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再往问讯

    李霆听了，忙笑道：“掌柜不愧是行家。”

    李霆说罢，凑近那掌柜低声道：“不瞒掌柜，我这缎子就是宫里的。我的堂妹原先在太后身边伺候，说太后怜惜她的细心和忠心，赏了她两匹缎子，她就送出来给了我伯母，我伯母就送了一匹给我母亲。我还以为这样的缎子这里有卖呢。掌柜能认识宫缎，莫非原先见过这宫缎？”

    那掌柜笑道：“我也不瞒公子爷，家兄与皇宫有些瓜葛，虽然没有什么见过大世面，但确实见过这缎子。”

    李霆赞道：“到底掌柜见的世面广，受教了。”说罢付了银钱，拿了三匹缎子走了出去。

    李霆来到刚才和朱卫分手的地方，只一会儿，见朱卫已经过来，李霆忙道：“朱卫，我们先回去换衣服，别误了进宫的时辰才好。”

    两个人于是快马回康王府，换了衣服，匆匆进宫。

    皇宫的大明宫太极殿内，此时多数皇室宗亲已经来到坐定，天子和郭太后窦皇后坐在上首，看着大大小小近五十多个皇家宗亲，李梧道：“怎么康王弟还没有来？”

    李梧说罢，对身边的李三道：“三儿，你出去打发人去康王府看看，朕这个康王弟是不是忘了？”

    正说着，只见李霆进来道：“皇上，臣弟来迟了，一会儿臣弟自罚酒一杯。”

    李霆说罢，忙给郭太后窦皇后及其他长辈见礼。

    李梧笑道：“康王弟，今日难得我们皇家这么齐全相聚，现在刚到午时，可能还要一会才上酒菜，也不算太迟，罚酒就免了，快坐下，我们好好聚聚。”

    李梧说罢，吩咐李若田传了一班歌舞。

    众人边赏歌舞边吃点心瓜果。洛王李光笑道：“皇上，这些宫中歌舞不错，只是我觉得那波斯人的乐舞更有一番滋味。”

    李梧笑道：“朕知道你们在宫外，什么歌舞都可以欣赏，所以昨天已经吩咐李总管传了一班西域歌舞，还有影子戏呢，李总管，现在传西域歌舞！”

    不一会儿，只见十二个一色波斯姑娘装束的女子进来。随着清脆的铃声响起，只见那十二个女子袅袅娜娜舞动起来。这些波斯女子身穿的衣裙飘动，隐隐金光闪动，这种异域风情让人眼里一阵迷离。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两个女子抬了一个大鼓进来，其中一个妙龄女子盈盈立在鼓上，那女子的眼睛似乎闪动着蓝光，眼角金色图腾迷离惑人。头上的长长红纱巾，随着那头长发一起飞舞，映得本就勾人的凤眸越发妩媚，瓦蓝黛笔勾眉，眉间有着一点淡淡玫红的朱砂痣，眸光流转中，媚态横生。

    李梧对郭太后道：“母后，你看这歌舞怎么样？”

    郭太后笑道：“亏你们兄弟喜欢，这些波斯人舞跳得不错，只是这样的装扮，实在让哀家想起了传闻中的狐狸精。”

    李梧笑道：“母后不知道，现在长安城的酒肆茶坊都有这样的歌舞，年轻人都喜欢呢。朕听说现在长安街的晚上，比白天还热闹。”

    郭太后道：“皇上，哀家倒有个建议，为了那些吐蕃使者，京城的人为了过这中秋节也辛苦，不如让长安街那些灯火延续到十八日。到时无论我们京城的还是外面来京城的人，都可以好好欣赏我们天朝花灯美仑美幻的壮观景象，岂不更好？”

    李梧听了，点头道：“母后说得对，那些花灯做成也不容易，多挂些日子，也不枉人辛苦一番，况且吐蕃使者已经来到我们京城，说要好好看看我们天朝中秋节的花灯，可能到十七日才会离开京城，儿子一会儿就叫人去传口谕。”

