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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 夜入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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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衿看看两个人的装束道:“像不像夫妻为盗?”

    鸣凰啐道:“谁跟你夫妻!”

    子衿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我说跟你是夫妻了吗?”

    鸣凰知道自己又输了,一巴掌打掉他那只不安分的手。

    子衿转身进里间,捧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两把带鞘的剑,一长一短。抽剑出鞘,寒光闪闪。

    子衿托起鸣凰袖腕,抽出元韬送的那支短剑,皱着眉头道:“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它。”

    唉——鸣凰长叹一声:这个男人千好万好,就是在这点儿事情上太计较!

    他从盒子里取出短剑,顺在鸣凰腕上,仔细整好:“这是用陨石打制的两把剑,锋利无比,十分小巧,随身携带最方便。”

    他温柔的目光笼着鸣凰:“拉着你的手,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松开!”

    鸣凰沉醉在那温润如水的目光里,全身心投入他的怀抱

    这个怀抱让她如此踏实,如此心安!

    长孙府高高的院墙外,一片静寂。

    鸣凰问:“到了你家还要翻墙头吗?”

    子衿道:“事关宗族性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二人轻巧地踩着马背攀上高高的院墙,子衿先跳下,再接鸣凰下来。

    子衿前边带路,熟练地穿过花园小径c轩榭廊桥,来至一处院落。

    院门未关,他望了望亮着灯光的房间,悄声对怀中的女孩儿说:“这里叫故园,我九岁前就住这里。我们离开后,父亲一直住在这儿。”

    他又看了一眼那灯光,拉着她悄无声息离开。

    他们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小院,院门口有亮着灯的小门房。子衿推门,门从里边栓着。

    内院都是些装饰墙,不高,但因有装饰孔窗,如果攀墙头,是很容易制造出动静的。

    鸣凰轻轻敲敲门房窗子,里边有女人问话:“谁?半夜了干什么?”

    鸣凰轻声回答:“大人寻公子有事,开门!”

    女人道:“公子睡下了,不敢惊扰。”

    鸣凰语气很重:“事情紧急,耽误大人大事你担不起责任!”

    里边有了动静。开小门声,开大门声陆续响起。

    大门刚开一条缝,子衿侧身而入,勒住对方脖项:“别动。”

    鸣凰紧跟着进去,关上门。

    子衿挟持女仆来到主房门口,房内亮着灯,正传来旖旎之声。

    他低声命令女仆:“照我说的做,我就不杀你。告诉子初:大人有事唤他,事情紧急。”

    女仆乍着胆子喊:“公子,公子,大人有急事唤您,您赶紧去!”

    那声音只消停了一下,又响了起来,鸣凰脸发烫,子衿附在她耳畔道:“把她带到门房,先捆起来。”

    鸣凰带着女仆走了,回来的时候,子初正骂骂咧咧拉开门。

    子衿揽着鸣凰隐身在黑暗中,待子初出门,鸣凰闪身进了房内。

    灯光迷离,锦帐春暖。一个妩媚侍妾酥胸,蜷在锦被中,正是夏萤。

    夏萤媚眼饧涩,恍惚中有一个黑衣人扑过来,鬼魅一般,大吃一惊,翻身要起来。

    鸣凰一把拖过她,捂住口鼻:“老实些,留你性命!”

    夏萤惊恐万状,使劲点点头。

    鸣凰拉过被子将她的身子遮上。子衿闪身进来:“步青云和子初交给你的东西在哪里?”

    夏萤迟疑了一下,鸣凰在她眼前摇摇寒光闪闪的短剑,女人哆嗦得说不出话,指着床头的灯发抖。

    子衿双手轻轻扭动灯架,墙壁神奇地裂开了。他走进去,不久就出来了,怀中抱着一个大大的锦缎盒子。

    子初骂骂咧咧回来了,一脚踹开门房,看见仆女捆绑塞口扔在地上,他脑子轰地一下,转身跑进上房

    灯烛明亮,子衿平静地坐在上座,案上,放着那只大盒子。

    子初惊骇,喘着粗气,气愤地指着子衿喊道:“长孙子衿,你欺人太甚,竟然半夜三更到府里来偷盗!”

    “是吗?回我自己的家拿点东西而已!”子衿冷笑道,“如果你觉得委屈,那你可以告到父亲那里,或者官府,皇帝那里也行!”

    子初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夜入兄弟的女眷内房,居心不良!”

    子衿道:“你还承认我们是兄弟?”

    子初语塞,他回身要取架上的宝剑,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剑顶在他的胸口

    子衿惊退两步。

    子衿冷冷一笑:“杀我灭口?你觉得能杀得了我?以前没害死我,以后做梦都不要想。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玉版?”

    子初翻翻眼,不回答。

    子衿道:“我来替你说:你利用卫尉卿一职之便,与步青云等人,沆瀣一气,行盗窃之事。宫内宫外偷盗成风,上至朝廷官员,下到宫女内侍,几乎人人偷窃。而你,是得便宜最大的那个人。”

    子初争辩:“你胡说!”

    “你先后从宫中带出器物八百余件,最多的时候一次带出五十多件,双兽白玉盏就是那次被带出宫的。南郑商人用他的一间铺子换了白玉盏,我说错了没有?”

    子初说不出话。

    “短短四个月时间,你增了六家铺子,醉花楼扩大近一倍的规模。子初,你的钱从哪里来?”

    “你利欲熏心,欲壑难填,竟然偷出上书房镇宫之宝,想卖个好价钱。但是,它虽价值连城却无人敢买,你便想借步家的生意把它偷运出境。可惜,近段时间,城内戒严,步青云担不起偷盗国宝之重责,只好给你送了回来。”

    子衿难以遏制内心的愤怒和鄙弃:“你明知道它一旦暴露,就是灭门灭族之大祸,你居然拿妻子儿女c父母兄弟甚至长孙一族的性命做赌注。子初,你还是人吗?”

    子初恨恨道:“别说那么吓人,我不会让它暴露的,再说,就算出事,你养心别苑不也是长孙一族?你也跑不掉!“

    “你就那么恨我,宁肯与我同归于尽?”子衿冷笑,“如果我先告发你呢,我会不会首告有功,借助皇帝的恩宠免此株连呢?”

    子初呵呵一笑:“长孙子衿,我不信你能下此狠心。你免了株连,可是你的父亲呢?你会弃他不顾吗?”

    子衿哼了一声:“是啊,你把准了我的脉才敢胆大妄为。不过,你记住,别把我的善良当懦弱!如果你做得太过分,别怪我不认识你!”

    子衿站起来抱起锦缎大盒要走,子初拦住:“我也告诉你,我怀疑你私藏安王,如果我说得没错,安王就在养心别苑。”

    子衿冷笑:“安王失踪之后,朝廷一直在寻找他。子初,朝廷寻找的是安王,不是钦犯。你居然擅自给皇子定罪,还诬告陷害,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子初自知失言,言语有些底气不足:“你带着它去哪儿?你要去告我吗?”

    子衿鄙夷道:“告你不必要费这种事,悄悄送我们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