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前世戏说

    众人正在论说吐蕃使者，又是一曲清音响起。

    和张琴刚才奏清新欢乐的不同，这曲开始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接着是几声激越的曲音，让人很快想到那塞北辽阔的草原上，无数骏马在奔腾。

    慢慢地，笛声变得悠扬，好像骏马越来越少，不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而是群山环绕，好像只有一匹马在孤独地往前奔走。

    渐渐地，寒风刺骨，风在呼叫，马儿也在孤寂悲怆地鸣叫，似乎在怀念那成群的伴侣，还有那辽阔的草原。

    张巡道：“漠北的风情，和我们中原就是不同。”

    李霆道：“边关将士在漠北，白天倒没有什么，但是晚上，中原的笛音响起，实在是别有一番滋味。”

    张云飞道：“阿碧小小年纪，奏得这样，也难为她了。”

    张巡道：“眼下漠北还算安定，不知道康王准备什么时候去漠北。”

    李霆道：“云召将军让我这次好好歇息，但是我想九月初就走。因为云召将军说了，阿碧的母亲生产时定要回来一趟才放心。”

    张碧道：“昨天大夫说，我母亲要到十月中旬才会生孩子。”

    李霆道：“现在漠北新增补的将军们都还不很熟悉那里，所以云召将军说定要加强各驻地的巡视，带那些新来的副将多熟悉那里的地势阵营。”

    张巡道：“漠北很快是冬天，最关键的是粮草要足。”

    李霆道：“这个我和云召将军已经备好了，今年一冬天，就是朝廷不拨付给草料，我们也足够了。”

    张云飞道：“怎么可能？漠北驻军十多万，一个冬天几个月，要准备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李霆听了一笑，于是把自己的主意和施行情况说了一下。

    张云飞道：“原来是这样。康王这个法子很好，我看我回山西后，明年也可以试试你这个法子。将士们天天训练，没有战事，不单辛苦也乏味。若能轮流让少数人去准备草料，也可以省下一大笔不必要的开支。”

    张巡听了笑道：“既然这样，康王不如乘这次中秋节聚会，向皇上建议。各地驻军若能省下一部分草料钱，依旧可以补给那里的将士，只不过，要根据人数的比例而定，免得有人因为准备这些草料而误了练兵。”

    李霆点头道：“张相说的是。就是不给，国库也可以省下不少银钱。也可在休战时将士们有事情可做。”

    众人边说边吃，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戌时。

    李霆和萧青玉起身告辞回去，张云飞亲自送出府外，笑道：“康王，青玉，我们都不是外人，如果你们不嫌弃，十五晚上一起到我这里过节。康王带上王嬷嬷，青玉带上你母亲和妹妹。到时他们女的一桌，我们一桌，品酒赏月，岂不更好？”

    李霆笑道：“张嬷嬷晚上从不出去。我倒喜欢像今晚这样聚聚，反正我那府里除了张嬷嬷就是那些侍卫。”

    萧青玉道：“正怎么好？我们常来这里吃饭，过节也来？”

    张云飞笑道：“这有什么，既然你那里只有母亲妹妹，我们这里人也不多，大过节的，人太少岂不扫兴？如果你们要出去看灯，我让厨下早些准备便是。”

    李霆笑对萧青玉道：“贤弟，我们这次确实要好好看灯，你是第一次，阿碧姐妹只怕也是难得的一次。若你妹妹想看，我们到时一起去看。”

    萧青玉想了想道：“那我回去和我母亲商议一下才好。”

    张云飞笑道：“青玉，你告诉你母亲妹妹，就说我难得这样回来，可是带了阿琴母亲的意思回来，她若不来，我们怎么商议你和阿琴的婚事呢？你放心，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看灯，我让厨下早准备。吃了饭，你母亲妹子若不去看灯，我让云叔先送他们回去，决不会耽误你们看灯。”

