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对姐妹花去洗浴

    可温玉霖能这样做吗？聂晓晓想想，又担忧起来，所谓情人，一般都是有一定感情的，也是非常隐秘的，还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你凭这个东西就能打动温玉霖？任你的一张嘴就能劝她回心转意？</p>

    弄不好，目的达不到，还把自己搭进去，那就麻烦了。要是温玉霖把这个情况告诉林国彬，林国彬不也要像朱启铭一样狗急跳墙吗？晓峰说得对，你不要想得太美好，要吸取他的教训，讲究策略，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功。</p>

    聂晓晓想来想去，考虑成熟以后，才在下午三点钟左右，拉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照着温玉霖名片上的号码，直接打到她董事长办公室里去。</p>

    很巧，温玉霖在，但声音有些慵懒：“你好，请说。”</p>

    聂晓晓热情地说：“我是聂晓晓，玉霖，呃，我想今晚跟你见个面，我们一起去皇宫浴场洗澡，我有那里的赠券。这些天，我有些累，去放松一下。顺便，我们也说说话。”</p>

    温玉霖静静地听完，笑了一下说：“你请我洗澡？这，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要请我洗澡？我感到很意外。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啊？”</p>

    聂晓晓这才说：“是，我想跟你说说话。嗳，玉霖，你年纪不小了，条件很好，应该要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们政府机关里有好几个单身的干部，有未婚的，有离异的，我想给你介绍介绍，你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p>

    温玉霖敏感地说：“这个嘛，谢谢你，晓晓，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我还是自己解决吧。”</p>

    聂晓晓见这个话题吊不起她的兴趣，就只好抛出商人们最需要的东西来吸引她：“哎呀，玉霖，还有其它悄悄话嘛。上次你跟我说的话，我回来想了想，也跟刘晓光说了说，觉得你没有忘记老同事，我们很是感激，所以想跟你商量商量。”</p>

    果真，温玉霖一听，来了兴致：“好啊，那我请你洗澡，哪里要你请客啊？晓晓，我是出于好心。说实话，上次你一本正经地回绝了我，搞得我心里很难受。”</p>

    聂晓晓说：“当时，我理解错了。那晚上我们先一起吃个饭，然后再去浴场吧。”</p>

    这样说定后，聂晓晓给刘晓光打电话说了一下。下班后，她就开车去了那个叫仙客来的饭店。聂晓晓先到，她要了一个小包房。</p>

    一会儿，温玉霖开着她的宝马车来了。</p>

    温玉霖一走进包房，就带进来一股富贵气。尽管今天温玉霖也穿得比较淡雅，没有浓妆艳抹，却还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富贵的气息和和高贵的韵味。</p>

    是的，她身材高挑，脸蛋娇艳，肤色白嫩。名贵的衣服十分合体，身上每一个小物什都很精致值钱。聂晓晓看着，也不禁有些羡慕。</p>

    两人没有客套，一见面就像一对小姐妹一样，淡然一笑，然后开始点菜要饮料。聂晓晓故意拿起她放在旁边椅子上的那只法国名包：“这包多少钱啊？”</p>

    温玉霖轻声说：“不贵，两三万吧。”</p>

    聂晓晓吐了一下舌头说：“乖乖，两三万，还不贵。我这包才二百多元，同样一只包，就相差一百多倍哪。”</p>

    温玉霖有些骄傲地笑了：“那你猜我这只手表多少钱？瑞士手工制作的。”</p>

    聂晓晓说：“多少？至多一二万吧。”</p>

    温玉霖说：“三十八万。”</p>

    聂晓晓感叹道：“你看看，玉霖，同样一个人，这生活的品质相差多大啊？”</p>

    温玉霖更加得意起来：“我现在用惯了，不是国际名牌，我是不看的。一般衣物，我都不会买便宜的。”</p>

    聂晓晓说：“有钱人与我们就是不一样，我们应该不算是穷的，两个人工资加起来，也有一万多元一个月，但我们很少买国产名牌，不要说国际名牌了。到商店里，甚至菜市场上，我们都要讨价还价。真的，我都形成了习惯，每买一样东西，不还掉一些，心里就不舒服。”</p>

    温玉霖点完几道高档菜，对聂晓晓说：“我们喝一瓶红酒吧，你平时要在官场上应酬，应该也能喝一点的。我这样在商场上混，不喝不行，就炼出来了。”</p>

    聂晓晓知道喝了酒，对下面的谈话可能会有好处，便说：“我平时很少喝的，今天就破例了，两个小姐妹高兴，喝个痛快吧。”</p>

    于是，温玉霖要了一瓶高档红酒，倒了半杯，端起来说：“来，晓晓，我们能再次走到一起，就是缘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p>

