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紧张的葬礼

    爱丽丝答非所问的说：“你要问我是芭芭拉喜欢你，还是欧若拉。我明告诉你，肯定是芭芭拉，她就这这么一个人，她甚至觉得大家宠着让着她都是天经地义的。”

    “感觉到了，太累人，说不上哪累，可能是矫情。”我说。

    “而欧若拉呢，又太有城府，其实她人很好，是谁规定的只有傻子才是好人？只不过芭芭拉觉得是她先认识你，可你又喜欢欧若拉，所以她认定是欧若拉抢了她男人，懂？”

    “呃，略懂略懂。”我苦笑道。

    爱丽丝捏着我鼻子说：“懂个屁你懂，她俩都是我妹妹，我没法褒贬，只是给你提个醒。你要是想跟欧若拉在一起，那完了，芭芭拉能把天捅个窟窿，她宁愿你出去嫖，也不愿意你喜欢欧若拉，不是说你是香的，是因为芭芭拉固执的认为，欧若拉用手段抢了她男人。”

    爱丽丝又说：“有一次，你在我们公寓留宿，芭芭拉半夜钻你被窝，你第二天走的时候，欧若拉出于好心，提醒你离芭芭拉远点。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让芭芭拉知道了，这都是她收集的证据，气人不。”

    我一阵莫名其妙，芭芭拉挺灿烂无比的形象，渐渐变得雾化起来，她钻起牛角尖来，偏执的简直不可理喻。

    “欧若拉跟你说她去加拿大结婚，本以为你会打个电话挽留一下，在房间里巴巴等了三天，您老连个问候短信都没有，普通朋友也没你这么整的。”

    我解释说：“那天晚上我们在High房跳舞，奥黛丽确实提醒过我，我……当时不是有女朋友了吗，而且那段时间事确实多。”

    “事再多打个电话总有时间吧，你一直不联系人家，人家姑娘不得给自己留个面儿，所以才跟老头儿出国。”

    我说：“我以为她真的要结婚，我那会正好也有女朋友了，算了算了，搞得像童男玉女似的，你就跟我明说她结没结婚，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月以内吧，人家回来开结婚证明什么的，说不定就移民了，你要真不死心，这是唯一的机会，同时，你还得小心芭芭拉夹在你们中间搞破坏。”

    我看着爱丽丝，说真的，我和小芸在一起时，连她都知道我心不在她身上，我也不在乎欧若拉是不是公主，反正每天就是特别想她，那种感觉就像学生时代的暗恋。

    我们就这么闷着，直到爱丽丝突然来了句特别伤害气氛的话，“卧槽！索菲亚水真多啊。”

    屏幕上好戏上演一场精彩的“一皇二后”，把我看呆了，一黑一白两个美女跪在床沿，接受曹局爱的洗礼。我一直陷入一个误区，以为上了年纪的人，那方面能力肯定不如小伙子。实际上恰恰相反，成熟男人懂得怎么玩女人，青涩的小伙子只知道冲刺，还以为自己真是打桩机呢，其实你都把人家姑娘磨疼了知道吗，速度和爆发以及丁丁的长短粗细，并不是让女人感兴趣的标准，说白了，你瞎捅一气，把女方搞得不舒服乱叫，那不是叫床，而是配合你演戏。

    爱丽丝嘿嘿的笑说：“看见没有，索菲亚老是看镜头，这骚货肯定以为你在看直播，没想到我也在，哈哈。”

    我还挺羡慕六公主之间的友谊，大凡美女，一般都有“文人相轻”的传统。比如场子里那些公主，她们好像生下来就不懂迁就二字，别人休息呢，她把手机声音放那么大，坐沙发上恨不能把另一个人颠起来。很多小姐阴暗心理都太重，甚至以报复别人为乐。

    视频看得我挺心慌，关键是我身边还躺着一位大美人，更让我备受煎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丽丝我们俩就互摸起来，她技术真是不要太好，一边看着录像一边陶醉。我们做的不心急，一边做一边聊天，可以说是互相解决问题，也可以是技术交流。爱丽丝有句流氓话叫：“别的本事我没有，挨草我绝对擅长”，然后我做到一半就笑场了。

    天还没亮，爱丽丝就穿上衣服走了，不是怕她养的小白脸发现，也不是怕一会撞见索菲亚，我知道，她其实是不想和芭芭拉我们这小圈子搅在一起，麻烦，累。

    我收起电脑和监控设备，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退房，曹局等人已经先撤了，索菲亚来我房间汇报昨晚的工作，小脸红扑扑的。