    萧青玉听了，知道张云飞已经默认可以带张碧姐妹一起出来看灯，自然喜欢，只好道：“那好，我回去便和母亲商议。”

    从张巡府上出来，萧青玉忍不住笑对李霆道：“大哥，看来明年我们可以一起成亲了。”

    李霆道：“只是还这么久，还有一年多呢，现在才八月。”

    萧青玉笑道：“是啊，还有一年，三四百天呢。”

    李霆道：“我九月要回漠北，我要想个法子，让阿碧来漠北看我。”

    萧青玉笑道：“大哥，没有想到你也有儿女情长的一面。”

    李霆苦笑道：“贤弟你不知道，我那个皇兄，催得我不是一般的紧，就差没有看我的笑话了。”

    萧青玉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会？也不至于吧？”

    李霆于是近前，低声把李梧送书给自己的事情也说了，笑道：“贤弟，你不知道，原来没有遇见阿碧，倒没有什么，反正其他女子，我是没有一丝兴趣。可是见到阿碧后，我就想成亲了。”

    萧青玉笑道：“大哥看了这么几本书，还能这样，已经不错了。皇上给你这么些美女，你都没有一点杂念，还都送人了，只怕当年的柳下蕙也做不了这样。”

    李霆笑道：“可是，我在阿碧面前有些愧疚，总觉得自己心里好肮脏似的，觉得有污阿碧心身这么干净的姑娘！”

    萧青玉笑道：“大哥怎么会这么想？当日孔圣人也说‘食色，人本欲也’，我们不是净身的公公，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和尚，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情欲！”

    李霆笑道：“贤弟这么说，下次我转送一本给你，等我们成亲时好好学！”

    萧青玉见李霆说得这么直接，笑道：“大哥，那我们到时再好好拜读，省得皇上不放心你。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也想早些娶阿琴过来，可是张云飞将军已经说清楚了，说阿琴的弟妹还小，要等到明年八月以后，我只好答应了。”

    李霆道：“等我娶了阿碧，我就带她一起去漠北。”

    萧青玉笑道：“大哥把漠北说得这样神奇，总有一天，我也去漠北看看，才不枉一生！”

    李霆道：“贤弟，我还在想，我们前世是不是真是兄弟，在你面前，我从不想隐瞒什么，就是我的亲兄弟，我也做不到这样。”

    萧青玉道：“大哥说的对，我本来没有兄弟，不知道兄弟感情是怎么样。原先在家在四川，我也见过不少江湖中人，也不乏有性子豪爽志趣相同的人，可没有一个有见到大哥这样的感觉。我那次在街上见到你，就觉得你好像是我很熟悉的一个人似的，就觉得你应当是我的好兄弟，所以想和你认识做真正的兄弟，没有想到，你很爽快就答应了。”

    李霆笑道：“贤弟，我曾经很敬慕孙策和周瑜的生死忠义兄弟情，莫非我们是他们转世？想那个小霸王孙策二十五岁英年早逝，周郎不忘当初的结义情深，忠心辅助孙策的弟弟孙权。贤弟，孙策周瑜他们两个娶了一对姐妹花，如今我们也见娶一对姐妹，是不是我们都是转世而来的？”

    萧青玉笑道：“鬼神之说，我萧青玉不信。可是大哥这样说，我希望大哥比那孙策更顺利，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我愿意学那周瑜一样，对大哥唯命是从，生死不弃！”

    李霆笑道：“贤弟放心，就算真是这样，我相信，我们这一世，一定可以过得比前世好的。孙策英年早逝，那是生不逢时，国乱战不休，所以与周瑜的兄弟情谊没有延续长久。我相信我们两个，一定会比那孙策和周瑜幸运，我们两个做好兄弟，我们的夫人是好姐妹，将来我们的孩子，女儿同样做好姐妹，儿子同样做好兄弟。就是等我们年老故去，我们去阴间，也继续做好兄弟！”

    萧青玉道：“好，就如大哥说的那样，我们永远做好兄弟，无论人间天上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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