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重回故地

    后来的林宇峰有了一段沧桑看云的时光。他把自己鬼使神差地返回燕京归结于命运的安排。无论如何，他不能叫黎曼去干傻事。

    原以为，经历过严酷军人生涯的自己早已心坚如铁。可事到头来，他还是向内心的真实屈服。

    林宇峰请了病假便随李小婉返回燕京。他的说辞是，手心的旧伤发作了，必须去做一做检查。

    这样的谎话，就连林宇峰的爷爷奶奶都瞒过了。两个老实巴交的老人还要拿出钱给孙子治伤。林宇峰拒绝了。

    这一次去燕京，林宇峰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劝说黎曼。这时候他似乎还察觉不到。他来了，放下了的东西又要捡回来。这份剪不断理还乱，也许这就是命吧。

    为了避嫌，林宇峰没去珠峰大厦，而是被李小婉请进了她自己的一套小房子里。一室一厅的小房叫李小婉收拾得温馨异常。

    林宇峰进来一看还说，我在这里不如住酒店。这是你的香闺。我别摁倒葫芦起来瓢，再惹到麻建兵......

    “他算个屁！别说没啥事，就是我真跟了你。他麻子也管不着，我又没卖给他。”

    “小婉，你这么一说我更不能在这里住了。男女有别，确实不方便。”林宇峰坚持要住酒店。

    “哎呀，看你，我说笑呢。我哪里配得上你啊。再说，我也不能抢黎老师嘴里的肉吃。”

    “小婉，你真是越说越出格了。没有的事儿叫你这么一形容，就成了干柴烈火。你这么说传出去我和黎老师都难得清白。再传到她丈夫林国栋那里，我那一刀就白挨了。”林宇峰很不高兴地说。

    “好好，你这人，玩笑都开不起。你们俩冰清玉洁行了吧，是纯洁的革命同志关系行了吧。”李小婉看着林宇峰的脸色，也有些不高兴了。

    “你拿着钥匙，晚上你睡在客厅里。我这有个折叠床。我呢就去我父母那里好了。免得瓜田李下的走了火，给麻子带上顶帽子。”李小婉坏笑道。

    “小婉，我求你饶了我行吗？能不能不这么调戏我啊。“林宇峰严肃不起来，只好嬉皮笑脸地告饶。

    这叫什么事啊。

    “嗯。你这么说我还真不好意思调戏了。你先住下休息，冰箱里吃喝全有，厨房里炉具全有。我呢明天找找黎曼，看看她啥时候方便。你们就在我这里来个幽…不，来个鹊桥会。”说罢也不等林宇峰说话，一溜烟跑了。

    留下林宇峰哭笑不得，能一直腻味到心里去。这李小婉跟一块橡皮糖一样，粘上去就不知道怎么弄下来。

    当天晚上，林宇峰确实是在李小婉的客厅里睡的。行军床和被褥都准备好了。他在厨房自己煮了一包速冻水饺吃。

    这栋房子是个高层，视野很好。十六楼。和黎曼的办公室楼层一致。关灯躺下后，林宇峰失眠了。他不知道，自己和黎曼见面的情景会是怎样。会不会抱头痛哭呢？

    他不想这样。

    这，他妈的，非得越搅越深么？红颜祸水，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狠下心对黎曼不管不顾呢？

    此时，窗外不知觉间下起了细雨。那种冰冷的冬雨。远处的霓虹灯光筛过来，映出窗玻璃上一条一条的水流。蓦地，林宇峰想起了那个傍晚，他和黎曼在如家酒店的那一幕……

    按说，那一天黎曼喝醉了酒，应该一挨床胳膊就会很自然地松开他。可是，黎曼却越抱越紧。以至于毫无防备的自己被扯到她身上。这，会不会是故意所为。给他一次亲近芳泽的机会？

