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校园打斗

    “姓林的，你特么咋呼什么？这路不是汽车走的吗？她端着个盆子不走人行道，走机动车道。你看我撞到她了吗？”

    麻建兵和林宇峰一个班，是燕京来的富二代。一入学就是开跑车来的。班里一帮人对此态度不一。而入学没多久，麻建兵就喜欢上了文学院的这个美女。

    林宇峰对麻建兵这样的人向来不屑一顾。幸好俩人也不在一个宿舍，平常总算井水不犯河水。私下俩人没有任何来往。麻建兵的所有事，林宇峰从不感兴趣，都当对方是透明的。在林宇峰看来，刚才麻建兵的举动肯定是故意的。看着那女孩惊吓过度的苍白的脸，林宇峰一股正义之气油然而生。

    “这里是校园，不是赛车道。你开那么快真撞到人怎么办？”林宇峰质问道。

    “真撞到人也是个交通事故，无非赔俩钱就行了。你咋呼啥？啥时候轮到你在麻爷面前装B了？”麻建兵看看那女孩，再看看林宇峰。一副要寻事的样子。

    “你有几个臭钱，就能草菅人命？同学你过来，咱们一起去保卫处告他！”林宇峰怒声喊道。

    那女孩看了看林宇峰，顺从地爬起身站到他身边。

    麻建兵一看女孩这样更是暴怒。他跑到车边，直接从驾驶室抽出一根方向盘锁。抡着就照林宇峰来了。林宇峰赶紧躲闪。那锁杆狠狠地砸到柳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来。

    两下里你来我往，在女孩‘别打了的’的哭喊里，林宇峰的肩头被锁杆打伤，与此同时他也夺过了锁杆，一拳打破了麻建兵的大鼻子。

    最终，因为林宇峰的伤比较重。保卫处勒令麻建兵赔给他伍佰元医疗费和营养费。但是林宇峰拒绝了。同时也拒绝了和麻建兵的个人和解。此后俩人又回到过去不理不睬的地步。

    被吓傻的女孩就是陈冰，从入学军训开始，她就是富二代麻建兵的觊觎对象。只是这女孩好像高中就有男朋友了，而且俩人感情牢固。麻建兵几次纠缠未果。那一天也是碰巧遇到，他就恶作剧了一把。

    ... ...

    “建兵,我问你一件事。黎老师在法学院的时候，是不是我在部队里？”

    车流还在缓慢往前蠕动着，林宇峰甚至很想下车步行回去。五公里的距离对他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但他又觉得把麻建兵一个人扔在车上不礼貌。没话找话，他开始询问黎曼的一些情况。

    “对，你走第二年，她来的。总共也就一个学期，就回燕京了。原因是她在山大屡屡被人骚扰。最出格的一个，就法学院的马占奎副院长。”

    “那段时间，黎曼正和丈夫闹矛盾。她赌气跑到山大来教书。她是法学博士你知道吧？精通于大陆法系。人长得这么好，课也讲得漂亮。所以，很快就成为法学院男生心中的女神。很快，老色鬼马占奎就盯上她了。貌似有过一次强行搂抱的猥亵行为。等黎老师离开山大后，马占奎在来燕京参加学术会议，被人在脸上割了一刀。留下了永久的纪念。尽管找不到任何证据，我们都猜想是林国栋找人干的。林国栋的父亲是央企高管，部级高官，母亲是医学教授。马占奎这个人好色出名，这一次丢人丢到家了。破了相。案子到现在都没破。呵呵，主要是这老色鬼没有搞清黎曼的来历，就流着口水下手。”

    车流开始动了，麻建兵说着话，开着车子亦步亦趋。

    马占奎这个人林宇峰知道，人送外号马大官人。课上的还不错，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见了美女拔不动脚。沾花惹草是经常的。甚至他带的研究生也有被染指的。只是马占奎在学校根子很硬，没人能奈何他。

