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竹楼探秘

    “不是，老字和我们老村长也认识。以前投机倒把时认识的。如今村长一家人都在缅甸经商，他家的房子空着。”老芋头含含糊糊地说道。

    时间紧急，林宇峰实在没有精力和这老东西啰嗦。不等老芋头话说完，就被林宇峰一拳打晕了。然后在屋子里找了一根绳子捆好，再用毛巾堵上嘴。只要是一小时之内老家伙醒不了，基本就不碍事了。

    关上楼门出来前，林宇峰拿到了一把伞。是那种乡下以前才有的油纸伞。再弄了一块塑料纸披肩膀上。这样出门走在街上，也像是个本地农民了。

    院子里依然雨水淅沥，林宇峰站在楼前，忍不住想起那死去老女人的脸来。接着他浑身打个哆嗦。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境。雨伞下，林宇峰发觉自己的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原来这种看似无法完成的任务，只要做起来也会完成。实践出真知。望洋兴叹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按着原路从竹篱笆墙上爬出来。因为能见度低加上雨水大，林宇峰差点被尖利的竹子插到屁股。最后是在地上摔了一跤，弄了一些泥巴才脱离险境。

    蹒跚爬起来后，接着闪电的亮光林宇峰举目四顾。此刻整个竹林，整个村子，整个的天地，都浸泡在密麻的雨水里。雨打竹叶，瑟瑟有声。随着雨水而来的，则是一股森寒之气。这场雨水，真是有种秋天味道了。

    竹楼里大概的情况林宇峰已经知道，只是考虑到对方手里会有武器，这样的雨天单人匹马行动，心理压力依然是很大的。林宇峰撑着雨伞，一边在土街走一边在想，等一下怎么破局。

    想过几分钟之后，林宇峰心里依然不得要领。其实这种事，事先的计划再周密也会有意外发生。而一旦失去了战友的支持，万一的闪失就会铸成大错。单枪匹马做这类事，过于儿戏了。以后要吸取教训啊。

    事到如今，林宇峰也只能咬牙试试了。首先，就是在看到人之前先干掉那只预警的狗。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钟，林宇峰来到了村长家的竹楼后面。本来这种竹楼是一种很浪漫的所在，因为林宇峰知道一首歌《月光下的凤尾竹》。那歌词里说，竹楼里的好姑娘，光彩夺目像夜明珠。如今，同样的竹楼却成了挡在林宇峰面前的凶山恶岭。

    观察了一下后，林宇峰先慢慢地靠近到楼后竹篱笆墙边。因为下雨的缘故，楼上的人似乎已经休息了。但是一楼的一个窗户里还是透出灯光。林宇峰慢慢地把伞合上，塑料布也一并脱下来，都扔到草丛里了。

    凌晨的空气之中全是潮气，天地之间万籁俱寂，只有雨声穿林打叶。

    这一次林宇峰没有选择冒险翻爬，而是蹲下身用折刀刀背上的锯齿锯断竹根。没想到的是，竹篱笆的根部已有些腐朽了。微微锯了几下就能折断。林宇峰想必是村长（也许是前村长）一家人长期在外，竹篱笆长时间无人打理的缘故。

    顾不得想许多，林宇峰像狗一样在掰开的小洞里勉强爬进去。秋雨庭院，一盏孤灯。林宇峰站在楼后，觉得浑身冰凉。院子后也有几株竹子，但见雨水滴答旁无杂物。到了这里，林宇峰才有点后悔没有带一根绳子。太大意了。怎么就没有考虑下大雨的因素？

    林宇峰皱皱眉头，这竹楼雨过之后光滑异常，连个抓手的地方都没有。林宇峰卸下了背上的竹弓和那几只箭。搭上一支之后端着弓，慢慢往前摸去。这个时候狂风暴雨的高潮已经过去。但还维持在中雨的程度。雷声小了，天空中依然有闪电划过。在一明一暗之间，都会叫小心前行的林宇峰胆战心惊。

