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野仙拦路

    那年也是我爹死的那年，我家盖新房，拆老宅的时候，发现了地窖里有一蛇窝，当时我爷爷不在家，外出忙活儿了。看到那一幕，把我娘吓得够呛，我爹也没多想，轮起锄头就砸碎了那一窝蛇蛋。到了第二天，一条胳膊大小的大蛇就盘在了我家房梁上。</p>

    我爹见状还要去打，可被我娘拦住了，说这蛇有灵性，能别得罪咱就别得罪。可我爹愣是不听。拿根棍子又去了。那蛇也不躲，就卷在哪儿，任由我爹棒打它。</p>

    就这样安静一段时间，我妈忽然怀孕了。那时她才三十多，没注意还真以为是怀孕了。结果到最后生出一窝蛇。当场把我爹给活活吓死了。</p>

    话到了这里，雷二哥有些情绪上来了。掐灭了烟，雷二哥最后补充一句：最后是我爷爷请来“阴人“给平息了。但没多久我娘也去世了。</p>

    雷二哥说，虽然他们是gan死人活计，但是有很多“阴崇“，他们还是难以对付的。他们只帮死人平息怨气，从不跟“阴崇“结怨。</p>

    可能是说到了雷二哥的阴影之处，他翻了个身，说忙活一天有些累了要休息了。熄了灯，我也上了自己的炕头。</p>

    不知不觉，我忽然闻到一股香味，那种味道不是香水的味道，像是女人应有的自然香。我一睁开眼睛，一双狐媚眼正对着我。</p>

    把我吓一跳，我赶紧爬起来，可是我发现我动不了了。整个人像僵硬了一样。紧接着那双彤彤有神的眼睛忽然开始流出了血泪。</p>

    血泪随着脸颊流下来的同时，她的肌肤也在发生变化，脸上瑞红的血经，变成了灼蓝色，就像一具干尸一样。我使劲儿一蹭，我醒了过来。又是一个梦！我浑身上下都是汗水。此时天已经亮了。雷二哥已经穿好了衣服，说一会儿要过去张大爷家那边儿。我点点头，有些愕然的回味着。</p>

    刚才梦里的那个女人，这是我第二次梦到她了。第一次测是张二虎死的那晚。</p>

    可我就是想不起来，那双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就在我一掀开被子的时候。我手腕触碰到一卷似软似硬的东西，我赶紧扒开一看。像是一幅画！果不其然，我打开一看。就是那副画！这让我有点难以置信。这画张大爷不是上交了吗？咋又出现在我床上了？</p>

    无意间，我看见画中那女子的眼睛。这把我吓得一身汗！这眼神不是我梦到的那个女人？画上的女子出现在我梦中？我赶紧下了床，想去喊雷二哥过来看看咋回事儿。可是我一出门，就遇到了玉珠。</p>

    玉珠带个包，像是装衣服之类的。她的眼神有些念念不倦。</p>

    原来玉珠是来跟我辞行的，她说村长一家都没了，她继续留在这里也没啥意义，所以打算回“巴蜀府“去。但我听说那边儿很穷，我问玉珠你回去有啥打算？</p>

    玉珠苦笑着，还能有啥打算，过一天是一天呗！说不准一回去她爹妈又继续卖了她。她说她们那边儿就这样，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家中有女的就变卖。而有的男人没啥本事，许些就去干“人妖“，变性！这是最普遍不过的。</p>

    这姑娘也怪惨的，在天朝除了之前的封建制帝国外，基本上不会出现指腹为婚这些的。张大爷给玉珠买了车票，玉珠说自己马上就得走了。送走玉珠，不知咋的。我这心中也跟着空落落的。</p>

    对了！画，这时我才想起我还有正经事情还没做，我得去找雷二哥帮我看看这画。但是当我拿起画的时候，画上的系索一下就松了。接着就是画自动打开了。</p>

    结果眼下这一幕令我再次傻眼了。画中之人不见了。我举着画使劲儿戳了戳，我不信她会走出来，但那画此刻确实是空了。</p>

    我慌乱得胡乱查看，生怕她会哪个角落溜出来，但屋里只有我一人。打开门，我一个劲儿的跑了出去，直奔张大爷家。张大爷此时眉头紧皱，问我咋这么晚才来。我二叔马上起棺了。我这唯一孝子可不能乱跑。</p>

    我本来还想说那画又回来了。但张大爷赶紧往我头上绑根白丝带，让我赶紧去“起棺人“的队伍中跟他们列队。一会儿雷老爷一撒掉桌上的碗，就准备起棺。</p>

    看着大伙都忙忙碌碌，我也不敢耽误，二叔的丧葬最重要，等安葬好二叔我再说也不迟。</p>

    走的时候，还算顺利，张二虎和我二叔是一起抬上山的。二叔是长辈，孝子也只有我一个，于是我便不停跑在前头磕头，希望二叔走得顺顺利利。</p>

    但快要上山的时候，出事儿了。一条锄把大小的白蛇，吐着杏子当在了路中间。抬棺的几个硬汉见状，赶紧放下棺材说啥也不抬了。</p>

    张大爷连忙上前说给他们加钱，可那几个汉子愣是不干了。看那白蛇张大爷也有些慌了。</p>

    于是叫人去把雷老爷请来，兴许雷老爷能道个一二。就这样两副棺材停放在了路中间。隐隐中，我听到后面几人在讨论着说，野仙挡路，那乃是天灾要降。</p>

    不一会儿，雷老爷来了。大伙儿一看，就都毕恭毕敬的让出一条道。雷老爷先是看了白蛇一眼，又看了看山上。一门心思不解来回打转，这野仙拦路，想必是要有事儿告诉大家。</p>

    忽然，雷老爷手一拍，喊道：谁去把风水先生请来！</p>

    张大爷赶紧招呼着几个小伙儿去请，雷老爷又说：是福是祸，风水先生来了。一闻便知。</p>

    可是......看风水的那天，张大爷和村里好几个人都跟着的啊！这又跟风水先生有啥事情？</p>

    白蛇就停在路中间，一动也不动。也没人敢去招惹它。</p>

    过了许久，几个年轻小伙伴着一个大叔来了。那人正是隔壁村看风水的陈财。陈财来了后，也瞅了瞅地上的白蛇。这野仙拦路，跟我有啥关系？陈财问着雷老爷。</p>

    雷老爷细笑一声：亏你还是个看风水的主儿，你看不出这山上有啥吗？</p>

    有啥？？</p>

    大家都凑着耳朵听，陈财还是有点儿不解，拿出了自己的罗盘，对着西北角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