    林宇峰退伍回校后，马占奎已经离开了法学院。林宇峰对这个人没有好印象，也懒得打听他。

    “清官难断家务事，谁家也有一本不足向外人道的经。像黎老师婆家这种背景，一般人还真招惹不起。他马大官人色令智昏，也是报应到了。建兵，要不这样吧。你在前面的路口调头向西，我下车步行回去。前面这路还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林宇峰说。

    “那怎么好呢？你今晚喝了不少呢。我还是把你送到地吧。”麻建兵道。

    “我已经没事了。再说，跑几公里路对当兵的来说根本不算啥。那我先下了，你自己慢点。”林宇峰说罢，也不等麻建兵答应。就拉开安全带，推门下了车。

    从马路中间下车后，林宇峰躲避着蠕动的车流，动作利索地跳到人行道上。此时晚风吹过，他的大脑瞬间清醒了。接着他一抬胳膊，以标准的军姿向前小步快跑。

    回到宿舍林宇峰先去洗了一个淋浴。再躺到床上的时候，酒意已经彻底过去了。对于今天晚上所遇到的人，所获取的信息，林宇峰逐一梳理。最后形成的一个答案是：黎曼那里最好不要去。因为那里是个是非之地。他想，不能再纠结了。最多再干一个月，如果还找不到陈冰的话，他就先放弃寻找，辞职回山南省城去。他父亲林强如今卧病在床，要翻身要伺候大小便，要擦洗，单靠年迈的祖父母难以应付。

    一晃已经五年没见过陈冰了，人家有个当老板的父亲，一表人才的男友，恐怕早把他这个，算是朋友的人忘到九霄云外了。或许，陈冰的妈妈就不希望女儿被打扰。

    要是能把钱这次就还了，那他林宇峰和陈冰可以继续在两个世界里生活。终生互不打扰，相忘于江湖。他原也没想要去打扰她。再有一个月，如果荷园新村收不到任何回复，那他就果断撤退。某种潜意识告诉他，在这里再往前迈一步的话，很可能是祸福难测。而他林宇峰从小过着的是一种人际关系简单的生活。

    宴请之后的十多天，包括了黎曼在内没有人再打扰过他。每次上早班，林宇峰自己也非常留心，避免和黎曼或者李小婉照面。如果看到她们，他都会有意识地躲开。

    可是，却也有无法躲开的时候。那是一次意料之外的邂逅。

    来珠峰大厦上班之后，每个早班和夜班的下午，只要是没有特殊的事情，吃过晚饭林宇峰总要出去跑步。五公里慢跑。这是他为了保持体力坚持了多年的运动。虽然不同于在部队时的严肃紧张，但是慢跑对人来说绝对是个有益的运动。

    这一天下了早班，林宇峰先到大厦的内部员工图书室借了两本军事杂志。回到宿舍躺着一直看到五点半钟食堂开饭。林宇峰才来的时候，李乐乐曾经和他一起跑过，可坚持了不到一周李乐乐放弃了。林宇峰就自己去跑，而且基本做到了风雨无阻。等身上跑出汗，那种体气蒸腾的感觉是十分舒服的。

    吃过饭后，林宇峰照例换上运动衫裤出发了。他先绕过大厦前方的草坪，向右拐上解放路一直向北跑。今天的天气不大好，阴着天有点冷。

    等林宇峰跑过皇苑大酒店的门口时，天渐渐黑下来了。路灯光下，他看到一个穿宽松裙装的修长女人从旋转门里走出来。跌跌撞撞似乎是喝醉了酒，旁边也没有人搀扶。女人的样子依稀就是黎曼。林宇峰不想和黎曼照面，就赶紧跑了过去。没跑出几步，他终于忍不住驻足回头。他看到黎曼刚走下台阶，就弯腰吐了。林宇峰稍稍犹豫，还是又跑回去。他怕她一个女人这样会不安全。

    “黎老师，是你吗？”林宇峰走到女人面前，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