    细细回味当时的情景，林宇峰越想越觉的就是这样。只是事到临头自己不敢。

    不敢是对的，否则不测之祸就要临头。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她的真实意图呢。

    不想了，睡觉！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居然一夜无梦。早晨林宇峰起床一睁眼，却是青天如洗，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林宇峰伸伸懒腰，先去了一次卫生间。出来再去洗手盆洗漱。细心的李小婉把毛巾和牙具都放好摆在那里，这一刻，林宇峰居然对李小婉有了一丝温情。

    上午哪里都没去，林宇峰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想心事。

    手机忽然响了，是他山南的那个号码。林宇峰以为是爷爷来的，就接了起来。没想到电话里传来沐晓琳的声音。

    “小林，我是晓琳。“沐晓琳说到这里先格格地笑了起来。

    林宇峰也不由得笑了。

    “你好，小沐，找我有事？”林宇峰是绝对不会叫一声‘晓琳’的。如今他的乱事够多的了。真的不能再节外生枝。

    “没有事，就问问你的伤，没有什么严重问题吧？”沐晓琳很认真地问道。

    “奥，我还没去看呢。反正是左手，废了也不要紧。”林宇峰开着玩笑。

    “那怎么行！你可不能掉以轻心。我爸爸有战友在燕京，你需要我给你找个关系么？”沐晓琳说。

    “不用不用，没那么严重。真的。我一会就去医院。我那朋友是燕京人，认识大医院的人。”林宇峰赶紧拒绝。

    “嗯，总之你别掉以轻心。没了手就没有女人肯要你了。”沐晓琳说到这里，居然有点哽咽。

    林宇峰吓坏了，他答应着马上去医院。

    沐晓琳这才挂了电话。

    得，这又来个多情的姑奶奶。

    林宇峰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摔在沙发上。他铁青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窗外，不知道哪里飞起了一群鸽子，上下翻飞着，带出一阵又一阵悦耳的鸽哨声。

    林宇峰不禁想，人真的还不如一只鸽子。只要冲上蓝天便可以自由自在。人生在这世间，麻烦太多了，苦难也太多了。比如他自己，本想放下黎曼开始自己的生活。可是黎曼却要以血换血，为他报仇。他都不知道如何阻止这个固执的女人。这是何必呢？

    黎曼是中午一个人来的。没有开车，自己打的士。果不其然，林宇峰一开门，便看到黎曼整个人都瘦了。虽还是美貌如昔，却是病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进门后，黎曼脚后跟磕上防盗门。整个人就扑进林宇峰怀里，抱得紧紧的，拼命地亲吻。

    林宇峰受到感染，也开始回吻。两个失去了理智的人气喘吁吁地撕扯抚摸，亲热。其间，黎曼抓住林宇峰那只受过伤的左手，揉搓着，把它导入自己的衣衫下面。再探入乳罩下面，然后隔着衣衫死死地挤住。顿时，那被刀插过的手便触到富有弹性的一团......

    “你说，想不想要；说，想不想要我......”黎曼喘息着，呢喃着扭动身体。嫩白的脸颊被情爱烧灼得绯红绯红。一双美目半开半闭，如星如月。

    最后，还是林宇峰先冷静了下来。他剥开黎曼的胳膊，强行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冷静一下吧，好吗？姐。”

    林宇峰跟不认识一样看着黎曼。黎曼脸上的红晕慢慢退去。她看着林宇峰，嘴巴一撇轻蔑道：“你还是个男人吗？是不是叫那个基佬吓破了胆？还是，你也是个基佬？”

    其实，林宇峰是尽最大毅力在压抑自己的情欲。尤其左手撑开乳罩握住那一团的时候，迅疾的荷尔蒙如同火山爆发的熔岩，直冲头顶。

    林宇峰想起李小婉调侃的那句话：男人精虫一上脑，还管什么三七二十八啊？万丈深渊也睁眼跳了.....

    可是，他林宇峰来燕京是为了享受黎曼的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