    一股浓重的狗腥气传到林宇峰的鼻孔里，叫人恶心欲吐。林宇峰一凝神，就和那条站在角落里的大狗四目相对了。闪电过处那条威风凛凛的狗双眼放光，如同电目。那狗嗅到了陌生气息后，脖子上的狗毛一下炸了起来。这是它要扑击前的动作。

    还没等那条狼犬发出嘶吼，林宇峰已经拉满了手里的竹弓。

    这张弓在做好之后试着射过几箭。杀伤力看不出，起码准头还是可以的。就在大狗跳身扑击的瞬间，一道闪电射下，林宇峰毫不犹豫地射出了那一箭。只听到噗的一声，雨水里传来了竹尖插入肉体的粗糙声音。只见那狗一个翻转，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跌跌撞撞了。

    林宇峰迅速又补上了一箭。这一箭直接射进了顾狗的脖子里。力道之大，几乎穿透了那狗厚实的脖子。林宇峰眼看着狗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并发出了死前的痛苦哀鸣声。

    对看门狗成功的清除让林宇峰顿感自信。他慢慢翻转身子来到楼前的墙角。竹楼的前脸是有个廊子，也是竹子搭起来的。只不过上面似乎盖了几层油毡。打造廊子的竹竿都很粗。林宇峰看了看，完全可以在这里爬上二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弯腰来到廊子下面，基本上感觉不到雨水了。林宇峰就大了胆子往屋子看看。廊子里面靠墙角有几把竹椅。林宇峰小心滴站在一把竹椅上。

    从窗角望去，室内的灯光明亮，那个林宇峰见过的胖子就在北墙边上坐着。他的身边点着一大盘蚊香。这样的天气，林宇峰在室外并没觉得有蚊子。倒是这些混蛋们在屋里被蚊子咬了。

    林宇峰慢慢地观察地上。村长家的地板比老芋头家的强多了，全是木质地板。在胖子的身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下面则铺着一条毯子。四方形的，盖住了两米见方的一块。其余地方就是些常见的橱柜，沙发之类。看上去能显现出当年的豪华。

    这胖子，为什么要在这夜晚留下值班？林宇峰默默地扫视着屋子，他看到能让胖子在一楼值班的地方，有可能就在那条毯子上。

    这样潮湿的地方，这么好的木地板，有条毯子在那里是否有些突兀了？

    屋子里有五个人，而且可能带着家伙的。自己手里只有一把刀，这样擅自闯进去恐怕是不行。要是有气态的麻醉药物就好了。林宇峰苦笑着想。看来这样的环境里，他们总不会把茵茵藏在地下室里吧？而老芋头来的时候，很可能茵茵就在地底下。茵茵的老公呢，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多言。

    林宇峰在窗下想了一会儿，他想到的是一句唐诗：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先爬上二楼去，把字国瑞这老狗控制住。不怕他们不俯首帖耳。无谓地伤害别人是没必要的。尤其是在他们罪恶不够暴露时，更不能擅自行动。

    林宇峰从廊子下退出来。他的脑子像陀螺一样的旋转。从一楼的场面和老芋头的说法来看，似乎并没有到了杀人的程度。

    二楼也是有阳台的，密封式的。其实这样的竹楼，在当年确实是十分气派。就在林宇峰决定上楼的时候，借着屋里的灯光，他的眼睛忽然看到了一楼廊下有一个装置。那正是一个电闸，电闸是被一个竹盒子装着的。

    先拉电闸叫他们乱一下子再说，这样总比贸然上楼要好些。林宇峰重新来到廊下，他抓一把竹椅子在电闸竹盒底下，而后踩上去慢慢地打开了盒子。

    里面真的是有个黑色绝缘塑料的电闸。看上去这个电闸装在这里有年头了。也一直并没有人注意过它。林宇峰四周一看，在胸前擦了擦手，两个指头按着白瓷闸头往下一掰。映着灯光的窗户顿时黑了，接着传来了胖子惊慌的叫声。林宇峰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使劲就把电闸刀破坏掉。反正已经没电，用手一扭就成了麻花。

