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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天地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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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己有星月升起,四野空阔,风已止。

    四下听不到一丝声音,连秋虫夜鸟的呜诉都已停止。

    天地间唯一的声音,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和心跳。

    ——白墨涵已不能再等,迟一分他的朋友就多一分危险。

    他决定速战速决。

    画骨似乎又重拾信心,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也想看看白墨涵的实力。

    霎时间,空气里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一只蟋蟀自枯草丛中跃出,竟似被这种呼吸和心跳所渲染的气氛所惊,突又跃了回去──连这呼吸和心跳声都仿佛带着种杀气。

    房梁上的灰尘一片片落下,地上的尘埃一丝丝被震起。

    是被风吹落的,还是被白墨涵的杀气催起的?

    本是平静的夜,突然起了风。

    哪来的风?

    风像是从白墨涵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不断地从他身体里向四周扩散。

    风,是白墨涵的气劲所化。

    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招式,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但他已运功。

    外放的气劲卷起漫天尘土,就如瀚海沙漠里袭来的龙卷风。地上的残叶c树上的绿叶被卷入气流中就像一柄柄隐藏的利刃。

    在这飞沙流石的气劲团里,每一片叶子都在围绕着白墨涵旋转,旋转的每一片叶子都要比任何一柄刀剑都要可怕。

    气劲团开始移动,随着白墨涵的身体移动而移动。

    那些本是盎然屹立的树木,可在白墨涵的气劲下早已技断叶毁。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似乎要让天地失色,日月无辉。

    画骨幻化的假白墨涵就站在白墨涵的七尺外,在这样的力量下他竟还能保持着冷静,这着实是有些难得。

    他不愧是玉蝶帮的四大高手之一。

    在白墨涵开始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已开始运功,他已通晓白墨涵的所有武功,他也可以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白墨涵。

    就算不能胜,也不至于败。

    他是这样想的。

    他已发出最强一招,可当他发出这一招时,白墨涵正好走来他的面前,与他擦肩而过。

    擦肩之后,一切都已晚了。

    他的这招还未完全使出,可是他发现自己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甚至连手指头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一股如烈焰狂涛般的力量从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爆发出来,将他们周身的树木拦腰切断。

    白墨涵向前走了三步,停下。

    假白墨涵还站在原地,已恢复了画骨的本来面貌。

    尘埃落定,一切又变的清晰可见。

    血如喷雾一般从画骨的身体上喷出,就如草地上的几百个喷雾同时喷出。

    他全身插满了树叶,鼻子已塌,眼睛已被树叶插爆,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插着树叶,那树叶就像一把把致命的飞刀。

    他此时就像是个被拔光了满身刺的刺猬,血肉模糊。

    那简直是面目全非。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终于挤出一句话来:“怎么可能?你最强的一招难道不是‘万叶潮流’?”

    白墨涵转过身来,沉吟着,道:“我这招叫做‘天地失色’,这是我刚刚领悟到的,刚好用来对付你。”

    画骨像是又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嘴角又抽搐了几下:“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白墨涵长叹一声,道:“我深知你已通晓我所有的武功路数,加上你又内力醇厚,我知道你会用我最强一招。如果我再用同样的招式,势必难以敌你。所以

    我刚刚就在暗中观察,感悟天地之奥妙,我想:为什么风能够吹动树叶?为什么水能够浮起落叶c能够滴穿坚石??

    这一切都是自然之力,这是种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本就无处不在。

    只有用心,才能找到这种力量。”

    画骨又喷出一口鲜血,面目狰狞的断断续续的道:“你果真是个武学奇才,难怪帮主要杀了你!”他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他已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等死。

    他已用不着再经历这个过程了,他的眼己闭,已睡着,他永远也不会再醒来了。

    白墨涵望着画骨的尸体,突然一道幽声长叹:“世人为何总是要你杀我,我杀你,难道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和平相处么?”

    这是他失去记忆后第一次杀人,他已不记得了自己以前是否也杀过人,不过现在他觉得杀人是件很恶心的事。

    能不杀人,尽量不杀。

    有的人该杀,有的人不该杀。

    有的人活着,会有更多人死;有的人死了,会连累更多人因他的死而死。

    对于生命而言本都是平等的,是弥足珍贵的。

    该杀还是不该杀又有谁能分的清呢?