    原来，吐蕃使者一行已经在十二日来到京城。想到他们奔波多日，又是进贡而来，天子李梧下旨十四日在皇宫接见，并在皇宫大举宴席为吐蕃使者接风洗尘。

    因为来的有吐蕃王子和大将军之子，李梧让朝中二品以上大员十人，皇室成年宗亲男丁，于十四日午时在大明宫一起赴宴。

    且不说李霆在皇宫如何与天子及皇室宗亲相聚。

    却说王春和郑云，得了李霆的吩咐，在十二日一早，便策马动身去焦长弓那里打探消息。

    郑云没有去过漠北，路途不熟，但是王春知道，为了能尽快办好差事，两个人马不停蹄赶路，在次日十三的黄昏便赶到焦长弓的家里。

    焦长弓见王春不过回去十来天便回这里，且同来的郑云并不认识，有些惊讶。王春道：“焦前辈，这个也是我们在京城的好兄弟，他叫郑云。我那位大哥托朋友在帮你打听消息，但说上次忘记了问你，你那儿子和那个老六，在相貌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比如身材，胎记，眼睛，须发手脚等，有没有很容易让人区分的地方？”

    焦长弓道：“我那儿子和老六是同年，当年都是二十八岁，至于长相，和一般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都中等个子。至于胎记，好像没有。”

    郑云想了想道：“前辈，你仔细想想，你儿子和老六真和一般人一样？”

    焦长弓想了一下，突然道：“我想起了，老六好像有一个手掌多一个指头。”

    王春听了，忙道：“老前辈仔细想想，老六到底是不是真多一个手指头？我们大哥说，要找人，要是有与别人不同的印记，打听也更方便些。你儿子和老六一起，老六在哪，你儿子肯定在哪。”

    焦长弓点头道：“是，我记起了，老六真有一个手掌多一个指头。我记得他成亲那一年，我和我儿子还去过他家帮忙，听一个前来帮忙的邻居还笑话过他，说老六多一个指头，没有想到不到二十岁娶了一个漂亮老婆。”

    郑云道：“焦前辈，要是你儿子和老六走在一起，高矮胖瘦如何？”

    焦长弓道：“他们两个都差不多高，不胖不瘦。”

    王春和郑云对视了一下，王春道：“焦前辈，你告诉我们老六的家在哪？我们也想去他家了解一下，你儿子和老六一起走的，说不定那介绍人请老六和你儿子的人去过他们家，我们去查实才好帮你们找人。”

    焦长弓听了，很感激地对王春道：“王兄弟，郑兄弟，现在天晚了，不如你们这里住一晚，我明天陪你们一起去找老六的老婆，我也刚好有几张皮子要带去前边镇上卖，还要添买些东西。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打听到一些什么。”

    王春看了一下外面，见天已经昏暗下来，只好道：“那就打搅前辈了。我大哥说过，等我们回漠北时，不管打听的结果怎么样，定来这里告知。”

    焦长弓道：“没有想到李兄弟这么重情义守承诺。王兄弟，郑兄弟，你们告诉李兄弟，我老头子很感激他。已经六年多了，没有这个儿子的生活，我都已经习惯了。”

    王春拿出五两银子交给焦长弓道：“焦前辈，我们大哥是仗义之人，在京城也有一些人缘，你放心，只要你儿子和老六确实去的京城，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这点银钱，权当是我们兄弟两个给孩子买些吃的。”

    焦长弓忙止住不接，笑道：“王兄弟，你这样就见外了。上次李兄弟给了我这么多银子，你们就是吃上几个月也是够的。我这里虽然穷，但管你们几顿饭是可以的，何况你们是帮我找人。银钱我是不会再收你们几个的了，快别这样！”

    王春见焦长弓坚决不收，只好收回道：“那今晚就打搅前辈了。”

    次日一早，王春郑云在焦长弓家用过早饭，三人骑马往前边镇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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