    停电之后，胖子叫了一声却没敢立刻出门。而是惊惊慌慌往二楼跑。林宇峰听到那胖子的叫声：“丹哥，没电了，跳闸了。你快下来看看！”胖子的没有及时出门，给了林宇峰从容撤离的时间。

    “你他妈的喊什么，大晚上的号丧呢？没电了，是不是那里联电了？你看到有火花了吗？”马丹在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那胖子在支支吾吾说着什么。

    林宇峰撤身伏在墙角一声不吭。他拉电闸的目的就是为了调虎离山。看看楼里面还有多少人。看起来这些人并没把深夜停电当回事。以为是雨天普通的跳闸事故。

    不一会功夫竹楼的正门打开来，那胖子举着一只手电筒到处乱照。只听到马丹骂道：“你特么到处乱照什么？找电闸啊。我记得电闸应该是在那个墙角里。往那里照！”听到马丹招呼胖子寻找电闸，吓得林宇峰立刻缩了一下，整个人都贴到了山墙上。

    幸亏马丹这混蛋制止了胖子的乱照，否则就可能一下照到那狼犬的尸体上。

    “把手电筒给我，你上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这鬼地方，下这么大雨跳闸也正常的。”马丹命令的口气。

    刚才林宇峰撤退的时候，已经把竹椅物归原处了。加上黑灯瞎火的，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来。

    让林宇峰纳闷的是，这么大的动静，楼上却没有听到字国瑞的声音。还有那个华仔，也没有动静。

    拉动竹椅的声音。胖子在说话：“哥你给我照着，我看看。”

    “哎呀，狗怎么了？怎么倒在水洼里？”

    前面传来了马丹惊恐的叫声。林宇峰一听就知道暴露就在顷刻。既然字国瑞等人还不露面，那就不能再等了。

    心随身动，林宇峰闪身就在山墙角一跳而出。先一脚侧踹到了胖子的小腿上。那胖子毫无准备，只听哎呀一声惨叫，便从椅子上斜飞了出去。林宇峰这一脚使上了全力。结果连他自己也随着胖子摔过去了。

    胖子肥大的身体一下砸在了马丹的身上。这个角度是林宇峰出脚的瞬间选择到的。马丹本人也被砸的‘哎呀’一声惊叫。手电筒一下子就扔到院子里的雨水里。

    林宇峰不再管摔得七荤八素的胖子，直奔马丹而去。林宇峰上后去二话不说，便是一顿耳光把马丹打得找不着北。对付这种人，就得从一开始就打掉他的威风和底气。

    打完之后，林宇峰迅速地把马丹拖到了廊下。

    “你，你是谁！为啥打我？”过了好一会儿，马丹才从头昏眼花中清醒了一些。至于那个胖子，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只在那里抱腿喘粗气。

    “你特么看看我是谁，字国瑞呢？快说！”林宇峰晃着手里的折刀，逼到了马丹的脖子上。

    “别别打，我，我说。老字他和李兴华走了。有事情到山里去了。这里就剩下我们俩。”凭着闪电的光亮，凭着打人的手段，马丹终于认出了这个人是谁。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哀求。

    “那我问你，华仔的老婆呢？那个茵茵呢？”林宇峰想起来，马丹对茵茵是熟悉的。而且茵茵这个名字估计也是个假名字。所以不必忌讳。

    “他们，他们一起走了。”马丹气喘吁吁地说。

    “你说的是实话吗？如果我在这里把人给找出来了。你该怎么办？我是把你的几把割下来喂狗，还是把你活活地捅死在地下室里？”林宇峰喝问道。

    “不许动，举起手来！”

    林宇峰话音才落，就听到坐在一旁的胖子低声喊道。然后，林宇峰就看到了胖子手里端着有家伙。

    真是过于大意了，没想到这胖子手里居然有枪。电闪雷鸣之间，林宇峰却迅速反应。他就地一滚，一下子和马丹一起滚到了雨地里。紧接着那胖子的枪也响了。子弹在林宇峰头顶上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