    白墨涵走到破庙前,停下。

    他俯身拾起地上月白色的衣服,衣上的画迹已干,也没了那令人心惊发凉的摄魂之力。

    白墨涵将月白色的衣服盖在了画骨身上,然后准备去唤醒洛雨桐和叶苏。

    “啪啪啪”没醒,转过头又是“啪啪啪”三下,白墨涵分别在洛雨桐和叶苏的脸上拍了拍,可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那一幕。

    “水,对,用水泼!”这是个很普遍的方法。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又怎么会有水哩?”他的脚突然碰到了香灰钵,钵里糊状的香灰泼了一地,香灰

    伴着浓浓的酒味拼了命的钻入白墨涵的鼻孔里。

    味觉是个好东西,有时候也是大脑的助推剂。

    “酒!对,用酒也可以!”白墨涵兴奋的一把抓起地上的酒坛摇了摇,悲哀的是他发现酒坛里的酒早已被画骨糟蹋了个干净。

    “真是暴殄天物,造孽呀。”白墨涵斜眼望了下画骨的尸体一阵咒骂起来。

    “乓!”,酒坛被摔的稀碎。

    “噢对了!尿也行的!”他的手很不规矩的往那里摸了去,却又突然

    停了下来,狠狠地鄙夷了自己一番后,这才道:“别说没有,就算有,我也不能用尿去泼我的朋友,这样缺德的事我怎能做。”

    他突然又嘴贱道:可还从来没有用尿都泼不醒的人。”他摇了摇头,又道:“倘若这招用在晕阙的犯人身上,一定很灵。”

    夜深,露重。

    秋日里的夜风己开始透着一丝凉意。

    “看来今夜只好在这破庙过上一晚。”白墨涵将洛雨桐和叶苏放在一颗大树下,希望夜里的凉气能够帮助他们快些清醒过来。

    画骨己死,他的幻境自然己失,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夜色已重,他倒也不急着他们尽快醒过来。

    白墨涵架起篝火,靠着佛龛睡了过去。

    自从出了藏名谷,他还没睡过一个好觉。

    夜,很静。

    疲惫总是令人很快进入到熟睡状态。

    密叶被铁扇挑开,一道白影悄悄从密林走了出来。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藏在密林中的?

    总之,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瞧在眼里。

    他走到画骨冰冷的尸体前停下,唏嘘道:“想不到四大高手,如今却只剩下三大高手,我们会为你报仇的,你就安心去吧。”声音是那么的殇情。

    白墨涵己熟睡,熟的就如怀着春火的少女。

    这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可这从密林里走出的白衣人却胆怯了。

    很明显——白墨涵刚才的气势已彻底的击溃了他的斗志和勇气。

    他的自信也被无形的夺去,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自信。

    一个人若是没有了自信,那他无论做什么,成功的几率也就大不到哪里去。

    当然,他也并不是来给画骨做帮手的,身为四大高手之一的画骨也绝不会允许别人插手他的事。

    他本就是只负责打探情报的。

    所以他只有走。

    走的很轻。

    轻的就像夜里的贼,

    像轻别枝头的杏花。

    轻轻地消失在挂满露珠的密林里。

    清晨,叶尖滴落的露珠似情人的泪,温柔地吻上了洛雨桐眉下那道弯弯的长睫毛,然后击的粉碎。

    猝然的一股冰凉将洛雨桐从美梦中惊醒,这是一个又长又美的梦,可这滴冰凉的露却肆无忌惮的打碎了她的梦。

    当她睁开眼睛时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新房突然变成了破庙;礼服变成了蓝色便衣;孩子也不见了,辛福的家庭仿佛弹指一挥间荡然无存

    到底哪里才是梦?哪里才是现实?

    她脑子里突然短暂空白了一下,然后回想起一个场景。

    ——昨晚,她对着一件月白色的衣服上的画看傻了眼,然后脑子一阵昏昏沉沉,像是去了一个美丽的世界。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扭头一看,才发现叶苏还靠在大树上酣睡。

    她那布谷鸟般的声音足足唤了四五声,终于将叶苏唤醒。

    叶苏突然猛的一下站了起来,面瘫脸终于还是漏出了一抹惊吓疑虑的表情:“我难道还没死?这明媚艳丽的天空绝不是地狱!”

    “你在说什么?”

    洛雨桐大大的眼睛疑惑不解的望着叶苏,似乎在等待着答案。

    “我刚刚被自己杀死了,我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叶苏没头没尾的解释着。

    洛雨桐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追问道:“什么自己被自己杀死了?我听着糊涂。”

    叶苏道:“我看了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拿着一把和我一模一样的剑杀了我。”

    洛雨桐咯咯笑道:“原来你也做梦了,只可惜是个噩梦!”

    “那不是梦。”

    白墨涵的声音突然在破庙前响起:“那是幻境。”

    白墨涵被洛雨桐和叶苏的对话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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