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拜师

    我吸了一口寒气，我也头一次听说成型了孩子流产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如此血腥，光是想想，就十分的不忍心。师傅还在继续说着：“如果这些宝宝本身就有缺陷，或者家庭原因、意外流产之类的也就罢了，你同学是完完全全是贪图快感而不计后果的导致的，这样不仅导致鬼婴的产生，而且对自己身体也不好，她气血不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而且，她不能再流产了，再继续，她就不能生孩子了。”我惊讶的小小呼了一声“啊！”简直想象不到如果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是有多么的痛苦。</p>

    师傅喝了一口水，瞥眼看了看正在忙活的吴谢，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鬼婴最常出现的就是你们这一行了，安安，我不知道你入行是什么原因，但我希望，你能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早点退出来，对你也好。”师傅严肃的跟我说道，很明显是已经知道我入的是哪行了。</p>

    我心里的苦涩一下子就涌上来了，瞬间觉得十分委屈，虽然我师傅知道我是哪行，但我师傅并没歧视的意思，这让我的委屈有了个发泄口，抬头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师傅……”</p>

    我师傅和蔼的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说道：”等等再说。”回头一看，竟然是吴谢走了过来，师傅把握的很准，并没有让吴谢知道我不想他知道的。</p>

    “你们在说的什么？”因为师傅还不让吴谢喊师傅，所以吴谢现在的称呼十分尴尬，师傅笑了笑说是我和他在商量他的拜师事宜。</p>

    吴谢看了我一眼，似乎已经看到我眼里的泪花，他的眼里充满着嘲讽。我心底刺痛，明白他是又误会了什么，但却又不好的说什么。</p>

    “我算了一下，明天就是拜师的好日子，安安明天来南京路35号，我们进行拜师，吴谢你今天晚上跟我走，收拾收拾。”师傅吩咐道，他又转头看向我：“安安，今天晚上自己睡，小心门窗。”</p>

    我点了点头，似乎自从认了师傅，师傅就格外的疼我，但因为吴谢的那个嘲讽的眼神，我感觉我还是不去的为好，况且我是记名弟子，不去应该也行吧？于是我诺诺的问道：“师傅，我还去吗？”</p>

    师傅点了点头，说我必须要去，我这才放弃了请假的念头。</p>

    到了第二天下午，正好是星期六，吴谢骑着自行车来将我驼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了一辆老式的自行车，前面居然还有横梁，我翻了个白眼，这车一看就不是我们家的，估计也就是师傅家里了，他就算来驼我，也没有跟我说过多的话，我小心翼翼的抓住车上的东西，也没敢去拽他的衣服，生怕他的嫌弃，想来，那个在我床上一脸委屈的大男孩就好像是我做梦梦到的一样。</p>

    师傅早就在家中等待多时，想不到南京路35号居然是个院子，其实一般在城市里，都很少见到平屋了，没想到，师傅家里居然还是这种的，我好奇的打量着，师傅家的院子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本上农村家里能见到的东西，他这里都能见着，院子中央还摆着一个石磨，也怪不得会有老式的自行车了。</p>

    师傅挑了一个吉时，让吴谢杀了一只鸡，宰了一只鸭，把血放干净到一个碗里，扔掉那两只无辜的畜生，从屋子里面亲手抱出一小坛子酒，表情异常痛苦，像是在割肉一样，他把酒小心翼翼的倒进一个海口碗里，还舔了舔不小心漏出来的酒，接着就把酒坛子抱回屋子里了，倒出来的酒，酒香飘溢，醇厚无比，就连我这不喝酒的人也能知道这是好酒了。</p>

    他又让吴谢端出两碗蒸的软糯的米饭，其中的一个碗满满的装了一大碗放在院子中央摆着的供桌中间，另一个碗装的不多，但是上面撒了一层细细的白砂糖，师傅把这一碗递给了我，但是又不让我吃，只是让我端着。</p>

    师傅又在供品桌前摆了一堆沙子，平摊开，给我找了一个小椅子，放在供桌的旁边，让我端着那碗米饭坐在那里，我怕耽误事，就一动不动，差点连眼睛都不敢眨了。</p>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都快等睡着的时候，师傅突然厉声大喝：“跪下！”我吓了一跳，接着就看见吴谢直接跪在了那铺好的沙砾上，发出一声“噗嗤”的巨响，疼的他呲牙咧嘴的，我不敢起身查看，只能暗自祝吴谢好运。</p>