    “哥哥，事办的怎么样？”索菲亚把早餐放床头柜上。

    “何止是成功，我前后看了好几遍，打算备份下来当教材。”我笑道。

    “你可真坏，房间续费了吗？”索菲亚问。

    “没有，刚前台打电话还问来呢，我马上就走。”我知道索菲亚为何有此一问，她以为我饥渴了一晚，也需要解决个人问题，殊不知爱丽丝刚走，一大早上我也不想走肾。

    周三这天清晨，雾霾很严重，空气中好像夹杂着不安定的因子。

    城东区东郊，殡仪馆和公墓连在一起，清冷的初冬举行着林老的遗体告别仪式，送葬队伍浩浩荡荡，统一穿着素装，胳膊上系着黑纱胸前小白花，林慧孤零零的抱着父亲遗像，显得格外萧条。

    柳晴老金我们几个献完花圈就撤了，我去一边抽烟时，看到路边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纠缠不休，那女的我越看越眼熟，想了好久才突然开窍，上次我和林慧去杭市考察，在某家清吧邂逅这女人，因为在外地，难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女人叫赵清思，二十八岁，留过澳洲的医学博士，在嘉市附属医院工作。

    我寻思过去打个招呼，没走到跟前便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想你真是误会了，我在短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们不合适。”赵清思不耐烦的说。

    “其实阿姨对我印象还是不错的，我们接触时间断，可以慢慢适应，相亲那天我就被你吸引住了，有涵养又有内涵……”那男的拦着车门不让她上车。

    “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是，我妈老是夸你，可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说我有涵养有内涵，你从哪看出来的，我活这么多年，怎么没人通知我？”赵清思显得很气愤，“我经常泡吧玩夜店，有时候彻夜不归明白吗，我还抽烟喝酒，吃饭吧嗒嘴，你知道每个人平均每天放多少屁吗，我告诉，三十三个。那天相亲我只是碍于家长面子，连吃饭夹菜，我妈都在桌子底下踢我，这就叫有内涵？”

    那个男人简直无法接受，怔怔的看着她，然后沉默的转身离去。

    赵清思看着男的背影抿着嘴笑了，她要上车时看到我站在树旁边，我冲她摆摆手算是打招呼，她也很意外，于是朝我走来。

    “苏……”赵清思想了想，“苏北是不？”

    “赵医生你好。”我跟她握了一下手，有点凉很滑，一看就是从小没干过重活，倒也是，参加老爷子葬礼的人，除了我们个别工薪阶层外，一般条件都很优越。

    “不好，让你看我出洋相了，我妈给我介绍的对象，烦死了。对了，林伯伯是你什么人？”赵清思好奇的问。

    “我们酒吧就是林老旗下的产业。”我解释说。

    “喔，我想起来了，上次在杭市，你确实说学习杭市夜场经验。我父亲是林伯伯的老战友，我陪他一起来的。”赵清思说。

    “世界真小啊，本来说回嘉市请你吃饭，多虚假的一句客套话，看样子今天这一顿是躲不过去了。”我笑着说。

    “不用你请，这不有饭局吗。”赵清思倒是大实在，指了指葬礼现场。

    “真不一定能吃上。”我苦笑道。

    老爷子弥留之际让我做的事，几天过去了，我还一点头绪没有，我刚才观察过，除林慧是真哭外，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人太多了。

    我们正说着，林荫路上一条车队长龙出现了，打头是一辆卡宴，后面一水黑色大众轿车。

    车队停在墓地对面，我看见下车的人依次是黑龙、洪朝先，还有东子、王天宇等等道上的小头目。

    我心头一紧，世态炎凉，人间闹剧，这他妈算砸场子吗？

    王天宇拖在最后，他看见我和一个美女说话，冲我做了个亲嘴儿的口形，然后低着头和黑龙那伙人过去了。

    “滚！谁让你来的！就是你害死了我爸爸，现在又来干什么！”林慧看到洪朝先后，愤怒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林小姐，你消消气，我不过是来给老爷子举个躬而已，并无恶意。”洪朝先阻止了他身旁的马仔。

    “不需要，我爸爸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林慧恶狠狠地说。

    黑龙看林慧的眼神，就像看泼妇一样，不耐烦的说：“韩立怎么还没出场？”

    东子阴阳怪气道：“问问韩总，这里缺不缺葬礼主持人，我很适合。”

    片刻后，有人把韩立找来了，他对林慧一通劝说，无外乎两层意思，首先这些人惹不起，其次他们只是来鞠躬，林家的连锁酒店开在黑龙的地盘，多少还是有交情的。

    洪朝先说了些节哀顺变的闲话，献上花篮，鞠了一躬，她看林慧的眼神有些复杂怜惜，当然，可能是我了解她们之间关系的原因。

    我感觉这些人的到来更像是为韩立撑腰的，老爷子一死，韩立就可以对付林家这班人了。

    “邪门歪道的人也往这里跑，以为一个个洗白了，就能当正经商人。”旁边的赵清思嘀咕了一句。

    葬礼结束后，人群散去，赵清思跟我打了个招呼，便邀请一位很严肃的中年人上车离开。

    我是蹭老金车来的，正要去找他搭车，迎面碰见了孙律师。

    “苏先生，你也一起参加遗嘱公正仪式吧。”孙正阳道。