    聂晓晓心里想，你瞧她，她想的就是合作，赚钱，商人毕竟是商人。她想的却不是这个，所以其实是走不到一起去的。官商勾结，才能发财。聂晓晓不想发不义之财，因此两人虽然亲热，却各有志向，各怀心态。</p>

    今天为了达到目的，聂晓晓必须迎合温玉霖，并使用一些谈话的技巧。她设想过几套谈话方案，然后随机应变。</p>

    聂晓晓跟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红酒说：“玉霖，说实话，我很羡慕你，有钱其实比当官好。”</p>

    温玉霖性格豪爽，精明能干，也有女人的温柔和细心：“有钱有时也不是好事，我已经形成了把钱不当钱用的坏习惯。一个月吧，起码得化掉几万元钱，我是指我个人的消费，公司不算。公司嘛，一年没有五百多万的开销，就下不来。”</p>

    “天，你怎么会这么有钱，真是了不得。”聂晓晓先是故意捧她，然后开始套她，“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现在都说赚钱不容易，你怎么就那么容易赚钱呢？”</p>

    温玉霖答非所问地说：“我觉得现在这个社会，还是当官好。有权就有钱，而且很轻松，更容易。真的，你们要是想的话，来钱就会很快。”</p>

    聂晓晓心里想，这话有来头，一定有官员在她那里捞了大钱，否则，她是不会这样说的。于是，她顺着温玉霖的话说：“玉霖，我们很可能天生就没有经商头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怎么去赚钱。”</p>

    温玉霖认真地说：“这就看你们是不是真想钱？真想，就容易，机会也很多。本来，我上次就想说了，你却委婉地拒绝了我，我就不说了。其实，你们两个人，现在都有机会赚大钱。譬如，刘晓光不是单位一把手吗？一把手就好办事。而且是这么大一个教育局的局长，下面的工程每年都很多。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几万几十万甚至更多地进来。这个，也许你们不会想，认为这是犯罪。那他下面的学校不是有地吗？有的要发展三产，有的要建造新校舍，图书馆，或者其它什么建筑，这不是需要投资吗？而教育局有时也没有钱啊，这就可以让我去投资。而这样做，他既为单位引进了资金，办了实事，做出了业绩，又可以赚钱，不是一举两得吗？”</p>

    “哦，可以这样？”晓晓故作不知地说。她对前面这个靠工程受贿发财的事是知道的，朱启铭陈玉奇之流都是这样走上犯罪道路的，他们是不会这样干的。但对后面这个做法，她倒是没有想到过。那么，林国彬是不是这样干过呢？她听后就想，很可能。她今天这样说，不是真想去这样赚钱，而是套她的话。</p>

    但温玉霖不知道，所以越说越起劲：“晓晓，其实，你的机会也很多。你是招商局的副局长，机会不要太多哦。”</p>

    聂晓晓故作天真地问：“什么机会啊？我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个也有没碰到？”</p>

    温玉霖信以为真地说：“你不是一直在跟外商或者客户接触的吗？这就是机会啊。你几乎天天在跟钱打交道，却没有想到把它们往自己口袋里装。如果哪个客商有资金，没有项目，你就可以引荐给我，跟我进行合作开发。要是哪个客商有地皮，没有资金，不是又可以跟我合作了吗？再有，要是你引进了一个大项目，就可以把它的建筑工程介绍给我，我叫人拿了适应的资质把它接下来，你我就又可以赚钱了。不管介绍哪种业务过来，你每次都能拿到大钱，这么好赚的钱，你怎么就不要呢？”</p>

    “哦？”聂晓晓似有所悟地说，“怪不得现在的一些官员，一落马就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几个亿，连朱启铭也有上千万，原来都是这样来的。”</p>

    “落马的毕竟是少数，有些没落马官员的钱比他们更多，不都是好好的吗？”温玉霖没有想到聂晓晓在刺探她的信息，嘴里开始有所透风。</p>

    聂晓晓追问：“你说谁钱比他们更多？”</p>

    温玉霖这才有所意识，连忙跳开说：“这想都能想到的，但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p>

    聂晓晓知道就这样问是问不出来的，必须巧妙地把话题引到“情人”上去，然后慢慢地劝说她，或者刺探她。说不通，干脆想个办法入她的股，打进她公司，像以前聂小霖去省城卧底一样，摸清她的底细，再把腐败分子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