    只见那师傅从供桌旁边的太师椅上站起，将两根筷子插在那碗热腾腾的米饭上，又将鸡血鸭血淋在吴谢的头上，也不知道为什么，鸡血和鸭血都没有流淌下来，仿佛吴谢脑袋上端着一个小碗，师傅把血都倒在这碗里了。倒完了以后，师傅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p>

    他将卷轴摆好，自己点了三柱香，绕着吴谢转了三圈，插在卷轴面前的香炉上，又让吴谢磕了三个头，这才让他起身。吴谢叫苦不迭的揉了揉他的膝盖，又见师傅举起那碗酒，自己喝了一个痛快，喝的时候，脸上是既享受又痛苦，两种表情叠加在一起，分外搞笑。喝完以后，走到我的面前，端起那碗糯糯的米饭，便就大口大口的吃着，看的我都要流口水了。</p>

    很快师傅便就吃完了，他像是有了力气一样，大声的喊着：“吾幼承秦氏一族，习武、乐、医、文无数，后拜岐道岐僧入我岐门，为第三百七十三代传代弟子，现秦不真收真传徒弟一人，记名弟子一人！望祖师爷在天有灵，迎我门下弟子！”</p>

    “其真传弟子，名吴谢，十有八，弟子秦不真观其目色，握其命脉，查此子与我岐门因缘颇重，查其本性，善良率真，望祖师爷在上，收其为真传弟子！”师傅背完这一长串，就往天上扔了一个铜币，正巧巧的落在了那米饭上面，他这才长呼一口气，转头跟吴谢笑着说：“成功了。”</p>

    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下个就轮到我了，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成功，谁料我师傅看了我一眼，便就吩咐吴谢把东西收拾起来了，我觉得不服气，然后问道：“师傅，为什么我没有那个告示。”</p>

    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好笑的说道：“我们要是连个记名弟子都要告示下祖宗，祖宗肯定早就气死了。”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就明白没我啥事了。</p>

    不过，“师傅，你叫秦不真啊？”我感觉这个名字十分有意思，就问道。师傅点了点头，慈爱的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说道：“你师傅的本名自己都忘了，你现在叫师傅还行，以后怕是要叫不真师傅了，我还是给你解释解释下这个名字吧。”</p>

    我点点头，也是，我可不想别人问我我师傅是谁的时候，然后告诉别人我也不知道。</p>

    “我出身一个姓秦的中医世家，我离家已经很多年了，所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但是我们从小就背那些什么汤头歌之类的，所以医术还过的去。”师傅拽拽自己的衣袖，显然对自己的医术水平十分自信，我则用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生怕他不往下讲。</p>

    “小丫头你记得你是不是问我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来着是吧？”师傅笑着看着我说道。</p>

    我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都快给忘了。师傅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我应该算是僧道人。我修了两门，一为僧，二为道，道士学的不怎么样，马马虎虎，就是糊弄人的，和尚的话倒也还过的去，伏个小鬼还是绰绰有余的。”</p>

    “所以您老既修道还又修佛，还会中医，哇塞，师傅你好厉害！”我觉得我的眼睛里都要闪出光芒了，感觉我师傅就是那种武侠里说的那种奇人异人，很是牛叉。</p>

    “我会的多着呢，小丫头慢慢学吧。”师傅突然傲娇了一下，接着就皱了皱眉头：“其实你的天赋比吴谢的好点，我要能收下你就好了，可惜我门里不收女弟子，可惜，真可惜！”我翻了个白眼，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男女之见，不过想了想，他门下的都是和尚和道士，我也就熄了这个念头。</p>

    “做不成徒弟，可以做徒媳妇嘛，你看我这真传弟子怎么样？天赋异禀，认真好学，老实可靠……”师傅纠结了一挥，又把吴谢拉了过来，吴谢一脸的不耐烦，但又因为是师傅拉的，也没有挣脱出去。</p>

    “来来，我给你们算个姻缘，看你俩合得来不……小丫头你是哪年生人？我算算啊，我去……”师傅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像是看见什么啥大事一样，我的心都跳到喉咙眼里了，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字眼。</p>

    师傅一脸古怪的看着我们，竟是我怎么逼问，他都不说关于我们姻缘的话了，说是天机太多，让我七上八下的，也说不清是合得来好，还是合不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