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红颜如刀

    看着黎曼严肃的脸，林宇峰觉得自己心里的血一下冲到了头顶。我的天，这下可麻烦了。明明是做了好事，却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黎曼看着看左右，对林宇峰说：“你到我办公室吧。咱们说清楚。我等着你。”

    说完话，也不等林宇峰答复，黎曼又径直转身上楼去了。旁边有几个人好奇地看过来。他们不知道这个保安和楼上的白领美女之间发生过什么。

    林宇峰意识到了事态严重，也许黎曼误会自己乘人之危，对她做了什么坏事。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溜进了电梯间。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

    等他来到十六楼黎明律师事务所门前时，前台小姐已经不见踪影。玻璃门里面只有黎曼办公室还亮着灯。林宇峰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他在黎曼办公室前敲门，直到听到里面的回应声。林宇峰推门进去，看到黎曼修长的身体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都市已经灯火辉煌。

    “黎老师，我来了。”

    林宇峰像是做了亏心事。这件事上，要说他一点也不亏心也不对。毕竟他是对黎曼起过不好的念头。

    “关上门。”

    说话间，黎曼转过身来。看着美丽的黎曼，林宇峰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她耸动的双峰，丰腴的长腿。

    “你看什么！往哪里看！”黎曼敏感地注意到了林宇峰的眼神不老实，她发怒了。

    “我看到对面大都广场。那在放礼花。今天是什么日子？”林宇峰急中生智，眼神随即飘向窗外。

    黎曼诧异地转身一看，果然远处的摩天大楼大都广场那里放起礼花来。趁黎曼转身的时间，林宇峰抬手擦了擦汗。他气急败坏，在心里骂了一声妈的，不知道是骂谁。

    黎曼看了一会又转过身，她双手抱肩，轻声问道；“小林，你是学什么的？”

    林宇峰看着黎曼面无表情的俏脸，一时不知作何回答。我是学什么你不是早知道吗？如何明知故问呢？

    就听黎曼说：“你我都是学法律的。都知道，猥亵醉酒妇女是什么后果。”

    “黎老师，天地良心。我是出去跑步看到你喝醉了。你如果还有记忆的话，可以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我想送你回家，可是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住。雨下的很大，没办法我只好送你到酒店，叫你在那里过了一晚。”

    “我的衣服是你脱的？！”黎曼厉声问道。

    “没有！我只给你脱了鞋。”林宇峰辩解道。

    “那我一觉醒来，怎么...全身只剩下了底裤！连胸罩都丢下了一边？”说到这里，黎曼的脸颊因为愤怒而颤抖着。但她还没有失去理智。

    “这，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就给您脱了鞋盖上被子。我前后在那房间里不到五分钟。”林宇峰一听也愤怒了。他想说，你身上的衣服说不定是你自己睡梦中蹬掉的。

    “五分钟？你没撒谎吧？这件事，你如果撒谎的话，对于我来说，酒后被人猥亵和被人强奸未遂都是一样的罪名。我就是律师，在我面前不诚实的人就要加重惩罚。”

    “黎老师，我不辩解了。要不，你报警吧。载我们的出租车是燕京出租车公司的，对了，打车到如家酒店的六十七块车费还是我出的。酒店里的当班服务员，的士车司机，酒店的监控，这些都是证据。警方会查明白的。最多五分钟的时间，我能对你做什么？”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在皇苑喝酒的？这么巧就遇到我。你跟踪我！”黎曼怒道。

    “黎老师，你能不血口喷人吗？我有晚上夜跑的习惯。五公里夜跑，要路过皇苑大酒店。我这个习惯坚持多年了。这个也可以由警方在保安部我的同事中调查。还有，如果你就觉得我...猥亵了你，那你的衣服上应该有我的指纹。”林宇峰说到这里突然心虚，他是抱过黎曼的，衣服上也会留下指纹。

    “哼，我醉得不省人事。你是怎么把我弄到酒店的床上去的？总不会是像吹气球一样把我吹过去的吧？我们两个人肯定有身体接触。”

    “我实话实说，在车上司机怕你吐了。我只好在后面扶着你。我还从你包里找到你的手机，想给你丈夫林总打个电话，叫他来接您。”

    “你少提他！”一听到林总两个字，黎曼居然歇斯底里地一声暴喝。吓了林宇峰一跳。

    “好，我不提他。可我找到你的手机，那手机却需要开机密码。外人无法使用。中间我叫了你五六次，可是你就是不醒啊。我没办法，只好把你送到酒店。这些情况，那的士司机可以作证。那个人秃顶，胖乎乎的，有明显的河南口音。警察能找到他。”

    “到了酒店里，我就带了一百钱。付了车费还剩三十多。没办法我是用你的身份证和钱开的房间。”

    “那你是怎么把我弄到房间去的？”

    “在大堂里，我是架着你，可是走了几步，你不走了。直往下溜。我只好用牙齿咬住你的包，把你抱起来。就是横抱着，一手抱腰一手抱腿。这些有酒店的监控作证。进入房间后，我把你放在床上，脱鞋，盖被子，拉窗帘，开灯，留言。我唯一多余的事，就是在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前后在房间的时间不到五分钟。这些，不用通过警察您也能查到。”

    林宇峰说到这里长吐了一口气，其实他要说的也就是这些了。至于那些不能说的桃色念头，那是肯定不能说的。法律毕竟看得只是行动。

    黎曼定定地看着林宇峰说：“你抬起眼睛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没有撒谎，所说的一切都是如实陈述。”

    林宇峰只好抬头看着黎曼的双眼，可是看了不到五秒钟，他不由得垂下眼帘。

    “你为什么不敢和我对视，分明是心中有鬼！”黎曼怒道。

    “黎老师，我不是不敢。主要是...您长得太漂亮了。我一看您的眼睛就心跳加速。”

    “呵呵，你说的是真的？”黎曼听了居然笑了起来。

    “黎老师，你觉得很好笑是吗？那好吧，该说的我都说了。是您自己查还是报警叫警察去查，您自己看着办。我的底细反正上次拜您所赐，东城分局刑警队的人也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再抓我也好。发通缉令也好，都顺当。我还上着班就失陪了。”说完林宇峰也不管黎曼怎么说，扭头就走。

    “你先站住！”黎曼从背后吼了一声。

    林宇峰只好站住。黎曼走到他身边还要说话，林宇峰腰上的对讲机却先响了起来。林宇峰下意识地拔下对讲机，喂了一声。

    对讲机里传来班长李长江生气的喊声：“小林！你去了哪里？刚才总经理来查岗了！怎么不见你的人？擅离岗位，你等着扣工资吧。”

    “奥，奥，班长不好意思啊。我......”

    林宇峰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候，黎曼悄不言声地抓过了对讲机说：”喂，你好班长。我是十六楼的黎明律师事务所。我今天办公室的玻璃门怎么也关不严了，就叫小林上来帮忙整了一下。这事儿不违规吧？”

    “您好。不违规，就是小林应该提前和我通报一下。刚才总经理查岗，发现小林不在岗位上。”对讲机里李班长很客气地说。

    “那要不要我亲自给你们陈总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呢？”黎曼很斯文地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这事儿我给上面汇报就好。请问您的门修好了吗？要不要再叫人上去帮忙？”

    “不必了，小林已经弄好了。没大问题，就是门轴脱臼了。他给弄好了。我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小林的工资啊。”黎曼若无其事地笑道。

    “您放心吧，小林给您帮忙是分内之事。只要搞清楚他不是擅自离岗就好。那好，没别的事，叫小林下到大堂吧。”李班长说着关了对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