:“妹妹别怕,有我呢!”又笑着吩咐平儿:“平儿,你毕竟是下人,有些话不好说。让二姑娘跟着你去镇场子,二姑娘是主子,她说话比你管用。”

    迎春吓得直摆手:“不成不成,打死我也是不成的,她们都是二婶子的人,我岂敢处罚?”

    凤姐笑道:“二妹妹此言差矣,二婶子的人也是奴才,你是侯府千金,荣府的姑奶奶,身份尊贵。且二房如今已经是荣府侧枝,你一个侯府千金害怕一个侧枝家里的奴才,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妹妹将来出门子,不是清贵门庭的少夫人,就是勋贵世家的少奶奶,妹妹现在不把府务学起来,将来如何掌管中馈?”

    迎春闻听此言,懦弱的神情振奋些许,眸中光亮一闪,最终迟疑道:“二婶子总说咱们兄妹是那边东院的,暂时住在二叔家里,将来还要回去呢?咱们若是得罪下人狠了,岂不是被他们不容?”

    回去东院?

    凤姐笑了,王氏竟然这般厚颜无耻。

    凤姐拉住迎春的手笑道:“妹妹糊涂!大老爷才是爵爷,这荣国府本来就是大房所有,妹妹才是荣府嫡枝,三妹妹与宝玉乃是侧枝,如今到了他们搬出去得时候了,怎么说我们要搬出去?”

    迎春闻言面色讪讪:“我从前也觉得二婶子说话不对,可是我奶娘却不许我辩驳,大太太也骂我不如三妹妹身份尊贵,故而……”

    “大太太就是个糊涂人,切勿听她。不然你以为大老爷为什么让我带着你主持中馈,不让大太太接管呢??”

    迎春闻言眼眸火热:“凤姐姐说的是真话呢?大老爷让我跟着凤姐姐管理中馈?”

    凤姐拍拍迎春的手:“当然是真的,大老爷是荣府爵爷,你二哥哥,你,还有琮哥儿才是荣府嫡枝,你是大老爷的亲生女儿,难道他宠着你还宠着三妹妹不成?”

    迎春顿时笑了,却道:“凤姐姐,能不能让三妹妹也跟着帮忙啊,姐姐你别看三妹妹只有四岁,主意可大呢?”

    凤姐道:“我自然知道三妹妹能干,可是,迎春妹妹,等二房分出去了,今后你就是荣府大姑娘了,难道你一个侯府千金还不如五品郎中家里的庶出千金?”

    迎春顿时有些手脚无措:“平日都是三妹妹跟着出主意,猛然间剩下我自己,有些不习惯。”

    凤姐颔首:“这我理解,但是,从今往后,你要习惯独自行事,管理中馈,探春妹妹、惜春妹妹今后再来就是荣府的客人,妹妹你是主人,难道遇到事情要问客人拿主意不成?”

    迎春闻言顿时面色羞红,眼中却露出一股不服输的神情来:“我会学,我会学着拿主意,学着打理家务。”

    凤姐颔首笑了:“嗯,这就对了,我相信妹妹,妹妹肯定能成,妹妹不知道吧,上次你帮着我誊写的账簿子,挽回了好大一笔银钱损失呢,不然,咱们大老爷就被赖大骗了。”

    迎春闻言信心大增,纤细腰杆儿挺得笔直,笑颜如花:“凤姐姐安心,我会继续努力下去,绝对不能让他们哄骗了去。”

    凤姐颔首笑道:“我相信妹妹。”

    迎春与平儿两个来到议事厅,两人先礼后兵,晓之于理,言称再没人自首,就要捆绑刑囚,所有犯案者一律发配东省地。

    当然,平儿说这话故意盯着吴登新家里,因为吴登新正是内库的总管。吴登新家里甚是聪慧,知道大房已经起来了,她犯不着用衣架子老小的性命替王氏挡灾。

    稍微犹豫片刻,她出列磕头道:“平儿姑娘说话可算数?只要我们招了,无论银子找不找的回来都不在追究我们失职之罪?”

    张财家里怒道:“你怎么能出卖太太,你可记得太太答应什么了?要替你姑娘赎身,想周家的姑娘一般嫁给平民,哪里亏待你了?”

    吴登新家里瞪眼怒斥:“你当然不怕,你的儿子闺女都赎身出去做了良民,我的长子、长孙,都是奴才秧子。这也罢了,我们本来就是奴才,伺候人也是应当。可是,我的两个女儿才十三岁,还没许亲,若是去了东省地,一辈子就完了。再者说,这是五千银子啊,把我全家卖了也赔不起,银子是二太太化用了,为什么不承认,却要我们奴才扛?我们哪里肯扛得起呢……”

    平儿马上言道:“好,吴家嫂子放心,只要你们两口子没贪污,且愿意签字画押,交待银两的下落,你家的两个女儿,我在这里替二奶奶应下了,保证让你们家自行择婿婚配,绝对不会胡乱替她们指婚!”

    这事儿涉及婚事,迎春不能开口,只有平儿说话。

    吴登新家里似乎豁出去了,问道:“平姑娘说话能做数吗?”

    迎春这时言道:“凤姐姐说了,我们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就是老爷太太的决定!你安心吧,我们决不食言!”

    吴登新家里磕头道:“多谢二姑娘,平姑娘,我说,银子是二太太吩咐,张财家里拿出去,存进昌源票号,银票给了大姑娘带进宫去了!“

    迎春闻言目瞪口呆:“大姐姐不是身怀二万嫁妆,怎么还把府里最后的活命钱也拿去了?”

    平儿不识字,忙提醒迎春:“姑娘,快些记录罪证,再让他们签字画押。”

    迎春闻言忙着记录,命吴登新家里签字。

    张财家里见木已成舟,顿时怒喝:“吴家婆子,你敢出卖二太太大姑娘,不想活了吗?”

    平儿这里却一挥手:“把张财家里嘴巴堵上,再把戴良家里,钱川家里绑起来,关进后院黑库房里,要分头关押,每个屋子派遣两名健妇看押,倘有差错,二奶奶的板子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